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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暴君不暴(土匪攻X帝王受)在線閱讀 -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你這人好霸道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你這人好霸道

    雖然在解天面前嚷嚷的厲害,但真的出了門,與秦霜走到一起,樊小虞卻連大氣都不敢出。

    此刻,看著對方那冷清的背影,他頓時覺得自己像只狗,就是那種只敢當(dāng)著主人的面兒對外人吠幾聲,主人一走,就蔫了那種狗.......

    “你在發(fā)什么愣?走快點(diǎn)?!?/br>
    就在他站著發(fā)呆時,走在前面的秦霜忽然轉(zhuǎn)過身,淡聲催促道。

    他垂下墨色的眼瞼,掩去鳳眸中的擔(dān)憂。

    京都的追兵不知何時就會找到他們,若是只有他一人,他定是不怕的,可他不愿牽連解天......

    “啊?哦?!狈∮荻溉惑@醒,急忙答應(yīng)了一聲,反應(yīng)過來,又想給自己一巴掌。

    不行,他不能表現(xiàn)出很害怕的樣子,這樣壞人攝政王豈不是要騎到他頭上來?!

    他恨恨的想著,正想沖前面的秦霜發(fā)難,卻看對方摘下遮擋面容的斗笠,輕撫了一下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抖落幾滴昨夜沾的雨水。

    身邊是荒蕪的山、被雨水洗滌過的殘景,他白色衣擺上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遠(yuǎn)看去,好似開在漫天白色中的幾片荷花,迤邐動人,讓樊小虞看呆了。

    他以前從不知道,一個男人也能這么好看。

    “算了,走就走!哼......”

    快要到嘴邊的刁難話,又這么咽了下去,樊小虞把手抱在胸前,扭著脖子,別別扭扭地沖到秦霜前面,且越走越快。

    凝視著他斗敗雞似的身影,秦霜皺了皺眉,重新邁開艱難的步伐,往鎮(zhèn)子的方向走。

    鎮(zhèn)子在山腳下,地勢偏僻、位置隱蔽,因此來往的人不多,偶有幾處叫賣的攤販,也是趕路的走貨人。

    盡管小鎮(zhèn)不怎么繁華,但仍吸引了樊小虞的注意。

    一瞧見擺攤的,他就像看到金子似的迅速圍過去,在各類首飾、茶壺、煙斗里挑挑撿撿的,似乎早就忘了抓藥這茬。

    因心頭掛念著解天的病,秦霜沒有閑情在這種地方逗留,只想盡快抓藥回去,也就丟下了貪玩的樊小虞,獨(dú)自尋找醫(yī)館。

    “喂!你小子,偷東西偷到老子頭上來了!給我交出來——!”

    “我.....我沒偷!”

    他在街巷里環(huán)視一周,方才看到醫(yī)館,就聽身后不遠(yuǎn)處傳來了爭執(zhí)聲。

    秦霜回眸看去,只見一名絡(luò)腮胡大漢站在大街上,正捉住樊小虞的手,罵罵咧咧說著什么,很快周遭的百姓都圍了上去,瞧熱鬧。

    樊小虞漲紅了一張秀氣的臉,高聲否認(rèn):“我沒偷你的錢!我不過是碰了你一下,你血口噴人!”

    看到人越來越多,絡(luò)腮胡仿佛更有底氣了,他兩眼一瞪,仍不依不饒道:“賠!你給老子三倍的賠!你這個小偷......!”

    “我沒偷......!”樊小虞擰起眉毛掙扎著。

    “不賠,不賠就別怪我動手了!”絡(luò)腮胡揚(yáng)起了巴掌。

    “住手。”

    就在他呲著牙要打人時,一只消瘦、布滿瘡疤淤血的手突然伸出來,把樊小虞護(hù)在了身后。

    “你.....!你是什么人?!少他娘的多管閑事!”

    看到秦霜的手時,大漢的表情有些僵硬,還有點(diǎn)發(fā)虛。

    那是人的手嗎......?傷成那樣,活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怨鬼......

