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未來的皇帝上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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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十七年 帝九子燕瑛生死不明,帝怒,吐血昏厥,后大力搜查,一無所獲。 同年,邊關戰(zhàn)事再起。 奉天十九年連失三城,君王震怒,不顧勸阻撤換將領。 奉天二十二年,戰(zhàn)事大捷,三敗之后,再無敗績,奪回失城,擊退蠻奴,吞并晉國。 同年,太子造反,兵圍皇城,陛下重病不起,朝臣淪為人質(zhì)。 丞相府。 “趙宥!趙宥!”公儀尋冒著大雨奔赴而來,“我父一夜未歸,丞相可有回來!” 趙宥正做在廳堂想事情,見公儀尋大老遠的冒著大雨,官袍濕透,連忙拿上傘去外邊接他,“你這急急忙忙的,什么事啊,快避雨?!?/br> 公儀尋推他一把,“你還有閑心管這個!他們都說太子反了,我不信,許多大臣一夜未歸,這不尋常,我懷疑被扣做人質(zhì)了,快想辦法!” “我猜到了,不急。” 公儀尋瞪眼,“不急個屁!你父兄可還被扣著,你倒是狼心狗肺……”罵罵咧咧的公儀尋想到了什么,卡了一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交代!” 趙宥深吸一口氣,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你確定要在這里說?” 大雨嘩啦啦的下,連眼睛都睜不開,公儀尋趕忙跟著他走到屋內(nèi)。 趙宥嫌棄的甩了一下袖子上的說,“此事乃在我的計劃之中,急什么。” 公儀尋沉默了下,倒抽一口涼氣,“你狗膽包天,敢想這種事情!” “剛才還狼心狗肺,現(xiàn)在是狗膽包天,我到底是狼還是狗啊。”趙宥抱怨完,回頭吼了一聲,“給公子熬兩碗姜湯!” “你快說?。 惫珒x尋實在是沒心思猜他那些謀算。 “你真是急上火了,人也不靈光了?!壁w宥抬手往上一指,“上面那幾個斗法,那次不是腥風血雨,你一個剛?cè)霃R堂的菜鳥,我也還未入廟堂,又能做什么。想救人,難于登天?!?/br> 公儀尋臉一沉;“那就眼睜睜的看著太子得逞?!” 趙宥罷手,“他不會成功的,這才是我不急的原因。” 公儀尋瞇眼,仿佛想起來什么,”噔“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失態(tài)之后,又坐下去,“他?” 趙宥一臉孺子可教。 公儀尋狠狠的皺眉,一臉不贊同。 趙宥拍了拍他的肩膀,“尋哥啊,你是個聰明人,這嫡庶之分真的那么重要嗎?是,太子嫡子出身,可你看看他這些年干過什么好事?自從五年前被陛下罰了一年禁足,出來后性情大變,嗜殺成性,這樣的人,他若是真的坐上了那個位置,咱們還有好日子過嗎?” “咱們拋開自己的前途來想,這天下百姓又何其無辜?” 趙宥把人洗腦了一下午,公儀尋在雨過之后,暈暈乎乎的留宿相府,到?jīng)]之前那么著急了。 * 燕淮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床邊坐著一個人,常年累月的習慣讓他警覺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多少力氣。 