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挑食的添小夏
添小夏童鞋在本家生活了八九年,除了剛?cè)氡炯夷且粌赡?,性子比較內(nèi)向外,后期被軍霖跟歐明歆慣的,無法無天,特別孩兒氣。 小孩子嘛,在十歲出頭的時候正是在叛逆期,是那種旁人越是讓他干嘛就偏偏不干嘛的性子。 有那么一段時間,他特別挑食,而且還是抽風(fēng)型神經(jīng)質(zhì)一般的挑食,今兒喜歡吃的東西,明兒個不一定喜歡吃了,昨天說再也不想在飯桌上看到的吃食,或許后天就會死乞白賴鬧騰著要吃。 每每讓本家的廚師,苦不堪言。 可偏偏那位小祖宗,跟他們家大小姐軍小霜一樣,誰,都得罪不起。 歐明歆知道添小夏挑食后,反倒笑言那些廚師不夠機靈,當(dāng)著添小夏童鞋的面兒,把那些廚師數(shù)落一通,道,“小夏喜歡吃什么就吃,這幫大廚都是得過不少獎項的,怎么還滿足不了一個小孩子的需求,也真是沒用?!?/br> 再后來,見添小夏也著實太抽風(fēng),就說了句,“以后想吃什么自己做,這樣總是會按著自己的性子來了?!碧硇∠倪@才收斂不少,可架不住有人寵著,每每說他幾句,管個一兩天兒的,過了有效期,還是挑三揀四的不吃飯,這營養(yǎng)跟不上,氣色,自然也是差了。 軍霖對此事,倒是不太清楚,偶然聽人說上一兩句,也都笑笑作罷,只以為是小孩子鬧脾氣,還與他們說別計較太多。 直到大年夜那天。 S市的習(xí)俗是大年三十兒那天中午要吃炒餅,晚上放煙花后才吃餃子的,可偏偏,夏少爺人家不愛吃餃子,對那炒餅,也提不起太大興趣兒。 每年都還勉強吃一點兒,那年卻是,無論如何都不吃。 當(dāng)天中午,添小夏沒吃飯,軍霖讓人給他煮了點兒粥,到了晚上,他還是不吃,還說什么餃子是死面兒的吃了以后會鬧肚子,氣的軍霖直接砸了盛醋的小碟兒,把添夏關(guān)到了房間里。歐明歆那個時候是極慣著添小夏的,讓人偷摸著給添小夏送點兒吃的,卻被軍霖攔住了,軍霖如是說道,“這個臭小子,大年夜也不消停,若再不給他點兒教訓(xùn),來年豈不是要把軍家給鬧翻了天?” 歐明歆見狀,也不再多說,只是說大過年的,打孩子不太好,象征性的給他個教訓(xùn)就行了,軍霖也沒打算下狠手收拾他,畢竟是自己養(yǎng)大的崽子,再怎么淘,也都是他自個兒慣得,直到在去添小夏房間的路上,還是做著能不動手就絕對不動手的打算,只可惜,在推開門的那一瞬,所有的理智都拋在腦后,只想……狠狠地收拾收拾這個兔崽子。 他推開門的時候,添小夏童鞋正趴在床上看春晚,身子旁邊兒有個大托盤兒,里面是各色零食,而人家夏少爺左手一個冰激凌,右手一罐冰可樂,雙管齊下,吃的正歡呢。 “嘖~夏少爺這日子過得真是悠閑?!?/br> 軍霖嗤笑一聲,把添小夏唬了一跳,連嘴里的巧克力都沒顧得上嚼完,轉(zhuǎn)過頭來,便看到了軍霖,似笑非笑的站在他床邊,一個激靈支起胳膊肘兒就想起來,然而左手的冰激凌沒拿穩(wěn),掉在床上大半兒,慌忙去擦拭,卻因為趴著的時間太長,腿有點兒麻了,一個狗啃泥的摔到床上,右手里的冰可樂灑了不少。 待軍霖一把把他拽下床的時候,家居服上都濕了大半兒,還有幾顆冰塊兒從身上掉下,“啪嗒”一聲兒,掉在地板上。 