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知曉/生氣的師尊(彩蛋敲了不后悔!)
涼風瑟瑟,風吹動著慕容庭的衣袖,他對面前之人伸出了手。 這是他們師徒之間不必言說的動作。 雖然心虛,但上官鶴鳴還是立馬伸出了手。手腕被握住,一股涼意竄過他與師尊相觸的皮膚。 再眨眼,他便已經(jīng)同師尊來到了師尊的寢殿。 正門前的高云念感覺到那倆人離開了,他對著面前有些緊張地孟知禮說到:“不必緊張,我們先進去,然后你再慢慢與我說是怎么拿到它的。” 孟知禮點頭,他跟在高云念身后,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那把握在高云念手中的長玉劍。 剛學會如何喚劍的孟知禮還不能熟練掌握這項技能,他只是心里想了下而已,那把握在高云念手里的長玉立馬晃動了幾下“咻”的從高云念的手中飛了出來,直接吸到了孟知禮的手上。 高云念睜大了眼睛,他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孟知禮。 孟知禮尷尬地笑笑,道:“正如您所見,它就是這么……飛到我手上的?!?/br> 長玉劍是由那個人用天山寶玉雕刻而成的玉劍,怎么可能會……高云念目光復(fù)雜地打量起面前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弟子。 “不可能……”高云念低頭喃喃自語道,他又瞧了孟知禮一眼,這是一張與那人毫無關(guān)系的長相,他打消了腦子里那個荒謬的想法,對孟知禮說到:“日后你便跟在我后面修煉?!?/br> 既然能獲得長玉劍的認可,那必然有“特殊”的過人之處,高云念倒要看看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究竟是哪里比過了他。 孟知禮受寵若驚,要知道下山之前他還只是個資質(zhì)不差的外門弟子罷了,而高掌師這話中的意思不是就要收他為徒嗎? 他喜形于色,連忙道:“掌師,那我日后是不是該改口喊您……師尊了?” 可高云念卻皺了眉,道:“你實力未到,我只是給了你可以與我獨自修煉的機會。至于是否會把你收為親傳,得看你日后的表現(xiàn)?!?/br> 聞言,孟知禮立馬壓下了那咧開了花的嘴角,神情認真道:“高掌師能給弟子這個機會,弟子不勝榮幸。” 高云念的神情緩和了下來,說道:“隨我來吧?!?/br> “是?!?/br> 慕容庭的寢殿位置很偏也很安靜,寢殿內(nèi)有一片空曠的庭院,旁邊種滿了形形色色的花草樹木,所以整個寢殿都布滿了檀木香氣。也許是大多時間都待在寢殿里的緣故,他的身上也染上了淡淡的木香。 他坐到了庭院的石桌旁,拿起筆接著寫起剛剛未寫完的書信,對眼前的人問到:“此次下山有無發(fā)生什么特殊的事情?” 慕容庭有幾縷發(fā)絲垂在胸前,長長的發(fā)絲搭在石桌之上隨著微風輕輕搖晃著,盯著那晃來晃去的長發(fā)上官鶴鳴的心也隨之糾結(jié)搖擺,他一開口便是顫著聲音,道:“這次下山……確實遇到了一些……” 聽著語氣不對,慕容庭放下了手中筆抬頭看向眼前的人,皺眉問到:“怎么了?” 那雙墨色的眼眸像是能把人看穿,鶴鳴慌亂地移開了眼睛,嘆氣道:“徒兒……不知該如何向您說明?!?/br> 慕容庭站了起來,他向上官鶴鳴走近,伸出了手一副不容拒絕的模樣。 上官鶴鳴輕呼了口氣,大難臨頭……他緩緩將手伸了出去,兩個人手腕上下張抵,往外抽開再并成兩指上下位置顛倒后鶴鳴猶豫了片刻,最后他還是將兩指插進了師尊環(huán)出的手縫中。 慕容庭閉上了眼睛,零碎的記憶開始涌入他的腦中:下山、趕路、調(diào)查、火場救人、玉靈珠…… 他的眉頭越發(fā)緊皺,再往后看去……靈獸、暈倒后的空白、嘔血、蛇妖……迷情咒? 記憶逐漸清晰,他看到四周高聳的樹木、某人近在咫尺的臉和那聲“師兄……”。 慕容庭猛然睜開了眼睛,他難以置信地瞪向眼前之人,那雙眼睛第一次這么看著上官鶴鳴,既復(fù)雜又帶著怒氣。他的手抽了出來又緊緊抓住了鶴鳴的手腕,道:“為什么不向我傳音?!” 鶴鳴被吼得一愣,他知道師尊必然會生氣,但沒想過會生氣到這般地步。男人平日總是面無表情,看向他時甚至會帶著些慈愛,那張出塵的臉永遠都只會讓人感到安心又悅目,從未像今日這么……嚇人…… 眼前之人露出了懼怕的模樣,慕容庭愣住了,他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重,于是松開了手疏離地往后退了幾步,他的眼睛里蒙了一層霧,道:“罷了……“ 上官鶴鳴見慕容庭這樣,知曉師尊對他是生氣又失望,他跪到了地上低下了頭,鼻尖一陣酸澀,道:“一切都是徒兒的錯,事情發(fā)展至此讓師尊八年的教導(dǎo)在我身上都化為泡影……徒兒……罪無可恕,不配再叫您師尊……” “……倒不至于如此,此事不能全怪在你身上。”