    “你有什么證據(jù)說他偷竊?”秦霜隱在黑色斗笠下的丹鳳眼微動,泛著一絲冷光。

    “老子的銀兩沒了,這就是證據(jù)!”

    秦霜冷冷地看著他:“是嗎?”

    他的視線緩緩下移:“你在衣裳里縫了兩個口袋,銀兩從一個口袋倒進(jìn)另一個口袋,自然會憑空消失,你這是訛詐?!?/br>
    “什么?!原來是個騙子......!”

    “真的假的啊......?難怪呢,就見他成日在這條道兒上鬼鬼祟祟的!叫他把衣裳脫了!”

    圍觀的百姓一片嘩然,紛紛沖絡(luò)腮胡叫嚷道。

    “你、你胡說八道,你給我等著!”

    “別想走!”

    眼見身邊的百姓越來越多,絡(luò)腮胡低吼一聲,想趁機(jī)溜走,正當(dāng)他捂著衣襟要離開,就被幾名百姓按倒在地上,粗魯?shù)乃洪_衣裳。

    “嘿!果然啊!你這個訛詐騙子!還、還真真兒的縫著兩個口袋......!”

    “大家伙看啊,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瞧百姓們從絡(luò)腮胡的衣衫里翻出一堆銀兩,樊小虞也看呆了。

    “走吧,天色不早了?!?/br>
    注視著眾人和絡(luò)腮胡扭打在一起,秦霜平靜的收回目光,轉(zhuǎn)身往醫(yī)館的方向走。

    “哦......哎!你等等我!”樊小虞回過神,臉頰紅彤彤的跟著他。

    “你.....為什么要幫我......你怎么知道我沒偷?!”

    緘默許久,瞅著秦霜單薄的身影,他實(shí)在是憋不住了,就揚(yáng)聲問道。

    其實(shí)方才看到絡(luò)腮胡懷里的銀子時,樊小虞是起了歪心思,但想到解天不喜歡自己這樣,還是忍住了。

    自記事來,他的身邊就只有穩(wěn)婆一個人,興許是為躲避追殺,他們經(jīng)常東奔西走,累了就睡流民營,餓了便撿些酒樓里不要的食物果腹,在這等魚龍混雜的“江湖”中長大,要謀生,樊小虞打小就學(xué)會了偷竊,直到他遇上了解天......

    沒有不甘心,因?yàn)樗牍饷骼诼涞?,做他的弟弟?/br>
    秦霜淡淡的掃他一眼,只道:“沒有為什么,說那么多都是廢話,本王說你沒偷,你就是沒偷?!?/br>
    聽著他橫沖沖的回答,樊小虞呆了呆,臉更紅了:“你這人好霸道呀,你、你這樣是不會有女孩子喜歡的!”

    秦霜沉聲回他:“本王就是這樣?!?/br>
    言下之意便是,我就這樣,愛喜歡不喜歡,不喜歡拉倒。

    話剛說出口,他又覺得懊惱,怎么跟這個傻瓜待在一起,自己也變得這般幼稚。

    樊小虞被他懟的無言以對,內(nèi)心卻莫名喜滋滋的,便趕忙跟上他的腳步。

    “喂,你怎么知道絡(luò)腮胡縫了兩個口袋呀?”他把手背在身后,天真的問。

    “.......猜的?!?/br>
    “我不信,咋可能猜的那么準(zhǔn)?”

    “愛信不信?!?/br>
    “你脾氣好差啊.....喂!你怎么了?!”

    樊小虞剛要吐槽,忽然看秦霜神色痛苦的捂住小腹,幾乎要暈厥過去,他面色一變,急忙沖過去扶住對方的肩。

    “秦霜?!你怎么了.....?!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否則、否則解大哥會以為是我在欺負(fù)你!”

    “疼、好疼......呃啊......”秦霜緊皺著眉,清艷的容顏一片慘白,小腹里像有根帶刀的繩子,緊密地纏住他的臟器,硬生生絞的腹部一陣翻江倒海,不到片刻就滿頭大汗的昏了過去。

    “秦霜!”看他昏迷不醒,樊小虞徹底慌了,連忙把他背起來沖向醫(yī)館。

    時至傍晚,天邊泛起了烏青色,整座城很快飄下了小雪。

    京都皇宮的一角小筑里,兩團(tuán)人影正圍著火爐取暖,窗外天寒地凍,屋里的人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戚神醫(yī),你說蕭爺要把咱關(guān)在這兒到啥時候啊?!現(xiàn)在王爺下落不明這可咋整?!”

