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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縫頭匠(雙性攻)在線閱讀 - 一百零三章

一百零三章

    宋了知腦袋一突一突的疼著,只當(dāng)士兵們還未停止毆打,掙扎著想往阮雪棠的方向?qū)と?,結(jié)果睜眼發(fā)現(xiàn)是大鵝在啄他腦門。

    屋里炭火燒得正旺,上面煨了一壺湯藥,空氣中彌漫著苦澀的藥香,宋了知癡愣愣望著被面,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回到林敏借他暫住的房間。

    若非身上被毆打過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他幾乎要以為先前的逃亡是場夢境。

    將不安分的大鵝放回地上,宋了知下意識撫著額頭,卻摸到一圈繃帶,發(fā)覺自己傷口被人包扎過。

    恰在此時,林敏聽見里頭動靜,推門進(jìn)屋。

    見來人是她,宋了知稍微安心一些,勉強(qiáng)撐起身子坐在榻上:“林姑娘,是你救了我么?”

    林敏垂著眼簾,撿了根樹枝在地上寫明經(jīng)過,只說自己是在進(jìn)山采野菜時碰巧撿回了獨(dú)自昏迷在雪地中的宋了知。

    宋了知不疑有他,急急問道:“那你可曾看見阮公子?”

    還不等宋了知描述阮雪棠樣貌,林敏單是一味搖頭,在地上寫道:我進(jìn)山時只遇到你一人。

    既然如此,定是那些士兵將阮雪棠擄走了,宋了知心急如焚,顧不得身上傷勢,強(qiáng)忍著痛楚下床。

    眼見宋了知一瘸一拐往外走,性子素來冷淡的林敏臉上難得出現(xiàn)幾分焦急,一襲紅裙阻在門前,匆匆用手語問道:“你要去哪兒?”

    宋了知與林敏相處甚久,這樣簡單的手語自是能夠看懂:“林姑娘,你快讓開,我得去救他,他...他身份特殊,若是被抓,便只有死路一條了!”

    他說得焦急,而林敏卻不為所動,拿著樹枝在地上寫道:你難道知道他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林敏原以為這話能讓宋了知冷靜一些,肯回床上好好養(yǎng)傷,但宋了知抿了抿干澀的嘴唇,連聲音都帶著顫意:“我雖不清楚,但我猜有個人肯定知曉?!?/br>
    言罷,宋了知直接繞過林敏走出了房間。林敏原本要追,卻被撲朔著翅膀的大鵝攔了下來,那鵝在王府時被喂得又壯又肥,個頭快趕上大狗了,要攔住她這樣的女子簡直輕而易舉,只得眼睜睜目睹宋了知離去。

    宋了知不清楚自己有沒有上通緝令,但那些士兵既然未將他一同帶走,大概是沒收到抓捕他的命令,可他進(jìn)城后依舊死死壓著腦袋貼墻邊走,生怕出什么岔子。

    他不能出事,必須要留著命去救阮雪棠。

    鈺京如往日一樣人來人往,但不知為何許多百姓家中都掛了白帆,每過幾個路口便能看見有人在燒紙錢,仿佛出了許多白事。宋了知無暇細(xì)想,渾身無一處不痛,每走幾步就必須停下來休息一會兒,走走停停,總算在正午前敲開了遠(yuǎn)在偏僻巷陌的何家大門。

    開門的小廝剛開始吃午飯,嘴里還叼著半個饅頭,懶懶散散打開門,被宋了知那鼻青臉腫的模樣嚇了一跳,認(rèn)了半天才將人認(rèn)出,笑道:“宋公子,您來得不是時候,我們家老爺病還未好?!?/br>
    何家的下人都曉得宋了知性子好,平日未將他放在眼里,說完便要關(guān)門,誰知宋了知竟突然用力抵開門板,強(qiáng)行進(jìn)到何宅。

    小廝錯愕地追著宋了知的步伐,企圖將他攔?。骸八喂?,您等等!別往里走了!那病兇險,仔細(xì)傳染給您!”

    宋了知鮮少對人嚴(yán)厲,但他身邊有個時常冷臉鬧性子的阮雪棠,耳濡目染下也學(xué)得七八分,冷覷了那人一眼:“你家老爺裝了那么久的病,還未裝膩么?”

    素日親善的人一旦變起臉色,便格外有威懾力,那小廝被說中底細(xì),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不再追了。

    宋了知就這樣一路無阻的來到何世奎書房,也不講什么禮節(jié),徑直推門入室,看見滿屋的公文堆積在桌上,高得快將人都遮住。

    何世奎老早便聽見動靜,笑著迎了過去:“喲,怎么傷成這樣還來看我?不過幾月未見,斷不至于如此想念何某我吧,哈哈。”

    宋了知沒工夫與他談笑:“阮公子現(xiàn)在在哪?”

