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以同樣的方式回敬
云匯城的最高樓。 林銳帶著瑞塔吃飯,據(jù)說這里有類比國宴的中餐,但他食不知味,對窗外所謂的景色也無動于衷。 他的手機里傳來了J的消息,還是那個鯊魚表情包,對向他叨擾表示感謝,也告訴他沈夜已經(jīng)乖乖的在籠子里待著了,一切順利。 是的,非常順利。 不能再順利了。 林銳深吸了一口氣,抿了一口據(jù)說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茶。 瑞塔坐在桌子對面吃的優(yōu)優(yōu)雅雅,時不時跟林銳說上兩句話。林銳不想深入的她絕不問,林銳愿意聊的她立刻跟上。說不清是教養(yǎng)良好,還是別的什么。 但林銳必須承認(rèn),瑞塔似乎在很用心跟他交談,他作為一個普通的大學(xué)生,還從沒被一個女生這么仔細(xì)的對待著。 和讓他不太舒服,甚至?xí)屗麜r不時想起另一個真正光芒萬丈的人。 “林銳哥哥是學(xué)醫(yī)的對嗎?”瑞塔打開了話題。 “對,剛考上研究生?!绷咒J覺得自己不能顯得太冷淡,主動往后延續(xù)了一部分。 “真好?!比鹚χf:“我哥哥也是研究生,我就不行了,沒有讀大學(xué),林銳哥哥不會嫌棄吧?” “不會。”林銳搖頭,一邊吃東西一邊隨意的聊著:“你哥哥是學(xué)什么的?” “金融,他要繼承家業(yè)的嘛?!比鹚f:“他最近也要結(jié)婚了哦,還是在寧州,到時候林銳哥哥跟我一起出席好不好?” 林銳對這個也字不想追問,而出席哥哥的婚禮。 什么身份呢?總不能是普通朋友吧。 多半是男朋友,說不定是未婚夫。 林銳點了點頭,他沒承認(rèn)也沒否認(rèn),再次的端起了那杯茶。 “新娘是寧川人?”林銳問。 “嗯?!比鹚c頭:“她是彈鋼琴的,叫楊恩玉。” 林銳的手指凝固了。 他的行為被瑞塔注意到,瑞塔詢問:“怎么了?林銳哥哥認(rèn)識嗎?” “不認(rèn)識?!绷咒J只能這么開口:“我只是……呃,很喜歡彈鋼琴的人。” “是嗎?我也會彈鋼琴哎!”瑞塔似乎高興了起來:“那有空彈給林銳哥哥聽。” “好。” 吃完飯,林銳帶著瑞塔回家,約好先休息,第二天去故宮,第三天去天壇。 阿東已經(jīng)將所有的行動路線安排妥當(dāng),然后以林銳的名義提出邀請,林銳只負(fù)責(zé)點頭和說可以。 他唯一能做到的,是盡量表現(xiàn)的不那么心不在焉。 他將這個消息分享給卓揚之后,卓揚發(fā)來了一大串感嘆號,以及一句語重心長的話。 卓揚:那你至少要跟她撐到婚禮開始,這樣你就有機會直接見到楊恩玉了。 林銳:嗯……不撐到那時候也不可能,不過我不想當(dāng)她的未婚夫。 卓揚:哎……沈夜會理解的吧。 林銳:他會理解,就是理解方式可能跟我們想的不一樣。 林銳:我不希望他去理解這種東西。 卓揚:婚禮什么時候進(jìn)行? 林銳:四月十三號。 卓揚:今天三月二十七,還有半個月? 林銳:嗯。 卓揚:對他好一點。 林銳:我知道。 游戲室里。 沈夜睡醒了。 他微微的睜開眼睛,鐵籠很涼,沒有鎖,他也并沒有出去的想法。 他將自己盡可能的蜷小一點,伸出手,感受空氣輕微的流動。 