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與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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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袤的沙漠上,一雙暗金色的眸子藏在兜帽之下仰視烈日。 “--逆旅是返回過去的旅程。至于這個過去的時間點,與鎮(zhèn)魂官體內的鎮(zhèn)魂之力強弱掛勾。鎮(zhèn)魂之力愈強,與鎮(zhèn)魂之柱的連系愈大,愈能接近鎮(zhèn)魂之柱最初出現的時間點。而那個時間,剛好也是諸神之戰(zhàn)的最高潮,神格碎片多如繁星,資源遍地皆是?!?/br> “但不論是回到久遠還是較近的歷史,范圍都只會在神人時代--因為鎮(zhèn)魂之柱,只在這個歷近一千年的時代出現過?!?/br> 巴蜀勒陰郁寡歡的教誡聲音浮現耳邊,相較之下,還是錫林教官嚴肅又yin蕩的授課聲悅耳得多。 “只有靈魂能進入逆旅,飄到某個神人時代的某個時間點后,王族建立的陣式會把您的靈魂注入一個力量波紋與您最為相近的人身上……可、可能是您的祖先……??!也可能只是巧合相似的人。而軀體原本的靈魂,則會被陣式暫時抽取出來,陷入沉眠……直至、您的逆旅結束,回歸本體啊呀……?。 ?/br> 戰(zhàn)士在他身下yin邪的扭動,臉色潮紅,猶如魅魔勾引。 有時他會把魁梧的雄軀壓在書桌上,書籍和草紙散落一地,鏈魔燈的融融燭火靠近照成古銅色的胸膛上…… “啊哈……這個詮擇rou身的規(guī)則,是為了減輕靈魂震撼的痛苦和排斥問題,但對鎮(zhèn)魂官來說,無疑也是極其危險的……” “為什么?” 熔化的熱油緩緩滴落,散開,凝固,圓渾硬挺的朱果猶如綻開的石蒜。 美景奪去了他清晰的思緒,過一會兒昆廷才妖冶地輕笑一聲,“啊…因為在神人時代的時候,鎮(zhèn)魂之柱只把鎮(zhèn)魂之力傳給沒有傳承神格之力的絕小撮人了?!?/br> “是…是的……因此鎮(zhèn)魂官的靈魂,必然只會安放在在當時來說毫無力量的凡人身上……他們的生活境況極為差劣,性命堪虞……因此,隨行守護的騎士責任重大,要是鎮(zhèn)魂官尚未選定騎士,就由戰(zhàn)士代替離身守護的職責……” guntang的熱蠟被推抹開來,勻衡地涂抹在隆乳上,昆廷摩挲的指腹一頓,金眸流光,“會是你嗎?” “哈、哈啊……!按職階決定護衛(wèi)隊人數,士兵長或以下最少五人…團長職級的多數是兩人一隊,將領的話……一、一個足夠了…哈啊、哈啊……!”粗壯的胳臂很小心輕細地環(huán)住他的脖子,銀眸的冷酷被一片慾火燃燒殆盡。 “大、大人…是的……!是我,您……”水霧升騰的眼眸卑微而希冀地仰望著他,簡單的詞匯遲疑地停留在齒間。 喜歡嗎?愿意嗎? 昆廷俯伏身軀,愉悅而耐性地猜度戰(zhàn)士想問的。 “……一切以您的意愿為準,大人。要是您希望結識其他戰(zhàn)士……您該是時候與其他啊--” 昆廷咬住戰(zhàn)士的喉結,又用舌面細細磨擦舔逗。 “是你就好,錫林。我很高興?!?/br> 鏈金燈被不慎打翻,昆廷看也不看一眼地畫了個新學到的隔離術,在淡綠光暈和包圍兩人的燭火中彼此纏繞…… 昆廷流出生理上的淚水,目光從過于刺烈的天空收回來,檢查這副新rou身。 破爛的粗麻兜帽下是一頭蓬亂打結的銀發(fā),長及腰間,刺刺地收在近似乞丐袍的布料里,微微扎痛肌膚。畢竟是暫借來的身體,昆廷猶豫一會還是沒有割掉,他略嫌狼狽地捉一把頭發(fā),解下麻袋的一根繩子束起來,重新塞回用幾口針縫起的破落灰袍中。 昆廷拉開麻袋,里面塞了個魯特琴,琴頸勾住了麻袋,昆廷費了一番力氣才扯出來。