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富貴花or進(jìn)退失據(jù)【劇情章】
三樓書房,秦震走進(jìn)房間,顧辰正坐在茶臺旁沏茶,商少北靜立窗邊,目光望向庭前合歡樹上的一對北紅尾鴝。 聽到推門的聲音,商少北視線從窗外收回來,對著走進(jìn)來的秦震道:“說了?” 許是被他的說話聲驚擾,樹上的兩只北紅尾鴝撲棱著翅膀飛高了一點,又在察覺沒有危險之后落回了枝丫,引得它們落腳那一枝上五六個粉白花朵和葉片輕輕搖晃。 “說了?!?/br> 秦震隨手把書房門關(guān)上,接著走到茶臺前坐下,大馬金刀地橫勾二郎腿,把顧辰剛沏好的頂級貢眉牛嚼牡丹地喝下肚,還嫌不夠又倒了兩杯,喝完茶水挑眉問商少北:“剛剛你出門前,好像有事要跟我說?” 商少北微微恍神,半晌,他深吸一口氣,神色微冷:“我是想叫你別嚇到寶寶,他想要什么,只要他喜歡……” 他說著又停頓了一會,話語未盡,卻明顯不想再說下去。 “算了,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有意義?!?/br> 商少北說完深深看了秦震一眼,面色明顯不虞。 “我說姓商的,你擺臉色給誰看呢。”秦震冷笑一聲,“不是你們跟我說顧雋威脅太大要趁早解決,現(xiàn)在惡人我做了,招人嫌的話我說了,寶寶要記恨也是記恨我,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商少北神色冷漠:“就你這腦容量,難怪當(dāng)初會被原野擺一道?!?/br> 秦震杯子砸在茶臺上,哐當(dāng)脆響:“姓商的,你是不是又想打架?” “行了,都什么時候了,還想內(nèi)訌不成?”顧辰把茶汁澆到玉雕金蟾茶寵上,裊裊蒸汽向上溢散,那金蟾蹲在碧玉荷葉上被水澆得清潤透亮,過不多時從嘴中吐出一波水線,他才徐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抿了一口。 “進(jìn)退失據(jù),畏首畏尾,少北,這可不像你。” 商少北沉默,他轉(zhuǎn)身,視線重新望向窗外那兩只北紅尾鴝。 “我只是怕他不開心。” “我知道你的心情?!鳖櫝胶攘藘煽谇宀?,把茶杯輕輕擱在茶臺上,半垂眼睫,“我們誰也不想做讓他不開心的事。” “你擱這裝什么大尾巴狼,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鼻卣疠p嗤一聲:“眼皮子底下都能讓你老子鉆了空子,要不是你給我遞消息,我至于這么火急火燎地回來給你們趟雷?!?/br> 顧辰面對秦震的諷刺倒也不惱,面色從容:“這件事是我的失誤,但說讓你趟雷倒不至于,寶寶什么性子,我們幾個不說百分百摸透,至少能摸個八九不離十,這次與其說是我們逼他,不如說是他借我們的手幫他做決定?!?/br> “再說,我們?nèi)齻€中間,寶寶最疼你,不說因為原野的事情他對你始終存著一絲愧疚,就說你在他心里就是個頭腦簡單的,自然沒有對我們那樣防備,要是我去說,他表面答應(yīng)得好,心里指不定要跟我逆反著來。” “至于我,是人都會有私心,這點我沒什么不敢承認(rèn)的?!?/br> 顧辰又剝了一些新茶到茶壺里,微微一笑:“我父親給我這么大一個驚喜,我回饋一二,是為人子的本分。” 秦震斜眼看著顧辰,諷刺一笑:“你還真是個孝子賢孫?!?/br> “行了,不管你們兩個老陰逼什么打算,也不管寶寶心里有氣將來怎么折騰我,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事情做了就做了,將來有什么我都受著?!?/br> “但有一點,今兒這事我雖然做得虎,但愛他這一點,不想讓他受傷這一點,我心里敞敞亮亮,從來沒變過,你們倆有任何小心思,都給我適可而止!” 