    何世奎臉上的笑意變了幾變,忽又像老大哥一般勸上宋了知:“他的事我聽說了,你先別著急,午飯吃過沒有?看你連渾身的傷都不上心,定然是沒吃的,來人,還不快——”

    “何世奎,”宋了知不想再聽他敷衍,啞著喉嚨打斷道,“我再問一次,他現(xiàn)在在何處?”

    不知為何,何世奎總感覺宋了知不再像是他印象中那樣靦腆老實,眼前這個滿身傷痕的男人帶著一種亡命徒的氣質(zhì),仿佛下一瞬就敢為了阮雪棠與人拼命。

    臉上的笑意盡數(shù)散去,何世奎緩緩開口:“昨日他們將他關(guān)進(jìn)了詔獄。你放心,在案子審理完畢前,阮謹(jǐn)暫無性命之憂?!?/br>
    得知阮雪棠還活著,宋了知略略松了一口氣,但提著的心并未因此放下,他不敢想象阮雪棠那傲慢自負(fù)的性子該如何在獄中生活。

    宋了知問:“我能去見他嗎?”

    何世奎給宋了知遞了杯茶,見對方?jīng)]有接過,只得自己飲下:“那可是詔獄,只有皇帝和這案子的主審官能進(jìn)去,別說你了,就連我也沒法進(jìn)去?!?/br>
    既然何世奎沒法幫自己見到阮雪棠,宋了知不愿與他多言,轉(zhuǎn)身欲走。

    即將跨過門檻之時,何世奎突然在他身后提聲問道:“你都知道了,是嗎?”

    宋了知閉上眼,深呼吸幾下,隨后轉(zhuǎn)過身平靜反問:“你是指你出賣阮公子的事,還是指你和薛令修暗中勾結(jié)的事?”

    “我以為這兩樁事沒什么區(qū)別。”一切都被說破,何世奎心中反倒釋然,自嘲地嗤笑一聲,“你從薛令修那兒聽來的?”

    被血浸濕的紗布貼在皮膚上,黏膩而溫?zé)岬挠|感令他作嘔,宋了知索性將繃帶拆了下來:“還記得年節(jié)時我來拜訪么,你家如此偏僻,我卻在附近遇見了薛令修,等到了府上,你說是在忙葉家的事情,如今想來,或許你才與薛令修碰完面也未可知?!?/br>
    “就因為這樣無憑無據(jù)的事情?”何世奎挑眉,沒想到宋了知也像阮雪棠一樣多疑。

    宋了知搖搖頭:“阮公子被狀告的那段時間前后,你夫人說是回鄉(xiāng)探親,但當(dāng)時下人抬著那幾大箱的行李,比起返鄉(xiāng)更像是在搬家,當(dāng)時便感覺有些不對勁。何況薛家已經(jīng)謀反,若薛令修想讓皇帝相信阮公子乃是兩個男人的子嗣,勢必需要一個在朝中能言善辯,討他歡心的臣子獻(xiàn)言說服,而遍觀朝中,自阮家的事情開始鬧大之后,郡王府派系皆受到牽連,你卻毫發(fā)無傷,怎能讓人不起疑心?!?/br>
    宋了知說得分毫不差,何世奎故作鎮(zhèn)靜地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卻溢了出來,打濕了桌面的紙張。

    其實讓宋了知真正確定是因為阮雪棠在木屋時曾與他提過,王府密道一事只有殺手團(tuán)與何世奎知曉。那日他背著阮雪棠從密道逃到山腳下,沒想到竟藏有伏兵,若不是他們跑進(jìn)山林躲避,恐怕早就成為箭下亡魂。

    阮雪棠心中已經(jīng)確認(rèn)了背叛者,大概是怕宋了知胡思亂想,并未直說,卻不知宋了知自己也有所察覺。

    他來到鈺京后,何世奎算得上是他唯一的朋友,看何世奎一臉破罐破摔的模樣,宋了知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握緊雙拳,克制的問道:“為什么?”

