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兩年前(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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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楨醒來時,天空已發(fā)白。 他動動身體,試圖坐起來,果然渾身酸軟,后xue被迫進行了一整夜的抽插運動,難受極了。 裘欽戎在門口抽煙,進來時看見他坐起來,走過去親了他一口,欒楨無聲地避開,被對方強行扣住后腦勺,嘴唇貼上去。 吻畢,裘欽戎撫摸欒楨鮮紅的嘴唇。 “不許躲我?!?/br> “嗯......” 欒楨低聲回應(yīng),慢吞吞地走到衛(wèi)生間刷牙,一照鏡子,脖子、鎖骨有十幾個青紫色的吻痕,可怖極了,幸好現(xiàn)在是冬天,圍巾可以遮一遮。 等欒楨走出來,裘欽戎叫住他,塞給他一張紙條,說:“你今天幫我把這張紙條貼出去,以橋為北河以西,貼到樹林的右數(shù)第五根路燈上。” 他低頭一看,麻黃色的紙上寫了一串黑色的阿拉伯數(shù)字,一組一組的: 「1344 3453 5894 9966 5714 9976 9890」 他看不懂什么意思,但并不妨礙感嘆字跡工整,力透紙背。 裘欽戎說:“這是莫爾斯電碼,內(nèi)容是——安濱街6號,Q?!?/br> 「安濱街6號」是欒楨家地址,「Q」則代表「裘」的大寫字母。 欒楨倒吸一口涼氣,后背涼颼颼的,竟覺得字字如刀,像一把利刃懸在頭頂,但為了活命他不得不答應(yīng):“好,我等會兒去?!?/br> “等接應(yīng)我的人通過這個地址找到我,我們就可以一起走了?!濒脷J戎摸摸他的頭,第一次露出溫柔表情。 “好?!?/br> 欒楨心不在焉地說,將紙條揣進兜里,去做早飯。 裘欽戎以為他昨晚被干得太累了,精神不好,沒有再逼他做什么,好心地放他走。 欒楨不是精神不好,而是瀕臨崩潰,他精神恍惚地做完早飯,欒桀、董梅和欒律存已經(jīng)坐在桌前,不發(fā)一言。 氣氛很不尋常,欒桀和董梅表情嚴肅,他直覺有事發(fā)生。 果然,他的預(yù)感很準,剛把碗筷擺好,董梅就說:“欒楨,坐下,我們有事要說?!?/br> 欒楨瞥一眼欒律存,一坐下,這次換欒桀開口:“是這樣的,我們想和你談?wù)勀愕艿艿氖隆!?/br> 他點點頭。 欒桀:“你知道你弟弟馬上要藝考了,但費用高昂,以我們家的經(jīng)濟情況實在難以支撐,雖然楊老師說可以幫我們申請資助,但資助費只有5萬,律存的藝考費至少也要10萬,若是考上公立大學(xué)學(xué)費3千一年,如果是私立大學(xué)......學(xué)費好幾萬一年,我和你mama實在供不起??!” “所以——”董梅接話,二人像玩接力賽似的,“你入贅到秦家吧,做他家二兒子的上門alpha。” 欒楨看著董梅,雙眼迸發(fā)出不可置信,側(cè)頭看一眼低著頭的欒桀以及一直盯著他看的欒律存,感覺五雷轟頂,手足無措。 “爸爸,mama,你們知道秦二少是什么人嗎?你們要把我送去北江?”他的聲量陡然增高,引得欒桀皺眉。 隨之而來的是長久的沉默,氣氛變得怪異,有兩股力量在空氣中暗暗較勁。 