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他的名字從獵狼犬，重新變回27時，有一些恍惚。

    他的牙齒剛剛換成了柔軟的硅膠，咬上東西時，他能感覺到牙齒微微的彎了下去。

    一開始，其實會有點兒疼。

    但他并不介意，甚至認(rèn)為這是合理的懲罰，他害死了自己最喜歡，也最喜歡自己的狗，被主人遺棄，如同一個被神明拋棄行為卑劣的信徒，他跪在地下室的籠子里，這里陰暗潮濕，四周是一片死寂的黑，他被反綁雙手，兩個xue塞著按摩棒，蜷縮在里面。

    沒有聲音，沒有光，他并不能睡著。

    他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看見格薩利的笑，看見國王看法利什心疼的目光，以及看著他的怒火。

    他本來可以被主人殺掉的，如果死在主人手里，尸體埋在法利什身邊，那么應(yīng)該會比現(xiàn)在這樣被驅(qū)趕出去好一些。

    沒有人要的奴隸。

    他蜷縮了一下，把自己變得更小。

    周告訴他，格薩利會變成白色的烏鴉，他卻不一定能找到新的主人。在黑暗中他茫然的反思著自己的過錯，想得太多，自以為是，不服從安排，不聽主人的話。

    他渾渾噩噩的過了不知道多久，在黑暗冰冷的籠子里，他覺得自己跟死了沒多大區(qū)別——甚至可能更糟。

    直到項圈上的電擊將他叫醒，他微微痙攣了一下，籠子打開，他需要自己爬出去。

    以前他都是有人牽著的。他將此視為一種關(guān)照。

    他眼睛垂著，像半個尸體一樣爬到了清洗的地方。有人將他雙手的束縛打開，但他的手腕還放在背后久久未動。

    “喂?！彼犚娨粋€聲音，是周，今天他值日，叼著煙正看他。

    27對周多少有點兒好感，他輕輕啊了一聲，低下頭，喊了一句：“先生?！?/br>
    “不想再被買走了？B級奴隸可以賣兩次。”周算是善心的提醒他。

    27的精神被這句話刺激了一下，他抬起頭，小心翼翼的點著：“可以嗎？”

    “可以?！敝茳c點頭。雖然B級奴隸再無二次販賣的先例，就連A級都很少見。這種規(guī)定更多的作用在于給B級一個渺茫的希望。

    有點兒像笨驢面前的胡蘿卜。

    “想就別一副死樣?！敝軐λα诵Γ屩帜盟軟_刷著他的身體：“你想想，就算他只有今天用了你，也算是你今天的半個主人，是不是？”

    周的邏輯有點兒沒道理，但27很笨，說什么信什么，更何況，他很喜歡周的這個道理。

    “是，先生說的是。”27點頭，有助理把洗發(fā)劑擠到他頭上，他負(fù)責(zé)自己把頭發(fā)抓出滿頭的泡泡。雖然正常來講，所有的洗漱流程都應(yīng)該由他自己完成，島上沒那么多給B級安排的人力，但27是個殘廢。

    從剪頭發(fā)到剪指甲，甚至給自己刷的干凈一點兒，之類的事都需要助理幫一把，這也導(dǎo)致大家看到27多少有點兒煩。

    周也有點煩他，但周是個遵守規(guī)則的人，于是就命令助理去做。

    周看著在地上安靜搓泡泡的動物，他對于這個給他留下深刻印象，曾經(jīng)有著驚世容光的男性頗有興趣，雖然他現(xiàn)在笨的滑稽，但還是愿意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兩句。

    “喜歡被先生用嗎？”周問他。

    “喜歡?！?7在沖掉頭發(fā)上的泡泡。

    “想跟先生玩，還是想到籠子里面躺著沒人管？”

    “想跟先生玩。”他用吹風(fēng)機吹自己的頭發(fā)，抬起頭，用晶亮的眼睛看著他。

    無可否認(rèn)，27長有一張精致奪目的臉，雖然在神情破碎之后，這張臉降維成了一個還不錯的皮囊。周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用鞋尖挑起他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下他：“還行，還好看，表現(xiàn)好點兒，先生會有興趣cao你的?！?/br>
    “先生cao你，你就沒什么煩惱了，把過去的事兒忘了吧，當(dāng)一個公用的馬桶，也比扔了強，是不是？”

