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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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啟明很疼,確實很疼,他短暫的二十六年經歷過兩場拷問,兩次都是等不到的天明。 但是這次不一樣,他越疼,心里趨近為負的某些可能就被拉回來些,他越疼,笑的就越開心。 陳泉支使著林錚,把烙鐵燒的guntang,林錚很無語,他到底是假意投誠,還是有些心虛的。 蕭啟明將來不會報復回來吧。他認真的思考了一下覺得,這活他不想干了。 “烙……烙哪啊陳都主,這都沒有能下的了手的地方了,要不,要不注射個增敏劑,再拿鹽水潑上幾遍,保準他疼的什么都招了”。 “你說的那個,前天就試過了”。 “啊是嗎,陳都主好手段,好手段,呵呵”。 林錚準備找個好恢復,不明顯的地方,就看見蕭啟明揚起了頭,露出了長長的脖頸,他睨著眼睛望著林錚道“掌了那么久侍局,哪最疼不知道嗎”。 脖子?! 蕭啟明你他媽是不是有病,林錚微笑著在心里問候。 他心想,你自找的,怪不了我了,林錚把烙鐵又烤了烤,走到蕭啟明面前,抓起他的頭發(fā),用最后一絲理智避開了大動脈,把它按了下去。 一陣燒焦的味道傳來,蕭啟明渾身抽動,林錚扔掉了烙鐵,看著那個清晰的“奴”字在他的脖頸上,止不住害怕。 cao,caocaocao,雖然很爽,但是他真的不會報復回來的吧。 林錚咽了咽口水,應該不會吧 。 —————————————————————————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冬玉衡聯(lián)系了燕都文家,云都沈家,霖都禹家,還有寧都冷家,共商伐陳之計,那幾家的少爺都在承和樓里被關著,有軟肋做目標,冬玉衡就沒那么怕他們倒戈。 謝青翎根據鶴唳山的地形,制定了兵力部署的計劃,夜部所有人分批離開了郢都。 冬玉衡帶著葉可喻最后離開,冬鳳凌與謝青翎暫時留守。 葉可喻捏著墨色方章,被帶到陳泉面前的時候,冬玉衡正看著從淵殿的樓角發(fā)愣,他每次來此,倒是并無束具,然而卻感覺身上的每一處都被鎖著,連抬起手臂都是罪過,連仰頭望天都要醞釀著。 如今境況和心情卻完全相反了。 從淵殿內,葉可喻面對陳泉的質詢,微微笑著道“良禽擇木而棲,沒什么可奇怪的,我若不是誠心誠意的投靠陳都主,又怎么會只身前來,還給您帶了禮物,禮物現在就在殿外,已經交給守衛(wèi)了,現在就可以獻上”。 陳泉細細的打量了他一會,突然笑道“來啊,帶上來”。 冬玉衡被捆著鏈子拽了進來,他面無表情,眼里冰冷,陳泉愣了一會,不敢置信道“這是……”? “是的,就是冬大人,陳都主,這份禮物夠不夠重量”? 冬玉衡誰也不看,似乎是怒極,眼睛都泛了紅,他喑啞道“有本事就殺了我,你們這些卑鄙小人”。 陳泉還有一些戒備,他盯著葉可喻道“葉統(tǒng)領不是應該在刃都嗎,是如何抓到他的”? “沒什么,只不過派人擒了他的老師和師弟,他就自投羅網了,之前為了見他老師一面,不惜惹怒蕭啟明,私自出山,如今他老師有危險,他怎么可能不來,沒記錯的話,當時那件事還是令公子幫的忙吧”。 陳泉想起這件事心情就不好,陳傾一那個蠢貨,正是因為這件事被蕭啟明厭棄,連見都不再見他,而碧落絲的功效越來越微弱,他每天睡覺都提心吊膽,生怕蕭啟明突然想起來,到時何復為了自己保命,肯定把什么都說了,他只能倉促發(fā)兵,用強烈刺激大腦的熏香讓碧落絲所剩無幾的藥效被沖掉,趁著他恢復記憶,大腦混亂之時一舉攻下。 他如今如此進退兩難,都是因為陳傾一那無用的善心,想到這,陳泉就恨不得把他拖出來打死。 陳泉如此就信了八成,仿佛親眼看到了冬玉衡那愚蠢的模樣。 “好,好,有葉統(tǒng)領助我,我如虎添翼”。 “陳都主,不如現在就把他殺了,再把他尸體扔到蕭啟明面前,豈不暢快”? 陳泉還認真的考慮了一下,然后道“不妥,我留他還有大用,你有所不知,當日救走他的是邊軍,冬家和那姓謝的搞到了一起,如果殺了他,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管蕭啟明和其他人的死活,直接打上來,冬家這些人,各個天生反骨”。 “哦”?葉可喻認真的驚訝了一下道“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不過冬家這么猖狂,您也要好好收拾一下,比如剁他幾根手指頭,寄到郢都,就是您悠著點,別弄死了,他這一路上老是吐血,我倒是沒管過”。 陳泉皺著眉頭,不悅道“葉統(tǒng)領,不要老是這么血腥,他要是死在這,我們都會很麻煩”。 “來人,把他扔進承和樓”。 他又道“派兩個醫(yī)生過去,千萬別讓他死了”。 冬玉衡抖落了身上的繩子,站在廳里,看著目瞪口道的禹沁等人笑了笑。 