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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譯頂著一腦門子官司,重重地把一撂歷史作業(yè)放在辦公桌上,期間郁尉一直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趣地盯著自己看。 楚譯翻了個白眼:“看屁啊看?!?/br> 郁尉笑得很漂亮,曖昧道:“你好看啊?!?/br> 楚譯一頓,沒有理會他的這句玩世不恭,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唉,小朋友,等等啊?!庇粑狙奂彩挚斓乩〕踔械氖滞螅鶎Ψ绞中睦锶艘粔K薄荷巧克力,“好了,走吧?!?/br> 楚譯垂下眼皮,掩上門。 作業(yè)收完后,離早讀課還有兩分鐘,郁尉趁著這個時間趕來班上,宣布了一條通知:“明天會有一位實習老師來我們班上,姓徐,估計要待兩個月的樣子。偶爾我早上可能有事情早讀前來不了班上,徐老師會替我看著你們的。 “嗯,明天大家給個面子,都歡迎一下?!?/br> 底下大多數(shù)學生除都異口同聲地說道:“知道了?!?/br> “嗯,準備上數(shù)學課吧。”郁尉淡淡地扔下一句話后就走了。 下午第二節(jié)課是體育課,到cao場上集了合報過到,楚譯正琢磨著等會兒回教室后是刷數(shù)學還是寫英語,兜里的手機就震個不停。他不耐煩地掏出一瞟——又是郁琴在“轟炸”他微信了: [郁琴:楚譯,你這節(jié)課體育課吧? 郁琴:哥哥幫個忙啦,你回班前去一下小賣部,幫我?guī)Оl(wèi)生巾回來好不好? 郁琴:嗚嗚嗚我才發(fā)現(xiàn)我大姨媽來了,問了班里一圈人沒有朋友帶了衛(wèi)生巾嗚嗚嗚 郁琴:看到了回復我一下就OK,愛你!] 楚譯:“……” 他冷著一張俊臉,面無表情地看著“衛(wèi)生巾”三個字,手勁大到簡直都快把手機屏幕捏碎了。 他咬著后槽牙,點著手機回復道:知道了。 下一秒,新信息就跳出來了:愛你哥哥! 楚譯冷笑,把手機塞進兜里,轉身往食堂旁邊的小超市走去。 看著亮堂且空無一人的小超市,楚譯表情這才微微緩和了點,走到日用品區(qū),一排一排地掃著貨架上的實物。 因為食堂里還有一個專門賣零食的小賣鋪和書店,且超市里的零食總比小賣鋪的價格要高上一兩塊,所以超市平日人總是不多,日用品之類的一般都是為小部分住宿生準備的。 看著貨架上五顏六色、各式各樣的衛(wèi)生巾,楚譯沉默著盯著它們,一時間沒有動作。 這他媽,怎么選啊。 瞇起眼睛打量著上面的字,什么“超薄夜用”、什么“加長”,還有什么“護墊”,楚譯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他做歷史選擇題都沒有這么糾結過。 剛準備掏手機拍張照片發(fā)給郁琴問她要哪種,余光就入了一抹黑色,楚譯以為是老板娘,剛打算說明自己不是變態(tài)時,抬眼一瞧發(fā)現(xiàn)郁尉正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打量著自己和自己手上的衛(wèi)生巾。 楚譯傻了傻,耳尖一紅,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匆匆忙忙地回了一句:“不是我用的!”話說完,他一噎,在心里罵著自己:這叫什么話? 郁尉眼神意味深長地掃過楚譯那略帶焦灼和尷尬的表情:“我當然知道這不是你用的——要是這玩意是你用的,那才奇怪了。” 楚譯尷尬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郁尉輕笑一聲,心里幾分了然,他不以為意地擺擺手,示意這事過了:“幫郁琴買的?” 楚譯松了口氣:“嗯……” “哦。”郁尉應了聲,抬腳準備走。 “那個,郁老師,麻煩您等一下?!背g喊住了郁尉,有些猶豫。 “怎么?”郁尉轉頭問他。 楚譯從牙間擠出一句話:“您能幫我看一下……要買什么樣的嗎?”說完,他再次后知后覺地感覺自己這話說得不大對勁——但究竟是哪里有問題,倒也沒深思。 郁尉沉默一瞬,問道:“你為什么覺得我會知道?” 楚譯挑眉:“您沒有女朋友嗎?” 郁尉曖昧地笑著打量他,似有暗意:“我父母都不會問我這種問題?!?/br> ——所以你這是以什么身份來問我的呢? 楚譯啞了:作為一個學生,問老師這種私人問題確實是不大禮貌。 “你隨便挑一個唄,應個急就是?!庇粑緵]了耐心,丟下一句話后轉身離去。 “……也是。”楚譯隨手拿了一個淺粉色的衛(wèi)生巾,又拿過一瓶礦泉水,才去收銀臺結賬。 出乎意外的,他看到郁尉竟然還在一邊等著他。不知道對方在干嘛,楚譯只好先把東西放在臺面上。 郁尉指尖點了下衛(wèi)生巾和礦泉水:“結賬?!?/br> 楚譯一愣:“不用,我有錢。” 郁尉輕笑:“沒事,礦泉水和衛(wèi)生巾就當老師請你,給你買的?!?/br> 楚譯:“……” 總感覺郁尉這句話哪里怪怪的。 看著郁尉掏出手機付過錢,楚譯輕輕地皺了下眉頭。 老板娘特意拿了一個黑色不透明的塑料袋,把衛(wèi)生巾放進去遞給楚譯——畢竟男孩子拿著這個走在學校里總是不大方便。 楚譯落后郁尉三步左右的距離,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倆人都一言不發(fā),氣氛既沉默又有些詭異,一時間只能聽見老師講課的聲音。 踏上二樓的樓梯轉角,郁尉突然止住了腳步,淡淡道:“沒有?!?/br> “嗯?”楚譯有些意外地抬起頭,看著郁尉修長的背影。 “我是說我沒有女朋友?!庇粑緵]回頭。 楚譯“哦”了一聲,沒有多在意。發(fā)覺對方并沒有要走的打算,于是往一旁挪了兩步,打算越過他。 “不過……”郁尉語氣突然一轉折,小幅度地偏過頭,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楚譯,語氣含了點笑意——楚譯被他看得心里一緊。 “……不過,女朋友是沒有,但我在荷蘭倒有過男朋友呢?!庇粑具呎f邊朝楚譯慢慢地走了過去。 楚譯微微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往后退。 郁尉一手越過楚譯的耳尖,撐在冰涼的墻壁上,把楚譯卡在中間。 郁尉笑意盈盈地瞧著比自己矮小半個頭的學生,桃花眼波光瀲滟,在面前渾身僵硬的人的耳邊低語道:“關于我的事……小朋友你還想知道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