    是。

    27跟隨調(diào)教師的腳步，跪在了一個林蔭道旁。

    道路旁邊有長椅、路燈，還有一個賣冰淇淋和飲料的小攤，一個帶著漂亮黑色蝴蝶結(jié)，有著訓(xùn)練得宜的肌rou，微褐色皮膚的A級奴隸在那兒一邊哼著歌兒，一邊攪拌旁邊的果汁機。

    他沒穿上衣，一條黑色的長褲把修長的腿裹住，褲子里面鼓起了硬質(zhì)的東西，應(yīng)該是個yinjing鎖。

    他沒穿鞋子，蝴蝶結(jié)項圈后頭有一根小小的鏈子，將他鎖在了販賣機上。

    27跪在他身邊不超過兩米的地方，沒有客人，27就這么仰頭看著他，看他漂亮的臉，漂亮的身材，rutou上掛著的乳環(huán)。

    他的編號是01，一個挺棒的數(shù)字，27看他覺得什么都好，什么都羨慕。

    01當(dāng)然也看到了面前這個小家伙，A級奴隸之間沒有不允許對話的苛刻要求，他晃了晃手里的蘋果汁，看向27：“你一個人？”

    B級奴隸原則上是不能隨便交談的，他今天嘴里沒有插按摩棒，周的本意是，讓他多展示一下自己的牙齒，檢驗這一最新的科技成果。但27的行為規(guī)范學(xué)的一向很差，所以，他把這項特權(quán)用來說話。

    “嗯。”

    “怎么被放到這個地方來了。”01對于B級每天的人數(shù)要求略有耳聞：“這里很偏，一上午也沒來一個先生，下午我估計也沒有。”

    他嘆了口氣，靠在收銀臺上休息，他的旁邊掛著一串價格標(biāo)簽，前幾個上頭寫著5、15、25.

    再大的數(shù)字27看不懂了，他只看見最后一個大價簽上掛著一連串零。

    01似乎是個很健談的奴隸：“你在看這個？”他指著那一串零，27點頭問他：“那是什么？”

    “這是我的價格?！?1笑了，露出白色的漂亮牙齒：“我也賣?！?/br>
    “啊?！?7把身體往前探了探：“賣得出去嗎？”

    他的話讓01皺了眉，但01姑且沒有計較這種冒犯的言論：“大概賣得出去吧。管理我的先生很優(yōu)秀，他手底下沒有賣不出去的A級奴隸，我訓(xùn)練完才一個月，應(yīng)該很快就能找到買主。”

    他看著27，對他抬抬下巴：“你呢，你想被賣出去嗎？”

    “27……賣出去過。”他呢喃了一句，但也被01聽見了。

    “那你——退貨了？”01看著他，覺得有些驚訝。

    “嗯?！?7把頭低了下去，他在身后握著的手抓在了一起：“主人不要27了?！?/br>
    “這個……”01是學(xué)過怎么聊天的，不會像27一樣問莫名其妙的問題。他干笑了兩聲，用帶著一點點口音的英文勸27：“先生不喜歡……總是會有的，下次在想辦法賣掉就好了。”

    “嗯?！?7點點頭，他跪在那里像一尊雕塑。

    27的運氣不好，有的時候卻也還可以。

    這里雖然偏僻，但也相對安靜，從小道的遠(yuǎn)處走過來一個落單的先生，他穿著運動裝，似乎在慢跑，看見小道旁邊有一個果汁攤還有些驚訝。

    “麻煩來杯果汁?！彼吡诉^去，01笑容滿面的對他服務(wù)，旁邊的27看著先生跟01交談，他往前小心翼翼的跪了一寸，想也跟先生打招呼，但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自作主張總是沒什么好事，一定要安分守己。

    于是他就微微的低著頭，聳著肩膀，小心翼翼的看著先生。

    先生從01手里接過了果汁。他還說了聲“謝謝?！?/br>
    01笑的明顯更開心了，27則將腦袋歪了一下。

    先生靠在那里喝果汁，他的目光從01的臉飄到了好看的肌rou上，他伸出手，撫摸上了年輕好看的酮體，胸肌下面是腹肌，手感剛好，先生輕輕的捏了一下。

    “很漂亮。”先生夸他。

    “謝謝您?！?1由衷的道謝。

    27還沒被這么親密的夸過，他愣愣的看著，低下頭看自己這段時間餓出的一條條肋骨。他有些嫉妒也有些難過。

    先生很快喝完了果汁，他將飲料瓶放在一邊，他走到了攤位后面，手指從腰腹部摸到了奴隸挺翹的臀部。先生是個中年男性，保養(yǎng)得宜，白人，頭發(fā)有些少，但留著得體的胡子，能從運動裝看出他的肌rou線條十分優(yōu)雅。

