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他來救他了(軍霖降罰梨木棍笞尻,蘇燁覺察自己心意,將蘇晨看的比軍霖重)
“蘇小少爺,大帥有請?!?/br> 蘇晨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星期,趕了個好天兒去曬太陽,結(jié)果一出臥房便被兩個著軍裝的男人攔住,說是軍霖找他有事。 他心中惴惴,本來想先回去給蘇燁打個電話,卻被他們強(qiáng)硬的請走。 “大帥,人到了。” 他被帶進(jìn)一間書房布局的房間,一身墨色軍裝的軍霖正端然坐于一邊開視頻會議,見他進(jìn)來,關(guān)了視頻后才命那兩人出去拿了什么東西,沖他淡淡道,“坐?!?/br> 他不過幾個月未見軍霖,此刻卻覺他更加氣勢逼人,舉手投足間,渾然天成一種氣場,讓人不敢直視,只與他有半刻視線相對,就又無上壓力襲來。 他怕的不僅僅是這個人,更是覺得,與軍霖同于一處時,那人的眼中,只有這個清貴自矜的男子,再無自己半點(diǎn)存在。 “不用坐了?!?/br> 他壓下內(nèi)心深處的害怕恐懼與自慚形愧,低聲說道,“軍大帥事務(wù)繁忙,我不敢多有打擾,您有何貴干煩請直說?!?/br> “呵?!?/br> 前方冷眼看他的掌權(quán)者嘲弄一笑,“是他蘇燁沒本事,還是你太難馴服,時至今日,你竟還如此桀驁?!?/br> 馴服。 蘇晨低低一笑,這詞兒,可不是會用在人的身上的。 “主人憐惜,我也沒有辦法。” 聽到他這話,軍霖眸光一冷,“前不久蘇燁為我奔波勞累幾十天,要不是你幾顆安定藥讓他能好好休息一下,只怕現(xiàn)在臥床休養(yǎng)的就是他了?!?/br> “怎么?” 蘇晨抬眸看向他,毫不畏懼,“軍大帥是要獎賞我的?” “獎賞?” 軍霖失笑,蘇晨還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齒,令人嫌惡。 “說的不錯,就是獎賞你的。” 他食指輕擊桌面兩下,揚(yáng)聲吩咐道,“把人帶下去,按規(guī)矩,賞二十江北軍法?!?/br> “多謝軍大帥?!?/br> 蘇晨來時便知逃不過軍霖一番錘楚,早就做好心理準(zhǔn)備,面無畏色的跟人出去。 “統(tǒng)帥說了,蘇小少爺身子金貴,怕是受不得江北的軍棍,讓咱們用梨木棍笞尻二十就行。” 隨著一名衛(wèi)兵帶著nongnong嘲笑意味兒的話說完,整個院中所有的人皆笑出了聲。 “統(tǒng)帥就是統(tǒng)帥,真是有文化?!?/br> “就是!打屁股都能說的那么含蓄?!?/br> “你們難道不知道,只有牲畜的那里,才會被說成是尻嘛!” “哈哈哈……我知道啊!” 蘇晨聽著那些嘲笑聲,神色淡淡。 這些算什么? 軍霖也太小瞧了他。 他早就不是四年前那個被抽一鞭子便哭泣的小少爺了。 “請吧,蘇小少爺?!?/br> 蘇晨看了眼擺放在院中的長凳,無聲的笑了笑,也不再磨嘰,順從的趴了上去。 “啪!” “一。” 蘇晨垂在身側(cè)的手猛然攥成拳,身后的疼痛沉重而入骨,讓他忽略了指甲深陷手心帶來的刺痛。 他微微闔上雙目,心底嘆了口氣,只一下就那么疼,后面的十九下…… 他怕是堅持不下去。 “啪!” “二?!?/br> 容不得他多想,第二棍便又狠狠砸下,蘇晨指甲死死扣住身下的長凳,多日未修已經(jīng)很長的指甲齊齊折斷,他從嗓中溢出一聲悶哼,突然就想到了蘇燁。 他若是知道了,會不會,會不會像十五歲那年,冷眼旁觀? 若真的是這樣……他以后,一定要努力讓自己,不再愛他。 