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老虎像只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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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你,這里的房子我會轉租出去,你想留就留下。”賀書煙拉開臥室抽屜,里面安靜的躺著一個暗紅色的復古木匣,他從上衣口袋里拿出小玉佩,輕輕收了進去。 女人沒骨頭似的靠在門口,忍不住冷嘲熱諷:“她沒幾天能活了吧,躺在醫(yī)院茍延殘喘罷了,虧得你這么有孝心,人家當年扔下你可是毫不猶豫...唔!...放開我!” 賀書煙表情冷峻,胳膊上青筋暴起,用了很大的克制力才忍住不掐死這個女人。 離開出租屋之后,賀書煙拿著卡里的錢去買了一盒燕窩,路過商場的時候他猶豫了一會,再次出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個禮盒。 醫(yī)院離他的出租屋很遠,賀書煙揮手攔下一輛出租車,以前他為了省錢總要坐兩個小時的公交車才能到,如今倒是終于能奢侈一次。 市中心醫(yī)院里人來人往,賀書煙掃過大廳里麻木無神的一張張臉,心里沒有一絲波瀾。在泥潭里掙扎過的人,很難會真正的對同樣弱小的同類產(chǎn)生憐憫的情緒。 醫(yī)院二樓的重癥病房外,賀書煙把東西交給值班護士,他最近總是來這里,好幾個護士都認識他,每次都會安慰他一番。 賀書煙換上無菌防護服走進病房,隔著幾米遠望著床上骨瘦如柴的女子。她閉著眼睛安靜的睡著,眉眼依稀可以看到賀書煙的影子,皮膚瓷白,五官立體,哪怕被生活打壓成這副模樣,也依舊能夠看出昔日的美麗。 這是他的親生母親。 當年賀元娶了和他同樣家世背景的女人做妻子,結婚三年卻沒有一個孩子,賀家需要一個后代繼承家業(yè),奈何女人的肚子就是沒動靜,在雙方父母的逼迫下,兩人只好去做了代孕。 有了賀書煙之后女人的日子明顯快活多了,一朝擺脫傳宗接代的壓力,連帶著看賀書煙都順眼不少。他一直以為,即便他不是從女人肚子里生出來的,總歸身體里也有她的基因,一起生活這么多年,情分總是有的,他儼然已經(jīng)把她當作自己的親生母親來遷就孝順了。他拼命學習,努力學習公司業(yè)務,只是想要父母能多看他幾眼,多幾句關心的話。好不容易他就要大學畢業(yè)了,好不容易他可以進公司獨當一面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還是無法擺脫命運的玩弄。 人在光鮮亮麗的時候從不吝嗇自己的善良,甚至將那當作一種施舍和樂趣,一朝跌入泥潭,黑暗之下隱藏的惡意便會成千上萬倍的瘋長。 賀書煙走過去握住她的手,像溺水的人最后抓住的一根稻草,輕聲道:“媽,我給你帶了燕窩,還買了一條絲巾,等你醒了我就帶你去旅游,給你照相,我們租一間小房子,把照片擺滿整片墻?!?/br> “媽,你別怕,這里的醫(yī)療水平很高,你一定會沒事的。”護士走進來就看到這一幕,心里泛起微微的疼痛,腳步輕慢的走到他身邊,一邊看著儀器上的數(shù)據(jù)做記錄,一邊說道:“阿姨最近恢復的不錯,主任說再過兩天穩(wěn)定下來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br> 賀書煙眼睛一亮,無法克制上揚的嘴角,對護士露出一個真誠輕松的笑容,“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他眼中的悲喜來的太快,護士心里卻感到無限的悲涼。一個人弱小到一無所有的時候,才會把一個好消息當做生命中最值得歡欣喜悅的部分。 賀書煙在病床邊守了一會就離開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江玉這幾天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圈子里和他玩得好的富二代聯(lián)系他的消息也得不到回應,時間一長聚在一起的時候就編造除了各種版本。有說江少爺遇見真愛浪子回頭的,也有說江少爺新找的姘頭床上功夫好,江少爺被纏的無法自拔。 總之這些話他們是萬萬不敢在江玉面前說的,別看他成天一副吊兒郎當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樣子,其實骨子里護短的很,以前上學的時候有個男生在酒局上言語冒犯了他當時的女友,江少爺二話不說抄起板凳就掄了過去,女生感動的稀里嘩啦非君不嫁,結果沒多久就傳言江玉和她分手了。 多年后這件事有時會被眾人抬出來作為調侃,江玉隨手拋出一張紙牌后抬起頭,疑惑的問道:“那女的是誰?”到最后,連人家女生的臉和名字都忘了個精光。 從那以后,不管江玉和誰廝混在一起,眾人在只當他是玩玩。那天包廂里救下賀書煙的行為也就順理成章的被當成占有欲作祟,男人嘛,都能理解。 賀書煙打車進了墅園,這里是濱城最大的別墅群,能住在這里的人非富即貴,據(jù)說本市市長和官員都住在這里,出租車司機看著賀書煙的眼神變了,下車的時候還特意繞到他的方向,彎著腰道:“您慢走,當心腳下?!?