慕容庭坐回了石桌旁,他垂下頭拿起筆,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我聽過一些關(guān)于迷情咒的傳聞,至于破解的方法目前還無人知曉……我只能說盡快去找到破解它的辦法。而你的無情道已經(jīng)不能再修那便換一種道修,只要轉(zhuǎn)化得當就不至于……全部損失,后面如果再遇到什么困難,定要來問我。” 上官鶴鳴抬起頭,他都已準備好被師尊攆為外門的準備了,八年的道行真正能轉(zhuǎn)化成功的只有寥寥一點而已,等到后面他便沒有那個實力再配上的明華派大弟子的身份了…… “師尊……”上官鶴鳴還是沒忍住紅了眼眶:“徒兒……” 鶴鳴什么也說不出口,他也不愿起身,就這么跪了好一會,直到自己的身體不由控制地站了起來。 “你與林止心……已經(jīng)發(fā)展到什么地步了?”慕容庭的聲音一同往常一樣清冷平靜。 一聽到“林止心”三字,上官鶴鳴便紅了臉:“我與他……他與他還未到結(jié)為道侶的地步?!?/br> 他感覺到師尊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鶴鳴閉了閉眼覺得自己真是罪大惡極,這一趟不僅毀了修為還對人動了愛慕之心……整個明華派最配不上掌門之徒位置的就是他自己。 “少與他……”慕容庭屏了會氣,還是改了口“你們的來往不要太過頻繁?!?/br> 上官鶴鳴抬頭看向他。 “越放縱自己迷情咒便會發(fā)作的越頻繁?!?/br> “徒兒明白了?!?/br> “你先回去吧,明日再來我這里,我再教你如何轉(zhuǎn)化修為?!?/br> “好,多謝師尊。”上官鶴鳴拜過慕容庭后轉(zhuǎn)身輕著腳步走出了寢殿。 寢殿里,慕容庭還在寫著書信,等到那人走遠后他才停下動作。他的指尖捏著筆身越發(fā)泛白,直到…… “咔嚓。” 筆尖的墨水四濺,那只他珍貴不已的毛筆就這么斷在了他的手中…… 上官鶴鳴還未從剛剛的事情里回過神來,他走在路上,就連身后什么時候跟了個人都不知道。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他顫了下身子,轉(zhuǎn)頭便看到某人有些不悅的臉。 “師兄在想什么?連我來了都沒注意到?!绷种剐某晕兜貑柕?。 上官鶴鳴搖了搖頭:“沒什么?!?/br> 林止心沉默了會,又問到:“掌門知道了你的事情嗎?” 上官鶴鳴點了下頭。 “那他知道我們的事了嗎?” 上官鶴鳴轉(zhuǎn)頭看向他,又正過了臉,點了下頭。 “那……他反對我們嗎?” 見師兄緩緩搖了搖頭,林止心有些意外轉(zhuǎn)而又高興起來,他立馬捏住了師兄的手,道:“那便好。” 手背傳來暖意,上官鶴鳴一驚立馬抽回了手,他往四周看了看,見旁邊沒有其他弟子注意到這后才舒了口氣,紅著臉看向林止心:“在外不要和我這么親近,我怕別人看到了……道我閑話?!?/br> 說罷,他加快了腳步把林止心落下了好大一截。 林止心立馬跟了上去,喊到:“知道了知道了?!?/br> 等到了住處,再親近也不遲嘛。 這邊高云念教了會孟知禮后便準備離開寢殿去找慕容庭,他對著身后那扎著馬步的人嚴厲地說到:“在我回來前要一直保持這個姿勢,若是我發(fā)現(xiàn)你偷懶,那我便收回給你的權(quán)利了?!?/br> 被封了匯門的孟知禮要一直保持這個動作是很困難的,但他還是堅定地回到:“弟子不會偷懶的。” 高云念挑了下眉對這個回答頗為滿意,下一刻便走出了寢殿,到遠處時他有回頭看了眼,那“傻小子”果然還扎著馬步,可身體卻已經(jīng)在微微顫抖了。 看樣子已經(jīng)不太行了啊……高云念忍不住笑了一下,可憐的小弟子……希望我能回來的早點吧。 等到了慕容庭的寢殿前,高云念卻聽到了從未在這里聽到過的劇烈聲響,他心中一驚立馬拔出劍跑了進去。 剛進去那四處飛散的樹葉草葉便糊了他一臉,他往里跑去,強烈的劍氣震在他身上,可高云念絲毫不怕,大聲道:“是誰在這里造次?!” 里面的人突然停下,劍氣頓時收斂了起來,四周的氣流逐漸平和,視線清晰后那抹修長挺拔的身影直直地站在庭院之中。 高云念看清后愣住了,他環(huán)視了一遍這攪得亂七八糟的庭院,再看向罪魁禍首,匪夷所思道:“你……你怎么生了這么大火氣??” 把寢殿弄成這副模樣的,不是別人正是慕容庭自己,此刻他胸口因為剛剛的發(fā)泄正猛烈起伏,額上臉上都是汗液,就連頭發(fā)都亂了許多。他將手中的劍重重地收回了劍鞘之中,“呲啦”聲聽得人眉頭緊皺。 這么多年來高云念還是頭一回見慕容庭這副模樣,他踩著一地的枝葉往前走去,又問到:“發(fā)生什么事了?” 慕容庭搖了搖頭,又恢復(fù)了那副清冷的模樣:“無事,師叔來找我是為何事?” 見慕容庭不愿意說,高云念便也沒追問,他走到那石桌旁扒拉掉了上面的葉子坐了下來。 “我是想和你說一下長玉劍的事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