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究竟把他當什么
“你這車上拉的是什么?” 歐家主宅守衛(wèi)森嚴,南衡開了輛貨車給蘇晨送床的時候被門口的守衛(wèi)攔住。 “是一張單人床?!?/br> “買單人床做什么的?” “……這不是床壞了嘛!” “那我們得問一下上頭。” 等了許久,南衡的床還是沒能進得了歐家大門兒。 “兄弟,真不好意思,上頭交代了,這段時間外面的東西一律不能進主宅?!?/br> “那……我?guī)нM去一張毛毯行吧?” “兄弟啊,您別讓我們?yōu)殡y啊!”守衛(wèi)面露難色,“您不是蘇少的隨從嘛!讓蘇少跟我們少帥要張通行令,您哪怕帶槍進來都可以!” 南衡擰眉,把車又開回去了。 ———————— 當晚蘇燁一夜未歸。 蘇晨就在沙發(fā)上窩了一晚上。 直到凌晨兩點半蘇燁喝得醉醺醺的回來,見房間里燈火通明,蘇晨蓋著被子在沙發(fā)上淺眠,他踉踉蹌蹌的走到沙發(fā)上坐下,摸了摸蘇晨的臉。 冰涼涼的手碰到臉頰,蘇晨一個激靈,猛的睜開眼,卻見蘇燁半睜著一雙迷離的桃花眼,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 “主人?!?/br> 男孩兒開口輕聲喚他。 “這段時間……嗝~”蘇燁微微頷首,“這段時間我會很忙,你不用等我,每天早點歇著?!?/br> “好?!碧K晨垂下眼眸,斟酌著怎么開口要通行令,就聽到蘇燁摟著他親了口,“還有就是...你最近跟我分開睡吧,我回來的晚,別再把你吵醒了。” 所有的話被蘇燁這一句交代堵在嗓子眼兒,他默了默,點了個頭。 大不了就是生個病。 沒什么大不了的……恩,沒什么的。 “晨兒?!?/br> 男人突然間把他摟緊,“這兒是歐家主宅,處處都是危險規(guī)矩,我達令還沒有完全掌權(quán),你聽話一點,不要到處亂跑,遇事多忍耐,別跟任何人起沖突?!?/br> 他心扎扎的疼,跟針刺一樣,卻還是回摟著他,溫聲道,“我明白的,您放心……我不會給您添麻煩的?!?/br> “真乖。” 男人抱著他擁吻,灼熱的氣息將他團團圍住,可他只覺得寒涼一片。 只能緊緊地貼近那個人,汲取他身上的一絲絲溫暖。 蘇燁,蘇燁…… 你怎么能這樣? 你在意的心心念的只有你的達令。 為何還要跟我這般繾綣溫柔? 你知不知道,你對我的丁點溫暖,都足以迷亂我的心。 他很想大聲質(zhì)問蘇燁的,問他究竟把他當什么,到底還在不在乎他。 若是在乎,就告訴他,讓他別再提心吊膽。 若是不在乎了,也告訴他,他便再不會癡心妄想,安安心心的做他的性奴。 可他說不出口。 也不敢說出來。 這幾年的調(diào)教經(jīng)歷早已深入骨髓,縱使他表面上與常人無異,但內(nèi)在,卻早已灰敗的腐爛。 他沒有辦法像小時候那樣對蘇燁予取予求,肆無忌憚。 即使不愿意承認,他蘇晨,現(xiàn)在也就只是個性奴。 ———————— 蘇燁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就起來了,去廚房隨便做了點吃的,還沒開吃,廚房旁邊的門兒就被推開。 里面走出來依舊穿著昨天那身衣服的蘇晨。 男人有些詫異,端餐盤的手指向蘇晨身后的門,“你住這里?” 他的房間在二樓,怎么蘇晨跑一樓來住了? “恩?!?/br> 蘇晨頷首,順便把門關(guān)上,轉(zhuǎn)到旁邊的浴室去洗漱。 蘇燁并沒有過多懷疑,以為是蘇晨不想跟自己在一層樓上住,只是拿著一塊兒三明治邊吃邊在浴室門口說了句“我先走了記得吃早飯”便離開了。 