這時,欒桀冷冰冰地開口:“秦二少許諾,你入贅后會給我們補償金20萬金幣,這一筆錢數(shù)目可觀,暫時可解燃眉之急,欒楨,我們養(yǎng)你這么大,你是時候回報我們了。你知道嗎?犧牲你一個,幸福我們?nèi)?。?/br> 與其說入贅,不如說是淪為玩物。 眾人皆知,秦家二兒子是臭名昭著的性虐狂,據(jù)說他喜歡讓被監(jiān)禁的alpha互相舔舐彼此身上的血,最愛用死人的鮮血洗澡,由于秦家是權(quán)貴階層,連家里的地板都是黃金,所以無人敢碰二少爺一根汗毛。 二少爺不喜歡主動的獵物,尤其偏愛硬骨頭,但仍有許多人為了金幣把自己的孩子送上門,送他們到離家十萬八千里以外的北江。 說白了,就是讓欒楨去送死,用命換錢。 犧牲你一個,幸福全家......他們怎么可以說出這種沒人性的話? 欒楨指一指欒律存,淚水堵在眼眶,哽咽道:“那為什么是我,而不是欒律存?難道我就不是你們的孩子嗎?” “律存還要讀書,上大學(xué),我和你mama培養(yǎng)出一個乖巧爭氣的孩子不容易,欒楨你比律存大五歲,應(yīng)該擔起哥哥的責任,你也要明白,我們別無選擇?!?/br> 越聽越難受,欒楨的淚水爭先恐后地落下,拼命壓抑胸腔的怒火,但怒火直沖腦門,他站起來,拳頭緊握,帶著哭腔說:“乖巧爭氣?欒律存乖巧爭氣?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培養(yǎng)出了一個什么人!” “欒楨,你住嘴!”欒律存也站起來,眼神慌張,心虛地大聲吼道,“你怎么可以這樣子跟爸媽頂嘴?” 欒楨用力扯下欒律存的圍巾,拉下衣領(lǐng),衣領(lǐng)大開。 “你放開我!”欒律存一臉怒容,想要揮手推開欒楨,但為時已晚,一片青紫的脖子露了出來,皮膚上布滿形狀不一的吻痕。 欒桀和董梅是過來人,一眼便知欒律存做了什么,兩人愣在原地。 “我上次打掃衛(wèi)生發(fā)現(xiàn)他房間的垃圾桶里有一個避孕套,其實他已經(jīng)被alpha終身標記了!欒律存和已婚alpha偷情,那個alpha就是楊老師!”生怕他們不信似的,把衣領(lǐng)扯得更開,露出欒律存已經(jīng)被標記的腺體,欒楨哀求:“你們看啊,我說的是真的,欒律存和他的老師偷情,還被終身標記了!他......” “啪——” 火辣辣的耳光打在欒楨臉上,嘴角滲出一絲血,他一下子冷靜下來,如被潑了一身冷水一般。 “你——給我滾出去!”董梅收起手,替欒律存整理好衣服,收斂起慌張的神情,眼神陰沉盯著欒楨,語氣不善地說:“這一巴掌,是警告你不要亂說話。欒楨我明明白白告訴你,入贅秦家這件事,我不是來和你商量的,而是通知你,懂嗎?” 言下之意,我們的要求,你只管照做就可以了。 可是如何照做?這可是去送死??! 董梅與欒桀交換一個眼神,鎮(zhèn)定下來,又說:“律存脖子的痕跡是刮痧留下的,至于腺體是上體育課受的傷,我們律存根本沒有和楊老師偷情,你不要污了兩個人的清白名聲,你拿不出證據(jù),就不要亂講話!” “我沒有亂......” “滾出去!我現(xiàn)在不想看見你!”董梅粗暴地打斷欒楨的話,手指指向門口。 欒楨一走,欒律存抱住董梅,哭道:“mama,你不要信欒楨的話,我真的沒有和楊老師做那種事!包括偷情、腺體......我都沒有做過!” “別裝了?!倍氛f。 欒律存怔怔地望著她,“什......