蘇燁疾步踏入院中,迎面便看到蘇晨伏在長凳上,旁邊有一個虎背熊腰的衛(wèi)兵執(zhí)著一根一米多長碗底粗細(xì)的大長棍子往他身后揮去,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其他,拿著的手機(jī)直接朝那個衛(wèi)兵手上砸過去。 “啪!” 最后一下并沒有落到身上,卻是聽到一個人疼痛下的驚呼,疼得幾近昏迷的蘇晨一愣,難道是蘇燁來救他了? “晨兒!” 還沒有來得及抬頭,剛睜開眼就看到一個人影奔至自己身側(cè),真的是他! “小叔叔!” 那人一喚他,他再控制不住自己,伸出手環(huán)住那人脖頸,“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 聲音里含了哭腔,眼淚直接掉了出來,流到蘇燁身上。 倉促下,蘇燁只看到這孩子摟著自己脖子的手上滲出鮮血,身后淺色的家居服也被鮮血浸濕,心里一疼,忙把人抱起來,特意避開他的傷口,低聲安慰道,“對不起,我來晚了?!?/br> “蘇,蘇少?!?/br> 衛(wèi)兵們見蘇燁趕來,紛紛止了笑語,恭恭敬敬的朝他敬了個軍禮。 那個行刑的衛(wèi)兵本來撈起梨木棍還要繼續(xù)揮下去,卻剛巧與站起來的蘇燁視線相撞,猝不及防的被他一腳踹翻在地。 “滾!” 那人老老實實的從地上爬起來后退幾步,連呼痛都不敢,他們怕極了這個容顏樣貌比之女人還要漂亮的,漂亮的臉蛋,較之他們統(tǒng)帥也毫不遜色的手段,無一不讓人心悸。 蘇燁把蘇晨抱在懷里,冷眼掃視了在場所有人后,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卻被他們擋住去路。 “蘇少,我們也是奉命行事!統(tǒng)帥說了,笞尻二十,現(xiàn)在還差一下?!?/br> “他做了什么?要受這些?” 笞尻??? 蘇燁聞言皺了皺眉,他很清楚這兩個字代表何意,臉色愈發(fā)陰沉,向來含笑的一汪桃花眼中寒徹入骨,在場眾人都不敢與之對視。 “統(tǒng)帥說他膽大包天敢公然在統(tǒng)帥府下藥……” “誰說他是下藥的?他下的又是什么藥?” “大家,大家都這么說,下的是安定藥?!?/br> 衛(wèi)兵偷眼瞧著蘇燁,現(xiàn)在全江北誰不知道他懷里那位給他下了藥讓他一睡幾日,還耽誤了統(tǒng)帥的會議。 蘇燁挑眉,“我最近睡眠不好,讓他給我拿點(diǎn)兒安定藥吃怎么了?” “這……” 衛(wèi)兵有些為難,這到底什么情況? “蘇小燁?!?/br> 門口傳來軍霖淡然如水的聲音,衛(wèi)兵們卻從中聽出了隱含的怒火,忙屏息寧神,努力做個隱形人,生怕做了個被城門失火所殃及的池魚。 “達(dá)令?!?/br> 蘇燁轉(zhuǎn)過身看向軍霖,“我知道你不喜歡他,我就不把他帶到你面前礙眼了?!?/br> “你什么意思?” 軍霖擰眉,臉色更加難看,蘇小燁是要為了那個小狼崽兒跟他鬧脾氣么? “我太爺爺不是在統(tǒng)帥府附近置了一套房產(chǎn),我跟晨兒還是搬回那里住吧。” 蘇燁自己也是一肚子火兒,他今天無意間想起蘇晨那天淋冷水好像是在一間獨(dú)立的浴室里,而非臥房自帶,心下好奇過去一看,發(fā)現(xiàn)旁邊蘇晨住的房間竟然那么??! 也就只能放下一張小小的單人床,氣的他不輕。 記得剛到江北的時候,南衡有天突然說蘇晨房間的床壞了,當(dāng)時他忙的要死隨口讓南衡給他買張床就行,現(xiàn)在看來……若不是南衡與他說,蘇晨怕只能睡在地上了。 他怎么能忘了軍霖一直看蘇晨不順眼,像他們這種百年老宅里,拜高踩低的事兒,他見的還少嗎? “隨便你?!?/br> 軍霖看了眼被蘇燁緊緊摟在懷里的蘇晨,嘆了口氣,眼不見為凈,他們搬走也好,省得自己看到蘇晨心煩。 “只是以后飲食看好了,下次再喝下去的,怕是老鼠藥了。” 