    賀彰披著棉衣,在小筑里來回踱步,神色焦躁的發(fā)問。

    自從暗助秦霜獨(dú)自去見蕭治后,他們二人便被卸去職務(wù),關(guān)在這后宮偏僻的小筑,只能靠宮女太監(jiān)在背地談?wù)摰脑捔私馔饨?,如今算來,快大半個月了,也難怪賀彰會急成這樣。

    聞聲,坐在火爐旁的戚默庵一言不發(fā),臉色也不好看。

    此刻他最擔(dān)心的不是自己被關(guān)禁閉,而是身懷六甲的秦霜。

    秦霜早年被斷了手腳筋,渾身的筋骨受損嚴(yán)重,表面看上去他是與常人無異,但只有他清楚,秦霜是還撐著一口氣,這口氣是他不肯服輸?shù)囊庵荆嗍撬麑κ捛囊磺徽媲椤?/br>
    如今,斬?cái)嗲槟?,那么這口氣也就斷了......

    “哎!戚神醫(yī)你看,那不是在養(yǎng)心殿伺候的董姚嗎?!”

    就在戚默庵想的出神時,賀彰忽然指著不遠(yuǎn)處的水榭,大叫一聲。

    “.......確是董姚?!逼菽只剡^神,急忙站起身,往他所指的地方看去。

    董姚走的不快,他身后似乎牽著一個人,那人蓬頭垢面、身形佝僂,看上去像命不久矣的樣子。

    “他奶奶的!老子這就去問他,要把俺們關(guān)到何時!”

    聽見確切的回應(yīng),賀彰急紅了眼,飛一般的沖出房屋,直接抓住董姚的衣襟,破口大罵道:

    “你這個死老太監(jiān),快把俺們放出去!”

    董姚正注意著身后的秦裕,突然被掐住脖子,他下意識發(fā)出一聲慘叫。

    “哎呀,咱的親娘呦,賀將軍您這是做什么?!快快快放開咱家,咱要喘不過氣了......!咳咳!”

    “賀彰,快松手!”

    眼看賀彰在失控的邊緣,戚默庵心下一驚,急忙上前阻攔道。

    “哼!松手就松手......”賀彰冷哼一聲,怒瞪著董姚:“老太監(jiān),你又想干什么?!”

    “咳咳呃咳!多謝戚大夫相救.......”董姚的臉恢復(fù)一絲血色后,立刻轉(zhuǎn)向戚默庵,瞇起笑:“咱家是奉蕭爺?shù)拿睿皝斫o戚大夫送人的!”

    “人......?”

    “沒錯兒,您瞧?!?/br>
    戚默庵愣了半晌,就看董姚把身后的人推到自己眼前。

    “蕭爺說了,三日之內(nèi),請戚大夫治好他的啞病?!?/br>
    “他是......秦裕?”

    賀彰和戚默庵定睛一看,眼前的人正是出逃多日的秦裕。

    “至于藥材和人手的事,戚神醫(yī)不必?fù)?dān)心,咱家會讓太醫(yī)院送來.......”趁著倆人愣神的空隙,董姚又補(bǔ)充道。

    一聽這話,賀彰當(dāng)場就火冒三丈,瞪眼怒道:“憑什么要給他治!這廝害王爺害的那么慘!到頭來,還得讓俺們給他治病了.....?!不治!”

    董姚聞聲又笑瞇瞇道:“這是蕭爺?shù)拿睢!?/br>
    “蕭爺、蕭爺肯定是中了邪了!俺這就去找他......!叫他趕緊宰了這個狗賊......”

    “賀彰,等等?!?/br>
    聽過董姚的話,賀彰整個人更為激動,撂開膀子就要去找蕭乾,戚默庵卻出聲制止了他。

    “董公公且留步?!彼彶娇拷Γ瑝旱吐暰€問:“敢問公公,這秦裕是怎么回來的?”