陳傾一從樓上奔下來,神色復雜的站在樓梯口,短短十幾日,他便已經瘦了兩圈了,整個人的眼眶都已經凹陷下去。 他苦笑著,捏著樓梯不敢靠前。 冬玉衡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陳傾一居然被關在這里,他本以為自己幾年的交心都只是一廂情愿,但有些事,好像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陳傾一的眼淚不住的滾落“冬…冬大人,我一直想告訴您的,可我也才知道,主人他,他失憶了”。 冬玉衡嘴角的笑意生生地凝住了,他張了張嘴,一陣天旋地轉以后,他聽見自己問“你說什么”? ————————————————————————— 郢都內,冬鳳凌帶著郢軍向父母辭行,謝青翎清點好邊軍的人數,裝點好了武器,他們在北林外分開,去往不同的方向,他們會在青都殊途同歸。 等到兩軍的進程差不多兵臨城下之時,葉可喻派人在樹上做了記號告知他。冬玉衡站在窗邊,看著樹杈上系著的白絲帶,拆開了衣服里縫著的微型通訊器,貼在耳邊:“一隊,開始佯攻”。 等到子彈聲漸漸隱去,冬玉衡便離開了窗戶,開始往樓下走,“二隊,掩護撤退”。 他靠在墻邊數了50個數,又往下走了一層,看到了在二樓站的整整齊齊的幾人,勾了勾嘴角“三隊,偏門集中火力”。 他帶著禹沁幾人繼續(xù)走,到達偏門,屋里的所有看守都早早被下了藥,無力地倒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 “砸碎玻璃” 嘩啦幾聲,玻璃碎的徹底,他們現在就可以跳出窗戶,離開承和樓了,冬玉衡卻突然調轉了方向,往偏門旁邊的雜物間走去,“三隊撤退”。 禹沁和文霜吃了一驚,還是緊緊地跟著,陳傾一猶豫的看著冬玉衡道“冬大人,我還是…” “別說傻話,走”。 雜物間的門被推開,又被合上,“829020”,他念完這幾個數字,嚴絲合縫的墻壁緩緩打開,露出了里面漆黑的條形房間。 “902082”,門再次被關上,冬玉衡摸到了手電筒,將它打開,微弱的燈光剛好能照清他的臉,他把手電筒安在了凹槽里,把食指豎在了嘴唇上,“噓”。 狹窄的房間剛剛好只能夠幾人容身,禹沁站了一會,終于忍不住了,把身上的東西卸了下來,冬玉衡看著那一堆零食,無奈的笑了笑。 他蹲下身去,把身后的氧氣瓶分給了所有人,然后把用膠帶把通訊器貼在了密室最高處,開始等待著它亮起。 陳泉快要發(fā)瘋了,看守明明說他們從二樓窗戶跳下去了,他親自帶著人,把整個蕭邸快翻了個遍,可是沒有,那幾個私奴就像是憑空蒸發(fā)了一樣,和喬憫言的消失一摸一樣。 他只找到了池塘里扔著的武器和幾具尸體,查探那些尸體的過往,發(fā)現詳細的離譜,就連上小學時被記過寫檢查的事都有,詳細的就像是假的。 他終于發(fā)現,一張看不見的網早就朝著他蓋了下來,然而已經晚了。 于此同時,冬鳳凌和謝青翎在青都外匯合,后面跟著的,是四都聯(lián)軍。 冬鳳凌往天上開了一槍,他用沉沉地目光看著謝青翎,大喊道“進攻”。 聯(lián)軍攻入了青都,陳泉慌忙讓人去提蕭啟明做人質,這是他最后的籌碼,蕭啟明被他扯到了外面,他滿身都是血污,嘴角的笑意卻沒有停下來過。 他狂笑不止,像是得了失心瘋。 “陳泉,你輸了”。 昏暗的房間里,冬玉衡幾人大汗漓淋,眼睛時閉時睜,使勁地吸著氧氣,頭頂上紅色的光芒閃了起來,冬玉衡的姿勢從蹲變成了站,他用手撐著墻壁費力道“我想,應該可以走了”。 聯(lián)軍解決掉了山門無數的驪軍,勢如破竹般的廝殺至從淵殿前,陳泉用槍指著蕭啟明的頭,暗處有人數人攥緊了拳頭。 冬鳳凌看到這樣的場景,吃驚地偏了偏頭,對上謝青翎的目光時,兩個人都在想,怎么會這樣。 陳泉的眼睛赤紅,眼珠瞪得快要掉出來,冬鳳凌心驚不已,生怕他一槍把人崩了。 蕭啟明卻始終看著前面,直到有一個人的身影出現在夜色中,他一動不動的眸子才轉了轉,思念快要凝成實質,卻不敢太炙熱,如綿長的細雨,想要小心翼翼地將他包裹。 他仿佛看到那個人蹙了蹙眉,蕭啟明的心頭便顫了顫。 你不要皺眉,你不要再皺眉了。 他往前走了兩步,對著冬玉衡道“你過來些,好嗎”。 冬玉衡真的往前走了兩步。 陳泉的精神徹底崩潰,他舉著槍,大叫出聲,對著他扣動了扳機,冬玉衡的瞳孔瞪大了,然而子彈沒能落到他身上。 葉可喻走上前,折斷了陳泉已經被子彈打穿了的手,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陳致一等人,蕭啟明連頭都沒回,一步步走到了冬玉衡身前,他仔仔細細的看著他的眉眼,只說了一句話:“我愛你”。 我愛你……我愛你。 八年,兜兜轉轉,他人生第一次,把這三個字說出了口。 冬玉衡忽而笑了,他湊到了蕭啟明的耳邊道“我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