被說中心事,原本心中對軍霖讓人刻意羞辱虐打蘇晨的怒氣消散大半,蘇燁垂眸看了看懷里乖順窩著的孩子沉聲道,“我明白,你放心?!?/br> 自幼相識的兄弟自是心有靈犀,軍霖點(diǎn)點(diǎn)頭,揮手讓衛(wèi)兵下去,自己折身回了書房。 直到此刻,蘇晨才恍然,原來蘇燁介意的不是那幾粒小小的安定藥,真正讓他惱怒的,怕是自己敢在他飲食中下藥的這份心吧。 其實,他根本不用擔(dān)心,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做出對他不利的事兒來的。 環(huán)住蘇燁脖子的手緊緊扣住,蘇晨把頭埋在蘇燁胸前,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聲,無聲無息的勾了勾唇。 蘇燁為救自己不惜對軍霖的衛(wèi)兵動手,這是不是代表……自己于他來講,還是很重要的? ———————— 軍霖的19軍棍,讓蘇晨足足有四五天沒能下床。 但這卻也是好事兒,能讓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快速升溫。 蘇晨趴在床上,看了看在不遠(yuǎn)處辦公的蘇燁,彎起唇角瞇眼一笑,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至少,挨了頓打,逃離了統(tǒng)帥府那個到處都是規(guī)矩的地方,更換來蘇燁的溫柔體貼,這打,挨得值。 “傻笑什么呢?”蘇燁端著一盅補(bǔ)品走到床邊坐下,“喝了吧?!?/br> “沒什么沒什么……”蘇晨慌里慌張的低下頭,忙接過來一飲而盡,唯恐蘇燁瞧出端倪。 “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傷。”蘇燁一邊把湯盅放在一旁,一邊把穿著寬大睡衣的小孩拉到自己身邊,二話不說直接扯下他的睡褲。 臀峰處尚在結(jié)痂的兩坨rourou紅的扎眼,周遭盡是已經(jīng)過去近一周還沒有完全散去的紫色淤痕,蘇燁嘆口氣,那些兵痞子下手太狠太重,那么粗的梨木棍子,要是再多打幾下,怕是他這臀腿都要廢了。 “你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順著我達(dá)令一點(diǎn)?!蹦腥诉€是把憋在心里很久的話說了出來,“哪怕拖延到我來也行??!” 沒有眼力見兒的小傻子。 竟然還就敢跟軍霖硬碰硬了,他也不想想,當(dāng)時他是站在誰的地盤上。 蘇晨聽到這話,沉默了許久,方道,“我以為你還會像四年前那樣,所以只想著早打完早了,也沒什么分別?!?/br> “什么四年……”句末的那個字,因為他忽然頓住而沒有說出口。 蘇燁看著眼前這個乖順的趴在自己腿上的男孩,忽然想起來四年前剛剛把他帶到帝天堂時的情景。 軍霖讓江城一“教他規(guī)矩”,萊爾把刑鞭遞給軍霖的時候,他曾看過一眼,那種特制的刀齒狀鞭身只會讓人疼,卻不足以傷人性命。 再者,當(dāng)時的他恨他們一家三口入骨,尤其是對這個膽敢背叛他的小侄子,所以從一開始就是抱著看好戲的打算。 看他忍不住痛哭,看他忍不住慘叫,看他……像狗一樣跪在地上求他。 那種報復(fù)的快感,是讓他堅持活下來的唯一原因。 可現(xiàn)在……他再次看到蘇晨受罰,卻再沒有當(dāng)初的快感,只是有無盡的憤怒。 縱使那個傷他的人是軍霖,他還是生氣了。 想到這里,蘇燁腦子轟的一聲頓時清明了幾分! 他……莫不是…… 蘇燁再不敢想下去,把人小心翼翼的抱回去,就直接起身離開了,獨(dú)留下惴惴不安的小孩兒一個人緊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