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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刺槐在線閱讀 - 第二十九章 欠我一塊錢

第二十九章 欠我一塊錢

    咚咚——

    不知是什么東西在敲,落在他耳膜上,入了夢。夢里什么都看不清,眼皮像是給膠水糊住了,手腳也被困住,動彈不得。唯一清楚的,是那股濃烈的油菜花味道,摻雜著血腥味,直沖鼻腔,逼得他幾乎要吐出來。

    咚咚——

    “喜歡你”“你的秘密”“他把你扔下了”“你只在乎她”這幾句話反反復復穿插著在他耳邊縈繞,聲音時小時大,有時是暗啞的聲音,有時是高亢的,喇叭一樣一遍遍播放著。

    咚咚——

    他眼前的東西被人揭下來了,還沒等他眼神聚焦看清點什么,一個瘦弱的身影突然跳上來,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握緊那人瘦棱棱的手腕,想把他從自己身上拽下去。那人卻從他身上拿走了什么,一步跳離自己。他終于看清那人面目了,習慣性沖他伸出手。

    瘦小的身影手中白晃晃的刀子,毫不疑遲地插進了自己脖子里。他沒看到血,卻感受到冰冷的疼痛,沿著尾椎骨慢慢爬上了他的脊椎。

    咚咚——

    亓銳突然驚醒,背上的冷汗將床單濡濕了一大片。他穿上鞋,走過走廊,裸露著的上半身薄肌線條清晰漂亮。

    他推開大門,看清來人后怔住了有十幾秒,然后在自己腰側的淤青上狠狠掐了一下,啪一聲把門關上了。他沖回臥室,慌張地套了件衣服,抬臂的時候肩胛骨酸疼得幾乎動彈不得,幾秒后又把門打開。

    “你怎么來了?”亓銳讓開路,讓他進來。

    符槐盈穿著一件淡青色的薄衛(wèi)衣,胳膊脖子上的傷都被遮住,只是右側臉頰上還貼著一塊用醫(yī)用膠布固定著的紗布。他從兜里掏出個東西,舉到亓銳面前,“你的手機。”說著把臂彎里的外套疊了兩下,還給他。

    亓銳接過手機和外套,瞥了他一眼,眉眼平舒,嘴角和緩,又是平時那副樣子了。

    他打開手機,剛過八點。

    “吃飯了嗎?”亓銳關上了門。符槐盈搖搖頭,隨后抬了下手臂,他手里提著三兜包子兩碗豆?jié){,正徐徐冒著縷縷熱氣。

    亓銳接過去在廚房用碗碟裝好,兩人在大理石餐桌前靜靜吃飯,誰都沒說話。

    符槐盈低頭慢慢吃著,亓銳則邊吃邊看他。

    昨晚,符槐盈把他拉進門后,自己卻徑直走向臥室,一頭倒在床上,再不動了。

    亓銳給他蓋上被子,半蹲在符槐盈床前,床頭那盞橙黃的暖光照在符槐盈的臉上,亓銳曲起食指在他臉上輕輕刮蹭了一下。

    那把刀還在他身上。他提前把刀子從符槐盈手里搶過來就是怕他會直接用刀子——那句“松開”中展現的冰冷殺意讓他不得不相信符槐盈是一心想殺了他們,不計任何后果——導致無可挽回的結果。他后來的模樣也讓亓銳看到,根本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去懷疑符槐盈帶刀子可能只為了緊急時刻用,他是真想要那幾個人的命。

    如果他沒來會怎么樣?

    符槐盈平靜的性格下隱藏著多少狂熱極端的情緒。

    他太讓人不安了,即使是現在,他坐在餐桌前慢慢吃飯,你也能從他身上看到那些躁動因子,他們扭曲著,叫囂著,隨時準備爆發(fā)。他靜靜的坐在這里只是因為觸犯他的點沒到來。

    瓷勺嗑、嗑地發(fā)出脆響,亓銳眨了下眼睛,把視線從符槐盈臉上移開,看著自己手中瓷白的勺子。

    “你那把刀……在哪里買的?”