    先生們都是人上人，每一個都那么優(yōu)秀。27悄悄看著他，偷偷的想。

    先生的手掌捏住了01的臀，他輕輕笑了一下，靠在他的身體上，A級奴隸可以隨便摸，但當(dāng)他試圖解開01的褲子時，卻看見01臉上的表情從喜悅沉迷變?yōu)榱藶殡y，他伸進(jìn)01褲子里的手也退了出來。

    “穿了什么？”先生皺緊了眉頭，似乎很不滿。

    “貞cao褲，先生?！?1無不歉疚的開口：“島上規(guī)定，沒有售出的A級奴隸只能摸不能上，奴隸雖然也很希望能服侍您，但規(guī)定只能是這樣……”

    “見鬼?！毕壬R了一句，27看見他的褲子已經(jīng)被頂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他可以隨便上，27記得自己的屬性。

    他知道自己應(yīng)該聽話，但他總是忍不住，尤其是某些好處當(dāng)前的時候。

    他感覺這個先生溫柔而優(yōu)雅，簡直像一束光一樣吸引著他，哪怕不買，用半個小時，當(dāng)他半個小時的主人也好。他往前膝行了兩步，脖子上的牽引鏈發(fā)出細(xì)碎的金屬聲，他看見先生的目光轉(zhuǎn)移了過來，他竭盡全力試圖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然后他也想說點什么。

    但他沒學(xué)過，B級的嘴只是用來插的，沒人教過他怎么說話。

    就在他囁嚅了半天，在腦海中規(guī)劃著無數(shù)個措辭，最后卻聽那個A級講完了下半句。

    “如果您愿意將奴隸買下來，那么您想做什么都可以。”

    一句簡單的話，先生的目光又轉(zhuǎn)了回去。

    27看見那道熾熱的目光落在了01的身上，他輕輕的笑了一聲：“哦？你想讓我買下你？”

    “不敢替先生做決定，但是如果能一輩子伺候先生，是奴隸的榮幸?！彼p聲開口，聲音很好聽。

    是，是奴隸的榮幸。27也這么想，但他不會說這種話。

    “從哪來學(xué)來的話？”先生問他。

    “不是學(xué)的?！?1有些委屈的皺起了眉：“是真這么想，您知道的，奴隸都想要一個好主人?！?/br>
    是的，都想要一個主人，27也覺得是，他還可以再隨意一點，不用好的，有一個就行。

    “而奴隸能看出來，您是一個非常好的主人?！?/br>
    是的，他是。

    “理由呢？”先生問，他笑著開口：“你回答的好，我就買你走?！?/br>
    01的眼睛里透出一絲光亮來，點點頭，27也點點頭。

    27在腦海里想著措辭，他本來就很容易妄想，一夜沒睡就又開始恍惚。他仿佛自己是站在柜臺后面的那個奴隸，先生正笑著問他，他在腦內(nèi)組織著措辭，想著自己可以說什么。

    想被買走……有先生奴隸就會有用……好像這么說，會顯得他只是自私的想著自己。

    那，可以給先生當(dāng)腳凳，他能跪一天都紋絲不動，可以給先生cao，可以當(dāng)馬桶，可以……

    “您是德國人？”01問。

    “你看得出來？”先生有點驚訝。

    “能聽出一點兒口音?！?/br>
    “所以呢？”

    “奴隸的德國香腸做的非常好?！?1說：“奴隸跟先生學(xué)過下廚，還會釀啤酒。”

    01說完，27聽的呆住了。

    “哈哈哈哈?！毕壬行╅_心的笑了出來，27還沒試過把先生哄的這么開心。

    “我想買的是性奴，不是廚子?！毕壬@么說。

    “但您這樣就可以一邊吃您的奴隸，一邊吃您奴隸做的菜了。”01回答。

    先生笑的更開心，他的手一直撫摸著01的rou體沒有放下來。

    27看著先生走到了他的價格牌面前，把那寫有一大串零的東西摘下來，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沒有五分鐘，27看見01臉上露出了有些興奮而緊張的笑容，他分開兩條腿，自己要去解開自己的褲子。

    先生阻止了他：“不用，如果是你的第一晚，我們得好好的度過它。”

