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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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奕有時候覺得世界是真他媽的大。他在大學(xué)四年里整整往S城跑了八趟,在某個大學(xué)門口吃了近十頓午飯,在耳機里循環(huán)播放了100遍,都沒碰到過那個想見的人。當(dāng)時他還在心里吐槽,“Eason和施立凈他媽的組隊出來騙人”。 然而現(xiàn)在他卻在心里一遍遍給陳老師道歉。 或許也沒心思道歉。 因為劉南星一出現(xiàn),他的眼睛瞪得溜圓跟黏在人家身上了似的,目不轉(zhuǎn)睛盯著他進門,寒暄,落座在自已前邊的那一桌。從他那里剛好看見人的側(cè)面。 婚禮上聲音嘈雜,來來往往的人或許還會在某一片刻擋住他的視線。時隔八九年年,解奕可真想打心眼里跟劉南星說一句:“小星啊,長高了,變帥了?!?/br> 這不能怪他,劉南星確實和從前那個有稍許駝背的小子不一樣了。剛剛修剪過的寸頭還露著發(fā)碴,大概趕過來有些急,天也有些熱,汗水順著脖頸流進白色的短袖里。從側(cè)后面看過去只覺得那人更瘦了些,倒也瞅著更加沉穩(wěn)。 解奕覺著自己這些年足夠努力去學(xué)著成熟穩(wěn)重了,沒想到一看見劉南星本人,還是自覺一下子就被比了下去。 “趕明兒我也去剃個寸頭”,他想。 那邊兒劉南星落座之后不知道和旁邊人聊什么呢,解奕盯著盯著,就被他的笑晃了神。有些東西可能就是過了十年、二十年也不會改變的。比如解奕那顆動不動就老鹿蹣跚的心,比如劉南星那個一笑就彎彎的眉眼。 這時候主家有個長輩走了過去,正巧婚慶公司的負(fù)責(zé)人員在那兒調(diào)控音響設(shè)備,刺耳的嗡鳴聲使解奕不得不堵上耳朵,沒有聽清倆人具體說了什么。只看見那位長輩從桌子上的喜煙盒里撿出一支,給劉南星點上了。劉南星彎著腰接過,然后倆人互相擺擺手,算是打完了這頓招呼。 解奕盯著劉南星手里那根煙,不自覺地從兜里拿出一顆剛剛進門就被塞進手的糖,剝開含進嘴里。 他想起以前高中的時候,自己煙癮可大,劉南星不喜歡他抽煙,他就每天第二節(jié)課課間cao的功夫拉著王洛洛往男廁所跑,抓緊一切時間吞云吐霧搞革命。 有一陣子這個小破三線城市響應(yīng)國家號召,創(chuàng)建全國文明城,據(jù)說有上邊兒來的人會到他們學(xué)校choucha,抓到學(xué)生的不文明行為甚至?xí)肪康桨嘀魅蝹€人。一時間搞得大家人心惶惶,乖一點的學(xué)生24個字背的溜溜的,就是像解奕這種孩子也是足足憋了一周沒跑到廁所抽煙。 好不容易挨到周日,他心思就半天的課他也不能那么寸吧,趕著班任不在就去鼓搗王洛洛。正看見王洛洛一臉笑模樣地坐在了宋涵旁邊,他決定還是不自討沒趣了?;伊锪镒ブ熀凶约憾銕チ?。 進去的時候剛好和劉南星打了個照面,他嘿嘿一笑,正要往里走,劉南星拽著他的后衣領(lǐng)就把人拎了出來。 “一周了,哥,就一根!” 解奕也不惱,就著被薅衣領(lǐng)的姿勢沒骨頭似的往人胳膊上倒,邊倒邊賴賴嘰嘰地跟人打著商量。倒到幾乎是倚在人懷里的時候,仰著頭,朝劉南星來了個死亡直男wink。 虛摟著解奕的劉南星就那么生生腳步一轉(zhuǎn),又把人拎回了廁所,還順道塞進了隔間。解奕也不知是因為劉南星松了口,還是瞥見了他明顯變紅的臉,嘴角就忍不住揚起那種得逞的笑。 剛把煙點著,解恨似的看著劉南星狠狠地吸了一口。那邊卻皺著眉,低頭看了看腕表,“還有五分鐘,你快點,我出去幫你看老師?!?/br> “哎!” 解奕急忙叫住他,在他轉(zhuǎn)頭的一瞬間,朝著他的正臉就吐了口煙。嗆得劉南星不自覺地往后縮了一縮??粗男乃嫉贸眩廪劝炎约阂残Φ膯芰藷?,咳了兩聲。 總之,這支煙抽的順利,人也調(diào)戲的順利。 解奕心情愉快地去上課了。 寫著寫著作業(yè),后桌戳了戳他的背,傳來一張紙條。上面有幾個寫的并不美觀卻很用力很方正的字——你停一支煙,我做一張化學(xué)卷子。 “呦,敢情劉大爺您這化學(xué)是給我學(xué)的?。俊毙睦镫m然這么吐槽著,解奕卻還是大筆一揮,寫了“成交”! 又一陣刺耳的嗡鳴聲把解奕神游的小心思拉回來的時候,他看見劉南星好像轉(zhuǎn)過頭來往自己這邊瞟了一眼。 就這么不確定的一眼,解奕就有點管不住自己的腿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說還抱著那種心思?他老早就把自己說服的明明白白。 大概,那就是自己幼稚,想單純地在前任面前刷個存在感吧。解奕就這么醉糖了似的跑到劉南星的那桌去坐著了。 劉南星看到解奕坐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感覺好像那支煙的火星灼到了自己的手指,隨后就把那根抽到一半的煙摁滅在了煙灰缸里。 這附近挨著的兩桌都是曾經(jīng)的同學(xué),對彼此之間曾經(jīng)的和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也心知肚明,但大家到底都是為了王洛洛和宋涵的婚禮才來的,而不是為了他倆。所以很快,便沒有人顧及著這二位到底什么情況了。 解奕也是坐過來之后才覺得有些不好,再換回去又顯得過于刻意。悶頭悶?zāi)X地吃了一頓飯,就連王洛洛過來敬酒的時候也顯得有些尷尬地低著頭,不似往?;罱j(luò)。 相顧無言的一頓飯,婚禮結(jié)束之后解奕自覺今日是過于沖動了些,可不想再打擾人家的婚禮了。平日就屬他玩得最歡,今天連洞房都不想著去鬧,就要跟新郎告別。 “我先走了……我……” 解奕甚至連一個完美的理由都沒想好呢,就被王洛洛截斷了話頭。 “劉南星走了,剛走?!?/br> 這下解奕那顆懸著懸著懸了小半天的心,終于是落了下來。 他并沒有感覺到輕松,連他自己也納悶,那種失落感是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