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富貴花or遮羞【劇情章】
第二天,高杰睡到晌午才醒。 他之前還嚷嚷著想看海上日出,卻因為昨晚玩鬧到太晚,一覺睡醒,日出早就過了。這嬌氣包被寵壞了,慣不會反思自己的錯處,遷怒二字倒是用得孰能生巧,整個上午都沒給其他人好臉色看。 這可苦了昨天才剛吃到rou湯的幾個男人,個個挖空心思地哄他開心。 “嫂子?!睆垜研裼懞玫啬弥鴤€游戲手柄小狗似地蹲在他腳邊。“別生氣了,我陪你玩游戲好不好?” 高杰嫌棄地拿腳尖踢踢他:“玩什么玩?又沒有網(wǎng),你是準(zhǔn)備帶我玩連連看還是消消樂?” 張懷旭一噎,小聲道:“不是的,我下了很多其他游戲?!?/br> “我才不跟你玩,玩?zhèn)€游戲畏手畏腳,老是故意輸給我,沒意思?!?/br> 張懷旭趕緊給自己挽尊:“嫂子你放心,我這次好好玩,絕對不故意輸給你?!?/br> 他不說還好,一說就撞槍口上了,高杰怒了:“好啊你!居然敢贏我!我就知道你這家伙焉壞,就是不想讓我開心對不對!” 張*輸也不對贏也不對做什么都是錯*懷旭苦著臉閉了嘴。 看著張懷旭吃癟,其他幾個坐在一旁的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識趣地把手里拿著的各種打發(fā)時間的小玩意收到了身后。 高杰這會兒正不爽呢,開口就是無差別掃射:“明明昨天都跟你們說了我要看日出,居然沒一個人提醒我,你們就是對我不上心!” 這罪過可大了,認(rèn)下來就完犢子,宋時晝敲敲自己的額頭,一臉苦惱道:“小祖宗,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起床氣有多重,我上次不過是喊你出門玩,擾了你的下午覺,你可生生一個月沒理我們,我們幾個,膽子翻天了也不敢吵醒你?!?/br> 高杰雖然知道自己這就是遷怒,但他哪里是講道理的人,當(dāng)下就要胡攪蠻纏。 這時,一陣食物的香味席卷而來,讓高杰口舌生津,生生忘了剛剛想說的話。 沈旻安手里推著個烤架走到幾人休憩的小客廳,語氣悠閑:“海鮮粥配炭燒烤螺和塔布里烤兔,想不想吃?” 高杰瞬間沒脾氣了,點(diǎn)頭如搗蒜:“吃吃吃!” 齊馳逸在旁調(diào)侃:“怎么著,小祖宗這就不生氣了?” 高杰振振有詞:“在吃貨的世界,沒有什么事是一頓美食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他說著瞥了幾眼其他人:“你們看看旻安哥!這才叫專業(yè)!這才叫哄人!懂不懂!” 于越拿出盤子幫忙切烤rou,聞言狀若苦惱地?fù)u搖頭:“早知道乖乖是個小吃貨,我也投其所好了。” 齊馳逸拿出杯子開始倒酒,此時他臉上笑嘻嘻心里MMP,看向沈旻安的目光都帶著刀子,宋時晝更是卷袖子就要找沈旻安單挑。 張懷旭這倒霉孩子幾個哥誰也拼不過,賣乖討好卻是把好手,狗腿地盛好粥遞給高杰。 海鮮粥熬得又鮮又軟糯,高杰接過碗,喝了一口粥,溫度剛剛好,鮮香四溢,入嘴即化。再從于越手里接過烤盤,吃了片外酥里嫩的烤rou,順便觀賞宋時晝和沈旻安你來我往的過招。 海風(fēng)吹拂而過,小客廳里輕紗飄舞,高杰心滿意足地?fù)u頭晃腦,對著還在爭斗的兩人吹了個響亮的口哨。“你們再不停下來,東西都要被我們吃完啦!” 爭斗中的兩人本來就沒盡全力,聞言默契停手,宋時晝朝高杰飛撲過來,吧唧一口親在人左臉:“看不出來,小寶貝還會吹口哨?!?/br> 高杰笑嘻嘻地推開他,眉飛色舞地炫耀:“那可不,小野子教我的!”他說著雙手抱著臉頰做出吹口哨的姿勢,慢慢地吹起了冕藍(lán)民間耳熟能詳?shù)母柚{。 “一閃一閃亮晶晶……”他吹完第一句就卡了殼,他都差點(diǎn)忘了,第二句的調(diào)子還沒跟原野學(xué)會,人就被他趕走了。 他不由得停下來,鼓著腮幫子就開始生氣,沒學(xué)會難道是他的錯么?不可能!肯定是因為原野教得不認(rèn)真! 他生著原野的氣,眼睛里一層薄怒,鼓著腮幫子像只糯米團(tuán)子,模樣實在可愛極了,讓人心里生出無限愛憐。齊馳逸有色心有色膽,忍不住靠過來,吧唧一口親在他右臉。 “真是個小寶貝!” 高杰推開他的腦袋,氣哼哼道:“你們就會占我便宜!” 齊馳逸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貍,他伸手捏捏高杰白皙的臉頰,一臉笑意:“在你面前,誰都當(dāng)不了君子。” “哼!”