秦震說完站起身,把最后一杯茶一飲而盡:“我該說的都說完了,時間不多,馬上要去執(zhí)行任務(wù)?!彼D(zhuǎn)頭望向商少北:“姓商的,雖然跟你一起娶寶寶讓我挺不爽,但是以寶寶怕麻煩的性子,估計再讓他跟我也舉行一次婚禮他能把我掃地出門,我也就不瞎折騰了?;槎Y現(xiàn)場記得給我布置得漂漂亮亮的,禮服就不用給我準(zhǔn)備了?!?/br> 他一臉的驕傲與肆意:“等我這次立功回來,戴著金勛章娶他!” …… 等秦震走后,房間里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顧辰和商少北兩人誰也沒有開口。 最終還是顧辰開口打破了沉默:“祝家的事情進(jìn)展如何?” 窗外的兩只北紅尾鴝到底不耐盛夏毒辣的太陽,撲騰著翅膀?qū)ち艘惶幐帥龅牡亟?,商少北視線隨著兩只鳥移動,語氣不咸不淡:“還行?!?/br> 他說話向來不說滿,說還行就是基本沒有問題,顧辰放松地靠在椅子后背,左手揉揉眉心,右手輕輕捏握著茶杯慢慢旋轉(zhuǎn)著,談起了正事:“同心俱樂部這幾年搗鼓出來了一些名堂,現(xiàn)在有一個準(zhǔn)入名額,一個是弗倫老牌世家戴維家的繼承人,一個是創(chuàng)業(yè)板科技新貴,姓徐,說起來還跟商家有點沾親帶故的關(guān)系,你看這個名額,該給誰?” 商少北不置可否,他從窗前返身回到茶臺,親自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看到他沒有理睬的意思,顧辰繼續(xù)道:“我這輩子是從政了,有些事隱在幕后不好插手,但我傾向于把這個名額給第二個徐姓新貴,戴維家族山河日下,弗倫人又向來自視甚高,底子都漏光了還顧及著自己的貴族體面,跟他們打交道橫豎一個虧?!?/br> “反倒是這個徐姓新貴,有野心有魄力,是個可塑之才,他有意向認(rèn)購?fù)幕?%的股份,我們現(xiàn)在拉他一把,未來或是一個助力?!?/br> 商少北靜靜喝著茶,始終沒有回話。 顧辰微微顰眉:“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了解顧雋,他向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現(xiàn)在這架勢,他車馬已經(jīng)架好,只等著把我們拉下來了……” 他說到這里,商少北一杯茶飲盡,輕輕放下茶杯,抬眼看著顧辰,緩聲開口:“進(jìn)退失據(jù)的人,是你才對?!?/br> 顧辰正在旋轉(zhuǎn)著茶杯的手一頓,怔住了。 …… 高杰身后的婚紗拉鏈拉開,露出后背大片光潔白皙的雪膚,他俯身在地上,向后翹著腳丫,朝外撥了一個電話。 海邊,接到高杰的電話,張懷旭一臉的喜不自禁。 “喂,嫂子?” 只可惜高杰開口第一句話就把人打擊得像被日頭曬傷了的焉了吧唧的茄子。 “小旭子,時晝哥呢?他電話怎么打不通?” “嫂子,我們正在海上呢,時晝哥在我旁邊搗鼓東西沒看手機(jī)?!?/br> 張懷旭氣恨地磨磨牙,又不敢違抗高杰的意思,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手機(jī)遞給了一旁搗鼓著什么的宋時晝。 “諾,嫂子的電話。” 宋時晝直起身,咧著口大白牙把手機(jī)接過來,聲音溫柔得rou麻兮兮的,簡直能溺出水來:“喂,小乖乖,找哥哥什么事?” 張懷旭趕緊豎著耳朵聽電話里的動靜。 另一邊,高杰撫摸著身上的婚紗裙,輕輕笑起來,語氣似抱怨似撒嬌,讓電話那頭的宋時晝和張懷旭骨頭先酥了一半。 “上次說的那個事,你們動作倒是快點呀?!?/br> “我等不及……想玩游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