    先生很溫柔。

    “我會給你的初夜來一個儀式?！?/br>
    先生允諾他。

    27看見01的臉有些泛紅，他開始追憶自己的初夜，但好像已經(jīng)被淹沒在塵土里，記都記不清了。

    他甚至數(shù)不清有多少個先生用過自己，以至于開始追憶自己第一次被主人買走的樣子。

    好像也有個儀式，儀式是讓格薩利和另一只狗在飛機上玩了他好久好久。

    或許也能稱之為儀式。27在安慰著自己。

    “先用嘴就行?！毕壬f。

    “是的，主人。”01開口。

    master。

    這個熟悉的詞語，27舌頭微微觸碰了自己的齒根，發(fā)出了最后的一個音。

    他看見01張開嘴，將男人的性器含進(jìn)嘴里，27喉嚨顫動，他嘴里的唾液也在分泌。

    可他跪在這里仿佛只是一個裝飾品。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27對于時間的感受總是遲鈍。先生帶著他新買的奴隸走了，走之前先生告訴他，他會在酒店最柔軟的床上度過一個快樂的夜晚。

    27抬起頭看著層層椰子樹葉外高聳的酒店，他的頭往一邊歪的更厲害了，他在想象里面是什么樣子。

    想象被主人使用是什么樣子。

    被主人撫摸是什么感受。

    至始至終，愿意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氣味的，只有世界上最好的格薩利。

    他看著海島下午湛藍(lán)的天空，有些倦怠的，坐在了自己的小腿上。

    跪坐是一種違規(guī)的姿勢，但他沒有什么力氣跪好，就只能垂著頭，看地上爬動的螞蟻。

    螞蟻總是成群結(jié)隊的行動，它們一起去找食物，一起歸家，家里有蟻后會管理著他們。

    可他不會像01那樣說好聽的話，也不會做飯，更不會釀啤酒。他只會張開嘴，張開腿給人cao，被cao的時候說一點兒不著邊的sao話，可能會讓先生喜歡，也可能會換來一句：閉嘴。

    沒什么用。

    賣出之前，他會擔(dān)心自己是不是沒用，并試圖讓自己顯得有用。被遣返回來之后，他知道了一個事實。

    他沒什么用，即使是當(dāng)一個性奴。

    也沒什么用。

    先生用他，只能盼著運氣好，或者先生行善。如果說購買的話，他自己都想不通，為什么會放著又干凈又懂事的A級不買，而買自己。

    他以前還妄想當(dāng)主人的私寵，還想爬到皇宮里去，跟格薩利一起躺在主人腳邊。

    他把自己蜷成了一個圈，愧疚與自責(zé)，自我厭棄和檢討。他惡心自己妄圖上位的荒誕想法，甚至覺得當(dāng)個rou便器可能都有些貪婪。

    他就這么狼狽的獨自跪著，跪到了日落，終于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

    那是一個實習(xí)生，看見他跪姿不正抬腿就是一腳，27倒在了地上，他的身體僵硬，好半天才爬起來，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來人。

    “對不起……”

    “被發(fā)現(xiàn)偷懶就知道說對不起了？”實習(xí)生厭惡的看著連忙道歉的奴隸，這種暗地里偷懶實際上?；呐`他自認(rèn)為見的多了。

    “對不起，對不起。”27不停的道歉，明明已經(jīng)不怎么樣了，還做這種偷懶的事，他又急又氣，但除了自己他怨不了別人。

    先生站在他的面前，只是看著他，又不罵又不打，他反而覺得一股氣堵在胸口。

    于是，抬起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你干什么！”實習(xí)生連忙抓住了他的手，奴隸不能打臉，更嚴(yán)禁自殘，但看到他臉上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舒了一口氣。

    “你他媽腦子有病是不是？”實習(xí)生頭一次見犯錯犯的這么離譜的，居然當(dāng)著先生的面?zhèn)ψ约海骸澳阕约阂粋€垃圾不想活不要緊，你知不知道你的身體是誰的？”

    “是……是島上的?！?7發(fā)出一聲嗚咽：“奴隸只是代……代管。”

    “喲，條例背了啊，那你剛才發(fā)什么風(fēng)？把先生們的東西弄傷了怎么辦？”

    “對不起……”27除了道歉什么也不會，或許只剩下哭。

    他哭的泣不成聲，哭的一塌糊涂。

    “真是個廢物?！睂嵙?xí)生看著他哭又覺得煩，喊了兩聲別哭了，好像也沒什么用。

    “你他媽想挨打是不是？”實習(xí)生被哭的太陽xue突突的跳，他頭一回見踹一腳就開始哭的奴隸。他實在是不想管，又覺得這么放著被人看見了不合適，怕是連自己都要遭殃，于是從旁邊折了根樹枝，往27身上用力的抽過去。

