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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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朦朦朧朧,隱約想起那是二中的長廊,花藤攀爬纏繞在廊頂上、石柱上,綠色的葉子附滿廊頂,如瀑般的花穗垂下來,紫紅色的花瓣簌簌落了一地,整條長廊都像是浸沒在紫色的霧里。 程湘抬腳走進去,在盡頭的小涼亭看到了小玫瑰。小玫瑰穿著二中的校服,留著及耳的短發(fā),坐在石凳上笑著向她招手。 像被蠱惑一般,程湘走到她身邊坐下。她比小玫瑰略高些,從上到下能看到她卷翹的睫毛輕輕抖動。她好像在說著什么,程湘卻聽不見。也不知過了多久,小玫瑰不再說話,而是傾身過來輕輕擁住了她,腦袋埋在她的頸窩里,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側,隨即右耳垂一癢,帶著柔軟的觸感,稍縱即逝,卻像是羽毛在心上輕輕掃了一下。程湘全身一僵,有些不知所措,卻意外地并不反感。 小玫瑰從她頸窩退出來,笑意盈盈地看著她,又迅速貼了過來,微涼的指尖順著衣角鉆了進去,在她腰上輕輕點著,溫熱的雙唇覆了上來,與她的唇瓣緊密相貼。程湘整個人都僵住了,意識浮浮沉沉,如夢似幻。 上課鈴響了。 程湘整個人一激靈,猛地睜開了眼睛,停頓了幾秒,意識逐漸回籠,窗外隱約傳來早間廣播站例行放送的音樂,提醒她該起床上課。 程湘沒有立即起床,而是從被子里伸出右手輕輕摸了自己的耳垂,又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臉頰隱隱發(fā)熱。那觸感太過真實,即使知道那是做夢,她也有些分不清究竟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 “湘湘?醒了嗎?快點起床啦!” 許言的聲音從下面?zhèn)鱽恚滔孢叴饝吥贸鍪謾C看了一眼時間,早上7:30。 起床收拾好東西,兩個常年不吃早餐的人不緊不慢地走去教室。 路上許言一邊回復男友半夜發(fā)來的消息,一邊問道:“你今天是不是不太舒服啊,從床上下來的時候看你臉上跟火燒似的,人也蔫蔫兒的。” “嗯?沒有啊,就是睡蒙了?!背滔婷嗣亲?,眼神飄忽不定。 “那就好,現(xiàn)在氣溫不穩(wěn)定,你可別感冒了?!痹S言輕輕掃了程湘一眼,“自己不知道注意,每次感冒都跟個祖宗似的折騰我?!?/br> “嘿嘿,誰讓咱倆最親呢。”程湘嘿嘿一笑,厚臉皮地搖了搖許言的胳膊。 “一會兒上課你就嘿不出來了?!?/br> “真不想上課啊!” 大四上學期課已經(jīng)很少了,主要是必修課和補學分,程湘暫時沒打算考研,更加清閑。這節(jié)課老師講的也不是很難,重點全在課件上,也沒怎么提問。因此,程湘開始心猿意馬。 她不自覺地開始回憶早上那個夢,又想到最近自己的狀態(tài),第一次對自己的性取向產(chǎn)生了懷疑。 專業(yè)原因,這幾年她很少接觸男生,有過被表白的經(jīng)歷,但不合眼緣、沒有感覺,都沒答應。結果就是,大學三年,在身邊人桃花朵朵開的情況下,她始終獨自堅守單身陣營。 “真失敗啊程湘,在最能敞開心戀愛的階段,居然一次戀愛都沒談。”她在心里默念一番,然后扭頭看了一眼身邊拿著手機跟男朋友聊得火熱的許言,轉而在心里嘆了口氣。 在瀏覽器搜索一番后,程湘又打開論壇,決定問問網(wǎng)友。 于是她編輯了帖子:本人女,確信自己之前是直的,但最近對自己的性取向產(chǎn)生了懷疑,還做某些不可描述的夢。特此求助廣大網(wǎng)友,怎么判斷自己彎沒彎呢?又或者已經(jīng)彎的朋友,是什么契機確定自己性取向的呀? 點擊發(fā)送,程湘緊張得心臟怦怦跳,手心里微微出汗。她偷偷向左看了一眼,許言還在聊得不亦樂乎,完全沒關注她這邊,然后輕輕松了口氣。 帖子很快收到了回復。 “當你產(chǎn)生懷疑的時候,或許就已經(jīng)彎了[doge]” “不可描述的夢?能展開詳細說說嗎?” “樓樓可以找些百合片片看,測試一下自己看到女孩子親密接觸的時候心里會不會抵觸。” “我是從小就知道。對女孩子才有性沖動,對男人無感?!?/br> “樓主在現(xiàn)實中對女孩子會有性沖動嘛?會有想親親抱抱的想法嗎?如果有,那應該就是哦?!?/br> …… 程湘滑著屏幕,看著網(wǎng)友的回復,心里更亂了。她撓了撓頭發(fā),然后趴在桌上,輕輕嘆氣。 許言騰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悄聲問道: “怎么了?不舒服嗎?” “沒,就是有點累。” “嘖嘖嘖,就你還累,你看周圍,她們才叫累?!?/br> “哼,人家是心累?!背滔媾牡粼S言的手,扭頭留給她一個后腦勺。 “嘖,別心累了,過兩天就國慶假了。中午去吃水煮魚吧,好久沒吃了?!?/br> 程湘沒說話,而是給許言做了一個“OK”的手勢。她現(xiàn)在自己還沒確定,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即使許言是她的好朋友。 對于同性這個話題,現(xiàn)在已經(jīng)比早些年開放許多。程湘對這個也比較包容,畢竟那是別人的自由。她也遇到過同性情侶,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程湘對她們觀感還不錯,都是很可愛的人。 但當這種事落在自己身上時,她心里止不住地發(fā)毛。這二十年她一直活在自己的舒適區(qū),從不主動邁出一步,更是從未考慮過與同性戀愛。第一次面對這種問題,她多少有些手足無措。 程湘也覺得自己有些不正常。只是偶然記起一個早已斷了聯(lián)系的人,就三天兩天地記掛著,這在以前是沒有過的,確實挺反常的。 程湘想,這本來就是個無足輕重的事,誰不會偶然記起以前的同學呢? 但現(xiàn)在這種情況,也許只是因為自己過于在意,越在意就越忘不了,越無法忽視。 這段時間她逐漸回憶起與小玫瑰的一些往事,她們只做過一年同班同學,都是正常來往,與其他人沒什么分別,只不過因為小玫瑰家的特殊情況,相較其他人更加親密些。但后來分文理之后,班級隔得太遠,學習也很忙,兩個人的聯(lián)系也變得斷斷續(xù)續(xù)。到了高三以后,學習任務壓得人喘不過氣,幾乎整個人都被釘在座位上,連上廁所都嫌麻煩,更不用提跑上跑下找人聊天了。后來小玫瑰不再主動聯(lián)系她,她那時一向懶得用社交軟件,更沒什么時間,高考以后,兩個人徹底斷聯(lián)。 她想,或許自己真的有彎的傾向,而小玫瑰只是恰好在這個節(jié)點出現(xiàn)了,成為了那個契機,或者是引線。小玫瑰只是自己對同性向往的一個化象,換了小百合小雛菊也一樣。 程湘決定先自己找一些同性的影片看一看,自己試著確認一下,再考慮以后。 然而在她還未徹底整理好這份心情的時候,她猝不及防地與小玫瑰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