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尾巴下垂的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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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璧西根本想象不到賀冕能出什么事。至少自動門在他眼前滑開時,他腦中還一片空白。健身房里沒有窗戶,只在頂部設(shè)了幾枚藍(lán)色的小燈,他踏入其中,適應(yīng)了刺目光線的雙眼一時間還調(diào)整不過來。 十來只軍雌或坐或站在器械上,正嬉笑著,看見他進(jìn)來,齊齊立正敬禮。 “江殿好!” 他敷衍地點了點頭。賀冕獨自站在對面的儲物柜前,跟旁邊其樂融融的氛圍格格不入,畫面對比,看起來就像被孤立了。他心里不知道怎么有些不太舒服。他朝雌蟲走過去,剛碰到雌蟲的胳膊,對方就脫力地直直朝地板砸跪下來。 他嚇一跳,跟著蹲下來,沒有劉海遮擋,他捧起賀冕的臉,就看見滿臉的血,他拿手指擦了擦,露出來底下青腫的臉頰。 “對不起…”賀冕的聲音虛得聽不清。這個場景,和當(dāng)初在妓院時簡直如出一轍,只不過這次賀冕沒有強(qiáng)迫自己跪起來,而是把頭栽進(jìn)了江璧西懷里。 雌蟲的腦袋實在太沉了,他不得不跪坐下來,一只手墊在雌蟲腦后,另一只把對方的衣服下擺從褲子里抽出來。除了顏色可怖的瘀紫,他還能看出來,雌蟲的肋骨恐怕也斷了幾根。他輕輕地摸著賀冕冰涼的側(cè)臉,確定對方仍在呼吸,一股怒火從他的皮膚上燃燒起來。 “怎么回事!”他偏過頭質(zhì)問。 魏潛急切地解釋道:“江殿,他們絕對沒有私下報復(fù)或是違規(guī)群毆,我向您保證!是…是非致命決斗?!?/br> 那群軍雌也靠近了點?!斑B長說得沒錯,我們向他發(fā)起非致命決斗,他默認(rèn)了,但是打起來以后,他卻怎么都不還手。我們也沒有打沙袋的癖好啊…就是想給他個教訓(xùn)?!?/br> 開口的軍雌看起來甚至很困惑。他也很困惑,不過一些缺失的細(xì)節(jié)逐漸回到他腦中,雖然他對賀冕的武力值毫無概念,但對方在這場寡不敵眾的打斗里,也絕不可能被打成這樣,同時這些軍雌卻像沒事人一樣,還有說有笑。賀冕確實沒還手。但是為什么呢? “你——”他想問賀冕,但剛一出口,他自己就好像明白了。 賀冕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什么叫“非致命決斗”。這在軍隊就像吃飯喝水一樣普遍,甚至于,對任何上過第一節(jié)近戰(zhàn)課的雌蟲來說都是常事,就連容岱那樣的純文職雌蟲也對非致命決斗津津樂道,他當(dāng)初給賀冕講軍營生活的注意事項時,根本就不可能想到要介紹這種常識??墒?,賀冕同他一樣出身貧民區(qū),到嫁給他之前都還是黑戶。他叫賀冕到哪去了解這種常識呢? 而如果賀冕對此一無所知,雌蟲不還手就是因為—— 他沒讓賀冕還手。 準(zhǔn)確來說,他是讓賀冕不要浪費時間,盡快把槍學(xué)出來。打架肯定會節(jié)外生枝,還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賀冕不想給他惹麻煩。 他沒好氣地瞪向軍雌。 “你們找他決斗干嘛?” 為首的軍雌雙手抱臂,撇開眼。 “要怪只能怪他長了一頭黑發(fā)?!?