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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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玉衡從麻袋里露出了頭來,他的身體被一個溫熱的懷抱接住了。 那個懷抱一如既往的炙熱,他卻在走神,怎么兩次都是這樣奇怪地出的鶴唳山呢,上回,是躲在了車后備箱里,這次是被套在了麻袋里。 冬鳳凌抱著他,朝著江渡點了點頭,把人放進了車里。 冬玉衡一次又一次的盯著他的臉確認,眼前這個,就是他曾以為永遠失去了的人。 “我找林錚去查,火場那具尸體上有沒有一塊玉………他說沒有”。 冬鳳凌聽罷從兜里掏出一塊墨玉,冬玉衡便微微濕了眼睛,那是他送的,冬鳳凌不會離身的,他知道。 冬鳳凌放回玉,輕輕的把手覆在了他的雙眼上“睡吧,從今以后,什么都不用怕了”。 冬玉衡的睫毛在他掌心掃過,不肯乖乖閉眼,他怕這是一場夢。 冬鳳凌把手松開,拿起一條帕子,擦了擦他沾滿塵灰的臉,擦著擦著,灼熱的液體就一滴一滴砸在了冬玉衡的臉上。 冬鳳凌本來是給他擦灰,最后手帕卻按到了自己的臉上。 不一會上面就變得濕潤,他的下巴不住的抖動,他拿開帕子,想要笑,嘴角卻一次次的被拉下去。 “我家九兒,怎么也有人舍得欺負呢”。 他聲音顫抖的問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問誰。 冬玉衡的身體抖了抖,本以為這輩子再沒有機會埋在誰的胸膛里哭。 卻因為這一句話,抓著冬鳳凌的衣服哭出了聲音來,嗚咽聲越來越大,還是漫不過無數(shù)日夜里,莫名其妙被施予的痛。 嘎吱,車子停下了。 冬鳳凌疑惑地看向前面,“翎,你干什么”。 謝青翎回過頭,目光灼灼的盯著他“你哭了,小凌”。 冬鳳凌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變態(tài)”想法,咬牙切齒道“開你的車,別叫我小凌”。 謝青翎挑起一個笑,再次啟動了車子。 冬玉衡淚眼婆娑,迷茫的看著他們,“啊……”,冬鳳凌低頭摸了摸他“你繼續(xù)哭,不用管他”。 冬玉衡:“………………”。 他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你還沒跟我介紹,這是”? “你嫂子”。 “哦………嫂子好”。 謝青翎單手按著跳動的太陽xue,微微側了側頭回應“嗯,你也好”。 冬玉衡想起了何玄英當時說的話,那些話,每一句都把他的心肝脾臟都捅了個遍,到了今天,余痛也從未消失過,他再也忍不住的問“何玄英……說你被人……被人”。 冬鳳凌抬起了頭,眸色銳利了起來,手上還是摸著冬玉衡的頭,“被人怎么了?這天底下,還能有人欺負的了我”? 謝青翎調了調后視鏡,看著冬鳳凌的表情笑著道“何玄英說的話,聽聽就算了,你哥哥他好著呢”。 “哈”,冬玉衡含著眼淚笑了出來,他抓著冬鳳凌的衣服,終于閉上了眼睛,暈了過去。 這樣就夠了,一切紛擾,他不怨,也不究,只是………不想再做奴隸了。 ————————————————————————— 蕭啟明捏著手里的紙,腦子里像有千百個鐵錘在同時撞擊,虛幻的夢境一點點被敲打成真實。 他整個人被抽離成空白,然后記憶順著時間逐漸涌現(xiàn):湖邊春景,濱菊香氣,脖間戒指的guntang,還有無數(shù)聲,明明。 “明明、阿明、傻明明、易朝……我家易朝”。 可是他還沒想起來,他是怎么忘掉的。 陳泉的旁邊站著何復,他們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來到這里觀賞。 看到空蕩蕩的牢房時,陳泉的臉扭曲了一瞬,他籌謀這么多年,如果冬玉衡沒死,那就像是要開宴時卻沒了慶功酒一般讓人憋屈。 何復也有些意外,他目光四處掃了幾下,看到了薄棠沉默地站在一邊。 這事,除了他和他主子,沒人干的出來了。 他不是陳泉,冬玉衡死不死他倒是無所謂,只要達到了目的就行了。 陳泉面色陰沉道“人呢”?何復攤了攤手,“被阿渡弄走了唄”。 陳泉冷笑了一聲,“不愧是狗奴,跪得太久了,都站不起來了”。 薄棠在角落里翻了個白眼,轉身走了。 蕭啟明耳朵里的鳴音不知道什么時候停止了,他終于重新聽清楚了外面的聲音。 看到陳泉的時候,蕭啟明皺了皺眉頭,似乎是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他只記得自己是來找小九的,他幾乎快忘了自己是誰,腦子里只有一個人的臉,笑著的,哭著的,溫柔的,悲憫的,那都是小九。 可是,小九呢。 久未有過的痛和怕,縈繞在心里,他怎么揮也揮不去,他好像找回了什么,他好像失去了什么,可他的大腦還是一片混亂,不知道為什么會痛成這樣。 何復看著他,像個傻子一樣抱著一張紙跪在地上,心里卻并沒有多少快意。 好像對于蕭啟明來說,比起冬玉衡,被背叛,被奪位,都只是不值一提的事。 他不恨蕭啟明,但他沒理由不恨蕭家人。 何復揮了揮手,讓屬下去把他帶走,想了想還是自己去了,他走近了,叫著以前的稱呼“走吧,二少”。 蕭啟明抬頭看見了何復,一句話脫口而出,說完以后,那段記憶也漫了出來。 “藥……拿到了嗎”? 何復愣了一下,隨即嘲諷的笑了一下“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