兩個按摩棒在他身體內(nèi)輕輕的震動,這些東西聯(lián)合項圈及紋身告訴他,他就是個性玩具,就該住在這里,過去的那些歲月不過是一場夢。 已經(jīng)夠了,主人還不夠喜歡他嗎?給他好吃的,把他放到床上抱著,讓他在客廳里隨便走來走去,讓他跟艾德蒙聊天說話。 他很懂事很乖,絕對不會嫉妒主人找別的奴隸,更不可能攔著主人娶妻生子。 他的手指從自己的項圈撫摸到那兩個鈴鐺,最后在摸到平坦的小腹,在艾德蒙的慫恿下,他這幾個月將人魚線練的更深,但是…… 他更希望這下面藏著一個叫做zigong的器官。 有zigong,就可以給主人生孩子。雖然奴隸在上島沒有多久都會做節(jié)育手術(shù),但女奴至少還能替夫人懷孕,懷胎十月,小主人長在這里面,也是一種了不起的用處。 他的手指繼續(xù)往下,摸到了那個男性器官。他恍惚間能感覺到那是個男人的東西,但他不太喜歡這個只會亂漏尿的器官。沒什么用,上次還把主人搞疼了,這樣一想更沒用了。 他的腦子里飄過一些手術(shù),把這個東西割掉,在盆骨上鉆孔,將最前端的皮膚挖下去,就可以變成一個漂亮的女xue。 這樣主人就有更多的東西可以玩,說不定,還可以把他當(dāng)成一個女人。 那顆紐扣還藏在他的舌頭底下,上頭還有林銳的味道。在黑暗與安靜中,他在林銳的氣味當(dāng)中妄想,幻覺和貪念達(dá)成共識。如果有一對豐滿的rufang,和一個更加濕潤的女xue,林銳會不會更喜歡他? 會不會不拿他去待客? 會不會……不娶夫人了? 他被自己的貪婪嚇了一跳,這已經(jīng)不是嫉妒或者不嫉妒的范疇了。 可是、可是。 他把自己的頭也埋在了毯子里,雖然都是黑暗的。 他連女人都不是,沈夜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在嘴里按摩棒的作用下,嘆氣聲變成了一聲嗚咽。 能住在主人的籠子里就很好了,他這么想,外面是主人的臥室,他還是主人的小寵物。 他的大腦開始嘗試著放空停滯,他的手指不知怎么摸到了鐵欄桿,開始用指甲在上面機械性的劃。 一下,一下。 像是無數(shù)個在海島地下黑暗籠子里時一樣,總有一天,籠子上會出現(xiàn)一道凹痕,那也算是他自己的樂趣吧。 林銳總算回到了家里,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了。 在阿東的“提示”下,他將瑞塔安排在了二樓的客房,客房已經(jīng)被七叔打掃干凈,被子都換成了全新的粉色被套,一看就是女孩子的裝飾。 瑞塔那些助理和保鏢被安排在了一樓,阿東告訴各位,讓大家好好休息,如果有需求的話,家里養(yǎng)了只不錯的狗。 助理和保鏢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紛紛表示曾經(jīng)到過海島試過里面的C級奴隸,并且感謝林銳的安排。 “客氣。”林銳僵硬的說出了這句話,阿東在旁邊耳語:”畢竟都是貼身的人,如果去外面亂搞,容易染病,也不知道會不會接觸到不三不四的人,所以大家尤其喜歡在家里解決?!?/br> “嗯?!绷咒J點頭。 阿東看出了林銳的異常,他微微皺起眉頭:“少爺,您不是舍不得一條弄臟的狗吧?要知道,瑞塔小姐才是您應(yīng)該認(rèn)真對待的人。” 這句話已經(jīng)說得過于明顯,再否認(rèn)已經(jīng)不太可能。 “明天吧。