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強嗑CP的下場是吞刀
最后一日的扎營,展秋跟蘇盛千是拆不散的一組。 男女帳篷沒有涇渭分明的區(qū)隔開來,劉宜納算是在蘇盛千的眼皮底子下,成功能夠搭建在他們對面的一組異性。 她在LO娘小群里,還是不忘賣弄一下,蘇盛千跟護犢似的,不讓別的異性靠進他們的領地,惹得群里的人呵呵笑。她們六人對凌遠羽與張威達目前的了解,是不會在大群里做出扯后腿的貿然舉動。 冒著會被CP粉認出的風險,她私下獻殷勤,問凌遠羽晚上要不要過來帳篷里一起玩,凌遠羽猶豫萬分,最后還是拒絕了,并且希望她多幫忙帶點照片,他就心滿意足了。 "去吧!連連,娜娜都說今后封筆了,你不去看看兩人在帳篷里纏綿悱惻的打架畫面嗎?"劉宜納選擇哲學系,避開商學部這片江湖,從此遠離是非。張威達勸說凌遠羽去,當然是因為他也想偷看,這機會別人可都沒有。 雖然他大概有感覺展秋跟凌遠羽之間好像沒有之前的火花,就好像凌遠羽的火已經熄滅了,全身而退,回歸到單純嗑CP的狀態(tài)。 而且展秋搬出去之后也不曾來找他,第一梯次的軍訓課又不累,架打完隔天又換去打靶,這說明身體并無大礙。何況展秋明明之前黏得凌遠羽吃不消,凌遠羽嘴硬又不想大方承認自己很開心。 期末考都結束快一周,LO娘小聚除了劉宜納不克前往,其余人都認真討論千秋在軍訓課的表現(xiàn),盡量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在座的展太太們甚至覺得凌遠羽更貼近她們夢女向需求。 凌遠羽還沒離開校區(qū),放假第一周在家看書,整理小裙子,除了原計劃的旅行,啥也沒安排。 張威達知道凌遠羽有自己的考慮在,可是這不妨礙他們像以往一樣,偷偷接近正主本人吧?在他的洗腦下,最后凌遠羽只好聲稱這是陪張威達去。 四個帳篷一組炊事,避免大小不一打亂秩序,五顏六色又影響整體美觀,由校方統(tǒng)一規(guī)定發(fā)放的帳篷,。劉宜納與另一位女同學成為八人里的兩朵鮮花,此舉下來,果然又讓他在大群里看到自己的照片,被指名道姓出來,冷汗涔涔的滑過,她之前仗著職務之便,由小群的其他LO娘,輪流泄漏不少蘇盛千跟展秋的信息出去,這要是被千秋二人得知,后果不堪設想。 小群里的人看到劉宜納的照片,包含凌遠羽都有出聲替她緩頰。 蘇盛千與展秋也沒尊貴的全程等著旁人伺候,他們能挑水撿柴,生火架爐,縱使他們習慣用美式BBQ。凌遠羽跟他們出游過一次,自然也嘗過展秋的手藝,只是他當時有點在發(fā)燒,不太記得入口的味道。 一部分男生去中央廚房挑選食材與飲品。 劉宜納告訴凌遠羽她的帳篷位置,帳篷有設前后門,帳門的紗網跟通風窗一樣大,可從后門入,前門看里不真切。當二人參照平面地圖,與劉宜納的盯梢配合下,順利的藏進女子帳篷。無論是展秋或是蘇盛千整了那些食材,她就把他們想吃的部份擱進自己的帳篷里。 八人共享兩座攜便式烤rou爐,四人夾攻烤攤,幾人先吃,一旁幫忙盛盤,互相配合。 "劉班長你居心叵測喔!"高中同班的男學生調侃她,窩藏食物。 她趕緊賠笑,"我怕我半夜肚子餓醒嘛?。?/br> 蘇盛千瞥了一眼劉宜納,用鐵簽戳了一塊牛rou粒,面無表情遞向展秋嘴邊,"你試一下味道。" 展秋吹涼幾口,當真乖乖吃了,凌遠羽跟張威達蹲坐在帳篷看到這一幕,小宇宙天旋地轉,多想用力喊出千秋萬世,又覺得來這趟值了。 有什么比直到不知道是彎的還要更好嗑? 炊事的時間不長,大伙兒都不是好戰(zhàn)的胃,蘇盛千跟展秋在顧攤時吃進不少,換手也不想多吃,說起來除了自己與對方的手藝,他們不太相信別人對食材理解與火侯把控。 效率的完成炊事,肚皮鳴金收兵,比別組提前把現(xiàn)場復原整潔,其余人繼續(xù)等待篝火晚會的到來,當然不去篝火前進行團康,校方沒有硬性要求。 巡場的教官會關心每一組學生,也包括他們,提醒酒過三巡,見好就收。 他們一邊喝啤酒,不知道誰先起頭講起靈異故事,又聊到誰家迷信,或是哪項工程曾出現(xiàn)吊詭的事件,還有鬧出人命的禁忌話題,展秋表面投入其中,心里卻有事抽空他。 他整整有兩周沒跟凌遠羽說上話了。 "你有想去前頭嗎?"蘇盛千看時間差不多,其他同學陸續(xù)跟他們道別,問他。 劉宜納怕久待會露出馬腳,也跟隨班上男同學的腳步一起離開。 