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互生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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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戚默庵的話,秦霜便帶上行囊,換了輕便的衣物,前往后山尋找能用得上的藥草。 他剛出院門時,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可走了一陣,卻聽到身后有細密的腳步聲。 “你們跟著本王做什么?” 快到后山時,秦霜在一座涼亭前停下來,轉(zhuǎn)頭問身后的幾名黑衣人。 守衛(wèi)們支支吾吾半天,為首的人站了出來,抱拳道:“蕭爺有令,只要王爺出門,兄弟們就要寸步不離的跟著。” 秦霜聽后皺起眉,又問他:“不是整個山寨戒嚴,而是特意跟著本王?” “是!”守衛(wèi)硬聲回應(yīng)道。 敏銳如秦霜,當(dāng)即就想到了暗流洶涌的京都,便輕蹙眉目:“是不是朝廷有什么事?” 想到這種可能,他的手腳忽然有些發(fā)冷,心口也像被針扎似的,泛起隱秘的刺痛。 若真是朝廷有所動作,蕭乾為何不與自己說明.....? 聽秦霜這么問,守衛(wèi)們互看一眼,只齊聲回道:“王爺恕罪,屬下們無可奉告!” “好....好一個無可奉告?!鼻厮谌パ壑械氖軅?,臉色冷了下來:“你們就站在那里,不準(zhǔn)跟著本王?!?/br> 說完,他拿起行囊就要走。 “可是.....!王爺!王爺您當(dāng)心腳下!”守衛(wèi)們急忙追上他。 見他們?nèi)跃o跟不舍,秦霜深吸一口氣停下步伐,隨手拔了根路邊的野草,冷聲問:“知道這是什么嗎?” 守衛(wèi)們一愣,紛紛搖頭表示不知。 “這叫斷魂草,是毒草?!鼻厮鷣y編了個名字:“碰到它的人會在兩個時辰內(nèi)七竅流血而死,它喜好長在陰涼之地,因此遍布后山。” “你們還要繼續(xù)跟下去么?” 守衛(wèi)們被他嚴厲的話語唬住了,一時不敢上前。 “可是....可是王爺您也碰了,您咋沒事?”為首的人困惑的問道。 “本王在來之前已經(jīng)服了解藥?!鼻厮患偎妓鞯牧粝逻@句話,扔掉那棵野草,把眾人拋在身后,獨自前往后山。 “這.....這....老大,咱還跟不跟?。俊毙∈匦l(wèi)瞅著地上那被碾碎的野草,不知所措道。 “還跟什么!難道你想被毒死!”聽見下屬的詢問,為首的黑衣人兩眼怒瞪,狠狠地錘了他一拳。 “哦.....哦!” 眾人不敢再吭聲,只好杵在原地等待。 秦霜一路頭也不回地走進后山,待確定周遭無人后,他才取出隨身帶著的藥鋤,埋頭在山野中挖掘草藥。 他心底藏了近日來所有的委屈,行事全然不像以往那樣鎮(zhèn)定,眼下竟像懲罰自己似的,狠狠挖開土壤,徒手拔出一根根藥草,直到掌心滲出血水,感到疼痛,秦霜才停了下來。 他怔怔地望著滴進土壤中的血,終于忍不住紅了眼眶。 意識到自己竟然哭了,秦霜胡亂地擦掉血跡,用手擋住雙眼,不愿把一絲脆弱暴露出來。 從遠處看去,他身穿白衣蜷縮在山石旁邊,雙肩微微顫抖的樣子,就像一株隨風(fēng)飄搖的鈴蘭。 這一刻,秦霜難受極了,被冷落的痛苦、不被信任的困惑,好似一把尖銳的刀,不斷地攪動著他敏感柔軟的心口。 他在后山待了很久,直至日頭西沉,周邊的光黯淡下來,覺得雙眼的酸痛有所緩解后,秦霜便拿起采摘好的藥草,踏著暮色返回山寨。 “王爺....!王爺您終于出來了,可把俺們嚇壞了!” “是呀,俺們都打算闖進去了!幸好您沒事?!?/br> 剛走出后山,就懟上了幾名守衛(wèi)焦急的面容。 “本王要見戚默庵?!鼻厮獩]有應(yīng)他們的話,只神色淡淡道。 盡管心口有千萬種委屈交疊著,他仍把蕭乾的病痛放在了第一。 現(xiàn)下他不愿去想別的,只想戚默庵盡快來辨識他采摘的藥草,選出對蕭乾有效的種類。 “這、這恐怕不行.....”守衛(wèi)面露難色道。 “為何不行?”秦霜冷著臉問,他墨色的眉目里沒有一絲情緒,倘若不細看那發(fā)紅的眼角,根本無法察覺他剛哭過。 守衛(wèi)猶豫了許久,才小聲道:“回王爺....蕭爺有吩咐,您要見任何人,都要先向他通報.....” “通報?”