高杰眨巴著眼睛看了齊馳逸一會,把人看得都有點(diǎn)不自在了,才像想到了什么壞主意似的,傲嬌地一點(diǎn)頭,從烤架上挑了一塊螺rou放進(jìn)嘴里?!跋铝髋??!?/br> 齊馳逸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小祖宗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幾個人邊吃邊聊,宋時晝臉上掛著輕松笑意,對高杰道:“正午都快過了,離咱們的賭約可只剩下不到兩個冕藍(lán)時了,顧辰他們影子都沒見到,看來我們快贏了?!?/br> 高杰嘴里咬著rou口齒不清:“你急什么,不是時間還沒到么?” 張懷旭正殷勤備至地給高杰片著烤rou,聽說賭約時間快到了,臉上更是喜笑顏開。 他看高杰并不是很想討論這個話題,識趣地把話題轉(zhuǎn)到了盛京最近發(fā)生的大事上:“哥幾個都知道了吧,顧首席把那位送進(jìn)了軍事法庭?!?/br> 宋時晝吃著烤rou笑呵呵:“知道,把我家老頭子氣得夠嗆,剛聽到消息就去找顧雋了?!?/br> 于越挑了挑眉,狀似不經(jīng)意問到:“結(jié)果如何?” “黑心魚,這么多年了誰不了解誰,你想套話就光明正大一點(diǎn)?!彼螘r晝悠哉悠哉地喝了口酒:“別瞎琢磨了,我家老頭子換屆就退了,板上釘釘?shù)氖??!?/br> 齊馳逸戲謔:“虧你還能這么淡定?!?/br> “我為什么不淡定,早就料到的事,咱們那位顧首席豈是好相與的,哪能容忍有人跟他意見相左拖后腿,我家老頭子退下來是遲早的事,家族里早做好了準(zhǔn)備?!?/br> 宋時晝一口啤酒一口烤rou吃得不亦樂乎。 “對我來說,他退了才好,我能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幾人一直就知道宋時晝跟他家老頭子不對付,此時頗贊同地點(diǎn)點(diǎn)頭。 齊馳逸把手里調(diào)好的一杯果酒遞給高杰,緩緩道:“說起來,那位失勢,身邊的人都遭了殃,彭三伶還求到了我頭上?!?/br> “老彭也被牽連了?早就勸過他別牽扯太深,他非不聽?!?/br> “倒也算不上大事,那老小子泥鰍似的,滑不溜手,沒留什么把柄給人,但他之前到底是那位的座上賓,想脫身沒那么簡單?!?/br> 高杰喝了一口甜甜的果酒,聽著他們說八卦。 “聽齊哥你這話里的意思,準(zhǔn)備拉老彭一把?” 齊馳逸悠然一笑:“他們彭家有首曲子,我心癢已久,之前老彭非說什么不傳之秘藏著掖著,現(xiàn)在出了事,老彭倒是上道了?!?/br> 張懷旭好奇道:“齊哥我記得你母親不是彭家分支么?什么曲子呀?連你也不傳?” “曲譜只有彭家本家才有,從燕朝流傳下來的,曲名叫?!?/br> 聽了這名字,高杰心中一突,下意識看了齊馳逸一眼。 他此時的表情帶著點(diǎn)古怪,齊馳逸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怎么了?” 高杰搖搖頭,又喝了一口果酒,和一直不動聲色的沈旻安對視了一眼,才緩緩開口道:“沒什么,就是很好奇而已,想聽聽這首曲子?!?/br> 齊馳逸一哂:“這有什么難的,你想聽我隨時唱給你聽,就是我今天準(zhǔn)備不足,暫且隨便唱唱,下次換上全套戲服,再好好唱給你聽?!?/br> 他說完放下手中的食物,從一旁的臺面上隨手拿了把折扇,一抬手,一轉(zhuǎn)扇,一旋身,身段風(fēng)流,唱腔驚艷。 戲曲聲聲低回婉轉(zhuǎn),道盡人生聚散離合,高杰凝神去聽,依稀能聽出戲詞。 “江山萬載成空, 太廟千古寒冬; 佳人百日歸去, 夫子十世無回……” 高杰正聽得入迷,忽然,海面上響起一陣陣的轟鳴聲,蓋過了齊馳逸的聲音。 他從恍惚中驚醒,轉(zhuǎn)頭朝海面看去,只見從海天相接的地方出現(xiàn)了鋪天蓋地的直升機(jī),像暴風(fēng)雨前飛在空中的蜻蜓群,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整個海面似乎在瞬間沸騰,而此時游艇上,落針可聞。 齊馳逸才唱了一半的戲曲被迫中斷,他把手中折扇一收,挺直了脊背,抬頭望向遠(yuǎn)方天幕漸漸接近的直升機(jī)群,面無表情。 幾個男人站起身,立在甲板上一臉凝重,宋時晝?nèi)酉戮票湫α艘宦暎骸皝淼玫故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