“林銳開口:“都是倒時差過來的,大家先好好休息,明天再說。我現(xiàn)在得去陪瑞塔了?!?/br> 阿東這才點了點頭,露出了抱歉的笑意:“是我沒想妥當(dāng),少爺你先去陪瑞塔小姐,我安排他們就好?!?/br> 林銳得以陪瑞塔上了樓。 瑞塔沒有大小姐脾氣,溫和有禮,對林銳保持著他招架不住的熱情。瑞塔將東西放好,跟林銳聊了半個小時,她的話題總是迎合著林銳,這讓林銳覺得過于緊張。 “你呢,你喜歡什么?”林銳問。 “就逛逛街,買買東西呀?!比鹚崃送犷^:“還有旅游、攝影,我當(dāng)過我家樓盤的廣告模特哦。” “這樣啊?!绷咒J對于逛街購物沒有什么特別的心得,他打開冰箱想拿瓶飲料,就看見了里面滿滿的可樂。 以及一塊昨天還沒來得及送出的,從星巴克買來的提拉米蘇。 “林銳哥哥喜歡吃甜的嗎?”瑞塔看見了里面的東西,笑著問。 “啊,對。”林銳只能點點頭,他掏出了一瓶可樂,將提拉米蘇往里面推了一點兒,把可樂放在了瑞塔面前:“要喝可樂嗎?” “好呀?!比鹚χ舆^:“喝可樂好,我爸爸哥哥每天都喝酒,我還以為所有男人都只喝酒呢。” “也有喜歡喝了可樂的。”林銳也給自己開了一瓶,甜味在舌尖里散播開來。 起居室里依舊有白色的地毯,天氣逐漸轉(zhuǎn)暖,中央空調(diào)半開不關(guān)。他詢問瑞塔要不要看一會兒電視,瑞塔點頭,他將電視機打開,里面播放的還是紀(jì)錄片的頻道。 “林銳哥哥喜歡看紀(jì)錄片嗎?”瑞塔問。 “嗯,喜歡。”林銳回答。 不止如此。 廚房里有一堆燉湯的工具,各種排骨海帶蘑菇放在料理臺上。起居室的窗戶邊放著一整箱還沒拆封的棒棒糖,地上有拼圖盒子,茶幾上堆著幾本醫(yī)學(xué)雜志。 “這都是林銳哥哥喜歡的東西嗎?” 瑞塔問他。 他只能說是,對,是他喜歡,所以放在這里的。 否則呢?二樓哪里生活著第二個“人”呢。 這些痕跡甚至大于林銳的痕跡,他只是個普通的人,穿衣服很普通,吃的很普通,考完研也不怎么喜歡看書。 晚上八點半,林銳總算可以說自己困了,他表示自己要去休息,瑞塔也非常合時宜的點了頭。 “對了林銳哥哥,你的狗養(yǎng)在哪兒啊?”瑞塔終于問了這么一句,然后小心翼翼的開口:“你很喜歡跟狗玩嗎?達(dá)邦叔叔說,你自己不愛玩,讓我放心,養(yǎng)他是只是用來招待客人和做實驗的,是嗎?” “是?!绷咒J輕輕笑了一聲:“明天就把他牽出來,你去睡吧?!?/br> 瑞塔點點頭,眨眨眼睛說了聲晚安,消失在雪白的門后頭。 林銳將起居室的燈關(guān)掉,他打開柜子想換睡衣,看見里面巨大的格薩利大狗在沖著他笑。 他揉了揉臉,推開了游戲室的門。 里面的燈沒有開,只有中央空調(diào)換氣的聲音在嗡嗡響。外頭的光照進(jìn)來,能依稀看見籠子里面蜷著一個身影,不知道是醒著,還是在睡覺。 “怎么沒開燈?”他詢問,那個身影沒有動。 他察覺到了不對,連忙將燈打開,光芒照亮了游戲室,沈夜終于有了反應(yīng),轉(zhuǎn)過頭來,看見了他。 “啊?!鄙蛞拱l(fā)出了一個音節(jié),在籠子里跪好,用發(fā)亮的眼睛看著他。 幾乎是難以抑制的興奮,沈夜看見林銳走過來,迫不及待的從籠子里爬出來,親吻了 他的鞋尖。 “乖,怎么不帶助聽器?!绷咒J彎下腰將沈夜抱起來,手指撫摸上了他的耳朵,柔軟的長發(fā)下面空無一物,那個東西被他自己摘了下來。 