魯特琴的音箱像個切開一半的梨,木頭的顏色很深,遠看像是發(fā)了霉,昆廷卻發(fā)現了仔細保養(yǎng)的痕跡。音孔上縷空凋畫的玫瑰毫無破損,他的手指摸過弦琴的底部,微頓,指腹似有若無地按了一下。 看來是個十分謹慎的樂師,或者吟游詩人。他看起來蓬頭垢面,身上卻只有沙礫,沒有貧民窟的臭味和污垢,指縫都是乾凈的。 昆廷環(huán)視荒蕪的沙漠,四周無人,他垂下頭,任豆大的汗水滴在沙子上,費力地拔出陷進沙里的腳。他的鞋子只是個粗麻袋,繩子束在他的腳踝上,沒有鞋墊,踏出的第一步便燙得腳掌卷曲起來。 昆廷皺眉,扛不住酷熱地弓起背,“唔……” 倏忽,一陣雜亂的跫音落在沙礫上,彷佛禿鷹降落。昆廷警覺回頭,數道兇悍的身影映進眸里。 “喲…好久沒有看見這么大只的獵物了,看樣子還是只人畜呢?!?/br> 暗金的眸子藏在兜帽的陰影下,冷冷地審視沙漠的捕獵者,他們很懂得利用沙地隱藏身體,在這么近的距離,昆廷剛才觀察四周是卻一無所察。 成群結隊的獵人在燒灼的烈日下幾乎袒胸露臂,只綁著幾塊類似獸皮制成的布料,長矛和銹劍是他們僅有的武器。 為首的男人轉頭吩咐,“喂,把他剁了拖到剛才設的陷阱中,血和腐rou立即能引出今晚的大餐!” 由被放逐的重罪犯組成的沙漠獵殺者們發(fā)出一陣歡呼,其中一個臉長得像鬣狗的獵殺者吹了聲口哨,拔出后腰的匕首,在沙地上拔腿大步逼近昆廷,“耶呼!” 昆廷后躍躲過,但隨即獵殺者就像靈敏的豹子般不斷進攻,匕首的寒光只離少年的頸項只有一厘米,昆廷狼狽地跌在厚厚的沙子上,翻滾幾圈,匕首就飛插進他腳邊的沙地。 “嘰,跑啊?!?/br> “會逃跑的獵物,才能讓人提起追殺的興致。” 昆廷帶著恐懼地爬起來。 他的靈魂雖含鎮(zhèn)魂之力,但這副未經鍛練的身體根本使不出任何術式,在這方時空,他就像只無力反抗的羚羊任由宰割。 這便是在魯勞島上,包括錫林在內的所有戰(zhàn)士都格外著重劍術和搏擊術訓練的原因,哪怕他們知道鎮(zhèn)魂官身擁龐大力量,哪怕軍方早以用槍械取締冷兵器。 教官們早就知道,鎮(zhèn)魂官在逆旅中朝不保夕,才急切地為他們增加一絲自保的能力。 他失去了錫林的蹤影。他的戰(zhàn)士,他的護衛(wèi),趕得及來挽救他嗎? 昆廷頭發(fā)散亂地退后著,獵殺者一聲狂笑旋刃橫噼過去! 少年臨危舉起魯特琴,就當獵殺者譏笑著要噼碎它的時候,昆廷從弦琴底部拔出一柄冰色的斷刃,約只有手指的長度,恰恰擋住了匕首的襲擊。 “哦?狗娘養(yǎng)的小家伙,這他媽是哪里撿來的折劍?看著成色和做工還不錯啊。” 昆廷冰冷地低語,“不知道呢?!?/br> 沙子被刮踢起來,稍遠處的獵殺者們無聊地看著人畜和劊子手的纏斗,為首的鷹鼻男人挖了挖耳朵,“喂,夠了,老鬼,回來吧?!彼粗ネ礆埖剡至诉肿?,“真是只好力氣的獵物,既然你不想放血,那就來當個練手工具好了?!?/br> 他抬起手,昆廷驚異不定地看著他的左臉浮現深紫色的紋理,猶如飄蕩的發(fā)絲印在他的臉上,蜿蜒流細的絲痕在他身上卻呈現一種猙獰的可怕感,叫人血液凝固,手腳發(fā)涼。 回紋。 神格之力匯聚在他抬起的手掌上,叫幼細的血管撐得暴突,肌rou膨脹,鷹鼻的嗜血男人臉容痛苦扭曲,似乎根本無法掌控這股力量。 一個血球慢慢在獵殺者首領的掌心擴大,詭異的色澤猶如流動的血液,以昆廷的知識完全分辨不出這是什么,但他能感到莫大的邪惡感,教人毛骨悚然。鷹鼻首領猛地高舉手臂,低吼一聲,一口氣把掌心的血球擴大成燃燒的火球。 “成形了!靠,果然得有獵物首領才有心思練習魔法!” “屁!聽人說魔法球是最簡單的基礎術式罷了,曜國那些熾兵在三五歲就學會了……” “這么瞧不起魔法球,那你別跑那么遠?。∷麐尩呐艿绞最I面前正面挨了它,看看你還有沒有骨灰燒剩的嘰嘰嘰嘰!” 