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黑風(fēng)嶺 古月 出得匪窩望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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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玨內(nèi)力深厚,雖皮rou嬌貴,卻勝在持久力強;陳晟雖無內(nèi)力傍身,但筋骨結(jié)實,身強力壯,即便是初次開苞,卻也陪他大戰(zhàn)了三百個回合。 到了公雞打鳴,兩人都已經(jīng)“油盡燈枯”,北辰玨更是被榨干到一滴都不剩了,他疲憊不堪,倒頭就睡。陳晟比他多堅持了五秒,還將他摟進懷里抱著,安心地失去意識。 這一覺,陳晟睡到昏天黑地,不知到了什么時候,被人吵吵鬧鬧地叫醒。他不耐煩地皺起眉,喝一聲瞎嚷嚷什么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就把被子拽起來蒙住臉。 “老大,你還不著急呢,你媳婦兒丟了!”一尖嘴猴腮的小弟咋咋呼呼地說。 陳晟耳朵一動,困意頓消,猛地睜開眼,將被子推到腰間,上下一看,床上哪里還有小書生的影子?他朝烏泱泱的人中看去,眼中射出兩道寒光: “他人生地不熟的,鐵門又有人把守,他一個人肯定出不去,說,你們誰是叛徒!” 那目光銳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 眾小嘍啰一驚,無敢直視者,都低下了頭。 他鷹視狼顧,本就形似狼的一雙眼,綠幽幽地散發(fā)著狠厲的光,平常笑著還好,露出一口大白牙,顯得和善親民,輕易與兄弟打成一團。 “是你吧?”此時若不笑了,還是那眉那眼,卻無端地生出一股煞氣。 有那心虛的,便在這目光下無所遁形,以為他認出了自己,一個哆嗦,膽戰(zhàn)心驚地跪下求饒: “老大饒命啊,小生見他可憐,一時鬼迷心竅,才放他離開的……” 他心慌意亂地解釋著,那周圍的小嘍啰全都自動散開去,唯恐受其連累。 不顧股間的疼痛下了地,陳晟將床單一拽一圍,三步并作兩步,大腳掌往他胸膛上一踹,好一股大力! 在場的眾人仿佛聽到了令人牙酸的骨頭碎裂之聲,怕是他肋骨都碎了幾根吧! 這毫不留情的一踹之下,那可憐的“從犯”身子飛了出去,嘭地一聲砸在墻上,臉因痛苦皺成一團,噗嗤吐出一口血來,看起來半死不活了。 “老子沒告訴過你,再讓老子看見你的臉,仔細你的屁股!”少當(dāng)家身披床單,卻半點無損于他的氣勢,他如同一尊冷面羅煞,“程奇,你是沒帶耳朵,還是沒長腦子?!老子的人,你也敢放出去?!” 程奇痛苦地搖了搖頭,說不出話來。 “老子說到做到,我這就讓你屁股開花,來人,拿棒子來——” 李虎在人群中悄無聲息地后退,不斷地搖頭:少當(dāng)家一向待人和氣,平日里只以兄弟相稱,從不興官員嚴刑酷吏那一套,如今對兄弟竟毫不留情面? 少當(dāng)家這樣獨斷專橫,怕是要失去民心所向了! 他剛生起這個念頭,肩上就搭上了一只手,他轉(zhuǎn)頭看去,發(fā)現(xiàn)竟是他們寨子的智囊——張先生。 張先生捋著灰白的長須,慢慢地踱步至前方,與散發(fā)著戾氣的陳晟對峙,他冷哼了一聲:“你在自家人這兒逞什么威風(fēng),有本事你到紫羅城去!你若是這樣踹飛了龍皇,你爹做夢都能笑醒,我們也拍手稱快。哼!自家的人,你倒是……我們有教過你窩里橫么?” “張叔父!”