    “這、這些事咱家也不好說啊.....”董姚故作猶豫的豎起眉毛。

    戚默庵見狀,便取出隨身的碎銀塞給他:“勞煩公公指點(diǎn)迷津。”

    瞧見銀子,董姚打開了話匣子,就把紅墨抓捕到秦裕的事詳細(xì)告訴他。

    “嘖嘖.....眼下那紅姑娘可是蕭爺跟前的紅人了,那派頭、那打扮,就差沒給衣裙上繡點(diǎn)鳳凰了?!?/br>
    聽著他的話,戚默庵心頭的疑慮更甚,就又問:“那蕭爺現(xiàn)在何處?”

    董姚聞言后曖昧一笑,才答他:“自然是和那紅姑娘在一起了?!?/br>
    “啥?那蕭爺不打算找王爺了?!”賀彰聽得又驚又怒,當(dāng)即喊出聲來。

    “看來我們要盡快聯(lián)絡(luò)軍師才行......”了望著渺渺飛雪,戚默庵捏緊手指說罷,又面色凝重地轉(zhuǎn)向董姚:“可否勞煩公公,幫我把養(yǎng)心殿里那只紫色蒼鷹找來?”

    “這......”董姚起初有些猶豫,但想到紅墨在宮里囂張跋扈的樣子,他還是點(diǎn)頭:“眼下咱們是一條繩兒上的螞蚱,咱家只能盡力而為了。”

    “多謝公公。”看他答應(yīng),戚默庵喜出望外,趕忙作揖致謝。

    接著三人又在小筑里置換了手頭的消息,直到子夜,董姚才匆匆離去。

    清寒小雪下到了半夜,坐落在皇宮正中心的朝議殿內(nèi)燈火通明,灼灼燃燒的地龍旁邊,紅墨正披著輕薄的紅色紗衣,把一杯又一杯泛著鎏金色的酒水放到桌上,之后看向倚在龍椅里的男人。

    對方身穿墨色氅衣,雙目微闔,冷峻的五官瞧不出喜怒,那張臉被忽明漸暗的光掠過,有一絲令人心尖狂跳的邪肆陰郁。

    這樣的蕭乾像只在黑暗里蟄伏的孤狼,稍微一碰,就能被他咬的血rou模糊。

    紅墨看的面色微紅,定了定神,又緩緩貼近蕭乾,試探道:“四爺,您可是醉了?”

    “若是醉了,小女扶您去歇息,好不好?”

    紅墨朱唇微啟,眼神在男人身上左右游弋,滿含嫵媚和春情。

    聽著她的話,蕭乾一動不動,也沒有睜開眼。

    “四爺......??!”

    看男人沒有回應(yīng),她大著膽子伸出手,就在右手要碰到蕭乾的一瞬間,對方突然睜開了眼。

    他黑壓壓的眉目像潑墨的冬夜,凝聚著冷意。

    “四.....四爺?!奔t墨輕輕縮回手,竟有些膽顫。

    蕭乾坐起身,隨手拿過桌上的奏折,用它扳過她的臉,沉聲道:“爺不是說了,讓你回寢宮去么?”

    被冰涼的折子碰到的那刻,紅墨的眼里掠過一縷怨毒和不甘。

    這些日子,即便她總以各種借口陪在蕭乾身邊,可男人從未碰過她,每當(dāng)看向她時,也仿佛在看一件可有可無的器具,這讓紅墨覺得屈辱,亦備受折磨。

    好在那個賤人已經(jīng)下落不明,她還有機(jī)會的.....

    “我......小女想留下來伺候四爺?!彼瓜卵?,嬌聲回道。

    蕭乾審視她片刻,淡淡地抽回手,又問:“三日后便是秦裕問斬的日子,你可高興?”

    聽聞此話,紅墨愣了半晌,又連忙答道:“能為四爺排憂解難,鏟除jian臣,小女心中自然歡喜。”

    聽聞她的回答,蕭乾的臉色不變,漠然的眼神里,卻蘊(yùn)藏著一縷嘲弄的光芒。

    “四爺.....您怎么不說話?是不是小女做錯了什么?”