    符槐盈手抖了一下,咽下嘴里的東西,回答:“便利店?!?/br>
    窗外鳥鳴婉轉悠揚,客廳又寂靜下來,一時之間只有碗勺相碰的清亮聲音。

    任何關于昨天晚上的問題都相當于在幫他復習他昨晚的憤怒、仇恨,那些能刺激躁動因子不安分地扭動起來的情緒。

    亓銳即刻打住,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不要再提。

    他把手里的勺子丟在碗里,將白瓷碗往餐桌里側推了點兒,“過來。”

    符槐盈用手背抹了下嘴角,推開椅子走了過去。亓銳拉著他的胳膊,把寬松的衛(wèi)衣袖子拉上去,細細查看那些沒被紗布覆蓋的傷。刮痕絲絲縷縷的,半截手指那么長 ,都已經結了痂,細小暗紅的血珠子凝固在那里。

    被微涼的指腹輕輕擦過脖頸,亓銳雞皮疙瘩瞬間起來了,反握住符槐盈那只作亂的手。

    他突然想起了昨晚在電腦上查到的東西,掂量了下符槐盈的手腕,從頭到腳將他審視一遍。

    的確是男生的樣子,只是骨架稍微小了些,身形單薄了點。

    所以,他在醫(yī)院檢查的其實就是這個,真不是其他什么病。

    “你還有什么想吃的東西嗎?”符槐盈忽然問他。

    “嗯?”亓銳抬頭對上他眼睛的瞬間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了。

    “你就沒有別的什么方式,來報答我嗎?”

    符槐盈頓時語塞,眨眨眼看著他脖子上的淤青,皺眉苦思。

    他那個聰明的腦袋里,好像也沒裝其他什么方式,來表達自己對于亓銳那滿身傷的愧疚之情。他想了有半分鐘之久,終于很有底氣似的,看著亓銳緩緩開口:

    “我可以幫你拖地?!?/br>
    “……”

    見亓銳沒什么反應,無言地盯著他看,補充道:“我很會拖地?!边@倒是真的,亓銳昨天進他家里,那地板都亮得發(fā)光。

    “我洗的衣服也很干凈?!狈庇詾樗粷M意,又連忙換了一個,說完便盯著他的臉,觀察他的反應。

    “……”

    他臉上認真的表情終于把亓銳逗樂了,亓銳噗嗤笑了出來,屈指在符槐盈額頭上敲了一下,“別想了,就吃飯吧?!?/br>
    不過他倆這幅樣子,一個鼻青臉腫,一個臉上脖子上纏著紗布,出去在別人店里吃飯,是要嚇死人的。

    “你會做飯嗎?”亓銳站起來把碗碟端起來往廚房走。

    符槐盈跟在他身后,扶著廚房的門框問:“會煮方便面算嗎?”

    亓銳打開水龍頭,看著他反問道:“那會燒水算嗎?”

    符槐盈突然就接上了他的思路,笑眼盈盈,語調活潑,藏著幾分狡黠道:“那會開廚房門算嗎?”

    兩人無言看著對方,靜了兩秒之后,不知道為什么,全沒繃住,都笑了出來。

    淺丘區(qū)這邊的大商場兩年內翻修了三次,不斷地換品牌換商家換名字,兩人戴著口罩,一樓二樓都跑了一趟,才發(fā)現超市移到地下一樓去了。

    “給我一塊錢硬幣。”符槐盈從超市入口過來存包柜,亓銳站在柜子前,往黑色斜挎包里摸索了兩下,捏出一枚硬幣放在他手心里。

    周末的超市里滿滿當當的全是人,天花板上的播報器不斷重復著前臺小姐的聲音:“XXX小朋友,你的mama在收銀臺等你。XXX小朋友,你的mama在收銀臺等你……”鮮蔬區(qū)里當季水果色澤艷麗,跟打了一層蠟似的,每個上面都映著燈管的光亮,旁邊擱著一個喇叭,喋喋不休:“金秋十月,水果上新,白梨四塊五一斤,軟柿三塊八,獼猴桃兩塊一斤……”

    即使很久沒來超市了,但亓銳看了一眼那些表皮毛絨絨的水果,幾乎立即就汗毛倒豎起來,臉皮發(fā)癢,走遠了些。符槐盈推著購物車走在他前面,感覺到什么似的忽然回頭,看看他又看看貨架,繼而指著貨架上那一堆綠茸茸的毛桃道:“你想吃這個?”