    “為什么?”何世奎將宋了知的問題在口中呢喃好幾遍,“還記得你上次問我的問題嗎?阮謹(jǐn)想要權(quán)勢,葉靈犀想要財產(chǎn),你問我是否也得償所愿,當(dāng)時我未答你,但坦白來說,直到現(xiàn)在,我仍舊沒有得償所愿。”

    “當(dāng)年我把所有家產(chǎn)變賣捐了個官做,旁人都說要做便做知縣老爺,高高坐在堂上,怎么也比做那得罪人又沒油水的官好,可我偏在那位置上做了整整三年,遇見不少貪污受賄的官員,但遇到更多的是那些一心為民請命的好官。他們直言進(jìn)諫,卻被jian人黨羽所害,不得不流落左遷,那時的我人微言輕,只能靠僅有的一點(diǎn)俸祿貼補(bǔ)他們,滿心盼著他們能夠重新回到朝堂,然而這些人卻大多再無出頭之日,不是在路上被下令暗殺,便是一輩子困在窮鄉(xiāng)僻壤郁郁而終。那時我才明白,這混濁人間永遠(yuǎn)都是小人當(dāng)?shù)?,你縱然想與他們斗,那也得有與他們斗的資本?!?/br>
    宋了知沉默半晌,在他心中何世奎一直是個玩世不恭的浪蕩形象,遠(yuǎn)不知他心中竟有如此經(jīng)略。

    “最初,我的確全心全意的在幫阮謹(jǐn),希望他能奪得阮王府的權(quán)勢,我亦借機(jī)登上高位,為此我甚至逼死了瑤州太守,當(dāng)他帶著他那還未足月的兒子跳下城墻之時,我看著瑤州一片火海,心知自己已經(jīng)沒了退路?!?/br>
    “可是,我發(fā)現(xiàn)我錯了?!焙问揽蝗恍Τ隽寺暎诎察o的房里格外突兀,“我總以為這個國家還有救,以為只要位高權(quán)重便能解決一切,但等我真正到了鈺京,看到金鑾大殿腐朽的一切,我才明白有些東西已經(jīng)壞到根里,根本無藥可醫(yī),只能將其拔除?!?/br>
    宋了知其實可以理解何世奎和薛令修想要推翻這個國家的心情,但他無法接受他們一定要選擇阮雪棠作為他們的犧牲品:“所以你就背叛了阮公子?”

    何世奎看著宋了知,感覺這世上大概只有他一個人會覺得阮雪棠那樣惡貫滿盈的家伙無辜,索性把話全部說開。

    “沒辦法,阮謹(jǐn)?shù)纳硎雷⒍ㄊ撬缆芬粭l,若還繼續(xù)跟隨他,莫說實現(xiàn)抱負(fù),能不能保住腦袋都難說。況且就算我不幫薛令修,他也能買通旁人去告訴皇帝這件事?!焙问揽嚨卣酒鹕?,在宋了知面前擼起兩側(cè)袖擺,將整只胳膊袒露出來,“最重要的是,這樣的傷,我不想再受第二次了?!?/br>
    饒是看慣血腥場面的宋了知,看到他手上的皮rou后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何世奎的兩條手臂像是被什么東西反復(fù)剮蹭,皮rou猙獰,似是舊傷,新長出來的皮rou與好的地方交錯分布,密密麻麻,甚為惡心。

    宋了知訝異問道:“這傷是怎么來的?”

    “你當(dāng)時不是在船上看見來抓我的人了么?”

    “你是說金陵渡那次......”

    “他們將烙鐵做成梳子的形狀,在炭盆里燒得通紅,然后一層一層梳下我的皮rou?!焙问揽畔滦涔?,“倘若薛令修沒有請來大夫在牢里為我看診,我大概進(jìn)去的第二天便死了。也是那時,他將阮謹(jǐn)?shù)纳矸莞嬷栉遥覜Q心與他合作。宋了知,你還不明白么?大勢不可阻擋,江山易主是遲早的事,你與他早就站在了錯誤的方向,若繼續(xù)執(zhí)迷不悟,便是與所有人為敵?!?/br>
    宋了知明白兩人各有立場,實在沒有多言的必要,但他又覺得何世奎那句執(zhí)迷不悟說得很好,既然所有人都認(rèn)為他沒法救出阮雪棠,他偏要如此一意孤行地走下去。

    宋了知臨走前雖沒再看何世奎,但卻用好友般熟稔的語氣說道:“何大人,若最后我們?nèi)硕歼€活著,到時便請你來喝我與阮公子的喜酒。”

    何世奎沒想到自己說了半天,宋了知是一個字都沒聽進(jìn)去,張了張嘴,原本巧舌如簧的他也不知要如何勸了。

    宋了知的背影仍有些踉蹌,扶著墻一瘸一拐走著,分明踏上一條死路,卻依舊昂首挺胸。

    何世奎遙遙看著他的身影,忽然覺得自己卑劣如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