軍霖皺了皺眉,他有輕微潔癖,看到添小夏渾身上下又濕又臟,直接把他推進(jìn)浴室,冷聲吩咐道,“把自己洗吧干凈了再滾出來?!?/br> 當(dāng)時添小夏心里一陣郁悶,好不容易打算大吃一通的時候,卻整成這個糟糕樣兒,還被他最喜歡也是最敬畏的軍哥哥看到,那感覺,比喝了一大罐冰可樂還爽啊~ 整個1透心兒涼! 軍霖讓人把添小夏的臥室收拾干凈,又回到自己房間拿了少年時練習(xí)書法所用的一把紫光檀木鎮(zhèn)尺,擱在書桌臺上,而自己,則端然坐在凳子上,等他出來。 可是左等右等,足足一個小時,添小夏還沒出來。 軍霖覺得這孩子八成是怕了,不敢出來了,冷冷一笑,揚聲沖浴室方向道,“給你三分鐘時間,再不出來,你就趴馬桶上挨揍吧!” 三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過得很快,腕間手邊的秒針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第四圈兒的時候,添小夏還是沒出來,軍霖心中火氣更甚,猛地站起身子,拿起書桌臺上的鎮(zhèn)尺就往浴室那邊兒走過去。 添小夏一向是夾尾巴狼的性子,從來沒有關(guān)門的習(xí)慣,軍霖一腳踹開洗手間的玻璃門,發(fā)現(xiàn)添小夏正在污水立管附近的馬桶旁提褲子,揚了揚手中的鎮(zhèn)尺,道,“甭提了,就這么著吧?!?/br> “?。俊眲幼鹘┰谀抢?,添小夏面色蠟黃,蔫兒不拉幾的看著不遠(yuǎn)處的軍霖,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軍哥哥……我……” 軍霖卻沒有注意他的臉色,只想著給他一個教訓(xùn),見他不再動作,板著臉命令道,“把馬桶蓋蓋上,趴在上邊兒?!?/br> 看到軍霖手中拿著的那把鎮(zhèn)尺,添小夏心里慌了,那鎮(zhèn)尺看起來有三十公分長,足足有他兩指厚,打在身上,豈不是要疼死?“軍哥哥,我不舒服……” 軍哥哥一向疼自己,知道自己不舒服一定不會再打自己的。 可惜軍霖卻只是挑了挑眉,冷聲一句,“不舒服也是你自個兒作的,別墨跡了趕緊趴好。” 再不復(fù)往常寵溺的語調(diào),冷冷的,讓他心里發(fā)怵。 “我不!” 還真是不收拾不行了! 軍霖眼中不耐煩一閃而過,徑直朝添小夏走過去,添小夏見軍霖拿著那把一看就沉甸甸的鎮(zhèn)尺過來,下意識的想跑,用最快的速度提上褲子,想從右邊奪門而出,卻被軍霖一把扯住,嚇得他撲騰著要掙開,沒奈何兩人力量過于懸殊,他就算使勁力氣,也難以掙脫開軍霖的桎梏。 “剛才我就給你說了,三分鐘不出來,就趴馬桶上挨揍,我說到做到?!?/br> 軍霖壓制住他所有的動作,直接把他揪到馬桶邊兒上,伸手蓋上蓋子,把他按在上面兒。 剛剛添小夏洗了個澡,整個浴室都濕漉漉的,馬桶蓋上自然也不能免除,太滑溜的馬桶蓋上怎能趴得住,直接滑到地上,軍霖看他一眼,道,“趴好了。” 抬頭對上軍霖那雙漆黑冷冽的眸子,添小夏咬咬牙,忍下心里的委屈跟身體的不適,就著適才跌落在地的動作,跪直了身體,趴在馬桶蓋上,新?lián)Q的家居服頃刻間便被浸濕,貼在身上,格外難受。 可他也知道,更難受的,還在后面。 軍霖見他趴好了,居高臨下的望著他,握緊了手中鎮(zhèn)尺,直接朝翹起的臀部拍了過去,冷聲道,“這一記,是打你挑食。” 