/br> 天空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飄起了雨點,他沒有帶傘,對這片住戶區(qū)并不熟悉,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找到江玉的那間別墅。他猶豫的撥通了江玉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在最后幾秒才被接通。 “喂,誰啊?”那便傳來嘈雜的聲音,賀書煙的聲音被陣陣音浪蓋了過去,“什么?你找誰?” 賀書煙:“江玉?!?/br> 手機被傳到江玉手里,他似乎是醉了,聽出來賀書煙的聲音,頓了一會才道:“我在十點酒吧,你過來接我。” 沒等賀書煙答應,電話就被無情的掛斷了。 雨勢漸大,剛才的司機已經(jīng)走了,這里又打不到車,賀書煙想了想,走到不遠處的警衛(wèi)處問道:“您好,可以借我一把傘嗎?” 里面的保安從他下車就開始注意他,這里住著的放出去哪個不是跺一腳濱城抖三抖的人物,在這里當保安拿的是別的高檔小區(qū)好幾倍的工資,卻也承受著巨大壓力。萬一里面混進去什么不懷好意的人,他們就攤上大事了。 賀書煙沒有進去只是來借一把傘,保安輕蔑的看著他,心里認定他也是那種故意顯擺的人,說自己住在這里以增加優(yōu)越感,其實連門都進不去,但還是扔給他一把傘,趕蒼蠅一樣:“快走快走,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br> 賀書煙接過傘,一言不發(fā)的闖進漫天雨幕里。 半小時后,賀書煙站到了十點酒吧門外。這里比起玫瑰莊園稍有遜色,但是離墅園近,也很受附近的有錢人歡迎。 賀書煙剛準備進去,想到了什么,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他走到一邊的角落里,把傘收起來扔進垃圾桶,任由冰冷的雨水砸在他細嫩的皮膚上,直到渾身沒有一點干燥的地方才罷休。 江玉自從接到那個電話后就有些心不在焉,在場的人和江玉不是很熟悉,也就是喝酒吃飯的交情,賀書煙進來的時候他們都有些懵。 “你誰啊?誰放你進來的?”江玉在的地方永遠都是他做東,居然有人敢不知死活的闖進來,看來能傍上江家少爺這樣的美夢還真是有許多人愿意飛蛾撲火。 賀書煙徑直走到江玉面前,彎下腰雙手抬起他的腦袋,輕聲問道:“回家嗎?” 江玉慵然的半躺在沙發(fā)上,臉上醉醺醺的,被人這樣捧著臉卻沒有掙扎,也沒有發(fā)火,呆呆的看著賀書煙。 一群人把音樂關了,也不敢鬧了,本以為賀書煙這樣上去一定會引得江玉大發(fā)雷霆,卻沒想打江玉像個小貓似的任人摸。 賀書煙把人抱在懷里,單手撐著他的身子,江玉在他懷里異常的乖巧,不吵不鬧的,接觸到賀書煙濕透的衣服后哆嗦了一下,意識清醒了幾分。 “你身上怎么都濕透了?”江玉皺著眉說道。 賀書煙身上穿著一件白色襯衫,被水打濕后可以清楚的看到衣服下的風光,幾縷碎發(fā)濕漉漉的黏在臉側,那雙深邃透亮的眼睛充滿關懷的看著一個人時,沒人能抵擋的住這樣的他。 江玉聽到身后有人咽了咽口水,驀的沉下臉,所有物被人覬覦的憤怒在酒精的作用下使他喪失了理智,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蠻橫的把唇印了上去。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江玉吻著賀書煙的嘴唇,像一個沒什么經(jīng)驗的毛頭小子,只是伸出舌頭在下唇上舔舐,勾人的緊。 賀書煙拍了拍江玉的臉,彎下身把人打橫抱在懷里,他沒有在眾人面前接吻的癖好,對眾人頷首后抱著江玉走出包間,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富二代石化在原地。 江玉雙手抱著他的脖子,接過吻的唇瓣濕紅發(fā)亮,頭發(fā)在他懷里蹭的亂糟糟的,偏偏還用一種無辜的眼神看著他。賀書煙下身突然有了抬頭的欲望,開口聲音有些喑啞:“你的車停在哪里?” 江玉:“在地下停車場?!?/br> 窗外的燈光將車內(nèi)切割成明暗兩個空間,江玉酒醒了大半,看著駕駛位上認真專注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卻在瞟見他渾身濕透的衣服后倏然皺起眉,別扭的關心道:“你...你怎么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 外面下這么大的雨,他出門之前不會帶把傘嗎? 賀書煙沒有轉頭,神色認真的盯著前方車輛,隨口說道:“我進不去墅園,那邊打不到車,我怕你等太久,索性沒多遠,很快就到了。”說著,賀書煙故意低低的咳嗽了一聲。 江玉胸口泛起一陣心疼,打電話給別墅阿姨,吩咐她熬一鍋姜湯備著,賀書煙抿唇:“很晚了,其實不用這么麻煩?!?/br> “你是我的人,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大膽的吩咐他們?nèi)プ?,出了事我罩著。”江玉說完后,車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外面還在下雨,江玉從小就受不了涼風,賀書煙從車里拿了傘,先讓他進屋,自己則去地下室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