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凡一天都沒跟顧浩說話，就算顧浩主動跟他說話，他也只是點點頭然后就走開了，每次顧浩想道歉想示好的時候，無奈身邊都有人，直到熄燈睡覺前的放風時光，顧浩實在忍不住了，拽起何以凡就往外走，直到走到了他之前發(fā)現(xiàn)的一個可以偷偷抽煙的好地方才停了下來。

    何以凡一路跟著顧浩走過囚室和樓梯，來到了北區(qū)六層的一個上了鎖的小房間前，雖然監(jiān)獄關(guān)押犯人的房間只有五層，但是建筑卻有六層，六層只有幾個房間，一來是為了偶爾臨時關(guān)押一些重刑犯或者死刑犯，比較方便獨立看管，二來可以放一些囚服鋪蓋卷之類的當作儲物間，三來獄警們值夜班累了不想折騰回家的時候，也會偶爾來到六樓休息一下。

    顧浩拿出鑰匙打開了這個靠角落的小房間，何以凡跟進去后就著照進來的零星月光看到房間里堆著些新的囚服和被子，房間里還有一扇上了雙層鐵欄開著縫隙的窗戶，這一看就是間通風比較好的小儲物間。

    顧浩把鑰匙收進了衣服口袋里，回過身來看著何以凡，“這里沒有別人，只有咱們兩個，昨天晚上，是我沖動了，你要是不痛快，就隨便招呼著，我絕對不還手?！?/br>
    何以凡看了顧浩一眼，把眼鏡摘下揣在了上衣口袋里，用手把擋眼睛的頭發(fā)向后梳了梳，恢復了默言的樣子，“小顧爺，昨天我推開你后，你該打我一拳或者扇我一巴掌，才是對的。我是你的小弟，當著犯人的面不配合，你該出手教訓我的，今天在人前，我只是想維持這種挨了欺負的假象而已?！?/br>
    顧浩隨便找了一堆被褥坐了下去，“你又不是真的小弟，我怎么下得去手”，說著，看了眼何以凡的表情，才繼續(xù)說了下去，“外加，你昨天那狀態(tài)……”

    “不好意思，勾起了點不好的回憶”，何以凡皺著眉捏了捏長時間戴眼鏡有點發(fā)酸的鼻梁，像是回避話題般的，“沒關(guān)系，可以罵，可以扇，可以揍，但是盡量別那么親……”

    顧浩笑了一下，調(diào)侃了一句，“別怎么？”

    一句玩笑話，顧浩認定何以凡絕對不會回答的，誰知道，何以凡居然向著他的方向走過來，在他對面坐下，冷冷的問了一句，“小顧爺，你知道我為什么是默言么？”

    “為什么是默言？”這是一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的問題，甚至顧浩會覺得何以凡是不是問錯了。

    何以凡看到顧浩露出的疑惑表情，淡淡的開口，“言，是由言老爺子創(chuàng)立的，除了取自姓氏之外，還有無聲之言之意，表明世間所有的珍寶都蘊含著世人所不懂的文化語言?！?/br>
    “你應該聽說過，我們是一群挖掘甚至偷竊世界珍寶的一群人，但是其實言的涉獵遠遠不止于此，在內(nèi)部，我們從小經(jīng)受訓練，直至15歲開始考核分組，本來由于我身型較小動作敏捷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進入情報堂的，但是……”

    “就在終極考核的被俘審訊中，我殺掉了邢堂堂主……當時的我被綁在刑架上，數(shù)不盡的鞭子悉數(shù)落下，但凡有一點意識不清醒的前兆，就會有摻了鹽的冰水從頭頂澆下，一遍遍的，周而復始，直到你求饒喊停為止?！?/br>
    “所有人都知道，求饒喊停就意味著考核不通過，一旦未通過考核，那么便是無休無止的奴役生活，終身不得走出言，所以，不可以也不能喊停，不知道過了多久后，鞭子停下了，我以為考核結(jié)束了，但是我卻感覺到那堂主，扯住了我的頭發(fā)，逼迫我仰起臉睜開眼，然后他突然撲過來吻住了我，我掙動的鐵鏈直響，可是毫無用處，我記得這并不在考試項目之內(nèi)，可是來不及多想，那堂主就已經(jīng)開始撕我的褲子，揉搓我的下體，就在我覺得快要失血以及窒息而死的時候，我掙出了那鐵環(huán)，就在他驚愕的瞬間，我打斷了他左側(cè)第四根肋骨……他死后，我進入了殺手堂，直至今日，成為了你們口中的默言?！?/br>
    何以凡在說著這一切的時候，語氣平淡毫無波瀾，仿佛在講述的不是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而是在讀報紙一樣，可是顧浩聽后卻感到深深的震驚，雖然早就聽說過言的訓練堪稱魔鬼，可是卻從未想到會對十五歲的孩子們?nèi)绱藲埲?，再看向身前的何以凡，也不過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如果一切都是真的話，那么他是在經(jīng)歷了多少后，才爬到默言這個位子上的。

