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還不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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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我.....我,它又關(guān)門了?!彼仓^皮對宋祭酒解釋道。 宋祭酒心下了然,也不多問,只含笑道:“關(guān)門了那就明日再去?!?/br> 鎮(zhèn)子正下著蒙蒙細(xì)雨,他為秦霜拂去衣襟上的水汽,便把人送回臥房。 第三天用晚膳前,秦霜沒留下什么話,就直接出了門。 聽見大門打開的動靜,宋祭酒忙放下手頭的事,跟上他的腳步。 秦霜在城門外的亭子前駐足,一站就是三四個時辰。 月色升起后,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影子,便轉(zhuǎn)身返回鎮(zhèn)子。 “王爺?!?/br> 當(dāng)秦霜面色蒼白地走進(jìn)城門時,有聲音叫住了他。 “宋、祭酒.....?你怎么在這里?”凝視著那張清秀的容顏,秦霜微張薄唇,詫異道。 宋祭酒面對著他攤開手,柔聲道:“王爺去買鹽巴,沒帶銀兩可不成?!?/br> 看到他手里的幾顆碎銀,不知為何,秦霜的鼻子一酸,想要放聲痛哭,但只有淚漱漱從眸中落下。 “王爺,賣鹽巴的商鋪在出門左邊的街上,您走的太遠(yuǎn)了,才總是趕不及?!?/br> 宋祭酒知曉他一直在等蕭乾,卻不戳穿,只說買鹽巴的事。 “王爺把這銀兩收好,咱們明天再出來買。” 說罷,他把碎銀塞進(jìn)秦霜的手里。 秦霜捏緊那些銀兩,手腕不停的抖動,視線陡然變得模糊。 “本王不等了.....本王不愿等了.....” 他顫抖著聲線,用喑啞的聲音重復(fù),眼中一片受傷。 看他露出這等傷心的神情,宋祭酒的眼睛也紅了。 “好,咱們不等了,再也不等了!誰愛等誰等去!”他深吸一口氣,顫聲附和秦霜的話。 “抱歉,讓你們擔(dān)心了?!鼻厮p蹙眉頭,無助地看向通往京都的大路:“本王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可是我控制不了,咳呃——!” 話沒說完,他眼前忽然一黑,險些摔在地上。 “王爺!”宋祭酒立刻扶住他。 碰到對方身體的一瞬,他才發(fā)現(xiàn)秦霜竟消瘦了那么多。 想到連日來,他就是強(qiáng)撐著如此單薄的身體在等蕭乾,宋祭酒心下一痛,急聲道:“王爺、撐住,我這就帶您回去找戚默庵.....!” ....... 晃著月色的臥房里,一縷香裊裊升起,宋祭酒坐在桌前,焦慮的等著戚默庵為秦霜號脈。 “賀彰,過來?!?/br> 沒到半刻鐘,他就坐不住了。 “軍師叫俺何事?”賀彰在門外現(xiàn)身道。 “你去,派人給哥哥遞信,告訴他王爺生了重病,吃什么吐什么?!倍⒅查缴系娜?,宋祭酒壓低嗓音,咬牙補(bǔ)充道:“就說、就說王爺快死了!” “啊——?!” “這、這不太好吧軍師,戚神醫(yī)的診治結(jié)果還沒、出來呢....”瞅著宋祭酒越來越凌厲的眼神,賀彰的聲音越來越弱。 “別廢話,快去!”宋祭酒狠聲催促。 “去去去.....”賀彰沒有辦法,只好硬上。 很快,秦霜病重的信兒就傳到了京都。 蕭乾的手沒有復(fù)原,一切來往信件都由唐蓮來念。 當(dāng)少年抖著聲線,念出“王爺病重垂危”六個字時,男人的臉色幾乎青到發(fā)紫。 “什么時候的事?什么時候的事——?!”蕭乾雙目血紅,幾乎不敢想象秦霜病重的樣子。 唐蓮捏緊信紙,倆只眼也紅了。 “師父....我們、什么....嗝....師父!” 他哭出了打嗝聲,正要問蕭乾什么時候回去,眼前的男人突然破窗而出,躍到了大街上。 “欸——?!我的馬!來人啊,有人當(dāng)街搶馬了!” 此刻的蕭乾歸心似箭,顧不得那么多,直接搶過路人的馬,高喝一聲,飛一樣的沖出了京都。 在樓上的唐蓮看呆了,半晌他回過神來,忙拿起行囊,也學(xué)著蕭乾的樣子跳了下去,搶過路人手中的另一匹馬,焦急地?fù)P起馬鞭,狂追上蕭乾的身影。 “欸?!我的馬!我的馬欸!你給我站住——” 僅剩的良駒又被搶走,馬主人徹底懵了,不顧一切的在后面追趕唐蓮。 看他跑的氣喘吁吁,唐蓮連忙取出一錠銀子扔給他:“你的馬我們買了!” 接著他就加快速度,趕上了前方的蕭乾。 