添夏瞳孔驀地一縮,從未被鎮(zhèn)尺打過,更不曾想到,一節(jié)小小的鎮(zhèn)尺,竟能給人帶來那么深的痛意,沉重的痛感襲來,分外難耐,他忍不住痛呼出聲,“唔,好疼……別打”卻沒想到引來更為沉重的一下。 “啪!” 伴隨而至的,是鎮(zhèn)尺在空氣中劃過的破風(fēng)之聲與自上而下傳來的冷冽責(zé)罵,“怎么?忘記本家規(guī)矩了么?” 添小夏身體僵了一僵,強自忍耐想要委屈落淚的欲望,咬牙說了一句,“夏夏不敢。” 本家規(guī)矩繁多,單就受罰一項,便有數(shù)條規(guī)矩,不哭不擋不躲、不言不動不求饒,而他剛剛……出聲求饒了。 原先軍霖從并沒有刻意要求他所有規(guī)矩必須遵守,可如今……竟是連劇痛之下不自覺發(fā)出的聲音,都不許有了。 添小夏覺得很委屈,他明明已經(jīng)那樣難受了,軍哥哥為什么不心疼他?還要拿那么沉的尺子打他,而且,打得那樣重。 軍霖你個大壞人! 盡管內(nèi)心很排斥,添小夏還是老老實實趴在馬桶上,等待著軍霖再一次的責(zé)罰。 軍霖見添小夏身子微微顫抖,小小的孩童,忍受著自己的責(zé)打,還要硬撐著認(rèn)錯,莫名其妙的心軟了,想要放過他,開又想到剛剛看到的場景,所有的憐惜心軟均化為灰燼,還被心里頭那股兒怒火,吹得個一干二凈。 呵! 這個臭小子,就是欠收拾,再不管管,真要上天了。 “不敢就好好受著,今兒過年,我不會加罰?!避娏卣f完,手中鎮(zhèn)尺微微抬起,又狠狠落下,砸在明顯比剛才低不少的屁股上,“第二記,是打你在飯桌上不懂禮貌,沒規(guī)沒矩?!?/br> 手伸進(jìn)嘴里,堵住細(xì)碎的嗚咽聲不讓流出來,添小夏眼睛通紅,強忍著不落下淚來。突然小腿被踢了一腳,“屁股撅好了,打背更疼?!?/br> “哦。” 強撐起身體往上挪了幾分,添小夏心里頭的委屈翻江倒海的,快把他淹了。 不就是沒好好吃飯嘛……以前還慣著自己呢,現(xiàn)在就又打又罰的了…… 怎么變心變得這么快…… 男人心海底針啊…… 見他乖覺聽話,怒意消散了幾分,手下力氣小了不少,可這個時候的添小夏,滿腹委屈,根本沒有覺察出來,只是覺得疼…… “啪!” “第三記,打你貪嘴。正餐不吃,偏偏吃這些東西,還弄得自己身上臟兮兮的,沒半點兒素質(zhì)?!?/br> “啪!” “第四記,是打你故意磨蹭?!?/br> “唔……”添小夏手挪開,想給自己辯解什么,卻被接踵而來更狠厲的一記疼得一縮,半個手掌伸進(jìn)口中,牙齒不自覺咬下,落了不少牙印兒在上頭。 “最后一記,是打你妄圖逃避責(zé)罰?!?/br> 這一記,比先前五下都多了幾分力氣,軍霖看著身上又浸濕大半的添小夏,冷冷說下最后一句教訓(xùn)的話,“做錯了不要緊,你是男子漢,要知道直面自己的錯誤,明白了嗎?” 下方的小孩子幾不可聞的“恩”了一聲,軍霖從心底嘆了口氣,走出洗手間。 聽到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添小夏松開對自己手的肆虐,抬頭看向走出去的背影。 他不打了是嗎? 那他可以起來了對吧? 撐起自己身體,添小夏靠著墻微微喘著粗氣,就看到軍霖手中拿著什么東西又折回來了。 