    “只要你別再在澡堂里像昨天那樣來一回就行了，”何以凡看了眼還處在震驚中的顧浩，難得的開了句玩笑，“我可不想還沒來得及打聽出沉船的位置就先失手把你給殺了，那樣的話，回去可就不只是挨鞭子了?！?/br>
    ……

    顧浩此刻看著躺在床上，同時正被自己壓在身下的何以凡，想到剛剛兩個人臨離開儲物間決定的事情，又想到剛剛監(jiān)獄點了晚點名，熄了燈后就跑到別人床上的自己，顧浩還是覺得有一點不真實，不由得貼近身下何以凡的耳邊，小聲詢問，“真的來？”

    何以凡伸開手臂虛虛的抱住了身上人的脖子，沒有回答，但是卻把腦袋埋在了顧浩的頸間，同時，發(fā)出了呼吸略顯粗重的呻吟聲。

    身下的人已經(jīng)開始喘了，身上的人不得不也進入角色，顧浩的手在何以凡的囚服可能裸露出來的地方陸續(xù)制造著明顯的痕跡，身下的何以凡配合的偶爾呼痛偶爾吸氣。

    “?。。?！”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了晚間的監(jiān)獄。

    “cao，小眼鏡挨cao，你跟著緊張個什么勁兒，快，松快點！”斜上鋪的李秦被喬生突如其來的緊張導致的收緊勒的直罵人。

    顧浩也被嚇了一跳，心里暗罵，臥槽，用不用叫的這么凄慘??！

    再看向罪魁禍首，此刻躺在他的臂彎里，因為惡作劇的得逞，輕輕勾了勾嘴角，顧浩難得看到何以凡的笑模樣，不得不承認，這人笑起來，還真是好看。

    讓顧浩更嚇到的是，在他還沒來得及進一步動作的時候，他的脖頸被何以凡拉下，迎上它的，是昨天有過美好觸感至今都念念不忘的柔軟的嘴唇……

    但何以凡并沒有加深這個吻，只是輕輕的吮吸了一口，就退開了，眼睛微瞇，做著口型。

    顧浩認命的在何以凡的身上撐起了自己的身子，動作了起來，然后整個囚室甚至是隔壁的囚室的人都聽到鐵床的晃動以及一個凄凄慘慘的喊疼求饒的哭聲……

    直到鐵床晃動的聲音越來越小，求饒的哭泣變?yōu)榱藥еy耐和歡愉的鼻音，躺在上鋪的老黑聽著下鋪兩位的洞房之音，大氣都沒敢喘一聲……

    ??小劇場——儲物間

    何以凡，“盡量別那么親……”

    顧浩挑眉，“那怎么親？”

    何以凡直接走過去，捧住坐在被褥上的顧浩的臉，對著剛剛挑釁的嘴吻了下去。

    顧浩回去囚室的一路上都在那里回味，別說，這小凡凡吻技倒是還不錯……

    ??小劇場——睡一下

    顧浩，“小凡凡，你都跟了我三天了，咱倆也該睡一下了吧？”

    何以凡直接把糖紙塞到了顧浩的嘴里，“您老內(nèi)心戲那么足，自己演唄，一人分飾兩角，可以的?！?/br>
    顧浩把糖紙吐了出來，“小凡凡，你就不能配合一下？”

    何以凡嚼著奶糖思考了一下，“配合？在床上哭著喊著就放過么？”

    顧浩……誰把我傳成了這個樣子的……

    不遠處的喬生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