什么?” “你以為我和爸爸真的不知道你和楊老師的事嗎?我們早就知道了,從楊老師第一次半夜來家里開始,我們就知道了,不然楊老師也不會幫你申請審核條件嚴格的資助金?!?/br> “但不管你是否真心喜歡楊老師,這一段關(guān)系都不能繼續(xù)下去,你是mama唯一的孩子,我懷胎十月生下你不容易,我和爸爸拼了命也要讓你接受好的教育,讓我們欒家這一脈出一個藝術(shù)家?!倍肪o緊摟住欒律存。 聽她這么說,欒律存釋然了,說:“最近有個流言,出現(xiàn)了第四性別enigma,可以通過標記讓alpha變成omega,欒楨可以不用入贅秦家的。” 欒桀嘆了一口氣,說:“流言而已,不可信,就算是真的,那一天到來已經(jīng)是許多年以后了,所以無論如何欒楨必須入贅秦家,我們必須拿到那一筆錢?!?/br> 一錘定音。 欒律存看向窗外,嘴唇微彎。 董梅很早之前就對他說過,只有他才是他們的親生孩子,欒家唯一的血脈。 或許這就是有恃無恐,或許這就是偏愛的理由,所以就算他們知道他與楊老師偷情,也沒人責怪——這些全是欒楨不懂得的。 欒楨無限悲涼,失魂落魄地走,漫無目的地走,心如刀絞。 為什么不相信他呢?明明證據(jù)確鑿,他昨晚還親眼看見欒律存和楊老師zuoai......為什么就是不信呢?! 不明白。 他不明白。 背后猶傳來母親叫小孩回家的喊聲,路邊咖啡館里的人談笑風(fēng)生,前面那一戶人家的小狗正搖著尾巴,他們的快樂并不與欒楨相通。 沒人會喚欒楨回家,他沒有朋友,也沒有寵物,只有灰敗的人生。 他忽地想起裘欽戎。 對了,裘欽戎交代他的事還沒做,于是欒楨擦干眼淚,去小樹林找到那根電線桿。 電線桿上面還貼著通緝令,他又念了一遍:“......對發(fā)現(xiàn)線索的舉報人,協(xié)助緝捕有功單位或個人,將給予金幣三十萬元獎勵。”又喃喃自語道:“給予金幣三十萬元獎勵......” 金幣三十萬元獎勵...... 這可是一大筆錢,比秦二少的補償金還多十萬,足夠欒律存的學(xué)費了,獲得這筆錢,他就可以不入贅了,不如......向憲兵團提供裘欽戎的線索? 欒楨一愣,被自己的想法驚訝一瞬,很快冷靜下來。 是啊,這樣一來,自己既不必繼續(xù)受裘欽戎威脅,也可以在憲兵團面前將功補過,免掉牢獄之災(zāi),最重要的是還能獲得三十萬金幣,不用送死。 從此不用活在槍口之下,受皮rou之苦。 多好的機會,一舉三得。 受蠱惑似的,欒楨走向憲兵團的駐扎地,而那張承載著秘密的麻黃色電碼紙,被撕碎沉到河底,難以重見天日。 很快,兩架直升機秘密潛入欒楨家上空,十六名憲兵潛伏在周圍,爆破小組炸開小木屋的門,緊接著隊員魚貫而入,將裘欽戎抓獲。 從直升機起飛,到抓獲裘欽戎,用時不到十五分鐘。 欒楨無法忘記裘欽戎被抓的場面,他眼中的情緒更無法忘懷。 裘欽戎手腕被扣上手銬,并沒有掙扎,沒有咆哮,由于腿傷,走得很慢,從欒楨身邊經(jīng)過時,眼角余光瞥他一眼,眼神冰冷,溫情盡消,只一眼便收回眼神,在憲兵的圍堵下走上直升機,留給他一個背影。 欒楨被他眼中的寒意凍在原地,仰天凝望,天空再次下起雪,他——自由了。 兩年前,裘欽戎給欒楨三樣?xùn)|西—— 金幣,熱槍,信任。 今日,欒楨悉數(shù)奉還—— 假情,熱吻,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