小心肝兒猛然一哆嗦,他他他又回來干嘛?眼看著軍霖越來越近,添小夏覺得整個人都僵在那里,動都動不了。 軍霖心里暗笑,他又不是瘟神,有那么可怕么? 饒是如此,卻還是板著臉,把剛剛給他拿的睡衣掛在一邊,道,“換好衣服再出來?!?/br> “呼--”添小夏松了口氣,嚇?biāo)浪恕?/br> 等他磨磨蹭蹭的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軍霖卻還在他房間里,愣了愣神,假裝沒看到似得走了過去。半路上卻被軍霖喊住,“過來。” 此刻的小孩兒,眼睛通紅,跟哭過一樣,因為后臀的傷,走起路來看著很別扭,聞言驚恐的看向軍霖,卻見后者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眼里,是不容拒絕的堅持。 垂下眼眸,掩去了所有的情緒,添小夏極力克制住自己不要跑開,一點一點的蹭到軍霖身邊。 “站過去,撐墻上?!避娏仉S手一指墻邊,又拿起了那把紫光檀木鎮(zhèn)尺。 添小夏:“……” 剛剛不是打過了么? 為什么還要打? 軍霖見他遲疑,眉峰一蹙,低沉的聲音從房間里響起,“怎么?你覺得剛剛那幾下,就能記住教訓(xùn)了?” 拿著鎮(zhèn)尺的手朝墻面一指,“一個錯五下,一共二十五,去吧!” 二,二十五下…… 添小夏嚇得呆住,他剛剛挨了六下,就覺得屁股要裂開八瓣兒一般,這二十五下,他怎么能受得???可受不住也得受不是么? 給自己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添小夏踱步到墻邊,雙手向上,撐住了墻面,臀部自然而然的翹了起來,這樣的姿勢,羞得他臉更紅了。 軍霖走到他身后,掂了掂手中分量不清的鎮(zhèn)尺,往他臀腿間拍去?!白约簲?shù)著,記著這個教訓(xùn),再挑食亂吃東西,就自己請家法吧。” “……恩。” 寬松舒適的天藍(lán)色米奇老鼠圖案的睡褲,還是自己給他買的,軍霖?zé)o法忽視前面小孩兒越來越沉重的呼吸聲,手中力道一減再減,可就算如此,就算隔著褲子,落下的鎮(zhèn)尺也發(fā)出沉悶的拍打聲。 添小夏強忍住疼痛,一下又一下的報著數(shù),那樣的疼痛,他一下都不想挨。 二十五下打完,已經(jīng)出了一身虛汗,修長的手死死地抓住墻壁,指甲都要折斷一般,軍霖在他口中虛虛報出“二十五”后,丟下了鎮(zhèn)尺,上前接住了搖搖欲墜的身體。 窩在他懷里,添小夏面無表情聽著他明顯過快的心跳聲,喘著粗氣,渾身力氣都用盡了一般,連掙開的力氣都沒有了。 軍霖待他恢復(fù)了幾分,攔腰將他抱起又回到了浴室,給他又洗了個澡,上完藥后,才按下內(nèi)線,讓廚房給添小夏熬了他最喜歡的水果粥,一點一點的喂給他吃。 添小夏并無半點反抗,全程一句話都沒說,他真是鬧不明白,為什么軍霖就那么心大,剛剛那么狠的打了他,現(xiàn)在又那么溫柔的給他喂粥,跟人格分裂一樣。 ------ 軍霖從不知道夏少爺?shù)臍庑詢?,竟然那么大,這年過完了,本家眾人都要準(zhǔn)備過元宵節(jié)了,可那位小祖宗,自大年夜那天,都過了半拉月了,還是對他愛答不理的。