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請問白越在哪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天色已暗。 看到時間又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林溪起身去量了一次林鋒的溫度,看到溫度計上顯示36.7℃,林溪松了一口氣,終于溫度正常了,打算去給林鋒做晚飯,結(jié)果剛下樓梯就接到一個電話。 看著來電顯示是白越,林溪問道: “喂,白越,有什么事嗎?” 電話里傳來一陣陌生急躁的聲音:”喂喂,你好,你是林溪嗎? “對,請問有什么事嗎?” “嫂子,麻煩你快點過來攔住越哥,他喝了許多酒還要去飆車,要是出事就遭了!我們實在攔不住,他一直在念叨你,我們想求你快點過來阻止他,地址我已經(jīng)發(fā)到你手機上,不行,先不說了,越哥又要上車,我去攔住他,嫂子你一定要快點來!” “那個、我不是你嫂子,你是不是打錯、”對方語速太快,林溪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電話就被掛斷,與此同時,手機里收到一條信息,是對方發(fā)來的地址,叫新杭公路。 林溪聽說過這個公路,在三年前被市里打造成賽車場,以彎道曲折過多驚險出名。 他打回去,卻無人接聽。 林溪有些困惑,他和白越頂多算不錯的朋友關(guān)系,什么時候他成了白越的男朋友了?可如果說是打錯了,但對方確實有詢問過他的名字,總不可能白越的男朋友與他同名同姓同電話吧? 而且讓林溪感到極其驚訝的是難道白越也是同性戀? 還有一點他也疑惑,為什么不打給白越的家人,而是打給白越所謂的男朋友?一般不應(yīng)該是家人才能勸住嗎? 林溪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他不想去,他還要給哥熬粥呢,可如果不去,萬一白越真的出事了怎么辦? 兩相糾結(jié)了一會兒,林溪覺得還是去吧,如果白越真的因為他的袖手旁觀出事了,他一定會內(nèi)疚一輩子。況且他和白越高三還當(dāng)了一年的同學(xué),大學(xué)還在一間宿舍,也算是有緣,白越應(yīng)該不會害他的,只是不知多久回來,哥還沒有吃飯。 林家有幾個傭人,林溪對其中一人道:“張姨,我現(xiàn)在有時需要出去一趟,麻煩您給我哥熬一碗粥,熬好了,喊他起來吃?!?/br> “好的,小少爺?!?/br> 吩咐完,林溪就帶著司機兼保鏢驅(qū)車趕去新航公路。 而此時另一邊新杭公路,人聲鼎沸,各種名貴豪華的車輛引擎聲發(fā)出令人澎湃的轟鳴聲,裁判一下令,都爭先恐后的沖了出去,許多男人摟著性感可愛的女伴或者男伴歡呼吶喊。 崔名掛斷電話,對坐在一旁喝著酒的男人說道:“越哥,給嫂子打了?!?/br> 此時白越的樣子與平時大相徑庭,在學(xué)??偸谴┲陌滓r衫換成垂感輕熟簡約寬松的黑色襯衫,扣子解開兩顆,露出精致的鎖骨,鎖骨下方的白凈肌膚露出一點黑色紋路,似乎是一個紋身,可惜其它的部分隱藏在襯衫下,看不清,卻令旁觀的某些漂亮的男女更是心生癢意好奇。 下身穿著黑色修身西褲,修長的雙腿交疊,靠在質(zhì)感極好的沙發(fā),一直令人心生好感的俊美溫柔的臉龐此刻面無表情,眼神冷下來時,原來也會讓人產(chǎn)生強烈的害怕,周身散發(fā)著寒意,令那些在一邊窺視,躍躍欲試的男女猶豫不決。 手邊喝完的酒杯自動被旁邊的人續(xù)上,白越拿起杯子又繼續(xù)喝,聽到崔名的話,頓了下,喉結(jié)滑動,舌頭頂著上顎,語氣冷冽道:“嗯,如果到時你嫂子來了,他問你要我手機時,你就說手機不在了。” “嗯,好的,越哥。”崔名答應(yīng),心里卻很困惑,越哥什么時候交了嫂子?都沒有在圈子里聽到消息,林溪?怎么感覺好像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是林家的人嗎? 崔名還在困惑時,旁邊的白越卻站了起來,邊解開手腕處的襯衣扣子,挽了起來,邊邁開長腿走了出去。 “越哥,你去哪兒?” 白越冷冷道:“飆車?!?/br> 崔名聽到這話,感到一陣頭疼害怕,他以為越哥叫他打那個電話編的內(nèi)容是借口,原來是來真的?。〉撬桓覕r,上一個敢攔的人已經(jīng)進醫(yī)院了,他還是惜命的,可是如果不攔的話到時真在他這兒出了事,白家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唉,也不知道越哥今天是受了啥刺激,好久沒見過他生這么大的氣了。 