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愚弄
衛(wèi)縱麟坐著不動,既不推開,也不迎合,任由清甜的唇舌伴著糕點的香侵入自己的齒關(guān)。待到白青崖顫顫巍巍無以為繼,喘息著放開自己,他才慢悠悠地說:"青青這是何意?我還以為我們已經(jīng)恩斷義絕了呢。" 白青崖暗恨他得了好處還要裝大尾巴狼,卻也拿他無法,只得忍辱負重:"小侯爺恕罪……我三度落榜,想著亡母對我的期望,心里油煎一般,這才急功近利……一時昏了頭了。小侯爺待我的好我日日都記在心里,一刻不曾忘懷,還請小侯爺看在以往的情份上,千萬救我這一次。" 衛(wèi)縱麟閑適道:"以往的情份?我正是想著咱們以往的情份,才一聽到消息便速速趕來這里,意在提醒你小心,為你指一條路。誰承想,"他一指白青崖身上簇新華麗的朱紅衣衫,"一來青青便送了我這樣一份大禮。如今我才是真正傷透了心,再想不起什么往日的情份來了。" 白青崖這才反應(yīng)過來癥結(jié)所在。怪道衛(wèi)縱麟戾氣如此之重,又是沈三錢干的好事! 他恨得牙根都要咬出血來,該死的閹人,以權(quán)謀私y(tǒng)in虐他一晚不說,還害他同時在褚容璋和衛(wèi)縱麟面前陷入窘境,果然是陰險小人。幸而褚容璋在車上的一句話提醒他摘了那金絲絹花,否則現(xiàn)下在衛(wèi)縱麟面前更難周全。 衛(wèi)縱麟既已認定了他與褚容璋有首尾,就實在不宜再將沈三錢牽扯進來,不然,一個"勾三搭四"的大帽子扣下來,他便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衛(wèi)縱麟見慣風月,扯謊說自己昨夜什么都沒做,想瞞過他是異想天開,為今之計,只能讓褚容璋背了這個黑鍋了。 白青崖一狠心,扯了一把自己的衣襟,細膩的料子滑落,剝出半個新荔般白皙圓潤的肩頭來。 衛(wèi)縱麟挑了挑眉:"青青這是要使美人計?" 白青崖不語,又將衣襟往下拉了拉。這下,胸乳上縱橫交錯的淤青與吻痕終于露了出來。 衛(wèi)縱麟輕松打趣的神色也消失不見了。心里知道自己的意中人與別人纏綿是一回事,但親眼見到他們歡好所留下的愛痕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白青崖叫他陰沉的臉色嚇得一縮,趕忙將自己準備好的話倒了出來:"侯爺明鑒,我并非自愿委身于大皇子,是他強迫我的?。。?/br> 衛(wèi)縱麟沉沉地望向他:"強迫?" 白青崖不著痕跡地狠壓了自己的傷痕一把,逼出眼底的兩汪清淚:"昨夜大皇子醒來后便垂涎我的容貌,逼我侍寢,我不愿意,他便強行將我?guī)Щ亓舜蠡首痈?,對我……施以凌虐。我身上的傷痕便是鐵證。幸而他有傷在身,最終未能得手。這長史一職……想必也是大皇子為了封口才請下來的,我對大皇子真的并無私情?。。?/br> 衛(wèi)縱麟先前還面色凝重地聽著,聽他說到"帶回大皇子府""封口"等話,便意味不明起來。 白青崖本以為衛(wèi)縱麟聽完一定大怒,要與大皇子當面對質(zhì),阻攔的話都想好了。誰知衛(wèi)縱麟表情莫測,反而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你是說,這是昨夜發(fā)生的事?" 白青崖不知為何有些不安,但也不好再改口,只能諾諾道:"是……是。" 衛(wèi)縱麟笑了一聲,看不出是否生氣,只是說:"如此說來,青青受了委屈,是我冤枉你了。" 