軍小霜陪著歐明歆祖孫倆回了江北,整個本家,也就東廂里頭倆主人,可偏偏,倆人兒冷戰(zhàn)了一個春節(jié),還有愈演愈烈的架勢,本家眾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伺候著,生怕惹禍上身。 這事兒本是添小夏太皮實,可是在軍霖處理的也有些過頭,那天晚上添小夏就發(fā)起燒來,上吐下瀉的,卻死撐著沒跟任何人說,直到初一一大早,凌晨五點多的時候傭人喊添小夏早起去給歐明歆拜年,在外面叫了十來分鐘里面愣是沒有回應(yīng),軍霖氣急,讓人拿了備用鑰匙開門,這才發(fā)現(xiàn)添小夏身體不舒服,跟爛泥一樣癱在床上,小臉兒紅撲撲的像蘋果,可卻有著nongnong的黑眼圈兒,請了醫(yī)生來看后,說是腸胃不好,空腹喝冰可樂吃冰激凌,后來又著了涼,發(fā)起了燒,不過好在后面?zhèn)谏狭怂帲故菦]有發(fā)炎。 歐明歆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好好的一個孩子,被軍霖壓在濕漉漉的浴室打,直接把他孫子罵了一頓,可是……說一千道一萬的,還是添小夏貪嘴。 掛吊瓶休養(yǎng)了幾天,身上的傷也好利索了,添小夏也變成了一個悶葫蘆,每天就是趴在臥室里,也不出去玩了,軍霖心里有愧,幾次三番示好,都被添小夏視作無物。 直到元宵節(jié)那天,添小夏跟被軍霖剛剛從江北叫回來的田冬去放煙花,誰知道原本朝天的煙花筒子歪了,點燃以后直接朝他那邊兒飛過去,畢竟是一個孩子,遇到危險嚇得大喊大叫,連忙往旁邊跑了兩步,可煙花是十幾響的,每個筒子的位置不同,又有煙花朝他飛去。 軍霖本來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聽到添小夏喊了一聲,接著尋了聲源跑過去,就見添小夏童鞋狼狽不堪的在那里躲煙花,連忙過去拽著他的手把他拉的遠(yuǎn)遠(yuǎn)的。 待煙花燃盡,軍霖氣得直接把放煙花的孩子罵得個狗血淋頭。 “是不是傻?點之前先看看那煙花筒子有沒有歪了倒了,這是常識!你懂不懂?” “不懂還發(fā)什么煙花,以后直接點仙女棒畫畫兒吧你!” “你怎么那么蠢,那煙花追著你跑你也圍著它轉(zhuǎn)圈兒???” “你往外面跑不就行了?笨蛋!” “我說你點個煙花都差點兒把自己炸上天,你咋那么能耐?” 語氣刻薄,罵的難聽,直直的把添小夏給罵哭了。 看到他哭軍霖更是慌了,“有什么好哭的我這也是擔(dān)心你?。 ?/br> “好了好了別哭了,是哥哥不好,哥哥不應(yīng)該罵你?!?/br> “夏夏不哭了啊等下軍哥哥給你放煙花?!?/br> “你說你要是真讓這煙花點上了天,那豈不是飛了?” “我好不容易養(yǎng)大的弟弟怎么能沒了呢?” 說到最后,添小夏沒忍住,破涕為笑。 軍霖松了口氣,給他擦擦眼淚,接著哄道,“行了別哭了,說你兩句就掉金豆豆,那眼淚咋那么不值錢?” 添小夏吸著鼻子含淚指控,“你兇我!” 軍霖聽到這勁頭十足的指控,頓覺得此刻正是和解的好時機,耐住性子壓下脾氣哄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該兇你,原諒哥哥好不好?” “哼!”一見軍霖服軟,添小夏的尾巴搖得歡快,小脾氣也上來了,“你是壞人!” “對對對我是壞人,欺負(fù)我們家小寶貝了,來你打我兩下。”