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夕落好挾館閣臣,妄語怒泄暗巷密
書迷正在閱讀:論如何教導(dǎo)小少爺房事、欲望解鎖、清冷中尉被褻玩、高門綺戶、[快穿主攻]妖孽叢莘、雌墮孕奴(洗腦、無限懷孕生產(chǎn)、性別倒錯、自我閹割、感官剝奪束縛)、刺槐、何處染塵埃、小千歲、巫山云雨【追夫火葬場】【換受】
第七章 夕落好挾館閣臣,妄語怒泄暗巷密 崇文院的幾位老先生把新進(jìn)官員聚到一起,說要領(lǐng)著這批人去藏書閣點書,奉恩命整理出一套藝文目錄來。 姜閣老道:“本朝開國快百年了,還未有一套像樣的書目,如今恩詔降下,你們得敬勉承命。開國時倒有一批人整理書目,做得不甚仔細(xì),你們拿著大可參照著看看。用書的版本,編書的體例,這些以后還要慢慢商量,不懂的多問……” 黃閣老道:“姜老,我聽聞您那有一套浙東十行本,這次可該帶咱們見識見識了吧?” “不是什么稀罕物,那是先君雇人弄的抄本,刻本藏書閣是有的。不過這還是有些開頭的,刻書的是前朝末年浙東鹽官,他藏了一輩子書,刻出來的就這么一套,不過他不懂,書里的內(nèi)容也沒校過。” “話說回來,我幼時還見過那書的底版,怎么到現(xiàn)在就銷聲匿跡了。雖草率了些,卻還有許多可借鑒之處的……” 年輕的官員坐在一側(cè)聽著老先生們說了兩個時辰的話,本來眾人還要去藏書閣的,現(xiàn)在看太陽漸漸西落,恐怕也來不及了。 張閣老站起來:“呀,這都日落了。你們先散了吧?!?/br> 一群人陸續(xù)從昭文館出來,清明走在最后,他有些暈。走了兩步,他覺得身子難受,又退回館里坐著了。剛剛那些人的對話還徘徊在他腦子嗡嗡作響,好在太陽西落,暑氣退了幾分,又有晚風(fēng)吹來。坐著清凈一會兒,遲些回去也無妨。 暮色落下,門外的聲音漸行漸遠(yuǎn)…… 京城某處深宅中,一人坐在房內(nèi)嘆氣,一人翹著腿妄語。 “哥,要不你們出家吧!先剃度了,在廟里平平靜靜待上兩三年,等世人把你們忘記了,你們再還俗。那時候,你們想去哪就去哪,也沒人認(rèn)得你們。你們別覺得廟里的日子清苦,你們在同一座廟里,都是互相照應(yīng)著的,再說,你三弟不也替你撐著嗎!” “出家這種餿主意你都想得出來!” “哈哈哈……既不愿意出家,那你就直接把秦喻璘搶過來!要我就肯定這么做了。你聽著,如果我是你,我就當(dāng)場把秦喻璘從那老狐貍的身邊拽過來,誰敢欺負(fù)我鄭疏塵的人!以后出門得一起,人多了還要牽著他的手,不能把他弄丟了。你要昭告眾人:秦喻璘就是我鄭疏塵的人,誰也別搶!至于那些欺負(fù)過他的人,二話不說,先找人把他們打一頓,尤其是姓閻的那老畜生,他養(yǎng)出來的也都是畜生,你看他們那黨人囂張的氣焰!找個武功高的,先把閻翊安揍個遍地找牙,我看遷水就可以!要不我替你揍?不過我武功不高,你得多請幾個人同我一道?!?/br> “行了,你胡說一氣有什么用。” “我胡說?那你想逃避到什么時候?” “我與陳氏的婚約,你難道不知道?” “你有婚約,難道我沒有嗎?我已經(jīng)打算好了,要是爹過兩年逼我成親,我就帶著他走!我什么都不要了,就要他!” “哎……”鄭疏塵嘆道:“你是年少輕狂不知愁,你就這么糟蹋鄭家百年樹下的榮名?清明也是極清高的人,如今關(guān)于他的流言蜚語已經(jīng)不少了,若我還不顧一切地貼上去,崇文院的老先生們又將怎么看他?” “你就是這副樣子,考慮這考慮那!”鄭疏儀拍著桌,“名譽、利害、是非,說到底都是鄭家給你的!不如出家,一了百了!” “你這壞蹄子,還有理了?有本事你吃穿用度都別往家里要,看你散金結(jié)交的豪俠還把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若是投胎到尋常人家,別說萌祖蔭得官做,考八輩子科舉都考不上,哪還有現(xiàn)在衣食無憂的沖天底氣!” “那我也不會像你!我告訴你,就因為你這樣子,秦喻璘才被人這么欺負(fù)!他沒骨氣,你也這么沒骨氣!你若是好好伴著他,他今天也不會被閻翊安拖走!”鄭疏儀被說生氣了,他大聲吼起來。 鄭疏塵沉默了一陣,抬起來看著他:“你說什么?” 鄭疏儀一時激動,把今日下午看見的情況說漏了嘴,他不想摻和鄭疏塵和秦喻璘的事,于是支吾著:“呃……我說……我剛剛有點激動,對不起,哥哥……” “你說閻翊安怎么了?” “啊……我、我說了嗎……” 鄭疏塵握緊拳頭,怒瞪著鄭疏儀,盛氣逼人。 “就是、就是,我今天從崇文館那邊路過,正好碰見姜先生他們在昭文館外面說話,我就上去打了個招呼,不過姜先生也不一定認(rèn)識我。我還看見了張先生,他穿著玄服站在人群的最里面,在和幾位年輕人說話。然后姜先生的仆從就來了……” “你別繞彎子!”鄭疏塵大聲吼著,一掌拍上了桌子,連手邊的茶水也掀翻了。 鄭疏儀嚇得哆嗦,他二十年來第一次見鄭疏塵發(fā)火,道:“我、我就走了,走到辦事堂東邊的巷子里,就、就看見秦喻璘,還有閻翊安,還有幾個壯夫,他們圍了秦喻璘,打他……然后拖著他走了……” 鄭疏塵聽得渾身發(fā)涼:“往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 “你說不說!” “我、我真不知道……就、就知道他們出去以后往西走了……他們、他們還脫了他衣服,就……” 鄭疏塵看著窗外血色的殘陽,天空上方已被深藍(lán)的夜色蓋住,他在心里算了一陣時辰和路程,道:“一直往西走,只有廢廟和死人塔?!?/br> “不,西邊,還有閻翊安的私宅……” 鄭疏塵站起,喚遷山、遷水去準(zhǔn)備,自己則直接抄起掛在墻上的劍,跨出了門。 鄭疏儀只見過自己大哥舞文弄墨的模樣,沒見過他拿劍斬人的兇煞之勢,他瞧見他眼中的殺戮之氣,怕他闖出禍來,跑上去:“哥,冷靜!冷靜!使不得!” 鄭疏塵冷冷看著他:“別擋道?!?/br> 鄭疏儀的心一顫,眼前的人分明就是書中“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俠客,哪里是鐘鳴鼎食之家嬌養(yǎng)出來的貴公子?他改口道:“且讓三弟與你同去,也好帶路?!?/br> 鄭疏塵邁出腳步,出門跨上遷水給他牽來的馬,回頭對鄭疏儀道:“走!” 鄭疏儀上馬,揚起眉毛:畜生,且讓本公子今夜取你們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