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誓言【有小彩蛋可敲】
沈夜最喜歡的事情。 現(xiàn)在來說,應(yīng)該是跟主人zuoai。 zuoai,這個詞聽起來就很棒,每個動作都代表了濃郁到溢出來的愛意,主人包裹著他,在他身上享受歡愉。 林銳曾經(jīng)非常擔(dān)心沈夜是否會厭惡自己的身體——這種不屬于正常人的,甚至比男妓更加過分、比性奴還要過分的身體,但沈夜似乎將這件事忽略了。他在海島上的四年多,讓他對男人有種奇怪的誤解: 男人都是有充沛性欲的,都喜歡插的舒服的東西。 他作為一個雄性生物,能留住林銳這個直男的,也就只有這個身體了。 他不太能夠理解自己有什么吸引林銳的點,畢竟他的戀愛觀只被兩個東西塑造過,一個是楊恩玉,另一個就是海島的調(diào)教師。先生看向B級奴隸的表情就如同看向小便池,自然沒有靈魂、共鳴、尊重可言。 就是看一個rou塊發(fā)情的好不好看,這個rou塊夠浪,就是個好rou塊。 沈夜不太能夠追根溯源這么多內(nèi)容,他只知道自己如果是個好rou塊的話,主人就會更喜歡他。 這種思路不一定能表達(dá)出來,但潛意識里,大致就是這么想的。 這種思考方式擴散到了其他所有的地方。沈夜的確恢復(fù)了理性,但理性之上,是林銳。 林銳說好就是好,說對就是對。 林銳如果真喜歡他被別人上,他也愿意。 最多可能是會難過的躲在一邊哭一頓,然后還是要去討林銳的喜歡。 他的確已經(jīng)清醒了,但見到林銳的時候就會不清醒,在林銳的事情上,沈夜的腦子暈的像一鍋粥。 聽他的就對了。 所以當(dāng)林銳在黎明之際,將他抱在被子里,一邊親吻他,一邊跟他說有件事要告訴他時,他是完全放松的笑著的。 “林銳想說什么?”他開始喜歡叫林銳的名字,因為這樣感覺更像愛人。 “楊恩玉……”林銳說話的時候小心的抓住了沈夜的手,沈夜啊了一聲,很快就適應(yīng)了:“主人今天去找楊恩玉了,對吧,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沈夜在林銳的懷里能獲得極大地穩(wěn)定,這對林銳也是一種安慰。 “我們發(fā)現(xiàn)她的確在研究一種藥物……”林銳將藥物的名字含糊其辭的隱去了,只說了重點:“我們需要將她從房間里引開,好讓警察去調(diào)查她的電腦。” “這樣就能阻止她了嗎?”沈夜問,林銳點了點頭。 林銳沒有說后面的話,但沈夜能感覺到,林銳有些話在喉嚨邊。 “林銳有什么為難的事情,可以告訴沈夜?!鄙蛞沟穆曇粢矒碛心撤N鎮(zhèn)定的效果,能讓林銳也獲得安撫。 他們彼此是自己世界當(dāng)中的孤舟,兩只手糾纏著,讓對方不要沉下去。 林銳知道,他可以相信他。 “楊恩玉很聰明,她用患病作為偽裝寸步不離,我們很難說服她離開,除非,這個誘餌她足夠感興趣……” 林銳說到一半,沈夜立即意會,他幾乎沒有猶豫的接了下去:“這個最合適的誘餌是我,是嗎?” 果然,沈夜是比林銳勇敢的。 “目前知道你就是沈夜的,只有我、我父親和他身邊的工作人員,J、艾德蒙?!绷咒J開口:“但他們沒有一個人會告訴楊恩玉這個信息?!?/br> “所以,你完全可以偽裝成你并不知道我就是沈夜,讓她無意中發(fā)現(xiàn)這一點,讓她自己來這里確認(rèn)。”沈夜補充:“讓她自己來,這樣會更加沒有痕跡、不被她懷疑?!?/br> 林銳看著沈夜,不知道是不是該夸他聰明。 沈夜還是笑著的:“沈夜猜得對不對?” “對?!绷咒J點頭。 “沈夜能幫上林銳,很高興?!彼诹咒J的懷里蹭了一下,仿佛一只小獸。 “不過……我還有個想法?!绷咒J:“我們也可以拖一拖時間,等她的藥物擴散到更多人的手里。