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時光
這兩天林飛遍了整個大陸,沒有找到任何熟悉的建筑,他試圖返回夜堡卻總在原地打轉(zhuǎn)。 只是他飛了第三圈他才回過神,原來這個城堡所在的位置,正是應(yīng)該建有神嘆之墻的地方。 而他的夜堡所在的位置,則是一個覆蓋滿冰雪的山峰。 現(xiàn)在那里光禿禿的,什么都沒有。 他并不只是沉睡了二百年,而是從神隕之地穿越時間裂縫來到了幾千年前,不,甚至更久。 這里沒有魔法師,更沒有神殿或者法師學(xué)院,這是一個蠻荒剛剛形成規(guī)模的低魔世界,任何擁有輕微魔法能力的人都被覆蓋一層神話色彩。 沒有人族和魔族的戰(zhàn)爭,準確的說,連人類帝國還沒有誕生,現(xiàn)在只是大大小小互相內(nèi)戰(zhàn)的人類部族。 沒有沙利斯,可能他的爺爺?shù)臓敔敹歼€沒有出生。 但是炎魔在啊。 林在這個世界里試圖呼喚炎魔薩爾曼大君,不過都無法聯(lián)通。有可能是對方不在地獄里,也有可能對方還不認識他所以拒絕接受這種可疑人物的召喚。 但是去地獄尋惡魔君主的話,失去了虛空之王的空間門,林又找不到去地獄里的路。 目前看來什么都無法做,只能等待其他轉(zhuǎn)機。 林在冰原上站著十分鐘,面無表情,只是在轉(zhuǎn)身的時候猛地把十五米高的雪松踹成兩段。 “大人……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這時候林才回頭看了一眼對方,由于出來的很急,班多利米爾僅僅穿了一件外套,在零下四五十度的無人冰原上,他簡直快被凍僵了。 林抬手把身上的毛皮斗篷扔在對方頭上,自己赤裸著上身站在風(fēng)雪中絲毫不覺得寒冷,脖子上掛的各種首飾在胸前熠熠生輝。 林看著他手忙腳亂的圍上身體然后道謝。 “大人……您沒找到你要的東西嗎,您丟了什么東西,我可以回去打聽一下是否有人看到。” “不用了?!绷洲D(zhuǎn)過身抱起青年道:“抓穩(wěn)了,我?guī)慊厝?。?/br> 林深吸了一口氣,將心里煩躁壓下去。這兩天他能感覺到周圍法則隱隱傳來排斥。 他覺得或許有一天自己會像來的時候那樣就突然的回到原來的世界中也說不定。 這個世界有可能是平行世界。 一個沒有林存在的千年前的世界。 林抱著對方飛回了塔吉利亞家族的城堡,當他降落的時候他們的出現(xiàn)立即吸引了大片的目光。 林發(fā)現(xiàn)城堡門前站著一一些粗獷的北方漢子,為首的人正是塔吉利亞家族現(xiàn)任族長。 那是一個年近五十的男人,鷹鉤鼻梁,雙目炯炯有神,與風(fēng)霜和自然的搏斗讓他鬢角都有些花白,當他看到林拍打雙翼緩緩降落的時候連忙和后面的一群人圍了過來。 林從空中緩緩降落,腳尖輕輕點地,雪花被翅膀扇動的四下飛散,他拍拍翅膀,然后六個巨大的翅膀收了起來,在他身后漸漸化為虛無。 這個中古又低魔的世界中哪里見過這種場面,甚至哪怕街上隨便一個手中噴火的小把戲都會讓他們嘖嘖稱奇,更別說長著六個翅膀的人從天上降落。 林打開手臂,露出懷里的棕發(fā)年輕人。 班多利米爾有些嚇壞了,但是第一次接觸這種奇異的事件讓他興奮不已,在林臉色越來越冷的時候,他才放開對方腰,走上前去對塔吉利亞家族族長行禮。 那個人是他的父親,塔吉利亞家族的族長,卡迪亞洛哥。 但是班多利米爾只是那個男人的私生子,就如同動物社會里的一個首領(lǐng)隨便在草叢中壓著雌獸留下的種,這種私生子是沒有資格稱呼對方父親的。 “首領(lǐng)大人——”班多利米爾對他的父親點頭致意。 塔吉利亞家族族長卡迪亞洛哥僅僅看了對方一眼,目光就從他的身上掃過,來到了林的身上,仔細打量。 “歡迎您能駕臨鄙人的城堡,請容許我對您致以最大的歡迎?!?/br> 塔吉利亞家族族長卡迪亞洛哥冷酷的表情漸漸消失,換上一副熱情的微笑對林伸手致意:“您在城堡里睡了近二百年,請您參加今晚我為您舉辦的宴會,來慶祝您的蘇醒?!?/br> 卡迪亞洛哥是典型的北方人,咖啡色頭發(fā),鷹鉤鼻,下巴上是濃密絡(luò)腮胡,他熱情的拉著林一起坐在主位,他的附庸家族族長們隨后坐在鋪著紅色天鵝絨的長桌上。 隨后城堡里的侍女端來各種各樣的美食,大多數(shù)是培根熏rou和奶酪,還有少量新鮮蔬菜和水果,還有各種烤rou 不過更受人歡迎的是那些大桶大桶的烈酒。 林現(xiàn)在無處可去,心思不知道飄去了哪里,所以一言不發(fā)的隨他坐在靠椅上。 他滔滔不絕的說著,大多數(shù)林都坐在那里發(fā)呆。 卡迪亞洛哥有著北方人的爽朗和健談,他笑聲感染了下面的漢子,很多人都笑了起來。 “您為什么不多吃點,我們北方人不會給邀請的賓客盤子里下毒藥的。”