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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非暴力不合作之陰差陽錯(忠犬受)在線閱讀 - 第52章 放我一條活路

第52章 放我一條活路

    江易安這輩子對自己最大的期許大概就是真的能像名字那樣隨遇而安,因為只是個沒有半點自由的附屬品,所以他不愿意細想裴煬、甚至是其他任何人對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什么態(tài)度,反正裴煬把他當什么他都得受著,身不由己,別人怎么看他都無所謂。

    惹了主子不高興,裴煬能摔門而走,他卻不能,哪怕項目開機在即事情多得讓他這個當老板的也焦頭爛額,這天卻沒有加班,把事情都推給了副總和助理,江易安準點下班回家,把手機關掉了,以請罪的姿態(tài)在玄關前跪了下來。

    裴煬沒回來,做完飯出來的小菲傭乍然看見他這么個大活人跪在門口嚇了一跳,但多一個字也不敢問,端著自己的那份兒飯跑回房間,再也沒出來。

    大廳的燈沒關,屋子里亮得刺眼,直到復古的落地鐘響了十下,裴煬也沒回來。

    請罪的時候主人不回來發(fā)落的話,是不能移動更不能說話的,膝蓋在堅硬的地板上跪得久了,早就疼到麻木,江易安跪得很穩(wěn),哪怕已經(jīng)跪了快四個小時依舊能暗自咬牙維持著紋絲不動的標準姿勢,只是隨著夜?jié)u深沉,逐漸開始多了擔心。

    他想給裴煬打個電話問問在哪里,要不要他去接,可關掉的手機被他留在了房間里,要打電話就得起身,請罰的時候擅自起身,主人追究起來就又是一條錯處。

    猶豫了半晌,易安還是拿定了主意,手撐在地上,艱難地活動了一下膝蓋,打算站起來。

    不動還好,一活動,針扎似的疼痛戳得他眼前一黑,還沒等起來,人就踉蹌著先坐下了。大門在這時候被人從外面打開,晚歸的主人正巧看見了自己這愈發(fā)放肆的家臣毫無規(guī)矩地坐在玄關前。

    江易安以為裴煬去喝酒了,但裴煬走近,身上卻沒有酒氣,雙手撐在膝蓋上彎腰探身到他近前,仔仔細細地端詳著,片刻之后,匪夷所思地輕斥一聲:“……你真是越來越出息了?!?/br>
    跟裴煬幾乎是個臉貼臉的距離,江易安眨巴著眼睛,自己也愣住了,一時間只覺得自己運氣實在不怎么好,連想起身打個電話的功夫都能引起這么個烏龍的誤會。

    可是沒辦法,錯了就是錯了,他重新跪好,咬著牙壓著膝蓋針扎似的疼,張嘴說話,一時卻覺得舌根發(fā)苦,“是易安沒規(guī)矩了……請您責罰?!?/br>
    距離太近,他那不受控制的細微顫抖全都落進了裴煬眼里,青年皺了皺眉,出乎意料地沒有發(fā)作,反倒把他拽了起來,“跪多久了?”

    江易安順從地站起來,他動作有點慢,但是因為裴煬在面前,一舉一動始終優(yōu)雅得體,不敢因此再顯出半點狼狽,“從六點半開始。”

    裴煬看眼表,已經(jīng)快十點半了,他原本滿心不爽,這會兒不爽里又被更多的心疼和莫名其妙占據(jù),訓斥道:“你跪了四個小時?不給自己找點罪受你難受是不是?”

    “惹您不高興了,”江易安束手垂頭,抿了下嘴唇,聲音聽上去毫無波瀾,“易安應得的?!?/br>
    “……”裴煬是真不知道該拿江易安怎么辦了。他酒量不太好,酒品也約等于沒有,喝多了容易收不住脾氣,為了避免回來借酒折騰江易安,他負氣出門,抓著池浪研究他們那個人工智能,他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寫程序上,心思沉進去,脾氣自然也就冷靜了,他等自己完全冷靜了之后才回來,誰知道剛進門看見這個人,又是這么個態(tài)度。

    永遠恭恭敬敬,謙和守禮,說什么做什么都是逆來順受,但是無論你怎么用心,他就是聽不見看不著感受不到——像個沒有感情的皮囊,讓怎么做就怎么做,隨便擺弄,可以為你哭為你笑也可以竭盡所能地取悅你,但永遠不會動心,更不會越雷池一步。

    脾氣也好,寵愛也好,裴煬所有的感情在面對江易安的時候都想打在了一團棉花上,讓他時時刻刻地想抓狂。

    可是他這么個從小到大隨心所欲不知道收斂的人,卻已經(jīng)在竭盡所能地為了江易安而克制脾氣了。

    他忍了又忍,忍到嘴角抽搐了好幾次,眼看著就要爆發(fā),但最后,還是將自己的火氣強行壓了回來,脫掉了外套,看著眼前這個等著被他搓圓揉扁的男人順手接了衣服過去,轉(zhuǎn)而問他:“也沒吃飯吧?”

