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
張曼嫣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和站在他身側的余恨,不過很快他就顧不得疑惑了,一把甩開自己的丈夫,上前親親熱熱地摟住余恨的肩,好像那才是她的親兒子。 “哎呀我們小余寶貝怎么真人比視頻里還帥啊,真乖,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陳阿姨說你愛吃牛rou,下次讓她多給你鹵一點,自己煮面也好吃呀?!?/br> 突然的擁抱讓余恨有些手足無措,紅著臉回答她每一個問題,要多聽話就有多聽話,哄得張曼嫣滿臉笑意。 她十六歲的時候喜歡十七八歲的男生,到了四十歲,依舊喜歡十七八歲的男生,笑吟吟地帶著余恨坐在天臺的秋千上聊天。 寧嗔和自己被妻子丟下的父親對視一眼,寧恒逸微嘆了口氣,從工具間里找出剪刀,也遞給寧嗔一把:“剪花吧,你mama新買了花瓶?!?/br> 玫瑰開得很好,寧嗔知曉母親的所有喜好,只挑還未完全開放的花苞剪下來,寧恒逸剪了一朵最嬌嫩的花,別在寧嗔耳邊:“聽你mama說你談了個男朋友。” 這話來得猝不及防,寧嗔差點把自己手指頭剪下來,他僵直了半晌,才嘆出一口氣:“現(xiàn)在不是,我沒開始追?!?/br> 寧恒逸拍拍他的肩:“加油,這種事總要慢慢來?!?/br> 二人短暫交談片刻,就剪了一大捧玫瑰,明艷而熱烈,張曼嫣和余恨聊了一會兒就被寧恒逸拉走了,再次留下兩個各懷心事的少年留在原地。 氣氛不算曖昧,月影裊裊娜娜,寧嗔重新戴上自己的戒指,他沖余恨的方向歪歪腦袋:“回去嗎,接皎皎回家?!?/br> “嗯?!?/br> 寧嗔回自己的房間收拾了switch的游戲機配件,準備帶回去給余皎皎玩,余恨已經向寧恒逸與張曼嫣道過別,站在門口等他。 寧家門口的路燈昏黃,摩托車就停在旁邊,余恨斂眸等著寧嗔插鑰匙點火,正發(fā)著呆,就被濕漉漉的什么東西糊到了臉上。 “我靠,寧嗔你是不是有???” 那是朵玫瑰,她還帶著露珠,嫩葉蜷曲,花苞微舒,悄悄露出一點芯子,她是至高無上的愛情詩人,誰傳頌她的美貌,誰就要做她裙下最忠誠的信徒。 “回去帶給皎皎,她喜歡花嗎?” 余恨默默擦干凈臉上的水珠,看著那朵玫瑰,不情不愿地說了聲喜歡,寧嗔就笑,說不出來笑什么,就像那句喜歡,也說不出來是誰喜歡。 他看上去開懷而肆意,是最自由的風,如果說人真的要用太陽來形容,寧嗔是熱烈而無畏的朝暉,余恨呢,他則覺得自己人如其名,愛恨都已覆水難收,是太陽西沉后的那一點余暉了。 “為什么問皎皎喜不喜歡花,你呢,你喜不喜歡?” 余恨的眼睛也很亮,好像寧嗔只要說一句喜歡,他就能立刻不管不顧地討來一樣。 “喜歡啊,我最喜歡虎頭茉莉,開花的時候整個院子都是香的?!?/br> 他的喜歡很純粹,也很大膽地可以開口,余恨就點頭,擠上了車前座:“今天換我?guī)?,坐穩(wěn)了,帶你去一個地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