白青崖小心地說:"不敢……侯爺誤解我沒什么,但若是因我心里存了傷懷之意,有害貴體,我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衛(wèi)縱麟聽他嘴里說的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心火愈發(fā)旺了起來。他這個小情人,真是貪慕富貴,滿嘴謊話,自作聰明。 褚容璋昨夜分明身在皇宮,而他被錦衣衛(wèi)帶往了北鎮(zhèn)撫司,褚容章如何強迫于他? 他是惱白青崖背叛他,那么輕易地便爬上了別人的床,可他也總是憐惜他受苦良多,一而再再而三為他找了那么多借口。 勇毅侯府功高震主,他不能像褚容璋一樣為白青崖請官,否則落到有心之人眼里,便是結(jié)交重臣,左右朝廷用人,只能先將他撈出白府,安排在國子監(jiān)。這樣安排終究叫他受苦了,他心里也覺對不起他。 是以他能忍得白青崖妄圖尚公主,甚至也忍了他與褚容璋,可他一退再退,竟換來白青崖這樣的愚弄! 為了脫身,他連皇子都敢污蔑,假以時日,他還能做出什么? "看來是我太過于憐惜他了。"衛(wèi)縱麟想。 日頭漸漸西沉,白青崖這間屋子采光不好,濃重的陰影落在衛(wèi)縱麟的臉上,遮住了他變幻的神色。 白青崖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越發(fā)坐立不安起來。衛(wèi)縱麟的反應(yīng)和他想的截然不同,由不得他不多想。他倒是不曾認為是自己靈光一現(xiàn)扯的謊被看穿了,橫豎衛(wèi)縱麟沒有千里眼。他是又想起了在沈三錢的園子里時心里轉(zhuǎn)過的念頭——莫不是衛(wèi)縱麟不想與大皇子交惡,要舍棄他罷?這怎么行?! 褚容璋,沈三錢,這兩尊大佛橫在路上,真?zhèn)€是前有狼后有虎,如果衛(wèi)縱麟不幫他,他豈不是只能坐以待斃,讓他們二人撕碎了去? 一不做二不休,白青崖一把將半遮半掩的罩衫扯了下來,被風吹得如冷玉一般的上半身柔若無骨地倚進了衛(wèi)縱麟的懷里。 * 白青崖雙腿并攏斜坐在衛(wèi)縱麟的膝頭,蔥白的十指搭在結(jié)實的胸膛上,仰著頭獻祭般獻上唇舌供人吮咬。 衛(wèi)縱麟?yún)s顯得意興闌珊,有一搭沒一搭地咬一下伸進來的舌頭,很快便偏頭躲開:"行了,你的算盤我清楚得很,不必……" 話沒說完,又被糾纏上來的吻堵了回去。若在平日,衛(wèi)縱麟絕不會輕易辜負美人恩,但現(xiàn)在他正在氣頭上,見白青崖如此作態(tài),自然更加惱怒。 有事相求便小意殷勤、委身侍奉,對他如此,對褚容璋如此,想必昨日對那個不知名的jian夫也是如此。是覺得憑自己的美色便可以無往而不利嗎? 既然如此,這次便好好敲打敲打他。 衛(wèi)縱麟打定了主意,也不再拒絕,一手攬住了那細細的腰肢,順著半褪的衣衫伸了進去,握住了那臥于他膝頭的渾圓。 白青崖上頭被吻得氣息紊亂,下頭被揉得瘙癢不已,腫脹未愈的小奶子狠狠壓在衛(wèi)縱麟的胸膛,激起一陣陣yin邪的悶痛,昨夜被沈三錢反復舔舐嚙咬的蜜xue現(xiàn)被帶著繭子的手指不時擦過,更是食髓知味,悄悄溢出了愛液。 他自己送上門被玩得狼狽不堪,心里卻因為衛(wèi)縱麟的回應(yīng)喜悅不已。衛(wèi)縱麟既然還舍不下他的身子,就一定會幫他。他還有滿腔的抱負未能施展,怎能折在這一關(guān)? 