床邊的人悠然道;“別費心思了,你中毒已久,才幫你解了毒,身體比常人虛弱?!?/br> 那張臉,是燕淮再熟悉不過的面容,只是張開了,也成熟了,不再青澀。 “九郎……”燕淮吃力的抓住身邊人,唯恐他消失不見,“朕的九郎?!?/br> 燕瑛嗤笑一聲,“父親,五年不見,別來無恙?!?/br> “你回來了……朕就知道你沒死。”燕淮露出一個笑容,“你讓為父好等?!?/br> “這么多年,你還是一點沒變,一樣令人惡心?!毖噻槌鍪郑澳悴粫詾槲覜]有殺您,是還念著舊情?”燕瑛勾唇一笑,“仔細說來,太子對您,好像也不是那么父子情深,我問過太醫(yī),你這中毒的時限已有些時間?!彼佳圩I諷,“你一直想讓他做諸君,可他卻對你下毒,這就是你選擇的?!?/br> 燕淮的目光一直落在燕瑛身上,確定眼前的人就是燕瑛,不是幻影后,他才發(fā)現(xiàn)燕瑛穿著染血冰冷的盔甲。 看著盔甲上還算新鮮的血跡,立刻就明白了,“你殺了太子?” “沒有,不過我砍了他的雙腿,等你醒來發(fā)落?!毖噻刹幌胍换鼐┏蔷痛魃蠌s父殺兄的罪名,所以才沒連帶著也砍了燕淮。 燕淮出乎意料的笑了一笑。 “你笑什么?”燕瑛不滿,“你不會以為我還能讓你做這個皇帝?” “不然呢?”燕淮不慌不忙,“你若有這個把握,為父只怕成了你刀下亡魂,但你不能,且不敢,只有朕活著,你才能名正言順的得到你想要的東西?!?/br> 就算燕瑛一百個一萬個不在意,可朝臣在意,天下在意,名聲這個東西成也在它,敗也在它。 太子因為名聲不好,盡失人心,才會落北,前車之鑒在前,燕瑛也只能由著這兩個礙眼的擋路石活著。 “這五年,去了邊關?!本醯恼Z氣很確定,“那個連勝的不敗將軍,是你?!?/br> 燕瑛挑眉,覺得有意思,“你不訪再猜猜,我還做了什么?!?/br> “太子禁足一年就性情大變,是你的手筆?!?/br> 燕瑛點頭?!安诲e,我在打算離開之前就已經(jīng)讓他染上了寒食散,此物能令人性情大變,我可不允許他一直深得人心?!睆那暗奶犹幪巸?yōu)秀,確實是燕瑛刺手的競爭對手。 一個太子,在得知自己染上寒食散,會做什么?封鎖消息,當他嘗試戒斷不成功,在藥物的作用下,就很容易多疑,嗜殺,逐漸與身邊的人離心。 “就連他造反,也是你蠱惑,只怕他如今也想不通自己為何會敗。” 燕瑛再次點頭,“他身邊的謀士,是我的人?!边@也是太子戒不掉的原因,只因為他天天接近的謀士,在給他下毒啊,一點一點的加深他的毒癮。 “不止,你離開京城許久,卻還了如指掌,朝堂也有你的人。所以你遠離朝堂卻還掌握著京城的一舉一動。”燕淮幾乎就推測出一切。 燕瑛拍掌贊譽,“父親不愧是上一任競爭的勝利者,猜的八九不離十,辛虧兒子的對手不是你?!?/br> “過獎,你這點手段,是朕當年玩剩下的。”燕淮還挺得意和驕傲“不愧是朕教出來的,所謀所算,都是常人難以想象,不過還是差了些?!彼趶那翱晌丛脒^將帝王心術(shù)玩弄得如此得心應手的,會是燕瑛。 “既然如此,父親不妨再猜一猜,兒子接下來會做什么?” “太子必死,就算不是,你也會讓他瘋瘋癲癲,身敗名裂,你想要的,是太子之位” 至于其他人,老二病弱,不是當諸君的人選,老三有心無膽,是個擔不起的,來日有事,第一個跑路,老四老五,暫且還不是威脅,老七和老八,無意爭皇位,眼下,名聲,地位,只有燕瑛當?shù)闷稹?/br> “不錯,我救父親,要的就是一個名正言順的東宮之主,你從前不給,我只好自己拿。”就算燕淮不給也沒事,模仿一份燕淮的字跡詔書,是很容易的事情。 “那就去做吧?!?