說著就要抓添小夏的手。 一聽到“打”字兒,添小夏頓時毛了,嘴巴撅的高高的,都能掛醬油醋了,“你還拿那個破尺子打我!還打得那么疼!壞人我才不要原諒你!” 軍霖尷尬的笑笑,“那你不也是做得不對,不好好吃飯卻偷偷吃那些東西?!?/br> “我知道錯了……”語氣低了下來,卻又立馬拔高聲音,“可我明明不舒服了你還把我按在馬桶蓋子上打!”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兇你罵你,不該打你?!避娏匾娦『⒆俞寫延袘?,頓了一頓接著道,“夏夏怎么樣才能原諒哥哥???要不你再打回來?” 打回來啊…… 添小夏思索著,那天的疼痛他還清清楚楚的記得,要是再讓軍哥哥受一次……頗有些于心不忍。 “我才不要!那么疼!”脫口而出的話,讓軍霖心頭一暖,“那怎么做你才能解氣???” “嗯……”添小夏想了一會兒,對那把曾經(jīng)打得他疼個半死的鎮(zhèn)尺深惡痛絕,“我要把那個破尺子劈爛了當(dāng)柴燒,然后把灰給撒到明湖里跟歷山上!” 軍霖:“……” “好!”心里默默地為那把紫光檀木鎮(zhèn)尺默了個小哀,“我順便再帶你去北邊兒,把一半兒檀木灰給撒黃河里頭去?!?/br> “……可以可以?。。 ?/br> 后來倆人兒爬上了歷山,把檀木鎮(zhèn)尺的骨灰撒在山頂以后,添小夏興沖沖的拽著軍霖跑到半山腰的大金佛旁上了一炷香,許下了一個小小的心愿:“希望軍哥哥以后脾氣變好一點兒不要打他了……” 下山以后又去了一家文房四寶店,添小夏童鞋親自挑選了一個兩端描繪著花紋兒的瓷質(zhì)鎮(zhèn)紙賠給了軍霖,軍霖拿著鎮(zhèn)紙中間兒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番,又瞅了好幾眼站在他旁邊緊張的盯著他的添小夏童鞋,最終還是決定買下了,還請店家在上面繪了幾個字:“添夏贈軍霖”。 又過了很久很久,某個大年夜,已經(jīng)在一起的倆人兒談過此事,軍霖還表示自己萬分鄙視添夏當(dāng)初的行為,明明是他自己個兒作,最后卻是讓他道歉,還毀了那么一把上好的紫光檀木鎮(zhèn)尺。 添夏卻是含笑看向他,眼中狡黠,“要是現(xiàn)在遇到這樣的情況,我挑食,你還會打我嗎?” “這……”軍霖有些不好回答,添夏早已經(jīng)過了而立之年,早就不是當(dāng)初那個作死的小孩子了,他怎么可能還用管教小孩子的方法對他,“我應(yīng)該說什么呢?” 靈光乍現(xiàn),添夏想起前段時間跟軍霜的孩子一起玩兒,又回憶童年重新跟軍霜看過的言情,抿嘴兒笑了笑,道,“你應(yīng)該說,添夏你挑食我不怕,你若是挑食,我軍霖就當(dāng)你的薛杉杉給你挑一輩子的菜?!?/br> 軍霖唇角一抹寵溺的笑,“……好好好我給你挑菜?!?/br> 添夏耳根一紅,有些羞赧,“那我們重新來過?!?/br> 軍霖:“……什么重新來過?” “我挑食,你會打我嗎?” 軍霖?zé)o奈的扶額,“添夏你挑食我不怕,你若是挑食,我軍霖就當(dāng)你的薛杉杉給你挑一輩子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