塔利亞家族族長開玩笑道:“您是我尊敬的客人,我的大門永遠向你打開?!?/br> 林雖然心煩意亂,但是仍然保持基本禮儀點頭致謝。 塔吉利亞家族族長卡迪亞洛哥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帶著醉意終于問出了心里的深埋已久的疑問: “請問您究竟是什么人呢,原諒我的好奇心,我覺得您可以理解,任誰在自己城堡里睡上百年都會有疑問的。” 林拿起石木雕刻的酒杯緩緩的抿了一口酒,濃烈的純度立即讓他咳嗽起來,旁邊一些偷偷觀察這里的漢子都忍不住笑了。 林沒喝過酒,最起碼他和沙利斯zuoai的時候只喝過醇厚香甜的葡萄酒,這種辛辣的酒還真是第一次。 他放下酒杯就不再碰第二次了。 林將右腿搭在自己左腿上,隨意換個姿勢道:“閣下覺得我是什么呢——” “閣下聽過天使么——以神之名,代行天意使者的那群人。” 塔吉利亞家族族長卡迪亞洛哥挑挑眉,說道:“不,我并沒有聽說過。您是神的使者么?” 這個幾千年前的世界還未形成信仰,更加沒有教堂。惡魔還在地獄里爭奪地盤,天使還在天界圍著光明神唱圣歌。 林笑了,帶著惡意道:“不,我是墮天使,是違背了神的旨意和信仰呢。” 可是塔吉利亞家族族長這個中年人臉色不變,他給自己又切了一塊rou放進嘴里,道:“那又怎樣,違背了你的神你不是還活的好好的?!?/br> 林點頭,勾起嘴角道:“的確如此,如果沒有信仰,那么世界上也就沒有再畏懼的事。” “您不畏懼死亡?”對方問。 “人很少畏懼死亡本身,大多數(shù)都是怕留有遺憾。”林回答。 那個北方漢子哈哈笑了,說:“大人很合我胃口,留在這里吧,我給你介紹幾個漂亮的姑娘們——” “不,我不喜歡女人?!绷志芙^道:“不用費心?!?/br> 結(jié)果林并不知道,他隨口的拒絕被塔吉利亞家族族長卡迪亞洛哥當成了性取向的否定,于是林身邊的侍女都變成了清一色的年輕男人。 在這個幾千年前的世界里,并沒有后期社會的禮儀和階級,也沒有信仰和法律。 他們只有他們自己的規(guī)矩,更加直白,開放,也更加野蠻。 林這種存在讓塔吉利亞家族投入了特殊的關(guān)注。不過在沒摸清底細之前塔吉利亞家族族長并不會把他的嫡系后代送到對方身邊,尤其是不確定這個英俊異常的男人是否危險。 卡迪亞洛哥不舍得自己的嫡子送給對方放牝馬一樣在床上騎,但是并不代表他舍不得那些記不住名字的私生子和下賤的男奴們。 所以當林剛剛準備在城堡里入睡的時候,就看到地上跪著一排赤裸著身體的男人,其中里面就有之前帶路的班多利米爾。 他們在地上跪了許久,嘴唇蒼白,如果不是林房間內(nèi)溫暖,他們大概已經(jīng)凍僵硬了。 “你們的來意?”林心里已經(jīng)猜到了,他仔細打量了一下地上的男人們。 他們體格大多年輕健壯,咖啡或者深棕色的頭發(fā),皮膚并沒有貴族的細膩感和白皙,略微粗糙的手感反而有一種生命的活力。 “大人,我們是來服侍您的——”這些男人其中的一個人露出討好的笑容,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遮擋自己的性器,又試圖挺胸擺臀讓身體看起來更性感一點。 “大人,房間內(nèi)有些冷,族長命我們?yōu)槟幌律眢w——”班多利米爾搶著回答,他生怕林沒有認出來自己。 在千年前的北部地區(qū),的確是比后來的氣候冷多了。城堡外面甚至能達到零下三十度以下,連城門都結(jié)了冰。 所以,讓這群男人們給林暖身體,這個說法就充滿了誘惑和無限遐想。 林到現(xiàn)在仍然穿著剛剛蘇醒時候的衣裝打扮,他并不覺得冷,也不覺得赤裸上身有什么羞恥感。 他走上前,仔細打量了一下跪在地上沒穿衣服的五個男人。他們有的人目光躲閃,有的人癡迷的盯著林的臉。 那個最先回答的男人更加年輕一些,有著棕色的頭發(fā)和迷人的綠色眼睛,他咬牙迎上林的目光,挺起胸膛向林展示自己的肌rou。 他的肌rou和惡魔君主的身材來比差遠了。林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來薩爾曼大君,身體漸漸被挑起了性質(zhì)。 “你叫什么名字。”林看著他勾起了嘴角,伸出纖長的手指抬起了他的臉。 “卡爾曼,大人,我叫卡爾曼。”綠眼睛的年輕人順從的用臉頰蹭了一下對方的手指。 “你留下,其余人出去。” 林對著那個大膽又奔放的年輕人點點頭,但是他剛說完,之前帶路的班多利米爾就忍不住了:“大人,我也可以服侍您——” “出去?!?/br> 林毫不關(guān)心的看著班多利米爾,對方臉色慘白,和剩余三個男人裸體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