他最近很忙,要不是顧及到蘇晨還要吃飯,又委實不愿意讓他出去,根本都不會做什么早飯。 昨晚那一幕,焉知不是個教訓? 想到昨晚,蘇燁連吃飯的心情都沒了,胳膊一揚,手中吃了兩口的三明治直接丟到了垃圾桶里。 ———————— 蘇燁并非是沒見過血腥場面兒的嬌弱公子哥兒。 相反,暗黑世界的血腥暴力,他見得多了。 昨晚那出兒,他對自身倒沒多大關(guān)心度,只是擔心兩個人。 軍霖處于風口浪尖上,危險重重。 而蘇晨,本來在島上好好的,卻無緣無故的被自己拽了進來,想把他送走吧……卻又擔心他在外面出事兒,實在是糾結(jié)煩心。 ———————— 江北民風彪悍,崇武尚文,加之多年之前華夏國第一任大總統(tǒng)姜瑋特批江北之地不受夏法約束,自成一地之法,當時第一統(tǒng)帥歐雅令家家戶戶皆出男丁參軍,是以每家每戶有槍械武器者甚多。 只是當年江北屢遭戰(zhàn)亂,地廣人稀,對軍民監(jiān)管力度極大,可現(xiàn)如今……歐明歆常年在S市,難免在監(jiān)管方面有些疏漏。 軍霖昨夜邀軍部各分區(qū)負責人參加晚宴,哪知他們一進宴會廳,便有人瞄準他們開了槍。 得虧軍霖動作迅速,把他一并拉到旁邊柱子后,子彈正中他身后保鏢右臂。 兇手見刺殺未成,直接吞槍自殺。 事情不過發(fā)生在電光火石的幾秒之中。 不過須臾,塵埃落定,軍霖已然讓保鏢把受傷的保鏢跟兇手帶了下去。 “達令,你沒事吧?” 蘇燁瞥見軍霖左臂滲出血跡,方知剛剛他也受了傷。 “我沒事兒。” 軍霖偏過頭看了眼傷口,見那不過是被子彈擦傷,只是搖搖頭,看著宴會廳內(nèi)眾人誠惶誠恐的模樣,冷笑出聲,“這又是哪一位的杰作?” 此話一出,蘇燁大驚失色。 難道……軍霖這段時間經(jīng)常被人暗殺么? “少帥,您還是看傷要緊?!币晃蝗鄽q的絡(luò)腮胡子率先站出來,“來人,去請醫(yī)生!” 即刻有人應(yīng)聲而去。 軍霖卻在下一秒拔槍對準了他,神色淡淡,語氣清冷,“賈少將好大的威風,連我統(tǒng)帥府的人……都能命令。” 賈戟直接癱倒在地上,緊接著爬起來跪好,肥碩的身子不住戰(zhàn)栗,“少、少帥,屬下是為您身體著想??!” “呵~”軍霖勾唇,清俊的臉上閃過玩味兒,“這么說……我還要謝謝你的關(guān)心了?” 說話的同時開了保險。 “少帥?!?/br> 突然間一個失了條臂膀的男人站出來,恭恭敬敬的朝軍霖跪下,“小弟無知,冒犯了少帥,還望少帥能看在我賈家四代守護江北的份上,饒了他吧?!?/br> 軍霖倏爾一笑,還真的就把槍收了起來,“你們賈家其他人,確是忠心。只是這么一個……偏偏膽大包天,竟敢管我統(tǒng)帥府的事兒了?!彼麚P手,令人將賈戟拿下,方淡然開口,“剝了賈戟的繼承權(quán),他這個哥哥倒不像他這般魯莽,以后賈家由他做主吧?!?/br> 這場紛爭在軍霖那句“既然安保都不能保護一方安寧了,那也一并撤了吧”話中結(jié)束。 蘇燁這才走到軍霖身邊給他簡單做了個包扎,低聲問道,“你最近過得很不太平吧?” 他身邊人剛剛處理事故的行動迅速,配合默契,一看就是經(jīng)常遇到暗殺,流程都熟稔了。 “就那樣?!?/br> 軍霖亦在他耳邊輕聲道,“只是,以后你過得也不會太平了?!?/br> 語氣帶了絲絲歉意。 他手下之人雖多,卻終究不是能以性命交付的知己。 “都是死過多少次的人了,我怎么可能怕這個?!碧K燁毫不在意的挑眉,沖著他恣意一笑,肆然無羈。 只是心里有些后悔,怎么就一時頭腦發(fā)熱把蘇晨帶過來了? 回去一定得好好囑咐囑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