那款新藥針對的是豪門巨富,也就是控制著輝夜之城的那群人,再過三年,我再除掉他,興許就可以通過這個東西反向控制他們?!?/br> 林銳在說一個龐大的計劃,但這個計劃并不完全是妄想,他仔細(xì)的想過了,有成功的概率,如果有沈夜的幫助,或許可以更高。 “這樣的話……”林銳的聲音有些緊張:“說不定就能把你的奴隸身份洗掉?!?/br> 果然。 沈夜的身體僵住了。 他奴隸身份并不僅僅是一張芯片,更是無數(shù)個國家和財閥之間的默契。他們構(gòu)建了這個世界表面的秩序和暗地里的秩序,其中,就包括沈夜是奴隸這一條。 “這個世界的惡會永恒存在……沒有輝夜之城也會有其他的海島,但我至少可以做一點籌碼,把你的名字給抹掉?!绷咒J看向沈夜在黎明里漸漸亮起的眼睛:“只要你幫我,我覺得我們可以做到。” 可沈夜沒有回答。 那雙眼睛里的光,跟碎片一樣。 過了許久,他才終于開了口:“如果那么做的話……主人,是不是就要把硫銨霉放進(jìn)本來可以治愈好人的藥品里?” “是……”林銳回答。 “這些藥是不是會賣給更多的人,他們都會有患上腦癌的風(fēng)險?” “是,可是這可以救你……這些人里很多都來過輝夜之城,他們也是活該……” “但是,有無辜的,肯定更多是無辜的,對吧?!鄙蛞箍粗咒J:“而且,那本來應(yīng)該是藥啊……” 林銳無從作答。 沈夜輕輕的笑了起來:“我……很笨的,是真的很笨。我懂得道理其實不多,別人叫我背什么東西,我就記得什么東西,然后一條一條,跟刻在骨頭里一樣去做?!?/br> “我當(dāng)初背奴隸守則背了很久,可能后面做的不好,但也會盡力去嘗試?!?/br> “可是,其實,那不是我背的第一個東西?!?/br> “我背的第一個守則,是進(jìn)入醫(yī)學(xué)院的,希波克拉底誓言。” ——作為一名醫(yī)療工作者,我正式宣誓:把我的醫(yī)生奉獻(xiàn)給人類,我將首先考慮病人的健康和幸福;我要保持對人類生命的最大尊重;我不會考慮病人的年齡、疾病或者殘疾、信條、民族起源、性別、國籍、政治、信仰、種族、性取向、社會地位或任何其他因素。我將用良知和尊嚴(yán)來踐行我的職業(yè);我將繼承醫(yī)學(xué)執(zhí)業(yè)的榮譽和崇高的傳統(tǒng)。 “以上,來自我自主、光榮、莊嚴(yán)的承諾,永不反悔,永不后退?!?/br> 希波克拉底誓言,是所有現(xiàn)代醫(yī)學(xué)生入學(xué)的第一課。 林銳也背過,但背過很快就忘了,這種形式大于內(nèi)容的東西,他都不會記得太清。 可總是有人,不僅僅是將他當(dāng)成一種形式而已。 沈夜一字一句的背著那句話,他背那些東西的時候在閃耀著璀璨的光。 這些光跟他的性癮、跟他的鞭痕都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干凈如同水晶。 “你知道嗎沈夜?!绷咒J握著他的手笑了一下:“其實他們從來沒有打破過你,甚至沒有調(diào)教成功過你?!?/br> 可能會有很多人覺得沈夜這樣愚蠢、迂腐甚至可笑。 但林銳欣賞他。 發(fā)自內(nèi)心,甚至帶有一絲慚愧。 林銳或許并不知道他是世界上最理解也最堅定支持著沈夜的人,沈夜在仰慕他的同時,他也一直在被那個光潔的靈魂照耀。 “你自始至終,都是你自己,世界從來沒有改變過你的樣子。”林銳說:“而且如果這是你的理想的話——好,我們一起捍衛(wèi)它?!?/br> 兩個人睡到了下午,第二天都躺在床上休息。 教訓(xùn)過保鏢之后,二樓又傳出來痛哭慘叫聲。別墅內(nèi)所有人都知道林銳最近心情很不好,把那個骯臟的奴隸打的死去活來,再上可能就真的沒命了。 大家對玩奴隸或許有興趣的,但對鬧出人命總是有些抵觸,更何況林銳已經(jīng)罰過他們不讓他們再鬧,這群保鏢便安分守己的在屋子里待了好幾天。 