/br> “黑發(fā)怎么了?”江璧西難免感到被冒犯。 “只有尊貴的雄蟲才是黑發(fā)黑眼的。他憑什么?長了這頭黑發(fā),他就該做好被挑出來的準(zhǔn)備?!?/br> 雄蟲嘆為觀止。在這世上,什么意想不到的東西都能成為歧視的理由。 “你們還能再無聊點嗎?”他只好說?!摆s緊滾?!?/br> 魏潛狗腿地湊上來?!拔?guī)湍阉郴厮奚岚伞!?/br> “用不著?!?/br> “那,我給您預(yù)約一間治療艙?” “我說了,用不著。你也走吧,別煩我?!苯滴鲾[擺手。 他聽著腳步聲移開,自動門開合關(guān)閉,嘆口氣,放出了一點信息素。 他輕撫著賀冕的側(cè)臉,把雌蟲額前的碎發(fā)捋到耳后,耐心地等了一會,雌蟲才終于緩了過來,手撐著地板重新跪起來。 “對不起?!辟R冕盯著地板,又說了一遍。 他都想不出賀冕覺得對不起他什么。雌蟲臉還腫著,又很臟,嘴唇毫無血色,他從沒見過對方這么落魄的樣子。他不是說賀冕臉上挨打的痕跡,而是雌蟲的表情。雖然很難看出來,但賀冕臉上好像有一點點的難堪和害怕。 “你能站起來嗎?”他輕聲問。 賀冕抬起一條腿,在地板上站穩(wěn),才開口道:“能。” 他連忙伸手扶住對方。他把賀冕扶起來,抬起雌蟲的胳膊繞過自己腦后,左手撐住雌蟲的腰。其實賀冕沒在他身上借多少力,他心知肚明,如果賀冕壓下來,搞不好對方還得把跌倒的他拽起來。不過賀冕的狀態(tài)似乎確實還可以,雖然走得很慢,但至少能邁開步子。 他把賀冕放到床上,直起身來環(huán)視四周。這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四人間,地上還能看見架子床在地上壓出的痕跡,不過那些東西都被搬出去了,重新支了張寬得多的折疊床,還有折疊衣柜、床單和一堆花花綠綠的罐子,都是他給賀冕帶的。江璧西有些不好意思…還好賀冕一個人住,不然要讓其他軍雌看見這些,賀冕身上恐怕就不止這點傷了。 他還記得魏潛特意給賀冕騰出個單間,是知道他只有一位雌侍,怕他晚上寂寞想跟賀冕打視頻電話……他也確實打了。 他挨著床邊坐下來,揪了揪賀冕的衣角,示意雌蟲把上衣脫了。 賀冕身上的傷比他預(yù)估得更可怕,畢竟那些都是軍雌,還是群毆。他是想要跟雌蟲做一次的,但眼前的場景讓他根本生不出半分性欲。他舉起一根手指放到雌蟲唇邊。 賀冕跟他沉默地對峙了一會,張開口,用舌頭舔了舔他的指腹??此麤]做聲,就把食指含入自己高熱的口腔,裹住指根用力吮吸起來。 他不免感到好笑。“咬一下?!?/br> 指節(jié)被牙齒輕輕地叼住了,像只小狗。 江璧西又嘆了口氣?!皬堊??!彼f,看準(zhǔn)了賀冕最尖的那顆牙,把指腹用力擦過去。 “嘶——”一不小心劃得太深了,他疼得倒吸一口氣,指腹立刻又被舔了舔。雌蟲含著他的手指,一直舔到傷口收攏才松開。 他又摸了摸賀冕的臉。雌蟲皺著眉,這讓他注意到,喝下他的血以后,斷裂的肋骨已經(jīng)回到了正確的位置,而皺眉,就是雌蟲對這種程度的劇痛全部的反應(yīng)。 傍晚昏黃的光線從對面的窗口撒到賀冕身上,也把一層陰影蒙進(jìn)他的胸腔。江璧西突然覺得十分沮喪。 “對不起?!彼p輕地說?!耙蝗?,你還是把頭發(fā)染回去吧?!?/br> 賀冕沒表情,也沒說話,但他已經(jīng)能稍微讀懂雌蟲的沉默了。 “你不想染?為什么?” 可惜也只是“稍微”讀懂。賀冕那雙漆黑的眼睛望著他,里面有很多東西,多得讓他招架不住。 “我明白了,那就不染?!?/br> 他挪到賀冕身邊,握住雌蟲的手。 “決斗在軍營里是很常見的,只要你看一個人不爽,就可以向他發(fā)起決斗。