/br> 燕瑛感到意外,他驚疑不定的猜測燕淮這句話的意思,畢竟他太渴望了,渴望了許多年,一直求而不得,那么輕易就得到,有些不真實。 “去做吧,這個江山的責任可沒那么好擔?!毖嗷凑f,“如果你做的遠比我想象中要好……你要的,為父都會給你?!?/br> “我不會要了?!毖噻淅涞?,“我會自己拿到手。”他已經(jīng)過了要東西的年紀。 他現(xiàn)在大權(quán)在握,名聲地位都有了,不需要看燕淮的臉色討要任何東西! 幾日后,太子因謀害皇帝,起兵造反之罪,終其一生剝奪自由,圈禁在地牢里,從黨降者不殺。 另,新封太子為九子燕瑛。 群臣嘩然。 五年前這個九子還被皇上親自打壓,五年后封為太子!這讓很多人惶惶終日,畢竟他們有的是墻頭草,風往哪邊吹就往那邊到,還有的直接背叛或者嘲諷過這個深受恩寵的九殿下。 燕瑛到底不是嫡子,反對的人還是很多,可陛下已經(jīng)并不收回。 皇帝只在朝堂上宣布了這件事情就沒再出現(xiàn),一切處理事物,都由太子傳達。 有人暗中猜測陛下的身體出來問題,更有人猜測皇帝已經(jīng)被燕瑛劫持,可陛下回了他們的奏章,這又是什么回事? 然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燕瑛只需要燕淮活著頒布那道封他為太子的詔令,沒打算讓燕淮重新做皇帝,他把人囚禁在屋子里,朝堂上所有事務都是他假冒燕淮的字跡批閱,對外頒發(fā)的指令也都是他冒出燕淮說的。 除了還未正式繼位,他與無冕之王沒什么區(qū)別。 盡管很累,燕瑛卻很開心。 掌握權(quán)利的滋味如此美妙,這朝堂天下間,再無人敢拿他出身說事。 趙宥笑道,“恭喜你,得償所愿,我也算沾你的光,得了個職位,我爹終于不罵我了?!?/br> “是你應得的,謝什么,幫了我那么多,就要個小官兒?” 趙宥罷手,“饒了我吧,我那么懶,很怕麻煩,只想混個日子,不想天天累死累活的,別怪我說話難聽,這身份若是變了,咱兩……可不比現(xiàn)在這樣?!?/br> 燕瑛明白她的意思,下意識的反駁,“不會。” 趙宥當他是一時意氣,沒再言語。 君君臣臣,他不是天真稚子,以后燕瑛坐上那個位置,他們之間也就不復從前。 燕瑛抓住他,急切道,“我不會,不會變成你想的那樣,你信我,柏玉?!?/br> “好,臣信殿下?!壁w宥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兩個人都愣住。 他自稱為臣,也不再叫子嬰了,從這一刻開始,他已經(jīng)在心底將燕瑛與從前劃分,說難聽一點就是他起了防備之心。 他父親是丞相,他哥哥在朝中也是個不小的官兒,他趙宥怎敢要實權(quán)?那不叫相府三杰,那叫給未來的皇帝上眼藥。 所以他只要了芝麻小官,只圖混個日子,一輩子相安無事。 燕瑛紅了眼睛,“你當真那么不信我?!?/br> “沒有……”趙宥也心虛。 “沒有,你剛剛都……”燕瑛知道現(xiàn)在不是好時機,但他接受不了趙宥對他的轉(zhuǎn)變。 “趙柏玉,燕子嬰喜歡你?!?/br> “……???”趙宥慢了半拍。 再沒有人能這樣護著他,為他謀劃一切,他能有今日,離不開趙宥,昔日里的點點滴滴,在這一刻早就變質(zhì)。 燕瑛緊張的重復道,“燕子嬰喜歡你,趙柏玉知不知道?!?/br> 趙宥露出一個怪異的表情,“子嬰,不要開玩笑。方才算是我的錯,你莫要嚇我……唔!”唇上一片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