他知道蘇盛千是不會去湊熱鬧的,換作以前,人多的地方就會有他,肯定是要去表現(xiàn)一番,現(xiàn)在卻提不起勁……他想知道凌遠羽人在哪里…… "不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在這兒?" 蘇盛千看展秋點頭,"那我回去洗澡了。"他進帳篷拿妥自己的東西,頭也不回的離去。 展秋沒抬頭看蘇盛千,自個兒盤坐在帳篷前門,外帳遮蔽掉投射燈,加深他輪廓的寂寥,與時間的暗沉。他啜飲啤酒,拿出手機,翻起凌遠羽的博客。 最新一組照片是展秋陪他們去影樓拍照那次,他出借自己的手給凌遠羽當拍攝道具,額外附注"感謝騎士全程陪伴"一句。那時候凌遠羽看他的笑容,能融化他的心,收割他的靈魂。 遠方傳來熱力四射的呼喊聲,激昂的音樂一下,所有前去集合的同學,在學生會干部的帶領下,大聲高歌齊唱。 張威達看人都散得差不多,靠著凌遠羽的耳邊說,"連連,我也先回去洗澡,你要繼續(xù)待著嗎?" 讓展秋孤單一人待在營地,他當然不會留他一個,就算展秋不知道他其實默默的也在。 張威達緩慢的爬出帳篷,摸黑離開。 蘇盛千離開時根本不是往回去的方向。 凌遠羽隔著那層密度高的紗網,躲在陰暗處,他愿意傾注所有光陰在他身上,像顆植物對他產生向旋光性的依賴。 與世隔絕的歌聲在遙遠一方,不存在他們之間。 然后,一雙纖纖玉手從帳門內探出,指尖還涂上粉色甲油,那人拉開了帳門,把手搭在展秋的肩上,露出嬌俏的容顏,她輕喚一聲,"展秋。" 他反射性滅掉手機的光源。 季玄盈跪在帳內,把頭撐上去靠著展秋,笑得勝券在握,"你在等我嗎?" 這一瞬間他想把這人當成凌遠羽,便激動的回抱著她,一個反身雙雙躺入鋪有氣墊的帳內,帳門垂下,掩去他們的痕跡,消失于黑暗。 凌遠羽目睹全程,愕然的低下頭,當耳邊聽見季玄盈慌亂的喊著,"等等,你別這樣?。。鈮|床發(fā)出難耐的摩擦聲,他一點都不想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情,有一種醒悟叫親眼所見,凌遠羽悄聲離開。 到家的時候他的臉是濕的,他認為這不應該,不應該受到動搖。 結果屋里的燈亮著,張威達跑得沒影?他先平復一下心情,走進廚房,喝水洗臉,告訴自己這是能預料得到的事情,沒有意外。 凌遠羽搭電梯上去,正好是張威達下另一部電梯的時候,兩人前后錯過。 只有一瞬間,擁抱時的觸感完全不同,味道也不一樣,季玄盈害羞的扭著身體,沒想到展秋如狼似虎,拼命蹭著她的脖頸聞,她被蘇盛千叫住的時候,原本還不相信這是真的。 下一秒,展秋失望的放開季玄盈,他獨自躺在另一邊,嚎不出半點聲音,冷靜了一會兒,"對不起……" 季玄盈這下覺得被這兩人耍了,在黑暗中翻個白眼,便二話不說,果斷的離開帳篷。 暑假一周過去,凌遠羽應該早已離校,去北方當自愿者,而他還在這里蕭條下去,傷感的繼續(xù)躺在帳篷里。 張威達大膽的走在路上,帳篷里沒見到凌遠羽,展秋人也不在,還揣著要給凌遠羽的毛巾,一臉疑惑的無功而返。 搭電梯上樓前,蘇盛千攔住張威達去路,他在一樓埋伏等待,親眼見證凌遠羽雨帶梨花,失魂落魄的走回來。 蘇盛千沒說明劉宜納的舉動間接出賣了他們,加上他毫不避諱的刻意麥麩,劉宜納的帳篷出現(xiàn)不自然的晃動,讓他更加確信帳里有躲人,展秋走不出低潮,完全就是深陷戀愛后智商下線的狀態(tài),沒發(fā)現(xiàn)周遭異狀。 他謊稱沒見著凌遠羽,裝作碰運氣,軍訓最后一天了,暑假期間也別忘了保持聯(lián)系,跟他交換微信,張威達也樂得沒拒絕,欣然答應。 張威達回去房間,凌遠羽正從浴室里梳洗完畢,臉上若無其事。他把遇到蘇盛千的事情告訴他,凌遠羽沒覺得這事有需要深思,蘇盛千只是想確定他跟展秋之間有無真正疏遠。 行吧!你老婆你自個兒看緊。 早上蘇盛千回來營地收尾,多數人在昨晚的歡騰被消耗到體力殆盡,結束后都是回住處洗洗睡,真正能留在營地的人少,展秋反而是不知道怎么搞的,抱恙正躺在家里,等著被家里人接回去。 凌遠羽與張威達這邊,各拖著一箱大行李,搭上飛機出發(fā)去西北。 張威達告訴蘇盛千他們目的地,蘇盛千祝他們旅途愉快,沒有更多的任何表示,也隨后訂張單人機票,讓酒店賠償客人的全額他負責,給他出一間房。 展秋頭昏眼花被攙下樓,扶他上車前,蘇盛千仍是那張平靜無波的臉,告訴展秋,他過幾天才會回去S市,若他回家無事,去見見蘇敏、盛力或陪小吉玩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