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要任性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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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尹正哲隨著楚裴年到了楚家別墅后,就被楚裴年打發(fā)走了。 不過在尹正哲離開前,他還是忍不住地開口道:“楚總,你還是照顧好自己吧,你的身體……真的太單薄了!” 只是這短短的幾天過去,尹正哲已經(jīng)清楚地感覺到了楚裴年身體的迅速消瘦,他不知道楚裴年為什么會這樣,但本能地,他想給他更多的關(guān)心,他實在是不想看到這樣美好的一個人,繼續(xù)的消瘦下去,或者說,他不想看到這樣美好的一個人……就這樣隕落。 是啊,尹正哲已經(jīng)隱隱察覺到了,楚裴年的生命在一點點地消逝,畢竟如今楚裴年的那份消瘦,以及周身的氣息,都是那樣的不正常。 尹正哲能察覺到的,韓林自是也有感覺,他已經(jīng)好幾次地詢問楚裴年是不是病了,是不是需要去醫(yī)院檢查身體。 可每一次楚裴年都會笑著說他沒事,不用大驚小怪。 “今天謝謝你了,回去注意安全。”楚裴年回應(yīng)了尹正哲,卻也避開了他的話題。 尹正哲似乎還想說什么,但看著楚裴年面上那溫暖的笑,輕嘆一口氣,嗯了一聲終是離去了。 待尹正哲離開,韓林還是開口道:“楚總,你最近究竟是怎么了?你還是告訴我吧!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真的是……” 楚裴年如何看不出韓林眼中的關(guān)切之意,他覺得似乎已經(jīng)沒必要再瞞著韓林了,于是頓了頓后,他笑著道:“其實也沒什么,我不過就是癌癥晚期,大概在未來的十天之內(nèi)就會死了?!?/br> 這一席話,當(dāng)真是輕飄飄,楚裴年甚至全程都是笑著在說,可那話語中的內(nèi)容,卻分明…… 韓林雙目暴睜,登時就驚呼道:“你說什么?” 韓林甚至覺得他的心跳似乎都有一瞬間的停滯,楚總他……他竟說他癌癥晚期!還有最多十天的生命?這是什么時候的事?他為什么現(xiàn)在才說出來? 楚裴年依舊是笑著,伸手輕輕拍了拍韓林的肩膀:“瞧你,別那么大驚小怪的,不就是快死了嗎?至少我還能活幾天不是么?所有的事我都會提前交代好,不會……” 韓林的淚水再也繃不住,或者說楚裴年此刻笑得越是輕松,韓林越是想哭,楚總究竟是承受了什么?他怎么可以這么輕飄飄地說出這么一席話? 所以韓林打斷了楚裴年的話,“楚總,你……!” “好了,這件事,目前我只告訴了你,其他人誰都不要告訴,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如果可以,我倒是更希望悄悄地離去?!?/br> “楚總……!”韓林的淚水好似xiele洪,他周身顫抖著,淚水一次次地模糊了他的視線,他便一次次地伸手快速擦去,似乎是不想被淚水遮擋住視線,也似乎是想盡可能地再多看楚裴年幾眼。 “好了,一個大男人,哭鼻子像什么樣?”楚裴年極力地壓抑著自己想要哭的沖動,依舊是笑著安慰韓林。 “楚總……!”韓林的聲音中有及其濃重的鼻音, 韓林小時候是個嬌氣的,總是哭鼻子,可長大后他似乎就忘記了該如何哭,再是艱難的處境都沒讓他流過一滴淚,可以說,流血流汗,卻無論如何都不會流淚。 但現(xiàn)下,面對楚裴年這般笑著說出的那一句句話,韓林卻是一點都繃不住,他哭得好大聲、好悲慟,似乎是在為楚裴年即將消逝的生命而惋惜,也似乎是在為楚裴年這莫須有的境遇而痛苦。 韓林不是個傻的,他跟在楚裴年身邊這么多年,他覺得楚裴年的癌癥一定或多或少與沈驍有關(guān),可自始至終,楚裴年都沒有對沈驍抱怨過一句,就連他的臉被沈驍毀了容,他也不曾有半點抱怨,可天知道這份不抱怨背后,是多少的痛苦與酸澀。 “楚總……!”韓林又是痛苦地喚了一聲后,終是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好好的一個楚總,怎么就……怎么就要死了?怎么就只有最多十天的生命了呢?他甚至都還沒有真正地快樂過!他甚至都還沒有找到一個真正愛他的、真正在意他的人??! 他分明是那樣一個值得被愛的人??! 他分明是那樣一個值得被珍惜的人啊! 他怎么可以就這樣死去?他今年分明才23歲??!分明才23歲??! 楚裴年見韓林一直在哭,且沒有要停止的意思,終是不再勸,轉(zhuǎn)身朝著二樓自己的臥室而去。 只是在楚裴年轉(zhuǎn)身的一瞬間,他面上哪里還有半點笑容,那傾瀉的淚水呼吸間就在他面上留下了蜿蜒的弧度,那淚水從他左臉面具的縫隙處,流到了他那不曾愈合的傷口上,又是一陣鉆心的痛。 是啊,這淚水是苦的呢!這么苦的淚水打在傷口處,不會痛才是奇怪吧! 但至少,自己還能感覺到那份痛,至少自己……依舊還活著。 楚裴年重重地閉了閉眼,擠掉了那遮擋住他視線的淚水,極力地穩(wěn)住自己的身形,快步地朝著自己房間而去,不想讓韓林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可韓林的視線分明一直都在楚裴年身上,如何看不到他突然不穩(wěn)的身形,如何看不到他那略顯倉促的腳步。 韓林很了解楚裴年,他知道楚裴年不想被旁人察覺到他的脆弱,他總是那樣的逞強,自以為很堅強,卻分明是那個最脆弱的。 韓林終究是忍下了想要上前的沖動,至少這一次,就如他所愿吧!至少在他剩下的日子里,都如他所愿吧! 楚裴年不知道韓林是什么時候離去的,他只知道,第二日他醒來時,他的面上依舊掛著淚水,是啊,昨晚又夢到自己15歲那年了呢,真希望自己如今依舊是15歲啊! 韓林一早來時,狀態(tài)依舊,好似昨晚那個哭鼻子的不是他。 在他們前往那個琴舍的路上,韓林對楚裴年道:“楚總,今天的各大新聞都炸了鍋,都在說您……” 楚裴年淡淡道:“說了什么你盡管說就是,沒有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 韓林又看了看楚裴年的狀態(tài),這才道:“他們說您心胸狹隘、不能容人,嫉恨前夫的未婚妻,還說您的臉……” 楚裴年沒說話。 頓了頓后,韓林又道:“沈驍他……沒有幫您說話,他選擇了沉默?!?/br> “嗯。我知道了!”楚裴年淡淡地回應(yīng)著,似乎韓林匯報的只是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 韓林沒再說話,只是時不時地瞟一眼楚裴年的表情,似乎是想從那半張完好的臉上看到些微的異色。 可終究,楚裴年半點異色都沒有,他神態(tài)平靜,看起來怡然自得,好似所有的負(fù)面消息都與他無關(guān)。 如今楚裴年左半邊臉那些沒有結(jié)痂的傷口,不僅無法愈合,反而漸漸呈現(xiàn)出潰爛的趨勢,畢竟他已經(jīng)失去了自愈的能力,所以他出門都是帶著面具了,實在是不想嚇到別人。 或者說楚裴年其實很清楚,昨天見到自己這半張毀容臉的那些賓客們,會在心里如何嫌棄他。 嫌棄就嫌棄吧,誰讓他們已經(jīng)看到了呢,自己現(xiàn)下實在是沒有過多的精力去在意他們的眼光了,他必須要任性一回了,他實在是沒有更多的時間了。 到了琴舍后,楚裴年對那鋼琴老師說:“本來我是想學(xué)會這首曲子的,可如今看來這個心愿無法達(dá)成了,但至少我能彈出一半了,我真的很感激你?!?/br> “所以你今后是不學(xué)了?”那老師問。 楚裴年笑著道:“是啊,不學(xué)了,沒時間再學(xué)了,就算再學(xué),也無法學(xué)會整首曲子了。” “可你這零基礎(chǔ)短短時間就能彈出一半已經(jīng)很優(yōu)秀了,你若是再學(xué)幾天……” “不了,沒時間再學(xué)了。” 