    “……”亓銳兩步走到他身旁,從后面攏住他,推著購物車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你想吃什么菜?”亓銳用下巴在他頭頂嗑了下。

    符槐盈頂著他的腦袋,張望了一圈,亓銳隨著他的動作,慢悠悠地掃過他視線經過的地方。當符槐盈的目光在水產區(qū)那些咕嚕嚕冒著氣泡的幽綠色水箱前停了下來時,亓銳心里咯噔一下,隨后聽到符槐盈的聲音說:“魚?!?/br>
    “你是來克我的吧?!必龄J眉梢一挑,還是推著車走了過去。

    符槐盈彎腰曲背,扶著膝蓋在一個水箱前凝視,他敲了下水箱玻璃,指著里面,讓亓銳也過來看。

    一連串氣泡不停地從水箱底部的細管口冒出,咕嚕嚕上升又消失在水面。里面四五條扁平、身體呈菱形的魚擺動尾鰭,撥開氣泡,游來游去。黑灰色粗糙的表皮上點綴著棕色的斑斑點點 ,看起來很像塊被壓扁的石頭。

    亓銳看了眼水箱右上角的標簽,向里面正刮魚鱗的殺魚師傅問道:“師傅,這個是海魚還是淡水魚?”

    殺魚師傅罩著深黑的圍裙,將手里那條褪干凈的魚“啪”一下甩到案板上,血沫濺了一墻,“八寶魚嗎?是海魚,沒有刺的?!彼f。

    亓銳緩緩點頭,又彎下腰和符槐盈看那幾條魚,符槐盈手指在水箱玻璃上劃來劃去,模仿魚的游行軌跡。

    行,就要這個。亓銳挑了看起來一個人也吃得完的,體型最小的那條,師傅撈上來拿去殺了。

    他從來沒做過魚,甚至連生魚都沒摸過,當師傅把那條魚遞給他的時候,亓銳看著那條開膛破肚,沾滿血沫的魚,不知道自己怎么有膽子買的。

    好像符槐盈在旁邊,他就突然擁有了嘗試的勇氣。那是種什么感覺呢,就好像突然有了靠背,踩到了地面上,所以就什么都可以做,怎么做都可以。就像即使這條魚最后都沒熟,他也可以跟符槐盈一起蹲在垃圾桶旁邊惋惜,對那條沒能實現人生價值的魚說:“真是對不住了。”裝作一副失望的樣子,符槐盈就會拍拍他的肩膀,說些安慰的話。

    而不是他一個人下樓,咚隆一聲,把垃圾袋扔到垃圾桶里。

    再者,以他看來,符槐盈在吃方面十分隨意,不挑不揀,即使是上次他炒的那兩個要咸不咸,要甜不甜的素菜,他都可以夸出口。

    做熟還不容易嗎?大不了清蒸。

    亓銳把裝魚的袋子遞給符槐盈,眉梢上揚,上眼瞼壓了點笑意,“回去了來廚房幫我。”

    最后又回去逛了一遍鮮蔬,買了許多菜,挑了點水果,亓銳揀了個滾圓帶著青藤的西瓜,拎在手里。

    “錢?!背鰜砗?,符槐盈把購物車里的一塊錢硬幣遞給他,亓銳一手拎著盛滿東西的大號塑料袋,一手拎著西瓜,說:

    “你先拿著,手沒空。”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就放你那,算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