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醫(yī)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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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br> 明明離屋舍還有段距離,里面唐子皎就傳來聲音。 我頓了幾秒,也沒想到唐子皎已經(jīng)清醒。本來還抱著無功而返的心態(tài),想回房詢問裴溯光那邊情況,不過既然人家都發(fā)現(xiàn),那就歇下了多余心思。 踏過泥路后推開門,盤腿坐在床上的唐子皎看了我一眼,很明顯是在打量我身上的這套服飾,完了收回視線道:“何事?!?/br> “……不知,仙尊是否知道朝廷那邊劇情進行得如何?如果我算得沒錯,應(yīng)該快到侯丞相跳魔淵的劇情,那接下來秋聞渡豈不是……”會替我受接下來的苦? 這并不是我所期望的。 雖說之前秋聞渡因為一己私欲,將我硬生生地送到劇情線上,但我卻不是他那樣的人,若承了他這個情,心里總會不踏實。 “他很聰明?!碧谱羽]在意我心中的疙瘩,只是閉上雙眼淡淡地開口,而我抬眼看向他墨發(fā)乖順地散在身后,靜靜地聽著:“這件事他已有數(shù),你大可放心?!?/br> 明白對方?jīng)]有繼續(xù)往下說的意思,我很識趣地離開,沒去打擾他療傷。 其實唐子皎說得也對,秋聞渡是何等的人精,做事向來不會虧待自己,如果哪天他突然變得跟劇情里一樣,那才叫出了大事——可這又不是我能放心的理由。 人家聰明歸聰明,沒準(zhǔn)一時恍神呢。 現(xiàn)在劇情應(yīng)該就放在秋聞渡那里,不然也不會讓我抓到空子去見唐子皎。 待侯丞相入魔的劇情走完,重點便放到朝廷那里。 終于將礙眼的侯丞相和他身后的家族除掉,試圖集權(quán)的攻一宣稱魔族侵犯,自當(dāng)將百姓放到首位,競速遣兵支援各地,逐漸將軍權(quán)收入囊中;另一邊查出與侯丞相有染的官員,可用者留,其余都設(shè)計鏟除,使朝廷上下一心,不敢妄言。 與此同時,攻五謝淳風(fēng)的病也開始加重,已經(jīng)到了足不出戶的程度,甚至昏迷幾日,不見轉(zhuǎn)醒。 所以總的來說,只有臨安這邊是閑的。 我靠著墻上坐在木頭床上,雙手環(huán)胸,一只腿曲起,目光渙散地盯著床的對面。 ……說起來,侯府已經(jīng)沒了吧。 我的爹,娘,以及親弟弟,死在了劇情的推動里。也算可笑,他們的面容在記憶中開始模糊,只留下深刻的、難以抹去的厭惡的眼神和向下的嘴角,至于其他人,當(dāng)初我還在府里的時候都沒見全過,怎么可能有印象。 會引起連鎖反應(yīng)的條件是劇情不可或缺的,就如同主角受的出山歷練、侯丞相下極品烈藥,都是推動劇情的重要因素——侯府不滅,就沒有攻一的獨攬大權(quán)。 人是活的,但劇情是死的,命也就死了。 就像侯府會被抄斬,主角受會和攻們愛恨糾纏,侯丞相會死無全尸一樣。 他們該是恨我的。 如果沒有我,侯府上下幾代就不會被當(dāng)朝皇帝針對,導(dǎo)致外強中干,更不會被滅了族,僅僅是不管不問,已經(jīng)算他們待我不薄。 內(nèi)心好似空了一塊,不疼,只是有點…… ……他們,該是恨我的。 “——丞相大人,飯做好啦!”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少年陽光的聲音好像可以破開一切陰霾,推開門后,身上略有油煙味的臨安小跑到床邊,滿臉期待:“飯做好啦,丞相大人你現(xiàn)在要吃嗎?” 我沉默了片刻,將雙腿放到地上,穿好鞋子后站起:“嗯?!?/br> “……還有,你不用叫我丞相大人?!?/br> “欸?那我該叫你什么?”臨安乖巧地沒問原因,順著我的話問道。 這我確實沒個想法,嘗試無果,我無奈道:“我年長你一輪,叫兄長什么的,就是在占便宜,所以叫我叔,吧?!?/br> 居然已經(jīng)到了讓別人叫叔叔的年齡……雖然這也很像占便宜。 “……哼哼,”先是觀察了我一會,臨安忽然揚起賊笑,黑色的眼眸閃著水光,“才——不要勒,你明明看起來和我沒差幾歲,叫什么叔叔。嘴在我臉上,想叫什么當(dāng)然要我決定……” 稱呼什么的,只要不過分我都沒差,就由著他了。 