崔名嘗試上去攔住白越,果然沒用。 跑道旁的人看著白越走過來,更是興奮,有些人是為看到極品帥哥激動,而有些則是富家少爺和白越一個圈子的,開玩笑道:“最近好久沒看到白少了,今兒個倒是難得,看白少這架勢,今天也是要玩一場咯?” 有人驚訝道:“我艸,越哥真的嗎?那我壓您,鐵定贏?!?/br> …… 盡管周圍不斷有人和白越打招呼,但他并沒有回,其他人一看白越這樣子就知道這位主兒今天心情不好。 圈子里曾經(jīng)流傳過一句話,當(dāng)一向溫和隨意的白家三少爺白越冷下臉時,代表心情不好,別湊上前去,后果承受不起。 當(dāng)時有許多人不信,非要擠上去,然后大部分人都進了醫(yī)院,少部分人幸運的逃脫了,可談起白越都感到一陣后怕。 據(jù)那些人私底下偷偷透露說懷疑白越有病,發(fā)起瘋來極其可怕。從此以后,圈里的人對那句話深信不疑,即便有對白越顏值家室感興趣,也極少有人敢于行動,畢竟命更重要,都是不缺錢的人,想要帥哥什么樣的找不到。 白越徑直走向自己的車坐上去,向跑道駛?cè)?,來到起始線。 看到黑色酷炫的科尼塞克過來,眾人忍不住歡呼,更有甚者道:“哇,越哥真的來了,好激動,這場我也要上?!?/br> 有三個富二代忍不住了,一起開車上場。 四車并列,隨著裁判一聲令下,科尼塞克仿佛化為黑色光影,一下子沖了出去,位于領(lǐng)先地位,但后面三輛顏色各異的跑車依然緊緊糾纏,一左一右一后形成包抄,打算死死圍困住科尼塞克,觀賽區(qū)的觀眾看的激動,一直吶喊。 而白越并沒有在意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甚至都沒有往后視鏡瞟一眼,只是臉色難看,腦海里回憶起自己今天早上回學(xué)校時在校門口見到的那副場景,林溪撲上去親吻厲爵,映襯著當(dāng)時清新的藍(lán)天白云,畫面似乎還挺好看的。 “呵。”他譏諷一笑,眼里盛滿了暴怒。 要到彎道處了。 白越猛踩油門,沖了上去,骨節(jié)分明的雙手握著方向盤打轉(zhuǎn),似乎因為使力,白皙的皮膚上泛著青筋。 車輪滑過公路,發(fā)出刺耳的聲音,留下輪胎的痕跡,通過彎道后,白越立馬踩油門,直往前開。 混亂了一天的腦袋依然嗡嗡作響,仿佛有無數(shù)只飛蟲在啃食他的腦子,讓他的頭脹痛不已,他快要忍不住了。 白越從出生到高二時都從未壓抑過自己的情緒,喜歡就是喜歡,厭惡就是厭惡,想發(fā)泄就發(fā)泄。 可沒人知道,當(dāng)他打籃球上課遲到,煩躁地推開教室門,看到林溪站在講臺上轉(zhuǎn)過頭看向他時,他有多么的驚喜與激動。 原以為還有很久才會見到的人,提前來到了他的身邊。 可當(dāng)時為了給好不容易能上學(xué)的林溪留下一個校園生活美好的回憶,為了三人的約定,他強忍喜歡,怕嚇到林溪,偽裝成林溪可能有好感的類型。 他裝了一年的乖學(xué)生,克制壓抑,結(jié)果也只是與林溪成為一般的同學(xué)關(guān)系。 但沒關(guān)系,就算大學(xué)才開始也很好啊。 呵,現(xiàn)在想想,他白越就是個蠢貨,居然還天真的相信了厲爵他們的話,強忍沒出手,結(jié)果呢?現(xiàn)在被人瞞著截胡,被耍了。 他知道早晚有這一天,但前提是他才該是林溪第一個喜歡上的人。 隨著不斷擺動方向盤經(jīng)過彎道,白越眼神幽暗狠厲,暴戾惡意持續(xù)不斷從內(nèi)心深處蔓延出來,酒意的后勁也不停上涌,刺激大腦神經(jīng)。 終點線要到了。 白越踩住油門沖刺。 黑色的科尼塞克第一個過線,眾人歡呼,可車子并沒有停下,一直往前直沖。 崔名才剛接到林溪的電話,知道人要來了,心里開始微微松了一口氣,結(jié)果看到白越一直往前開沒打算停下來,馬上就要撞到墻了,又嚇得要死,連忙發(fā)出此生最大的聲音喊到:“越哥,嫂子到了!” 極快的車速減慢下來,但還是來不及了,直接撞上了堅硬的墻壁,發(fā)出“嘭!”的一聲。 眾人驚駭?shù)乜粗@一幕。 價值幾千萬的跑車的前蓋被撞得變形稀爛,車門被打開,但好像也被撞壞了,開到一半停了下來,被車主人不耐地一腳踹開,飛了出去,摔落在地上,發(fā)出徹底破損的聲音。 眾人渾身一抖,仿佛感覺自己身上都隱隱一痛。 艸,瘋子。 跑車改造的再好,保護措施做得極好,也禁不住某些人的作死,之前還對白越感興趣的人,現(xiàn)在是真的不敢靠近了。 就在所有人都在沉默,跑車上的白越迫不及待地邁開腿想下車時。 一道清亮干凈的聲音響起:“你們好,打擾一下,請問白越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