沈夜聽不見他在說什么,但大致能理解林銳的意思:“奴隸……沒有……” 大概是指奴隸的權(quán)限。 給性奴帶耳塞的才是大多數(shù),反過來帶助聽器反而是奇怪的行為。 誰會在乎飛機杯能不能聽見呢? 沈夜在林銳的懷里嗅著他的味道,輕輕張開嘴,嘗試性的含住了林銳的一根拇指,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得到首肯之后才將舌頭纏了上來。柔軟的牙齒與柔軟的舌頭輕輕的照顧著那根手指,而他也開始發(fā)情。 “zuoai嗎?”雖然聽不到,但林銳還是在他耳邊問。 沈夜的身體從來都寫著歡迎,而如果敲開他的心,更會發(fā)現(xiàn)里面寫滿了林銳的名字。 林銳將性器插進(jìn)他的嘴里,沈夜沒過多久就高潮了,然后用自己的兩個xue取悅他。 也取悅自己。 林銳能感覺到,在做的時候,在將jingye射進(jìn)去的時候,沈夜是極其開心的。 他的身體得到滿足,全身變成了林銳的味道,明明是兩情相悅,卻變成鬼祟的偷情。 林銳覺得可笑,也覺得無可奈何。 而他的情人,他最愛的人,明天要被他親手送到別人的房間里。那群人會向?qū)Υ芬粯訉Υ瑐蹮o可避免,不把他弄壞已經(jīng)算是走運。 這種扭曲的事情讓林銳升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他想找人打一架,或者干脆把這個別墅一把火燒掉,但他做不到。 他甚至是這個規(guī)則的下一個繼承人,他覺得如果自己表現(xiàn)出了對這個規(guī)則的一點不適應(yīng),達(dá)邦會毫不猶豫把他這個便宜兒子弄去當(dāng)罌粟化肥。 仁慈一點的話,就成為第二個沈夜。 矛盾與糾結(jié)讓他異常煩躁,他抓了一把頭發(fā),去冰箱里拿來了提拉米蘇,這是沈夜的點心。 “給……給沈夜的?!鄙蛞箍匆娞崂滋K高興的在林銳懷里蹭,雖然他只能吃上面浮起來的一層奶油,可他還是喜歡這個味道。 那個搖曳著海風(fēng)的星巴克,他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之一,因為他在那里見到了他的主人。 他最好最好的主人。 他愿意為主人做任何事,待客而已,他一定會把客人伺候的非常好。 他不會給林銳添任何麻煩,一定會討好夫人,讓林銳和夫人和美安康。 兩個人的內(nèi)心在兩個方向飛馳,林銳就這么在游戲室坐到了深夜。 午夜十二點的鐘聲響過,游戲室內(nèi)有鐘表,用來提醒沈夜該什么時候去自行洗漱。這個房間的設(shè)計,就是能讓奴隸在里面居住很長一段時間,只要他的精神還接受的住。 水及食物定時定量提供,各種奴隸該有的用具都有。林銳站起來,敲了敲墻壁上的燈光開關(guān),讓沈夜別再關(guān)燈。 他聽不見,至少也應(yīng)該看得見。 “早點睡?!绷咒J開口,不知道在對誰說,他看見那個漂亮的身體溫順的爬回了籠子里,擺出一副 要睡覺的姿勢,但還在盯著他看。 沈夜的目光從來不會從他身上離開,一直追尋,一直追尋。 一直、一直。 不計代價,像是趨光的飛蛾。 林銳,則像是跟猛虎挑戰(zhàn)的羚羊,如果有一份愛正在不計生命和自尊傳向他,那么,他將以同樣的方式回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