馬主人接住銀兩,當(dāng)即停下腳步,顛顛那銀子的分量之后,他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這銀兩都夠買幾百匹馬了,真就倆神經(jīng)病......” 日頭正盛,窗外的光照進(jìn)臥房,使明黃色的床帳幾近透明。 宋祭酒在帳幔旁邊左右踱步,有點(diǎn)緊張的問:“王爺今天怎么樣了?” 戚默庵輕輕收回手,溫聲道:“王爺?shù)拿}象雖有些奇怪,好在并無大礙,會突然昏倒,是因太過勞累,只要稍加休息,就會好轉(zhuǎn)?!?/br> “那、吃什么都吐是怎么回事?”宋祭酒追問道。 戚默庵沉吟片刻,把心底的困惑壓下去,回答他道:“興許是中了暑氣,你近些日子讓后廚多備點(diǎn)解暑的小食,如青梅、酸梅湯之類的,應(yīng)該會幫助王爺恢復(fù)。” 宋祭酒聽得認(rèn)真,臉色卻有些難堪。 戚默庵瞧得奇怪,便淡聲問:“軍師,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像快要被人生吞活剝了一樣..... “哈?沒、沒什么?!彼渭谰频淖旖浅榱顺椋粫r不知該怎么回答眼前的人。 難道要他說,為了哥哥回來,沒等你問完診,我就把王爺病危將死的消息放了出去?要是哥哥回來了,發(fā)現(xiàn)秦霜只是中暑而已,應(yīng)該會扒了他一層皮。 想到這兒,宋祭酒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尬笑兩聲:“戚神醫(yī),你就幫幫我!幫幫人家嘛.....” 每當(dāng)他用這種口吻求人時,都沒啥好事,果不其然,戚默庵還沒開口,他就趴到人耳邊一頓嘰里咕嚕。 戚默庵聽完之后,變了變臉色,猶豫道:“這、這不太好吧.....” “嗐呀!有什么不好的!就按本軍師說的辦!”宋祭酒推了推他,笑的像狐貍一樣狡黠:“只有這樣才能好好懲罰哥哥,讓他受到點(diǎn)教訓(xùn).....!” “啊.....也好,那就按軍師說的來吧。” 經(jīng)他這么“煽風(fēng)點(diǎn)火”,戚默庵心里的天秤漸漸歪了,于是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贊成。 這時心急如焚、快馬加鞭趕回臥玉鎮(zhèn)的蕭乾,在烈日炎炎下,突然猛的打了好幾個大噴嚏。 “師父.....!師父您染風(fēng)寒了嗎?要不咱們停下休息一晚吧?”追在他身后的唐蓮擔(dān)心的問道。 蕭乾皺著眉摸了摸鼻子,沉聲道:“不必了,只是對花過敏罷了?!?/br> “哦.....”唐蓮癟著嘴,在內(nèi)心疑惑,這方圓百里都是樹木和草叢,哪來的花? 即便內(nèi)心有所質(zhì)疑,少年也不敢吭聲,只能馬不停蹄地趕路。 這時的蕭乾還沒想到,自己將面臨一個巨大的難題。 接下來的幾天,秦霜果真沒有再找借口出去,反倒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不是看書,就是擺棋局,要么就是在院子里練習(xí)射箭。 他的手腕經(jīng)脈盡斷,沒有內(nèi)力,就算過去這么久,做比較吃力的動作時,還會疼的像被刀刃碾壓,不到片刻就會疼出一身的冷汗,可不論宋祭酒怎么勸,他都不肯停下來,仿佛這種疼,能讓他忘掉更深更重的疼。 遠(yuǎn)遠(yuǎn)看著秦霜清冷的身姿,宋祭酒嘆了一口氣。 雖然嘴上說不等了,可心里還是止不住會想吧..... 為了讓秦霜能輕松點(diǎn),他特意命人去在葡萄架旁邊做一只秋千。 時下萬木蔥蘢,池塘里的荷花開的柔媚溫婉,倘若坐在秋千上淺淺一蕩,就能聞到滿池子的芬芳。 幾名小廝來懸掛繩索的當(dāng)天,秦霜正在房里收拾棋局,聽到聲響,他便出去問他們在做什么。 “回王爺?shù)脑挘诬妿熣f要在這兒打個秋千,其他的,小的也不知道.....” 小廝說了一早就背熟的話后,便躬身告退。 凝視著那只長長的秋千,秦霜若有所思。 宋祭酒暗地里瞧著他,以為他會覺得秋千幼稚。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秦霜竟當(dāng)真放下了弓箭,在秋千上緩緩坐了下來。 周圍荷香沁人,清風(fēng)拂面,似乎能讓人忘記許多煩惱。 自打有秋千之后,秦霜的心似乎好了很多,發(fā)呆的時候少了,就連嘔吐的癥狀也有所改善。 這天傍晚,他正闔著鳳眸蕩秋千,身后突然傳來一股強(qiáng)勁的力道,把他推的很高。 