陳晟陰沉著臉,瞳孔如針尖,蘊含著怨氣,“可他私自放走了我夫人!” “什么私自,那書生看起來不諳世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就算程奇幫了她,沒有接應(yīng),憑她一個人也逃不出!” “可、可是……” “別可是了,”張文遠拍了拍他的肩,“我知你喜歡她,就料到有此事,早叫廣翼、何毅等人在必經(jīng)之路上埋伏著了,你現(xiàn)在上馬追去,說不定有驚喜?!?/br> 陳晟大喜,多云轉(zhuǎn)晴:“謝張叔好意!” “等我把他追回來了,就把喜酒補上?!彼杆俅┥弦路?,頭也不回地走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且說北辰玨睡得朦朦朧朧間,隱約感覺有人將他抱了起來,姿勢甚為熟悉,到了房間外,夜風(fēng)吹到臉上,他也不在意,蜷縮著身子頭靠在對方的胸膛上,雙手攥著衣襟繼續(xù)睡。 “??!” 短促的尖叫聲刺破耳膜,北辰玨聽得腦仁疼,不得不強行睜開眼睛,只見一個男子捂住嘴,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他,“你、你不是老大的壓寨夫人嗎?怎么……” “是啊,這么早的天,”他抬頭望天,“你又干什么去呀?偷漢子嗎?!?/br> “你!”男子不自禁紅了臉,見四下無人,豎起手壓低聲音說,“你為什么要逃,是老大待你不好嗎?” “是啊,他那么兇,不對呀,我是被你們強行虜來的,無論他人怎么樣,我都要逃才對吧?!彼藗€白眼,“你行行好,可憐可憐小女子,就當(dāng)沒看見我,讓我們走吧?!?/br> “不對,你明明是男人,為什么要裝作女子,老大不是斷袖,是怕老發(fā)發(fā)現(xiàn)了大事不好嗎?” 男子瞪大眼睛爭辯道。 “主上,我們……”天一看他們越聊越歡,不得不出聲提醒。 “你還想享用我呢?”北辰玨噗嗤一笑,又想起第一面此人說過的話了,“這樣吧,你不聲張,放我們離去,相忘于江湖,以后若有機會相見,我必有重謝?!?/br> “你說什么呢!真真惱煞人!”男子啐了一口,“小生原本就看不慣老大的行為,才不是上趕著要跟你……,小生知道哪里可以避開崗哨,你們跟小生走吧。” 于是,在“好心人”的幫助下,兩人終于順利出了寨子,北辰玨不能行走,換了常服,倚著樹下歇息了小半個時辰,吃了櫻花餡兒的饅頭,天一去了趟臨鎮(zhèn)新買的,所以還保留了點熱乎氣兒,香噴噴的。 過了大門這一關(guān),誰曾想,兩人剛走了有三里地,就遇上了埋伏。 他們以巨石為擋,枝葉作色,風(fēng)聲與沙礫為幫兇,以逸待勞,兩人又不熟悉路況,被逮了正著。 年輕人一身戎裝,頰上畫著紅綠線條,他從石頭后一跳,將兩手的枝杈往地上一撇,大喝道:“張先生果然料事如神!夫人,你逃不掉了,跟在下回去吧!” 天一懶于放話,腳尖一點,如風(fēng)化作影,持匕而上;年輕人應(yīng)付艱難,雖不是對手,但他明顯是有備而來,身后小弟沖到暗衛(wèi)身后,蠻橫地抱腰便攔,他們手腳靈活,見招數(shù)奔著自己來了,腳底抹油般兜身便跑,天一不能顧及,等跟年輕人過了幾招,又有人搗亂一氣,還需分神護著北辰玨,終是左支右絀,難以為繼。 誰也奈何不得誰,兩方陷入僵局,就在此時,由遠及近傳來一陣嘚嘚嘚的馬蹄聲,那馬蹄聲密集,迅速接近戰(zhàn)場,想必主人心中焦急,雙方不知其敵我,便不自覺都暫緩攻勢,免得第三方漁翁得利。 “老大!” 待看清來人后,年輕人激動地喊了一聲。 馬上跨坐著的老大并不吝惜自己的贊賞,他笑著稱贊道:“何毅,你做的很好,成功纏住了他們?!?/br> “謝老大,還是張先生的計謀好!”何毅笑得呲出一口白牙,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轉(zhuǎn)頭誠懇地看向北辰玨,勸道,“夫人,你跟老大回去吧,你看老大對你多好,還親自追出來了,他肯定待你很好的,他是一個很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凶訚h大丈夫,你不會吃虧的?!?