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戕失敗
蔣旭哼著歌,手里拿著一顆留影石,略顯信步地走著。 他在心里擬好了臺詞,這是他攻占各個地方時發(fā)現(xiàn)的寶地,山河景象,風光秀麗,柔和旖旎。 他當時看見時忍不住想象著自己陪上官周來此地看風景的情景。 他想道:偶爾出去看了看也不錯,反正他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他推開寢宮的大門,卻先是聞到了一股血腥之氣。 他心下疑惑,抬頭朝著剛巧被紅紗布隔絕的前方床上看去。 他越是走心里不妙的預感越強烈,直到他撩開紅紗布看見他暈倒在血泊中的上官周。 蔣旭手中石頭掉落,他立即撲過去查看,正見他的脖子上有一個十分深入的傷口。 蔣旭驚慌失措,一時腦子也發(fā)白了一瞬,他立刻從身上拿出鑰匙替上官周解開了首銬。 他想也不想就抱起上官周出門慌張大喊道:“傳太醫(yī)!太醫(yī)給我過來!” 沒過一會兒太醫(yī)就帶著一個提箱來了,他看著被蔣旭抱在懷里的上官周道:“先讓老夫試試能不能縫好……” 蔣旭把上官周放到距離這里最近的床上,太醫(yī)拿出提箱找出針線,然后開始縫起上官周的血rou。 太醫(yī)以前也只是個有點名氣的醫(yī)師,從醫(yī)幾百年見識過不少傷,他一猜就能猜到這位是自戕了。 他勸過不少人也醫(yī)治過不少人的心病??伤植桓乙膊荒芏嗾f什么,畢竟現(xiàn)任魔尊恣睢殘暴可是人盡皆知的,說不定說錯一個字就會被砍成人棍,所以他只能繼續(xù)忙活著。 這種傷他也見過不少,還好不算太深,看他臉色還要些紅潤,發(fā)現(xiàn)的應該也早,救活幾率也算大。 他拿針小心翼翼縫著,過了半個時辰以后,他才總算縫好了,剪了線。做完這些,太醫(yī)又拿著繃帶幫他纏住了脖子。 蔣旭在旁邊眉目陰鷙,渾身散發(fā)著徹骨寒氣,他冷冷想著:就算自戕又如何?本尊不容許你死你便不能死!你只能活著,為我而活著! 蔣旭之前一直沒敢打擾他,現(xiàn)在見太醫(yī)停下擦汗,便問道:“他如何了?” “老夫從醫(yī)多年這種傷見過不少,普通人尚可能醫(yī)治好,更何況是身體異于常人的修士,他應該不會有什么太大問題……”太醫(yī)說完又有點躊躇。 蔣旭見他猶豫不決,有點氣惱,“有屁快放!” “老夫是想提醒尊上,自戕之人需小心呵護,切莫再刺激到……” 太醫(yī)說完這句話以后聽見了蔣旭的一聲冷笑。 蔣旭冷嗖嗖道:“這就不用你多管了!” “是,是!”太醫(yī)連忙拱手。 太醫(yī)見他面色越來越紅潤,笑著恭喜道:“這位公子已經(jīng)無恙了!” 蔣旭松了一口氣,然后又把上官周抱起回到了寢宮,他又給對方戴上了首銬,靜等他醒來。 找上官周醒來之前,蔣旭讓人把碎碗收拾掉了。 很久以后,上官周感覺腦子發(fā)昏,于是捂著頭便醒來了。 一醒來就看見上官周那張放大無數(shù)的臉。 “你!”他的聲音有點嘶啞,說著他還咳嗽了幾聲。 怎么回事?哦對,他好像拿著碗片自戕了,現(xiàn)在看來應該是沒成功…… 總感覺在幾十年前他好像也有差不多的情況,同樣是把脖子撞到銳器上…… 蔣旭冷冷道:“你以為自戕有什么用嗎?就算你再死一萬次,本尊也能把你救回來!” “……”上官周冷著臉這他對視,原著男主基本上說到做到。 ……天啊!難道說,他真的連死的資格都沒有嗎?? 憑什么!他又沒做過什么對不起蔣旭的事! “你個王八蛋!以前真的白對你那么好了?!?/br> 蔣旭皮笑rou不笑道,“你說的是你把我爹娘重傷這件事嗎?那確實是待我挺好——” “我都說了一萬遍了!我根本沒有做!”上官周一提到這事就想發(fā)瘋。 原主做的破事,憑什么讓他背鍋?? 他也想和這人解釋!但尚且不說這人信不信,就說現(xiàn)在這種情況,他大師兄死了,流殊死了,還有眾多師兄弟也死了,解釋有什么用。 就算蔣旭真的信了他的話,難道他們還能直接消除隔閡也相親相愛回到以前?一切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他現(xiàn)在解釋了又有什么用? 上官周又痛恨自己,為什么以前蔣旭還在門派時他不解釋給對方聽,說到底失態(tài)發(fā)展到這個地步都是他的錯,他也是活該受罪…… 上官周在心里罵夠了蔣旭又開始罵自己。 