    一道血痕下去，27果然哭的聲音變小了，只剩下吸鼻子的動靜。

    “賤得慌，還就是得打?！睂嵙?xí)生念叨了一聲，樹枝沒什么章法的往下落，隨著血痕的增加，27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他不知道27為什么不哭了，也不想深究奴隸內(nèi)心的想法。只覺得，人大概都是怕疼的。

    但27不怕疼，他不哭只是因為，至少有個先生在打他。

    揍了他十分鐘，雖然有點疼，可也比留他一個人好。

    實習(xí)生把帶血的樹枝往地上一扔，他看見27居然朝他爬過來，低頭親吻他腳邊的地面。

    “謝謝先生。”27的聲音傳來。

    “打完了就懂事了？”實習(xí)生覺得有點好笑。

    但27分外乖巧，布滿傷痕的軀體引起了他的注意，實習(xí)生站在那里，一時沒有走開。

    如何讓先生對自己感興趣，27沒學(xué)過具體的課程，他也很難弄清楚其中的道理，于是他把扔在一邊的樹枝叼了起來，想要遞給實習(xí)生。

    人的體溫在空氣中蔓延，27能感覺到對面散發(fā)出來的溫度，比無邊的大海要讓他安心的多。

    哪怕是一邊罵一邊打呢，他比01笨，也沒有01那么挑剔，他不在乎先生好不好，溫不溫柔。

    實習(xí)生看著這只狗狼狽討好自己的樣子，微妙的被取悅了，實習(xí)生的工資買不起任何奴隸，但島上任何人都有玩弄B級的自由。

    面前這個是個不錯的消遣。

    “想挨揍？”實習(xí)生問他。

    “嗯?！?7點頭。

    “要是揍你揍開心了，你還能挨cao。”實習(xí)生說。

    “27想挨cao。”27已經(jīng)有點興奮了，他喜歡先生跟他說這種話。

    “哼?！睂嵙?xí)生發(fā)出了一個鼻音，他似乎也需要27說點好聽的，來勾引他。

    27想了想，他講出了方才預(yù)備給那個先生說的，他思來想去研究了幾個小時的臺詞：“27的牙齒做了手術(shù)，是軟的，cao起來很舒服的。”

    這是27研究的結(jié)果。

    這么說的原因，是周曾叮囑他，這樣會討先生喜歡。

    “是嗎？”實習(xí)生伸出手指，放在了他的牙齒上壓了一下，27感受到人的手指伸進(jìn)來，他整個人都興奮的發(fā)熱。

    他已經(jīng)在發(fā)情了，全身的每個細(xì)胞都在等待著yinjing的入侵。

    “有點兒意思?！睂嵙?xí)生對此表示滿意：“這是新技術(shù)吧，用過的人還不多，誰給你做的？”

    “周先生?！?7的聲音發(fā)著顫。

    “他cao過你了？”

    “嗯?！?/br>
    27盡量控制自己少說點話，免的說錯了什么。而在昏黃的日落余暉下，他看見實習(xí)生拉開了自己的褲子拉鏈。

    “那我也試試?！彼f。

    27看見性器從褲子里撥出來，他張開嘴，迅速的含了上去。

    啊——

    帶有雄性荷爾蒙味道的東西插入他的嘴里，溫暖的東西似乎都將他冰涼的靈魂給溫?zé)帷?/br>
    他發(fā)出了滿足的嘆息。

    他不挑剔，他不在乎先生為什么來陪他。

    也不需要什么儀式，什么柔軟的床。

    他跪在那里，跪在人行道旁粗糙的地面上，赤身裸體，雙手背在身后，就行。

    哪怕只有半個小時。

    他今天也被擁有了半個小時。

    “很舒服，小東西?！睂嵙?xí)生最后射在他的喉嚨里，他含了一會兒，才戀戀不舍的吞下去。

    先生的夸獎讓他嘴角止不住笑了起來，他的鼻子里口腔里全是jingye留下的腥味，就算實習(xí)生頭也不回的走了，先生留下的味道也讓他覺得沒那么孤單。

    夜還很長。

    他還是跪著，等著他的下一個客人。

    月光升起，屬于幸運奴隸的初夜正在開始，屬于他的長夜還在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