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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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諾受傷,就把一些不重要人物的戲份提前,等左宸到劇組的時候,女主就已經換成了蘇臨安,對了兩場戲,給左宸的感覺是這個名氣不太高的女演員比小花旦白可欣的演技要好,對手戲很舒服。 對于換女主,左宸也是喜聞樂見的,畢竟誰也不想因為一場電影搞得滿城風雨,緋聞不斷,更甚者會因被抹黑而一落千丈。 左宸幾天沒見到程炎,拍戲的時候又很順利,網上的事情也算順利解決,心情還很暢快,臨去外地拍外景之前,導演還給他放了一天假,左宸還特意去看了左母,陪她和叔叔吃了頓飯。 他爸進監(jiān)獄之后,左母就遇上了叔叔,一開始左母并沒有打開心扉接納叔叔,在經歷過慘痛婚姻之后她已經很難再去重新開始了,但對方卻堅持不懈,左母最終還是答應了。 左母原來是大學老師,教音樂的,左宸地位穩(wěn)定之后她就退休了,和叔叔一起環(huán)游世界。 左宸對于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他的母親再次收獲美滿的生活,他的工作還算穩(wěn)定,雖然總被催著找一個女朋友,左母說,“你都二十六七了,怎么不得穩(wěn)定下來了?”每次都不忘再添一句,“別找圈子里的,那都不是好姑娘,弄一個乖巧聽話就行。” 左宸默不作聲的聽著,突然想起程炎來,他嗤笑一聲,搖了搖頭,將那個人趕出自己的腦子里,他又不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癥患者,怎么可能會喜歡那個人? 左宸是連夜做飛機去的外地,去浙江山里,拍竹林景,第一場戲就是他和林諾的打戲,專業(yè)的武打替身演員會完成大部分動作,他們只需要按照特定的要求擺一些動作,給一些抓拍鏡頭就可以了。 他坐的是晚班,到了那邊還能休息幾個小時,然后去山里拍攝,這個場景很重要,那邊提前幾天就布置上了……南方這個季節(jié),說風便是雨,他們人剛聚齊天上就飄起了小雨,都說等雨停了再拍,導演不同意讓趕緊準備來一場雨里的打戲,說雨里更有感覺。 這邊林諾和左宸去化妝弄造型,那邊兩個武替在雨中重新拍攝這段打戲。 這邊工作人員給林諾和左宸系著安全繩索,古裝弄這種威亞特別不方便,搞了半天才弄好。 左宸低頭整理著衣服,抬頭就看到那邊林子里的人,對方站的遠遠的,擱著雨幕和左宸對視著,左宸等工作人員弄好,往對面走去。 話說的再清楚明白不過了,他又來做什么,而且還追到了外地來。 “你來做什么?” “我明天就回部隊了,最后來看你一眼?!?/br> 左宸凝視著他,沒有說話。 半晌,導演在那邊喊人了,他才匆匆撂下一句“別再來了。”往那邊走去,程炎收緊拳頭,反復告誡一下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第三十三場,第一次!” 這邊報完,林諾左宸同時躍起,雙雙拔劍,劍刃在半空碰撞,劃出凌冽的弧度,遠看有要置對方于死地的狠辣,將人分開,再次交錯……相機隨著兩人動作捕捉著畫面。 “停!”導演大喊了一聲,兩個人停下動作都被吊在半空,“左宸你有幾個動作不到位啊,那個動作不到位就不好看了,給人感覺是軟綿綿的?!?/br> 程炎蹙額看著,他一直觀察著左宸,對方臉上的心神不寧他看在眼里,那天的事情還是給左宸造成了無法磨滅的影響,一個普通人面對生死會暴發(fā)出無窮大的毅力,但是往往在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難以從陰影中走出來。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殺人,那時候才19歲,也就是前年的事,看著自己一槍下去從對方腦子里涌出的血和腦漿,看著對方驚恐的雙目,其實內心是膽寒的,不過還沒等這次的事情過去,緊接著又是一場任務,又去殺人,慢慢麻木著神經,直到現在已經對這種事情沒有感覺了,抹殺掉一個人和踩死一只螞蟻在程炎這里沒有任何區(qū)別。 而左宸不一樣,他沒有接觸過這些,他有漫長的時光去回味,程炎不知道該怎么辦,怎么才能讓左宸忘掉或者接受那天的一切。 “第三十三場,第二次!”那邊開始第二次拍攝,兩個人同時躍起……而變故也在一瞬間,左宸跳起來的一瞬間就感覺右邊的鋼絲脫位了,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后面劃去,他整個人離地面有四五米,而身后是一片竹林,如果后背撞上,輕的話是擦傷,重的話會脊椎骨折,他下半輩子或許就毀了。 程炎幾乎在剎那做出反應,他猛地躍起,向左宸跑去,計算著左宸會往下飛落的位置,他不敢保證對方的絕對安全,只能盡可能的縮小傷害。 左宸蕩進竹林里,擦著兩株竹子而過,竹葉鋒利的邊角擦過脖頸和臉頰,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左宸伸手護住頭,巨大的袖子遮住臉,他閉著眼睛,感受著自己的心跳,密集又用力,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程炎撐著一棵竹子躍起接住左宸,后腿用力頂住另一棵,帶著左宸蕩了一會,兩個人才落地,工作人員呼啦啦全圍了上來,程炎慢慢拿下左宸的手臂,左宸順著他的動作慢慢抬頭,只見程炎臉上,脖頸上,手臂上都是竹葉竹枝劃過的傷口,看著特別觸目驚心。 程炎抱住左宸,一如那天一樣安慰著他,“別害怕,我在這呢,已經沒事了?!彼麑⑷税催M自己懷里,此時此刻他特別想親一親左宸,但是人太多了,他只是抱著左宸,用力給他溫暖。 雨小了一點,仍然是淅淅瀝瀝的,程炎推開人群帶著左宸往外走,小助理跑過來給他們撐著傘,“我們去醫(yī)院。” 下山的時候,沒了那群人,程炎打橫抱起左宸,他掙扎了一下,最終還是任由對方抱著了。 從威亞上下來的一瞬間,左宸腿都是軟的,他預想的最壞結果并沒有出現,他看到程炎的那一刻有說不出的安心,仿佛又要有這個人在,任何事情都算不上事情。 “媳婦,說句話?!?/br> “說什么?” “什么都行,怕你嚇傻了?” “沒有……”左宸靠在程炎肩膀上,他已經開始不計較這個人一開始對自己做的那些混賬事了,甚至還會可笑的想對方是不是真的對他有意思。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