秦霜驚喘一聲,忙用手握緊繩索,閉著眼睛淡聲道:“宋祭酒,你別推的那么高,本王會掉下去的.....” 宋祭酒是小孩子心性,骨子里特別喜歡玩鬧,經(jīng)常會趁他不注意,過來給他推秋千。 久而久之,秦霜也習(xí)慣了,連眼都懶得睜。 身后的人動作頓了一下,沒有說話,也沒有減輕力道。 感覺到身體凌空,秦霜有點(diǎn)懊惱,就輕斥道:“本王真的掉下去了,看你怎么辦?!?/br> 就在他對調(diào)皮的軍師感到無奈之際,耳旁突然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 “掉下來也沒關(guān)系,爺會穩(wěn)穩(wěn)地接住你?!?/br> 聽著這句話,秦霜猛然睜開眼,怔住了。 那人的胸膛緊貼著他的后背,他攥緊繩索,一顆心不自禁的怦怦跳動。 “霜兒,我回來了?!弊⒁曋l(fā)抖的肩膀,蕭乾啞聲道。 秦霜一時不敢回頭,他渾身上下都在抖,抑制不住的抖。 他怕這是場癡惘的夢。 “秦霜,是我,你回過頭來,看看我?!被椟S的暮色下,蕭乾環(huán)住他的腰身,深邃的雙目里凝著一絲柔情。 秦霜惶然地盯著漸沉的夕陽,這一瞬,鋪天蓋地的委屈、不安和心傷都涌上胸口,他想痛哭、想大喊、想怒罵、想轉(zhuǎn)過身狠狠地扇男人一耳光。 可出口的卻只是彷徨又無助的話。 “我、我買不到鹽....不管去多少次.....本王就是買不到鹽?!?/br> “哪怕帶了銀兩,我都買不到鹽.....怎么辦、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蕭乾聽得一頭霧水,但聽出秦霜話里的哭腔,他還是輕柔的把人轉(zhuǎn)過來,沉聲道:“爺?shù)乃獌哼@是怎么了?讓爺好好瞧瞧?!?/br> 秦霜垂下鳳眸,眼睫上掛著水珠。 “這額頭怎么傷的?”看到他沒長好的傷口,蕭乾問道。 秦霜咬了咬唇:“在馬車上不小心撞的。” 蕭乾不疑有他,又認(rèn)真道:“哪個不長眼的不賣給你鹽?爺去狠狠的教訓(xùn)他?!?/br> 秦霜這才抬起眼,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見他不答話,蕭乾溫聲道:“瘦了?!?/br> 話音剛落,秦霜就用手環(huán)住了他的脖頸。 他溫軟的氣息讓蕭乾瞳孔一震,呼吸變得急促。 他伸出手,很想回應(yīng)這個擁抱,可耳邊陡然響起了戚默庵的話。 “蕭爺,王爺.....在京都被蕭治圍捕時,中了、一種毒.....” 當(dāng)他一路狂奔,回到鎮(zhèn)上,抬腳踹開門,正要質(zhì)問秦霜為何會性命不保時,對方的話猶如當(dāng)頭棒喝,給了蕭乾重重一擊。 “這種毒是極其罕見的.....情毒,只要動情,與心上人碰觸,或是、有房事,就會損耗他的壽命.....很可能、活不過、三年?!?/br> 注視著戚默庵凝重的神情,蕭乾整個人像墜入了漆黑的漩渦。 三年..... “秦霜他、知道么....?”他艱難的發(fā)問。 “王爺還不知道,戚某沒敢、告訴他?!?/br> 蕭乾恍惚地找到了后院,藏在柱子后面窺探著秦霜。 看到那人身形孤寂地坐在秋千上,他的心快被無盡的悔恨淹沒了。 “秦霜.....”蕭乾遲疑半刻,終究放下了懸空的手。 “你告訴我,蕭治有沒有.....對你、”他啞聲開口,問道。 偎在他懷里的秦霜指尖一顫,唇角揚(yáng)起了苦澀的笑容。 他的心口又開始疼了,被紅墨當(dāng)街羞辱時,都沒這么疼過。 蕭乾在他整日的擔(dān)憂、期盼下回來了。 但回來后,問的卻是這個。 他忍住眼眶里的酸痛,抬起頭,直對上男人深沉的雙眼。 “蕭乾,你還不明白么?除了你,我不會讓其他男人碰我半根頭發(fā)。” 聽見這個答案,蕭乾的內(nèi)心悲喜交加。 秦霜會這么說,便意味著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體內(nèi)的毒。 他雙眼泛紅,后退半步,和秦霜拉開距離,又啞聲道:“是我被沖昏了頭,我不該這么問。” 看到蕭乾的動作,秦霜上前一步,強(qiáng)勢地抓過他的手腕,想問他為什么要躲著自己,卻發(fā)現(xiàn)男人的指甲全部脫落了。 “蕭乾,你的手.....” “沒什么,只是小傷。” “把手給我。” “不,秦霜,你別、過來....爺會忍不住....” 這一次秦霜不準(zhǔn)他逃,他張開薄唇,輕吮著蕭乾的手指:“忍不住,就不要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