/br> 真頭疼! 這下倒好,北辰玨拍了一下額頭,無奈地仰頭望天,這不是轉(zhuǎn)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嗎? “少當(dāng)家,你是忘了我們的交易了?不是說做一對假夫妻嗎?咋著還追出來了?” “我原本是這么想的,那句話叫什么來著……一親芳、容?”何毅糾正了他,他不在意地說,“本來嘛,一親芳澤就夠了,我也知足了,但誰叫夫人你給了我難忘的一晚呢?我做人比較實誠,雖沒怎么念過書,但再傻我也知道,拔rou無情是不對的,你說呢,我最親愛的夫人?” 他吊兒郎當(dāng)?shù)卣f,精壯的身姿斜跨在馬上,壓迫感十足。 “所以,夫人,你還是跟我回去吧,我盡我所有給你一切,行嗎?”他一笑,痞里痞氣的,看著不正經(jīng),但話中又夾雜著幾分真意,半真半假,令人分不清他真實所想。 北辰玨看著他,竟從面上笑意盡退,小臉變嚴肅了。 不知怎地,竟從少當(dāng)家古銅色的臉上,看出些蒼白來。 “你是認真的?” “嗯。” “……” 僵持了一陣子,何毅焦躁,恨不得以身代為答應(yīng),他是個直爽的性子,要么來軟的要么來硬的,眼見著軟的不行,那就硬上唄,這么沉默著對望算是怎么回事? 正在此時,喧嘩之聲突起—— 拔劍出鞘之聲,劍入rou體之聲、劍尖飽飲鮮血之聲、血液噴濺之聲、官兵呼和之聲、匪徒哭號之聲,全錯交雜在一起。 “老大,不好了,陰魂不散的官兵又來了——” 那聲音聽起來像是另一隊埋伏的,他們遇上官兵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何毅額上見汗,大喝一聲:“老大,官兵來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天公不作美,他屁股疼得厲害,差點連馬坐不住,再虛耗下去,到時候從馬上跌下來……匪首暗嘆一聲,勒住受驚的雄馬,向他眨了一下眼睛,朗笑道:“小書生,先不陪你玩了,來日我們有緣再見!” 山匪各尋生路做鳥獸散。 兩聲佛號響起:“阿彌陀佛,善哉善哉?!?/br> 一個說:“不枉我們費心營救,施主得救了。” 一個說:“謝公子前日搭救之恩。” 剿匪行動正式開啟,紅色戰(zhàn)甲的官兵驅(qū)趕著山賊,北辰玨便就著石頭坐下,與二位僧人聊起了天,原來他們是那天在朱雀國外域,被難民圍住不能脫身的兩個和尚。 他略開了個玩笑:“兩位看著好眼熟,我們是前世見過嗎?” 灰衣僧人不語,白衣僧人雙手合十,清新俊逸,微笑道:“非也非也,我們之前借宿過貴府,可能那時王爺忙于周旋應(yīng)付,也需要準備婚姻大事,沒有時間招待我們了?!?/br> “慚愧慚愧,實在是照顧不周。” 三人說話間,一個將領(lǐng)牽著馬,上前對他頷首道:“我是戰(zhàn)王座下第三小隊隊長,景風(fēng),這附近的山賊已驅(qū)除完畢。我們與他們交手多年,他們熟悉地勢,又狡猾多變,難以剿除,這兩個和尚說看到山賊痕跡,我們?nèi)齻€小隊長不敢怠慢,其他小隊長已奔匪窩去了,想必不出幾日便能為民除一大害。公子受驚了,敢問尊姓大名——?” 北辰玨拱手作揖:“鄙姓古,是個上京趕考的書生,在紫宴城有個親戚,正要去投奔。不想路勢復(fù)雜,又遭遇匪徒,請大人您幫忙則個?!?/br> 景風(fēng)看他唇紅齒白的,人又溫柔可親,端莊有禮,就回以一笑:“原來是這樣,公子不必客氣,這片山路的確地形復(fù)雜,我雖不如山匪熟悉,走出去卻不成問題,我這一隊完成任務(wù),正要回紫宴城去,公子請隨我來?!?/br>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