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彼聊送﹂L時間才回答我,完了又補了一句,“你覺得呢?” 接著不等我回答就開口:“你不用回答,我不想聽?!彼а酆芸斓拿榱艘谎畚?,我就閉上嘴繼續(xù)微笑。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和他算是什么關(guān)系,我確實不夠喜歡他,但不介意偶爾和他親熱,或許我可以用一個名分騙他對我死心塌地,但我沒法騙自己對他上心。 我也不想欺負小孩子,不再搭理他回教室就繼續(xù)寫作業(yè)了。最近做題的時候越發(fā)想吐,遇到的每道題都最起碼是我做的第五遍,看到的每個字都只讓我感到厭煩。 但我還是得按照最初的樣子寫下答案,這不僅是對我記憶的壓榨,也是對rou體的折磨,我心情不好就全身上下都痛,就好像整個身體都在和我作對一樣。 好不容易撐到了晚自習,今天的自習是英語老師的,我實在是不舒服,和老師說了一聲就收拾東西提前回宿舍了。 沒想到趙程安也跟了過來,估計是用上廁所之類的理由遛了出來。他都送上門了我當然不會客氣,把人拉到床上當抱枕。 隨口警告了他一聲別亂摸,我就扛不住昏睡過去。迷糊了一陣,隱隱約約感覺到什么東西從我的臉上胸前一路向下,接著就是下身被一處溫暖濕潤的存在包裹住,本來不想管他胡鬧,結(jié)果還是被他硬生生舔得醒了過來。 雖然昏昏沉沉的也挺舒服,我還是不樂意被他這么占便宜,況且我也警告過他別亂動。我直接推開他的腦袋,他卻直接跪坐在我腿邊上無聲地哭了。 “你就這么討厭我嗎?”他居然還控訴上了。 我腦殼又開始疼,于是直接掙脫開他爬下床,也示意他下來,簡潔的說道:“你別鬧,我頭疼?!?/br> 他這才稍稍消停一點,有點懷疑地下來摸了摸我的額頭,驚呼一聲:“好燙!去醫(yī)院吧?!?/br> “不用?!蔽胰バl(wèi)生間打濕了毛巾放到額頭上,看了眼手表都八點五十五了,晚自習還有五分鐘就下課了,“你回去吧。其他人要回來了?!?/br> “我就這么見不得人?”他的語氣有點不對勁,我只覺得燒得全身都發(fā)燙,就裝作認真地敷衍道:“我也舍不得你啊,但我更舍不得你被別人說?!?/br> 趙程安沉默了一下,道:“我不怕的?!?/br> 我也知道他不害怕,他挑了個那么刁鉆的時間點給我口,想必做好了被發(fā)現(xiàn)的心理準備。之前幾世他就喜歡在同學面前明目張膽地宣告所有權(quán),但這經(jīng)常讓我感到尷尬,這也是第二世我們矛盾重重的原因之一。這次我打算坦誠一點。 “我知道。但我希望你回去?!蔽揖秃唵蔚馗嬖V他,然后坐到位置上放松身體靠在椅背上,作勢按著額頭上的毛巾,算是小小的賣了一把慘。 他也不吭聲,一會兒傳來開門和關(guān)門的聲音。我知道他妥協(xié)走了。終于輕輕松了一口氣,頓時覺得頭都沒那么疼了。 把作業(yè)翻了出來,趁著腦子還算清醒得把最后一張物理卷子寫了。外面逐漸嘈雜,晚自習下課后不少人都回了宿舍,我也心無旁騖地繼續(xù)寫,早點寫完就能早點睡覺。 齊思明也回來了,挺貼心地幫我去洗了一把毛巾讓我繼續(xù)按著腦袋。我這散熱異常的小腦袋瓜居然還能勉強維持著工作,我也不管做的對不對,寫完就洗洗睡了。 一覺醒來果然舒服了很多,然而我實在做不到元氣滿滿地迎接新的一天,重復(fù)了太多次的日常讓每一天都無趣得很。只好懶懶散散地消磨時光,如同在看過場cg。 今天的趙程安沒來打擾我,我就趁著午休去隔壁班找我表姐說了一會兒話。她居然從家里帶了一盒削好切片的桃子過來給我,雖然我是個堅定的軟桃黨,但作為住校生也是沒那個資格挑挑揀揀的。 不過還好,今天就是周五,我回家就能自由一點了。 好容易靠著今天周五的信念挨到了放學,我跑去宿舍拿了東西就打算跑路。齊思明居然挺有勁頭地拉我去學校邊上的書店逛了兩圈,還安利了兩本給我。他這幾年可迷馬爾克斯,但百年孤獨我是真的看不下去。 真是世界的參差,不過我還是照常吃了他堅持了幾輩子的安利,打算哪天有精神了再看。 周末在家躺著躺著,qq上收到了一條好友申請,看了一眼,是趙程安通過班級群加我的好友。 我直接通過了他的申請,但沒主動發(fā)什么消息。過了十幾分鐘,他果然按耐不住過來聊sao。 “你作業(yè)寫完了?”我直接開了大。 結(jié)果趙程安居然不管不顧學業(yè),執(zhí)拗地要約我出去。我也懶得多管他,答應(yīng)了陪他一起吃個晚飯。 趙程安估計是擔心他約的地方有點難找,和我發(fā)消息說在路邊等我。我知道地方在哪兒,畢竟我記得那家日料還挺好吃,找他倒是硬生生多繞了兩圈。真受不了他多事。但見到他的時候我還是得表現(xiàn)得有點人樣,于是大步上前親昵地抱了抱他,“等我很久了?” 他本來站那兒東張西望的,像只放哨的小動物,被我一抱耳朵都紅了,啊了一聲又反應(yīng)過來回答我沒有。 我就摟著他哥倆好似的進門,放手的時候偷偷捏了一把他的后頸皮。他眼睛亮亮地看了我一眼,轉(zhuǎn)頭和服務(wù)員說了包廂號。 要我說兩個人搞單獨包間,說沒鬼我都不信。果然他點完菜等服務(wù)員一走,他就迫不及待地拉起了我的手。我對公共場合亂搞絕對是敬謝不敏的,但也不至于這就阻止他,任他玩了一會兒,等到服務(wù)員進來上菜他才挺自然地松了手。 這家的天婦羅豆腐配上湯汁簡直是一絕,就是吃的時候得小心燙。我本來就有點餓了,當然不會和趙程安客氣。 趙程安似乎不是很餓的樣子,就看著我干飯,搞得我有點無奈,只好也抬頭和他對視。他突然用有點飄忽的聲音問我:“好吃嗎?” 我眨眨眼睛,歪了下頭認真地反問他:“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總感覺他話里有話。我懶得做什么理解,直接夾了一塊到他的盤子里,但愿吃的能堵上他那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