聽了他的話,秦霜內(nèi)心剛消散的火又上來了,他沉下臉,帶著怒意問:“好....好啊....如今是不是本王想見他,也得先通報了?” 守衛(wèi)個糙老爺們哪能瞧出來他是真惱怒了,聽他這么問,還點點頭,傻兮兮的回道:“是?!?/br> 秦霜聽得心頭火起,直接把藥鋤扔在他身上:“滾!都給本王滾的遠遠的....!”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把一眾守衛(wèi)甩在了身后。 回到自己的住處,秦霜飛快的關(guān)閉房門,將一切隔絕在外后,他忽然感到有些疲憊,便靜靜地靠在門扉上,注視著桌上的鈴蘭花發(fā)怔。 一整天沒有澆水,鈴蘭的花瓣已經(jīng)有些許枯萎,泛著淺淡的黃色。 看著它,秦霜覺得如鯁在喉,心下五味雜陳。 也許是他高估了自己在蕭乾心目中的位置,他漸漸發(fā)現(xiàn),在男人對自己若即若離時,他的內(nèi)心,早就把蕭乾放在了第一。 比權(quán)勢地位重要、比唐蓮重要,甚至是.....比他的性命還重要。 正是察覺到這一點,才會讓秦霜心底的不安和痛苦繼續(xù)加重。 “汪——嗚!”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奶奶的嗷嗚聲,秦霜低頭一瞧,餓到耷拉著腦袋的蕭二正窩在他腳邊,哼哼唧唧的撒嬌。 “蕭二....”看到小胖狗,秦霜連忙俯下身把它抱在懷里。 “嗚嗚....”聞到他身上隱隱的血腥味,蕭二立刻打起了精神,輕輕的舔舐秦霜的掌心,無聲的安慰著他。 “我沒事....乖....”看著小胖狗舉動,秦霜的鼻間一酸,聲音有幾分顫抖。 他忍住心中的酸澀,把蕭二抱到了桌子上,像平日里一樣,給它喂了rou干,給鈴蘭花澆了水,又十分平靜的取出藥箱,給自己被劃破的手掌上藥。 “呃....啊....” 冰涼的藥膏涂在傷口處,牽起了密密麻麻的刺疼,不一會兒,傷口又開始滲血了。 看到那些冒出來的血珠,秦霜呆滯地站在原地,忽然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在過去,他獨自面對蕭治的折磨和凌虐時,向來知道該怎么處理自己的傷,也很善于隱藏起疼痛和屈辱。 但眼下,他只想蕭乾能在身邊,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能看到對方的雙眼,就仿佛能撫平所有的疼痛。 “秦霜,你真是沒出息....!” 秦霜狠狠地擦掉血水,像發(fā)泄心中的苦悶似的,一把將沉重的藥盒推落在地,露出苦澀中帶點嘲諷的笑容。 “王爺....?王爺您怎么了?” 藥盒里的瓶瓶罐罐傾倒在地面,發(fā)出一陣刺耳尖銳的聲響,門外的小廝聽到動靜,立刻貼到門框上,緊張的詢問道。 臥房里卻寂靜一片,無人應(yīng)答他的話。 正當(dāng)小廝要推門而入時,門突然開了。 “王、王爺.....” 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男人,他立即躬身低喚了一聲。 秦霜的面色有些發(fā)白,襯得他那雙狹長的丹鳳眼更加嫣紅冷澈,蘊藏著不怒自威的氣勢,令人望而生畏。 “讓開,本王要見唐蓮?!?/br> 他撂下冰冷的話語,繞開小廝就走。 “王爺!王爺請留步!”回過神的小廝嚇了一跳,連忙跪在他身前,把人攔了下來:“王爺,天色已晚,路上黑....您還是帶幾個守衛(wèi)去吧?!?/br> 秦霜平靜地俯視著他,啞聲重復(fù)道:“本王要見唐蓮,一個人。我不想再說第二遍?!?/br> “讓開?!?/br> “王爺!”小廝見勸他不住,陡然驚喊一聲,抓住他的衣擺哀求道:“這是蕭爺?shù)拿?,還請....請王爺莫要為難小的,倘若被蕭爺知道了.....小的就慘了!” 秦霜聽了,深褐色的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他緊握住雙手,將指甲掐進自己的傷口里,抿起姣好的唇角,不顧哭天喊地的小廝,徑直往前走。 小廝立馬爬起來,不管不顧的把秦霜擋在臥房里,又揚聲大喊:“賀大哥!不好了!王爺、王爺要一個人出去——!” 他的喊聲瞬間驚動了正在院外的賀彰等人,不到片刻,守衛(wèi)們便舉著火把,匆忙跑入院子里,整齊的站作一排。 “王爺....!”賀彰匆忙走進臥房,瞧見小廝抓住秦霜不放,他便抱拳詢問:“王爺,出了什么事?” 秦霜注視著他黝黑的面容,聲線有些沙啞:“賀彰,本王要你實話告訴我,唐蓮究竟如何了?” 賀彰一愣,半晌答不上話來。 他總不能說唐蓮小子為了練功,已經(jīng)帶傷閉關(guān)三日沒吃沒喝了吧? 要真這么說了,鐵定得壞事啊.....這樣想著,黑臉大漢的頭頂滲出了冷汗,只能心虛道:“王爺,唐蓮小子真挺好.....” “住口。”不等他編下去,秦霜便冷聲打斷他,又冷聲質(zhì)問:“倘若他當(dāng)真平安無事,你們?yōu)楹螖r著不讓本王見他?” “還有守在院外的那些人....是不是受了蕭乾的命令,才會寸步不離的跟著本王?” “俺.....俺.....”賀彰被他問的啞口無言,只能支吾道:“是....是,是蕭爺擔(dān)心您.....” “本王有話要問蕭乾?!鼻厮呱锨?,推開賀彰準(zhǔn)備直接闖出去。 “王爺、王爺?shù)鹊龋∧フ沂挔?,俺派人護送您去.....!”賀彰急切的開口,又給跪在一旁的小廝使眼色。 快去請蕭爺來.....怕是要出事! “是.....是!”小廝接到信號,忙連滾帶爬往忠義殿去了。 “護送?“秦霜聞聲后冷笑一聲,徹底怒了:“究竟是護送,還是監(jiān)視?” “王爺,不是您想的那樣.....”賀彰本就是糙漢子一個,哪里懂得解釋變通,頓時急得滿頭大汗,不知所措。 “不論你說什么,本王今天必須要見到唐蓮?!鼻厮滞崎_他,面上掠過一絲焦慮。 眼見他要走,賀彰連忙伸手去攔:“王爺留步!” 他的手剛碰到秦霜柔白色的衣擺,前面的人陡然轉(zhuǎn)過身,一手抄起桌面上的白釉花瓶,用極快的速度砸在木桌邊緣上,把花瓶砸的粉碎,用碎片抵住他的咽喉。 “王爺.....”看到橫在脖子上的瓷片,賀彰立刻舉起手:“王爺,您冷靜一點,那花瓶....那花瓶....”可是蕭爺親手給您做的呀!您怎么能說摔,就摔呢.....? 秦霜哪里知道他想說什么,對唐蓮的擔(dān)憂和連日遭受的委屈,令他已然處在崩潰的邊緣,他死死握住那破裂的碎片,不管自己的手已經(jīng)鮮血淋漓,只顫聲道:“賀彰,本王不想傷害你.....帶我去見唐蓮?!?/br> 賀彰咽了口唾沫,極其緊張的點頭道:“王爺,俺已經(jīng)派人去請蕭爺了,等、等蕭爺來了.....我們再從長計議好不好.....” 蕭乾接到消息時,正在忠義殿和宋祭酒查閱賬本。 “蕭爺!蕭爺不好了!王爺.....王爺和賀彰打起來了!”小廝急惶惶的沖進殿內(nèi),扯著嗓子大喊道。 “什么?!”未等蕭乾露出怒容,宋祭酒就吃驚的放下賬本。 “不,不是....應(yīng)該是....王爺單方面、吊打賀大哥?!毙P喘了口氣,又急切的催促:“蕭爺,您還是快去瞧瞧吧!” 蕭乾聽后和宋祭酒對視一眼,立即放下手頭的賬,匆匆前往秦霜的住處。 兩人趕到院落時,正看到院子里火光沖天,十幾名侍衛(wèi)圍在門前,紛紛嚎叫著“王爺冷靜”之類的話。 “發(fā)生了什么事?”宋祭酒見狀,率先走了進去,揚聲問道。 “軍師!蕭爺!蕭爺來了!”守衛(wèi)們看到是他,趕忙讓出路來,又慌張的解釋:“是....是王爺,王爺要獨自出去見唐蓮.....俺們攔不??!” 聽著他們話,蕭乾快步走進臥房,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破碎不堪的花瓶,還有正用碎片扼住賀彰喉嚨的秦霜。 “王爺您....這花瓶....!”緊跟在后的宋祭酒看見這一幕,霎時變了臉色。 他轉(zhuǎn)過頭,想去看蕭乾的神色,可男人已經(jīng)蹲下身,隔著墨色的手套,用手輕輕地觸碰著那些碎片。 “蕭爺,您快給王爺解釋呀.....俺不想被割喉呀....!”賀彰見事態(tài)不對,當(dāng)即面色青白的大叫道。 秦霜卻緩緩松開手,讓手里的碎片摔落在地。 “蕭乾,你把我當(dāng)作什么?”他眼中傷痕累累,蒼白著臉問面前的男人:“我是你的犯人么?階下囚?還是.....禁臠?” 問出最后那個詞時,秦霜的瞳孔顫抖著,絕望的紅了眼眶。 “不,王爺,您誤會哥哥了.....” “從今日起,所有人撤離這個院子。” 宋祭酒急忙站出來,想要解釋這其中的誤會,蕭乾卻先一步,沉聲打斷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