    被他這般專注的盯著,紅墨既害羞又有些畏懼。

    蕭乾行事作風(fēng)雖然沉穩(wěn),可性情卻喜怒無常,早年在臥玉鎮(zhèn)上,她就曾見過男人上一刻還在談笑風(fēng)生,可眨眼間就擰斷了一名馬賊的手。

    蕭乾喝了杯酒,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道:“以往爺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你的舞跳得不錯?!?/br>
    紅墨聽罷既驚又喜,臉頰頓時飛上兩片紅霞:“四爺若是喜歡,小女天天都給跳給您看?!?/br>
    她輕捻紫紅色的衣裙,揚(yáng)聲道。

    瞧著她喜上眉梢的模樣,蕭乾的黑眸閃爍兩下,又恢復(fù)如常,淡淡地放下酒盞:“你抓捕秦裕有功,三日后,他問斬之時,爺會為你舉辦慶功宴,到那時你再跳也不遲?!?/br>
    “多謝四爺。”聽到他的話,紅墨壓下眉眼里的喜悅,已經(jīng)在內(nèi)心隱隱期待后日的宴席。

    偏僻的小鎮(zhèn)上,暮色漸垂,人跡稀少的街巷已點(diǎn)上大大小小的燈籠,安靜的醫(yī)館里,身穿布衣、面容老態(tài)的大夫正輕撫胡須,隔著圍簾,給對面的人把脈。

    摸了半晌,他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人:“你是她什么人?”

    “?。俊狈∮莼剡^神,喉結(jié)滾動一下:“我.....我是他的朋友。”

    “朋友?那這事兒老夫跟你說不著兒!你快去把她夫君找來?!?/br>
    瞅著圍簾后昏迷不醒的人影,老大夫皺了皺眉,不滿道。

    “啥?”樊小虞有點(diǎn)發(fā)懵:“什么.....夫君,大夫,他到底是生了什么病?怎么會疼的昏過去.....”

    老大夫怒瞪他一眼,那眼神里滿含憤怒的情緒:“你這孩子怎么拎不清?。?!還跟老夫在這兒打哈哈,我瞧你就是這婦人的夫君吧!自家娘子懷胎快四月了,你還一副不知所謂的樣子,真是蠢!”

    聽了這番話,樊小虞整個人如造雷劈,僵在原地不動,只有一雙清俊的大眼直勾勾盯著秦霜。

    “怎么可能.....肯定是哪里搞錯了,大夫,他是男.....”

    話說到一半,他猛然止住聲音,心里暗覺不妥。

    解天教過他,不可以亂講話,要是如實(shí)告訴大夫秦霜的情況,恐怕會被人家當(dāng)做妖怪抓走......

    可男人怎么會有寶寶呢?莫非秦霜真是妖魔不成?可他明明長得那么好看.......

    “小子,快隨老夫來抓藥?!?/br>
    就在樊小虞胡思亂想時,老大夫的喊聲拉回了他的思緒。

    “啊.....哦?!?/br>
    雖然不曉得要抓什么藥,但為了讓秦霜盡快醒來,樊小虞還是乖乖地跟去了。

    “這味藥是補(bǔ)血益氣的、這味是安胎養(yǎng)神的、這個是治風(fēng)寒的,你家夫人有些發(fā)燒,切忌不可再讓她著涼......一共二兩銀子。”

    不到片刻,樊小虞的懷里就被塞進(jìn)了一堆藥包。

    “......多謝大夫?!?/br>
    他輕蹙眉頭,用艱難的姿勢把銀錢遞過去,便走出藥房去找秦霜。

    “秦霜......秦霜?噯、人呢?!”

    可回到前廳,卻發(fā)現(xiàn)看診的軟塌上空落落的,早就沒了對方的蹤跡。

    “喂,秦霜......!你等等我。”樊小虞急忙追出門,所幸秦霜剛剛蘇醒,因體力不支走得不快,不到半刻鐘他就追上了那清冷的身影。

    “秦霜你告訴我,你怎么會有身孕.....?大夫說你要吃藥的呃啊——!嗬......呃秦、你.....咳!”