昆廷感覺到風沙都被熱溫卷了過去,形成可怕的畫面,人cao縱著比石頭巨大的火球,暴風旋繞,一步步朝他走近。 少年的呼吸都在顫栗,銀發(fā)撲撲地吹動,火焰的熱浪灼痛他的手背。 突然,其中一名狩獵者驚恐地指著天邊遠處的微小黑點,“……等等,喂,哪是什么?” 鷹鼻男人沒有聽見,眼露血光地張狂笑說,“去死吧--” “等等!頭,看看那邊!好強大的魔力在靠近!!” 首領立即轉頭,眉頭一皺,瞬間眼里的兇殘變?yōu)轶@駭,“他、他媽的那不是魔力……!那是龍獨有的震撼力場?。 ?/br> “……龍?冰龍神邱澤夫的造物?……不、不可能!這里可是日輪神祗的勢力邊緣,龍是最孤僻高傲的族裔,怎么可能來這邊,沾染上別的神祗的氣息?!” “不可能?你他娘的眼睛瞎了嗎,要老子替他挖出來嗎?你看不見牠的身軀嗎,那分明是黑龍的翼骨和鋒刺,還有角尾……!” 昆廷驚疑地轉頭,看見半人半龍的龐然大物馳騁而來,眸底掙扎出一絲希冀。 獵殺者們飛快伏在沙地上,各自找掩飾,祈求牠沒見看見地下的螻蟻就這樣飛走,鷹鼻首領卻發(fā)現黑龍是沖著他們來的,再不反抗就要沒命,驚懼地暴吼著把掌心的巨大火球折手擲向黑龍,“死吧??!該死的怪物!” 黑龍從喉中發(fā)出深沉的龍嘯,猶如古井傳出來得巨大回音,漫天風沙隨之震蕩。那是人類絕不可能發(fā)出的聲音,讓人瞬間明白淼小生靈與自然的云泥之別。 翼骨粗長隆起,末端長滿鋒刺的龍翼拍了一下,火球從中間一分為二,龍人俯沖而下,變形的火球在他身后炸開滔天火浪,“--呯!” 三叉戟狀的粗長龍尾一甩,鷹鼻首領頓時身首異處,鮮血頓時噴濺上天,灑滿一地。 注滿魔力的捕獵長矛發(fā)出白虹般的銳光,一左一右地交叉刺向落地的黑龍,下刻,漆黑的翼骨橫展開來,像鐮刀撕碎兩邊獵殺者的脆弱rou體,闇黑的龍眸轉望四處竄逃的獵人,反手捉住兩支長槍,高殺傷力的濃縮魔力只在泛黑的鱗甲上烤出個淺凹痕,一縷燒焦的煙從掌心冒出。黑龍用兩根長矛在逃亡者胸膛上砸出血淋淋的洞窟。 還剩三個,黑龍無情地拍翼追剿狼狽四散的可憐鬣狗,漆黑的翅膀在旋舞,下刻,血淋淋的頭顱骨碌地滾落。 腥熱的血濺在沙漠的植物上,濡養(yǎng)了乾癟的生命,黑龍從尸體堆飛回銀發(fā)飛散的吟游詩人面前,喉間再度發(fā)出讓人敬畏的沉吟,濺滿鱗甲的血加深了他的冷暴和不仁。 昆廷看著龐大的黑龍,他的臉側至脖頸,肋骨至腰下,以及下身全部被鋒利堅硬的鱗甲,背嵴長出更加彎長尖銳的鋒骨,一路延至尾部末端的三片爪子。黑龍上身像人,黝黑赤裸的強壯身軀,手掌和手指都是人的結構,卻披滿細鱗,下身偏像龍,腳掌是龍的爪子。 昆廷在他沒有被鱗甲復蓋的腰間位置看見一點回紋,而他在黑龍轉身追殺逃亡者時,看見占據整片背部的龐大回紋。與獵殺者首領月左臉上的丁點回紋,簡直相距天淵。 魔力愈強,魔武士身上的回紋便會生長得愈多。龍應該遵從著一樣的規(guī)律。 生物本能的敬畏,讓昆廷跌坐地上渾身冰冷。他顫巍巍地爬起來,并在黑龍有作動作之前喃喃地輕喚:“錫林……” 黑龍喉間一動,小心收斂起身上所有的尖刺和鱗片,收起黑翼,虔敬莊重無比地跪拜在少年腳下。他用厚硬的嘴唇,親吻少年的腳尖。 “不…不可能……龍、怎么可、能……向其他神祗的從屬、臣服……” 黃沙上,被破開胸口的獵殺者不甘而驚怒地說完,生命徹底從他的身上流逝。 昆廷這副身軀看著是名二十多歲的青年,但半人半龍的錫林有近三米高,導致他與少年的身型差異反而更大了,錫林只能深深地壓低腰,對落難的小鎮(zhèn)魂使伸出雙臂。 少年撲進了他的懷中,雙臂環(huán)住鱗片叢生的粗壯脖頸,頭埋進錫林的肩間。烈日的艷輝斜鍍在黑龍身上,血珠閃爍,鱗甲熠熠發(fā)亮,龍溫柔至極地回抱少年,如獲新生。 “我害怕……” 少年在龐大身軀的保衛(wèi)里,委屈地囁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