蔣旭看他臉色變來變?nèi)?,冷冷問道:“你在想什么??/br> “我在想什么關你屁事!” 蔣旭聞言臉更冷了,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又強行把他壓在床上,上官周以后他又要做那種事,便在心里做好了準備。 蔣旭俯身在他嘴上落下一吻,很輕,宛若蜻蜓點水般。 蔣旭也說不通為什么想親他,真要說的話,就是情難自已,看見鮮活的上官周以后自然而然就想這么做了。 他親完以后,看了一眼對方澄澈的雙眼,心道:還好還活著…… 他又坐起,安心般松了一口氣。 上官周覺得他莫名其妙,但也不想和對方說太多話。 蔣旭突然道:“我發(fā)現(xiàn)一個山川美景,想與你一起去。” “……”上官周在心里冷冷一笑,然后干脆道:“不去。你的審美和我的審美有不一樣,你覺得美的地方,說不定在我眼里還沒天玄門茅房好看。” “哼!”蔣旭冷哼一聲,“愛去不去!” 說完蔣旭就站起身。上官周本以為他要離開,便躺在床上,誰知道又立馬聽見了腳步聲。 蔣旭本來快要離開了,結(jié)果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你已經(jīng)幾日沒有沐浴了?” “我怎么知道!”天天被關在這里都沒什么時間概念。 上官周身上和鋪地被子都臭了,他也不嬌氣,但連續(xù)那么多天讓他不洗澡是真的渾身都不舒服根本受不了。 “我派人端來一大盆溫水,你就在這里洗洗?!笔Y旭說道。 說著,他便真的出去叫人端水過來了。 沒一會兒,就有兩個男仆抬著一大盆水,水盆大概高寬都是一米五。 他們把水端到了離床最近的位置,上官周看了看,里面飄滿了花瓣,還飄著半個的葫蘆舀子,舀子里面放了一個皂角。 上官周摸了摸水溫,很燙,有又別扭問道:“能把被褥也都換了嗎?” 蔣旭點頭,又派那兩個男仆帶走這些被褥速速去拿新的。 上官周坐在床上靜靜看著他們忙活,拿來新被褥以后他從床上坐起等這倆人鋪好,等那兩人把被褥鋪好離開以后,他看了蔣旭一眼:“你還在這里干什么?” “我在旁邊站著,又不礙事?!?/br> “礙事不會,但你很礙眼,讓我很煩。”上官周直接嘴毒,想趕對方走,可對方始終在那里站著。 上官周又摸了摸水發(fā)現(xiàn)快涼了,想著反正對方都看過了便把唯一的深衣脫下扔在了旁邊,露出他滿是姓愛過后的痕跡。 蔣旭在旁邊看著微微心動。 然后他端來蔣旭平常坐的椅子放在桶邊站在上面。 他把水里的舀子和皂角放在了椅子上,伸腿試探了一下發(fā)現(xiàn)正好,然后又直接全身入水了。 “呼——”上官周瞇眼舒服地嘆了一口氣,隨后他又感覺腿磕到了什么,一模才知道是安裝在木桶里的座位,他直接坐到上面,只露出一個腦袋在外面。 蔣旭這時突然有了動作,上官周語氣不善道:“你做什么?” “幫你洗頭?!?/br> “不用!”上官周直接拒絕。 蔣旭不容他拒絕,拿著舀子舀水,然后往上官周往頭上慢慢澆水。 上官周知道他這人就是個左耳進右耳出的貨,就沒再多說什么了。 他搓洗著自己身上,把水往身上潑,還故意潑了蔣旭一身。他看著對方渾身濕噠噠的莫名愉悅,嘴也勾起了一絲笑意。 蔣旭看著他的笑心里莫名被擊中了,他也忍不住勾起一個笑。 不過這笑就十秒不到就消失了,又改回木著一張臉,蔣旭見他不笑,自然臉也冷下來了。 蔣旭繼續(xù)往上官周頭上澆水,然后也伸手幫他搓洗著。 上官周從上小學開始就沒人再幫他洗過頭,一時之間還有點不習慣。 蔣旭拿出皂角在手上搓洗了一下,然后又都搓進了上官周頭發(fā)里。 上官周又拿過皂角把渾身都洗了洗。 他洗的很緩慢,很久以后才洗好。 上官周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低頭稍加思考了一下,然后才問出:“澡巾呢?” “……”蔣旭愣了一下,然后道:“這幫粗心的飯桶!” 說著他便出門,很快就拿回一個澡巾,“還沒人用過的?!?/br> 上官周從水里出來后披上這個長一米五米寬一米的澡巾遮蓋住了他下面。 然后他直接呈“大”字躺在床上。 “你頭發(fā)都還沒干就躺上床?” “無所謂?!鄙瞎僦苈N起二郎腿,交叉枕著雙手。 上官周躺了一會兒,蔣旭突然撲到他身上,嚇了他一跳。 蔣旭埋進他脖頸吸氣,心想:和他一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