而他基本上只有應(yīng)戰(zhàn)一個選擇,因為沒有軍雌能承受拒絕的屈辱。決斗的規(guī)則很簡單,只要不置對方于死地,隨便你怎么打都可以。露天場合下不能使用翅膀,沒有雄蟲在場的封閉房間可以,反正看到他掀翅膀,你就可以掀了。以后再遇到這種事,不計軍銜,只要他發(fā)起決斗,你就放開了打,好嗎?” 賀冕又恢復(fù)了面無表情?!笆恰!?/br> “把衣服穿上吧。” 他說。他拉著賀冕七繞八拐,來到了醫(yī)療室。他從雌蟲褲兜里掏出軍營的身份牌,刷開醫(yī)療室門。 “我給你辦的身份牌用不著預(yù)約,決斗完以后你就來這兒,找個空閑的治療艙。”他指著艙壁上的一堆圖標(biāo)?!败婈牰加行巯x義務(wù)貢獻(xiàn)的信息素,如果你不喜歡它的味道,到時候按這個關(guān)掉就行。” 賀冕的表情看起來怎么好像還帶上點興奮… 他擔(dān)憂地問: “你不會主動找他們決斗吧……” 賀冕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我會好好學(xué)槍的。” /// 賀冕“畢業(yè)”那天,他去軍營接雌蟲時,門口圍了不下十只軍雌,跟賀冕勾肩搭背依依惜別。他上次見賀冕以后,雌蟲的人緣似乎莫名其妙就好了起來。 軍雌們挨個跟賀冕道完別以后就回去訓(xùn)練了,只剩下給他發(fā)送賀冕成績單的魏潛。他看了幾行,密密麻麻的全是術(shù)語,他二話不說關(guān)掉終端,開口問: “他成績怎么樣?” 魏潛聳聳肩?!耙话恪K麑嵲诓皇沁@塊材料,所有槍種的成績都在及格線上徘徊?!?/br> “‘及格’是什么水平?” “就是能射到人,但是不保證射在什么部位?!?/br> “脈沖槍,能射到人不就得了嗎?” “確實。但話說回來,江殿,您這位雌侍簡直是近戰(zhàn)之王。您真的不同意他參軍嗎?這是暴殄天物啊?!?/br> 他看了一眼自己表情缺失的雌侍,對方不管聽到自己槍法很爛,還是被吹得天花亂墜,都毫無反應(yīng)。 “什么意思?” “您知道他這兩周參加了多少場非致命決斗嗎?” 他就知道!江璧西翻個白眼。“多少場?” “五十場!我們這兒大半個營的人都被他打趴過,不管是一對一還是群毆,他從來沒倒下過。您看見這些來給他送行的軍雌了吧,都是不信邪,被他揍過好幾次,揍到心服口服的。怎么樣,要不然您就別把他帶走了,他在這混上三個月,軍銜就能高過我?!?/br> 這話聽著怎么不對勁呢?“你也跟他打了?” 魏潛不好意思地?fù)蠐项^?!拔疫@不是想見識一下嘛?!?/br> 江璧西有點無語?!安皇俏也蛔屗麉④姡撬约翰辉敢?,你就別打這主意了?!?/br> 魏潛嘆口氣,一副極度失望的樣子,又為難地抬起頭看他: “能跟您借一步說話嗎?” 什么話還得避著賀冕?但他點點頭,示意賀冕先上飛行器,又跟魏潛走得遠(yuǎn)了點。 魏潛猶猶豫豫道:“他跟人決斗的時候,打群架時還好,但是一對一時,他總是抱著把對方往死里打的目的,得我們好幾個人把他拉開,他才肯停手?!?/br> 江璧西皺起眉?!斑@種情況發(fā)生得頻繁嗎?” “每一次?!?/br> 他吞咽了一下?!澳闶钦f他控制不住自己?” 魏潛搖搖頭。“不,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覺得他是…樂在其中?!?/br> 他跟軍雌對視。過了好一會,他說: “我知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