    江易安輕輕地“嗯”了一聲,裴煬嘆了口氣,往餐廳走,“過來跟我一起吃?!?/br>
    飯菜早就涼了,易安將裴煬的外套掛起來,緊走幾步追了上去,“我熱一下,您先上樓洗個澡,出來就可以吃了?!?/br>
    裴煬往他那走路都不太敢打彎的膝蓋上看了一眼,徑自扯過了圍裙洗了手,“坐著,菜我熱?!?/br>
    圍裙從指尖擦過,江易安的手撲了個空,瞠目結舌地看著主人自顧自地把圍裙套在了脖子上,動作竟然很熟練……

    “主人,”江易安連忙過去攔住正在洗手的裴煬,“還是我——”

    “閉嘴,”裴煬洗手擦手,利落地把砂鍋煲端到爐灶上開了火,轉(zhuǎn)身又把一盤菜塞進了微波爐,這才不耐煩地回頭瞪了一眼貼在他身后亦步亦趨總想接手的江易安,指了指餐桌命令道:“坐過去。”

    “這不合規(guī)矩……”

    規(guī)矩?規(guī)矩是個什么鬼東西,要是一切按照規(guī)矩走,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你那所謂的“主母”跪地請安了!

    裴煬想起來這茬兒就生氣,然而實在不想讓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再度再燒起來,只好用盡二十幾年的涵養(yǎng),強行換了話題,吊兒郎當?shù)卣{(diào)戲了江易安一句:“出嫁從夫,懂嗎?”他一邊說著,一邊麻利地把魚重新放進了煎鍋,嫌易安礙事兒,抬手推了他一下,“同理代入,出了訓練營,從我?!?/br>
    易安張張嘴,木訥地沒說出話來,只好老老實實地坐在了自己平時的位置上。

    剛到裴煬身邊的那陣子,他是按著規(guī)矩站在旁邊服侍的,但后來裴煬嫌他站在一邊礙眼,就叫他坐下陪著一起吃,所以從那之后,易安的工作就又多了一項——不僅陪睡,還要陪吃。

    一起吃飯他已經(jīng)很習慣了,想吃什么不想吃什么也漸漸沒了避諱,只是坐在這里看裴三少忙活,倒真是第一次。

    江易安從來不知道,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裴煬還會做這些事。

    尤其是……米飯涼了,他竟然大咧咧地往鍋里打了兩個雞蛋,從冰箱里抓了一把現(xiàn)成的玉米青豆胡蘿卜丁,解凍之后一起扔進去,扣了兩碗米飯,輕車熟路地炒了個飯。

    整個過程沒有十分鐘,裴煬把熱好的飯菜都端上桌,那碗泛著油光顆粒飽滿的雜蔬蛋炒飯被放在了他面前,他目瞪口呆地抬頭,像是從來沒認識過裴煬這個人似的,眨了眨眼睛。

    表情還挺可愛……有意秀一把的裴三少被男人這個動作取悅到了,終于矜持地笑了起來,“怎么,不認識了?”

    江易安張張嘴,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您會做飯?”

    “大學那會兒,你畢業(yè)之后我就從學校宿舍搬出去了,那時候還沒到你認主的時間,我也不耐煩別人在我的生活里亂晃,就一直是自己住?!迸釤诹怂麑γ?,嘗了口自己炒的飯,還算滿意地挑挑眉,顯出一點驕矜的得意,“做飯又不是什么困難的技能,隨便翻翻教程就會了?!?/br>
    裴煬說得輕描淡寫,但其實從小在訓練營里長大,知道裴家所有機制的江易安知道,裴煬對他,的確是格外照顧了。

    按照計劃,他的確是被規(guī)定在三少大學畢業(yè)后認主的,但裴家訓練營里有一條高于一切的準則——一切以主家需求為先。

    所以,如果裴煬堅持,他不會有后來的自由,在大學畢業(yè)的時候拒絕了學弟的他轉(zhuǎn)頭就會失去一切地落到學弟手上,然后在當時就會格外難堪地知道,原來“學弟”的身份只是主人的一個游戲,而他竟然在游戲中違背了主子的游戲規(guī)則,當時的情境下,所有情緒都那么明確深刻的時候,他會受到的苛責,只會比幾年后更多。

    裴煬完全可以這么做,可是他沒有。

    他像一只捕獵的狼,盯死了獵物,覬覦著,也等待著,可是就在狼爪落下直取咽喉的一瞬間,他又猶豫著把爪子收了回去,末了還輕輕地舔了一口……

    早已面對爪牙束手待斃的獵物面對突如其來的溫情示好,也跟著越發(fā)不知所措起來。

    江易安不是不知好歹,自從裴煬說“我們講和”的那天開始,所有的轉(zhuǎn)變他都看在眼里,可是不能、也不敢有回應,他怕這是主人一時興起的另一個游戲,也承受不起行差踏錯之后的代價。

    畢竟他前面有個一直看他不順眼的裴鋮,后面還堆著數(shù)不清的規(guī)矩和家法。

    所以他低著頭,扒了口飯,食不知味地低聲道了一句不解風情的謝,“謝謝主人。”

    裴煬慢吞吞地喝了口湯,“謝什么?”