    樊小虞的話還沒說完,秦霜就一把扼住他的喉嚨,用發(fā)紅的雙眼死死盯著他。

    此刻的他像一頭快要被絞殺的雌獸,面目慘白,渾身上下連帶著手掌骨骼都在顫抖。

    “咳......呃!秦、秦霜,我、快要被你、掐死了......”

    隨著藥包嘩嘩落地,樊小虞整張臉漲的血紅,用喑啞的嗓音痛叫道。

    這時他才明白,一路上秦霜之所以能容忍他、無視他,是因?yàn)樽约哼€沒觸及到對方的逆鱗,那逆鱗就像秦霜的盔甲,讓他轉(zhuǎn)瞬就能變得刀槍不入。

    “聽著,倘若你敢把本王的事告訴旁人.......我便殺了你。”

    秦霜紅著眼眶,加重了手掌的力道,一字一句道。

    “不.....不會、呃咳——”樊小虞趕忙擺了擺手,困難的哀求:“求.....求、放.....呃——”

    正當(dāng)他覺得自己快死掉時,秦霜又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被迫松開了手,跌跌撞撞的后退兩步。

    “咳咳——秦霜!”看他要摔在地上,樊小虞顧不上自己疼痛的脖頸,快速沖過去接住他。

    “樊虞......”秦霜在他懷里疲憊的抬眼,聲線發(fā)顫:“為什么......”

    他清艷的丹鳳眼一片黯淡,卻殘忍的倒映出蒼涼冰冷的月色,好像被抽干了渾身的血液和骨髓,那種深痛的哀傷,讓性子向來大條的樊小虞都為之一震。

    差點(diǎn)被對方掐死的怨氣,是無論如何也發(fā)不出來了。

    “.......大夫說你有點(diǎn)著涼,還有點(diǎn)......發(fā)燒?!彼摰敉庖拢钤谇厮砩?。

    “為什么......要幫我?”秦霜靜靜地看著他,道:“你不怕我了么?”

    樊小虞被他問的有點(diǎn)羞窘,立刻紅著耳朵答:“我、我哪里是幫你!我,我是怕你死了,沒法給解大哥交代!畢竟你是他的仇人,哼.......”

    說到此處,他忽然止住了聲音,覺得心里隱隱不是滋味,只因秦霜不光是解天的仇人,也是他的仇人......這件事遲早是要攤在明面上的,可他卻覺得不忍,尤其是在此刻這種情境下。

    “太晚了,我們該回去了?!?/br>
    樊小虞低下頭,默然把丟在地上的藥包撿起來,低聲道。

    秦霜看了他良久,把臉轉(zhuǎn)到一旁,輕聲道:“謝謝?!?/br>
    樊小虞聽得清楚,但沒有出聲回應(yīng),他知道自己并沒有為秦霜分擔(dān)痛苦,又怎能接受他的謝意?

    有些虧欠,還是從一開始就不要虧欠的好。

    “嗯......是該回去了?!鼻厮膽?yīng)聲,邁開沉重的步伐。

    樊小虞急忙跟上他,靜默地伸出手,扶住他消瘦的身體。

    秦霜的肩膀一抖,沒有拒絕他。

    雪花落在肩上,暈成晶瑩純凈的水珠,讓人覺得有幾分寒涼,這樣的雪,這樣的夜,兩個命運(yùn)充滿糾葛,又被迫卷入血恨當(dāng)中的人,就這么相互扶持、緩緩走出暗影重重的小鎮(zhèn)。

    雪夜的凌晨,四下寂寥無聲,皇宮的小筑里飛出一只紫色的蒼鷹,在京都上空盤旋幾圈,很快消失在天際。

    “戚神醫(yī),你還真要給這糟老頭治病?。俊笨吹阶镶O安穩(wěn)的飛出宮闈,賀彰回過頭,捏住鼻子躲得老遠(yuǎn),瞅著昏迷不醒的秦裕惱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