身家性命系在別人身上的白青崖自然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顧不得初次承歡還勞累酸痛的身子,拼命往衛(wèi)縱麟身上挨蹭,一面將自己的臀眼兒送到衛(wèi)縱麟手下任人褻玩,一面輕輕地從鼻腔里發(fā)出嬌哼。勾得原本只是想教訓教訓他的衛(wèi)縱麟下身硬如熱鐵,抵著白青崖的腰眼不住抽動。 正當情熱之時,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接著彩云的聲音響起:"三少爺,老爺回府了,請您過去呢。"天色已完全黑了,白青崖與小侯爺在屋里說話,怎的連支蠟燭也不點?彩云心里覺得奇怪,站在門外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白青崖嚇得一抖,下意識地猛地扭頭,從糾纏不清的濕吻中逃脫出來,誰知衛(wèi)縱麟?yún)s仿佛沒聽見似的,追過來咬住了他要回話的嘴。 "唔唔!……"白青崖生怕彩云撞見他的不堪之事,叫都不敢大聲,更不敢惹怒衛(wèi)縱麟,一面輕輕掙扎,一面目光漣漣地看著他。 可惜屋里一片漆黑,他的媚眼拋給了瞎子看,衛(wèi)縱麟自顧自親個不住,還拉過他的手覆在自己下身,竟像是不顧外頭的丫鬟,要在此時與白青崖成事了! 白青崖嚇得冒汗,不知哪里生出一股急智,強行掙開了衛(wèi)縱麟,飽滿的屁股在他腿上扭動了兩下,不待他發(fā)怒,挺起身子將自己挺翹的乳尖喂進了他嘴里。 濃稠的黑暗遮住了白青崖滿臉的紅霞,他穩(wěn)了穩(wěn)氣息,勉強提高聲音回彩云:"我知道了……"話至此處突然詭異地停了一下,才接著道,"我收拾收拾就去。" 彩云等了許久等來這一句,心里早有不耐,但這三少爺今時不同往日,她萬萬開罪不起,不僅不敢將不滿表露出來,還賠著小心道:"是。奴婢這就去回了老爺。天色已晚,三少爺可要掌燈?" 又過了一會兒,才聽到:"不、不用了,你下去就是?。?/br> 彩云應(yīng)了句"是"便依言退下了,心里卻納罕,方才還好好的,三少爺?shù)穆曇粼趺赐蝗蝗绱怂粏。?/br> 屋內(nèi)。 衛(wèi)縱麟埋首在白青崖隱約帶有一絲清香的胸乳間,不顧他低低的痛哼,將整個鼓起的小包都吸進嘴里含咬,仿佛在和誰較勁,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 白青崖疼得眼角都紅了,見衛(wèi)縱麟吃好了,強笑道:"侯爺這下氣消了吧?" 這仿佛銀貨兩訖的話又把衛(wèi)縱麟方被yuhuo壓下去了些的怒意勾了上來,他涼涼地說:"青青多慮了,我聽聞大皇子的獸行,心疼你還來不及,哪里會生氣呢?" 白青崖把這話當了真,立時松了口氣。他筋疲力盡地想,這事終于遮掩過去了。 提著的氣松了,嬌氣的毛病就犯了,他嗔道:"侯爺沒生氣,怎么咬我咬得這么重?好痛。" 聽了這話,衛(wèi)縱麟曖昧地說:"那我再給青青揉一揉。" 白青崖嚇得趕緊抓住了他的手,再揉他就要痛死了:"不用勞動侯爺了?。⒃捯粢晦D(zhuǎn),說出了自己真正想說的話,"侯爺要真的心疼我,想個辦法把我從大皇子府救出來才是正理。" 誰知衛(wèi)縱麟做出一副十分驚訝的樣子:"青青這是什么話?你去大皇子府是做長史,又不是赴刀山火海,有什么救不救的?況且此事乃皇上親下的旨意,我一個小小的侯爺,"話至此處仿佛格外咬牙切齒,"怎么有神通讓圣意轉(zhuǎn)圜?" 白青崖呆住了。 這、這!衛(wèi)縱麟他吃都吃了,竟然想不認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