就連七叔都聽不下去,上來給沈夜上了次藥,一邊嘆著氣一邊扔給沈夜一管藥膏:“其實我看你也挺喜歡,一條好狗,而且年紀(jì)大了,總見不得家里死人……你多聽點話,少惹你主子生氣,聽見沒有?” 沈夜顫顫巍巍帶著哭腔說了謝謝。 他當(dāng)太久奴隸了,對于哭哭啼啼的確很有心得。 雖然林銳剛才根本沒用力打他,只補了十鞭,后面的鞭子全都落在了被枕頭墊起的皮具上。 林銳看著房間里的沈夜紅著眼睛縮的可憐,蹲下來時沈夜悄悄的對他笑。 “奴隸是不是……都挺會演的?”林銳笑著問。 “先生們喜歡什么就演什么?!鄙蛞裹c頭:“有不少喜歡奴隸哭著求饒的?!?/br> “我很好奇啊?!绷咒J跟沈夜聊這種話題總能聊出奇怪的風(fēng)格來:“就是奴隸被上的時候哭著說受不了了那種……是真的還是假的?!?/br> “半真半假吧?!鄙蛞拐f的很委婉:“奴隸耐受力其實挺強的,這也是為什么禁止高潮的原因。禁止高潮會讓身體永遠(yuǎn)處于情欲勃發(fā)的狀態(tài),輕易就可以挑逗到難以忍耐的界線上。如果說因為忍不住高潮而受不了,基本每天都是,但如果是先生cao的太厲害而受不了……“ 沈夜抬頭看了林銳一眼。 林銳雙手舉高:“好,我不知道了,你后面的話不用說出來?!绷咒J感覺有點挫敗。 ”奴隸是為了先生服務(wù)的,總不能讓先生覺得自己都結(jié)束了,奴隸還跟沒開始一樣?!吧蛞瓜裥∝堃粯虞p輕笑了幾聲:“但主人是最厲害的?!?/br> “你確定不是安慰我?”林銳很懷疑。 “不是?!鄙蛞拐f的很認(rèn)真:“沈夜一看到主人就會發(fā)情,完全受不了,其實好幾次……” 沈夜有些不好意思:“好幾次夾著按摩棒就偷偷高潮了?!?/br> “啊?!边@回輪到林銳呆住了:“這么興奮嗎?” “嗯?!鄙蛞辜t著臉點頭。 沈夜打著石膏在籠子里“反省思過”,林銳下午出門,約巫成和吃了個飯。 巫成和說他跟同事開了一天一夜的會,連國內(nèi)的專家都來了,建議是用林銳的方法將楊恩玉引開,契機的話,讓楊恩玉偶然發(fā)現(xiàn)一次沈夜存在的痕跡就好。 “照這么說……你們都知道沈夜在我家?”林銳發(fā)出了一個疑問。 巫成和干笑了兩聲:“高層吧,高層知道,下面的人只知道你有個殺手锏,但是……別為難我們,就算我口中的高層,也沒有進(jìn)海島大門的資格,更別說讓他去撼動了?!?/br> “我清楚。”林銳嘆了口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希望你們給我來個抄家滅族,讓我牢底坐穿。” “對不起啊,我估計你只能長命百歲?!蔽壮珊托α诵?,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過這個契機……你有什么辦法沒有?最好不要太刻意?!?/br> “暫時沒有。”林銳覺得有點頭疼:“沈夜也沒有照片啊——奴隸是不能拍照的……” 想到這里,林銳一頓。 他想起來一件事情。 “瑞塔給沈夜拍過照?!绷咒J抬起頭看向了巫成和。 “什么?”巫成和沒太聽懂。 “瑞塔有一天玩沈夜……不是那種玩,就是,當(dāng)娃娃,給他化妝,然后留了張照片在自己手機里,這是沈夜告訴我的?!绷咒J的語氣激動了起來。 “這件事能找瑞塔幫忙嗎?”巫成和想了想:“她人其實不錯……跟我們關(guān)系也好?!?/br> “應(yīng)該可以。”林銳也思考了一會兒,他撥通了一個電話。 與此同時,正在抱著抱枕看肥皂劇的瑞塔悄悄的接了電話:“喂,林銳哥哥和巫成和哥哥嗎?抓壞人?好啊!危險?沒關(guān)系!這很刺激!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