是啊,楚裴年沒時間再學(xué)了,他覺得,他或許撐不到10天了,或者能再撐5天都是極限了,他有感覺,他能感覺到死亡在靠近了,所以剩下的日子里,他不能再繼續(xù)學(xué)琴了,即使有遺憾,也無法再學(xué)了。 “今后我不會再來了,不過在離開前,能麻煩你,再為我彈奏一曲嗎?”楚裴年淡淡道,面上分明是道不盡的期冀。 那鋼琴老師自是沒猶豫,不多時,那首曲子就淡淡地從她指尖傳出。 這個旋律,還真是好聽,只是這鋼琴老師彈出的韻味,與那一年沈驍彈出的韻味,著實是不同。 沈驍彈出的嗎? 結(jié)婚3年來,自己好像從未見他彈過琴呢! 那種韻味,或許自己……再也聽不到了吧! 那個鋼琴老師依舊在彈奏,只是不知何時,她身邊就沒了楚裴年的身影,楚裴年是踩著那旋律一步步離開的,他悄悄退了場,就如同他即將悄悄退場的生命。 等在外面的韓林,見楚裴年竟是這么早就出來了,不由得詫異,“楚總……!” “你陪我去街上轉(zhuǎn)轉(zhuǎn)吧!我想多看看這座城市。” 楚裴年的聲音很淡很輕,卻分明帶著幾分沒來由的落寞。 韓林自是不會拒絕,就驅(qū)車帶著他朝著最繁華的購物街而去。 楚裴年幾乎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車窗外的風(fēng)景,似乎是想要完全記下這一幕幕。 不經(jīng)意間,楚裴年卻是看到了一個廣告牌,那意思是,明天下午中心體育場里會有一場公演。 又是公演?楚裴年登時就來了興致,很快便與韓林去了那體育場,得到了公演的門票。 當(dāng)楚裴年看到那公演節(jié)目單上,最后那個曲目時,他覺得,他仿佛獲得了新生一般。 ,多美妙的旋律??!有生之年竟還能有這場公演,還能有這個曲目作為演出節(jié)目。 楚裴年一瞬間的濕了眼眶。 他多想……那彈奏之人,是沈驍??!但以沈驍如今的身份,他怎么會來參加這公演? 韓林不知道楚裴年為什么會對這公演感興趣,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突然間熱淚盈眶,但他也沒多問,只是一直陪在楚裴年身邊。 不多久,二人便離去了。韓林一直很用心地滿足著楚裴年所有的要求,帶著他去他想去的地方、看想看的風(fēng)景。 只是二人不知道的是,當(dāng)他們離去不多久,就有一個挺拔的身影也出現(xiàn)在了這體育場門口,他同樣是抬頭看著那節(jié)目單,他的視線也同樣是一直落在最后那個曲目上,而他的懷里,分明抱著一只玩具熊。 “他今年,該是有20歲了吧!他該是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吧!他老公……對他好不好?他過得……幸福嗎?他是否還記得自己、記得這只玩具熊……!” 男人的聲音淡淡的,透著說不出的落寞與懊悔,說話間,他分明又抱緊了些懷里的那只玩具熊。 是啊,他以為他只有20歲,他以為那年的他只是小學(xué)畢業(yè)。 不錯,他便是那一年的沈驍,那一年那個給了楚裴年公演門票的沈驍。 只是他在父母離婚分家時,被霸道的弟弟奪走了名字,所以現(xiàn)在的他,喚作沈馳。而他,是如今那個沈驍?shù)摹p胞胎哥哥,一個不被大家知道的雙胞胎哥哥。 匆匆間,這一天過去了,這一晚睡前,楚裴年希望,自己一定要看到明天的太陽才好,至少補上他曾缺席的那場公演吧!雖說那場公演分明是八年前了,可明天的那場公演,他分明一點也不想錯過。 或者說,冥冥之中,楚裴年不想錯過明天的公演,他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但至少,他期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