與臨安一同出門,路過唐子皎的屋子,臨安向我問道:“要叫仙尊出來吃飯嗎?” 等了一會也沒見里面唐子皎有什么反應(yīng),便知道對方?jīng)]那個想法,于是我搖搖頭:“仙尊應(yīng)該是在壓制心魔,下次再說吧?!?/br> 不得不說,臨安在這一方面真得特別省心,聽話地不再多問,繼續(xù)帶我走到他房前擺好飯菜的矮木桌旁,三個邊已經(jīng)有了板凳,于是我們兩人一前一后地坐下。 菜色是很普通的那種,沒什么花樣,吃起來不太下飯,但在深山里應(yīng)該算不錯了。 只不過……為什么沒有雞吃? 面前的臨安咽下咀嚼過的的菜葉,道:“那只雞我拿來燉湯啦,而且還下了好多我平常不會吃的料,是一道大菜呢!” 聽他這么說,我點點頭。 應(yīng)該是為我和唐子皎準(zhǔn)備的吧。 “……這還是第一次我和別人一起吃飯呢,”我抬眼看向臨安,卻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看著我,夾了口菜放到盛飯的碗里,臉上充滿符合年齡的笑容,“別說,感覺還挺新鮮的!” 我不由自主地問道:“你之前都是一個人嗎?” 在劇情后面攻六和主角受相處時,有說自己是被他的師傅從河水里撿來的,兩人相依為命十年,師傅就一去不復(fù)返了。正巧,主角受也是由攻三撿來養(yǎng)育成才,二人的過去頗為相似,致使他們關(guān)系更加親近。 攻六和他師傅關(guān)系沒有細說,但八成不錯,畢竟是自己親手養(yǎng)大的孩子。 “唔,是啊,還不會做飯的時候,都是師傅送來放到桌子上就走了,后來會做了,他便一直待在屋子里,我就把菜放到他屋外?!?/br> 他似乎沒有負(fù)面想法,只是平淡地訴說往事。 沉默地夾起米飯放到嘴里,我的腦海里忽然顯現(xiàn)起模糊的畫面——一個小男孩獨自坐在椅子上,擺放在桌上的盤子花花綠綠,他好像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安靜的環(huán)境,拿起閃著光芒的筷子。 是習(xí)慣,還是妥協(xié)? 嘴里開始泛起絲絲甜味,這才發(fā)現(xiàn)我嘴里的飯還沒吞下去。 “……這段時日,想吃什么,告訴我?!?/br> 就如同剛剛抬眼看臨安,他卻沒看我一樣,我也低著頭:“我?guī)闳ゲ丁!?/br> 對面沒有說話。 “你人也太好了吧!”臨安閃著黑色眼眸,故作驚訝的表情張大嘴巴:“——我知道該叫你什么了!” “大善人!” ……? 你管反派攻叫善人? 當(dāng)事人完全沒意識到我心中所想,甚至還洋洋自得:“不錯欸!嗯嗯,大善人,大善人——” 算了,反正,我也沒損失。 不過僅僅因為帶他去打獵,就可以歸類為善人,大善人嗎。 在我眼里宛如鴨子在叫的臨安,笑嘻嘻地看著我,雙眼彎起,歪了歪腦袋:“嗯,既然大善人都這么說了,那我可得好好準(zhǔn)備呀,所以接下來幾天要做什么大餐呢……” 他好像很喜歡笑。 我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也對,這個年齡,愛笑也是正常的。 多討喜啊。 慢慢地吃完飯,臨安讓我等他把餐盤收拾好后,一起去看日后能醫(yī)治謝淳風(fēng)的靈泉。 所謂“前人種樹后人乘涼”,在我看來臨安這里不僅僅是乘涼,根本五臟俱全,除了沒人之外,其它東西完全不用考慮,大能很是貼心的都準(zhǔn)備好了。 房間里的唐子皎依舊沒有反應(yīng),所以還是我們兩個前往。走了幾步路,四周越發(fā)顯得陰森,頭上的樹枝葉宛如巨大芭蕉扇遮住半壁青天,涼颼颼的氣息趁人不注意就鉆進骨子里去,是段常人不會前行的道路。 雖說這里令人頗為不適,但確實沒有邪祟蟄伏,甚至還有絲絲靈氣飄蕩——當(dāng)然,普通人自是瞧不出這點。 見臨安走到一大樹的樹洞旁,將簍筐放下從中取出一東西,單手捧著道:“這樹洞按你們修仙者的說法,應(yīng)該就是‘障眼法’,用這塊黑玉石才可以破解?!?/br> 我聽了點點頭,大致觀察一番。 那黑玉石上似乎刻有什么咒文,紋路又讓人看得頭昏眼花,不能窺出一二。 見我沒多問什么,臨安便繼續(xù)了他的動作。他將手中的黑玉石輕輕一拋,扔進樹洞發(fā)出些許碰撞聲,而后我便感知到面前的樹突然促起陣陣靈力波動,眼前的情景如撥云見日,豁然開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