    “謝您對我的仁慈?!?/br>
    裴煬放下了湯匙,瓷器相撞發(fā)出了一點清越的聲響,他嘴角的笑意落了下去,沉下臉,抬起眼來看對面這個沒眼色的家臣,“江易安,你今天是故意想惹我生氣嗎?”

    江易安苦笑一下,也跟著放下了筷子,手垂在了桌下,“……我怎么敢呢,主人?!?/br>
    “你不敢?”裴煬屈指敲了敲桌子提醒道:“你要真不敢,就該知道,現(xiàn)在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

    裴煬是在引著江易安叫他的名字。

    說“講和”之后,裴煬跟他有了個約定,如果易安犯了錯或有什么讓他不滿了,叫裴煬的名字,裴煬就可以不罰他。

    沒有人愿意挨那些只會帶來痛苦的責罰,從那天之后,江易安一直從善如流地守著這個約定,而裴煬也樂見其成。

    可是今天……好像所有情緒都頂?shù)搅诉@里,江易安忽然不愿意再裝傻了。

    “主人,”他沉靜地看著對面的青年,“您究竟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呢?”

    裴煬漆黑的眸子里已然看不出情緒了,淡淡地反問他:“你說呢?”

    “屬下不知道。”易安一五一十地回答說:“我已經(jīng)認主了,主人,我的一切都是屬于您的,能像現(xiàn)在這樣跟您面對面地坐在一起吃飯,是您的抬舉,但我一直很清楚,我沒這個資格?!?/br>
    “我是您的家臣,您的附屬品,可以扮演任何您需要的角色,甚至可以在任何時候成為您需要的任何一種工具——”江易安顯得有點麻木,可是又很苦惱,“服從、侍奉、保護,這些都是我的回應,我能給的一切都已經(jīng)給了,主人,您到底還要什么呢?”

    “我到底想要什么……”裴煬怒極反笑,朝他勾了勾手,“你過來。”

    江易安起身,繞過桌子,站到了裴煬的旁邊。

    裴煬夾了一筷子魚rou,慢條斯理地挑著細小的魚刺,頭也不抬地問他:“你覺得我現(xiàn)在對你好嗎?”

    江易安以為他叫自己過來是方便跟自己動手,沒想到竟然是這么個問題,他沉默了一瞬,一五一十地回答:“很好。”

    “喜歡我對你好嗎?”

    江易安發(fā)現(xiàn),裴煬很喜歡問他類似的問題。可好與不好對他而言,既沒有選擇拒絕的余地,也沒有選擇接受的方式,雖然舒服日子誰都想過,但他從小是從苦日子里熬出來的,不想受苦卻也不怕受苦。裴煬對他的好固然讓他喜歡,可是裴煬想從他這里得到的回報,也讓他害怕。

    他低著頭沉默了片刻,不能說喜歡也不能說不喜歡,只好老實本分地回答:“……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裴煬被他氣笑了。

    挑完刺的魚rou在不由分說之間塞進了江易安嘴里,裴煬恨得咬牙切齒,嘴角卻生生勾出一抹冷笑來,“好吃嗎?”

    易安不明所以,含著魚rou食不知味,沒說出話來。

    裴煬筷子伸長了點兒,夠到了被他放在餐桌最遠處的那盤羊rou上,泄憤似的狠狠夾了一筷子,舉高了手,放在了易安的嘴邊,“張嘴?!?/br>
    “……”于是易安趕緊吞了嘴里那塊魚,又皺眉把大塊的羊rou吞進了嘴里。

    裴煬沒再問他好不好吃,而是轉(zhuǎn)而直截了當?shù)溃骸澳悴幌矚g羊rou,對嗎?”

    江易安艱難地把嘴里的東西吞了,越發(fā)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應道:“……是?!?/br>
    “你喜歡吃魚,討厭吃羊rou,吃青菜的時候喜歡吃根莖的部分,不喜歡菜葉子,雖然喜歡吃海鮮,但螃蟹吃多了會過敏——對嗎?”

    江易安如同半夜見了鬼,驚愕地瞪圓了眼睛,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驚嚇,一時間竟然忘了答話。

    裴煬放下筷子,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彼此距離太近,仿佛浸潤著夜色的漆黑眸子里,再裝不下別的,只有江易安這么一個人,“你知道我所有的喜好和習慣,是訓練營里白紙黑字給你的資料,那么我呢?我了解你的喜好和厭惡,又是因為什么?”

    裴煬步步緊逼,江易安節(jié)節(jié)后退,退到后來后背抵在了餐廳的墻壁上,被裴煬一把扣住了肩膀,他卻在那個瞬間,觸電似的猛地掙脫了裴煬,轉(zhuǎn)而重重地朝他的主人跪了下去!

    “不要……”跪久了的膝蓋這么一磕,驟然的刺痛讓他眼前發(fā)黑,眼淚轉(zhuǎn)眼涌了上來,他卑微地跪在地上瑟縮著,不敢再抬頭亂看,艱難地、小心翼翼地求道:“主人……不可以。求您……放我一條活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