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豈止找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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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飄在雪地上怔怔地聽完,又怔怔看向湛云江離開的方向,腦中一團亂麻。那支簪子的來歷竟是如此,它竟是我向湛云江求的,結(jié)契的信物。 可是被鶴憐那樣一番從中作梗,湛云江他真的還會替我雕出這支發(fā)簪,并在生辰那日送與我么?可想起后來我與他的那些事,心中不免一陣倉惶,總覺得這件事不會這樣簡單了結(jié),這其中定然還發(fā)生了我此刻無法想象的變故。 白耀一直攥著我的那股力忽然一松,我的神識又重新回到了溫堯的腦海里。 接著便聽見白耀說:“隱華,你看?!?/br> 我無意識地四下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正置身紅梅花海。難道剛才溫堯離開后并沒有走遠(yuǎn),而是逗留在附近,偷聽湛云江與鶴憐的談話? 身后很快傳來一陣規(guī)律的腳步聲,是皂靴踩在積雪上發(fā)出的傾軋破碎的聲音。湛云江的境界很高,但他從不刻意掩飾自己的任何動靜,包括會暴露行蹤的腳步聲。 溫堯聽到動靜后,知道對方已經(jīng)走到他身后,他沒有躲也沒有逃,而是若無其事、一本正經(jīng)地轉(zhuǎn)身向來人行禮。 湛云江靜靜注視著他,昂藏的體格讓他幾乎能俯視面前這個不知輕重的小輩。 如此近距離承受一位劍尊的氣息壓迫,溫堯的呼吸卻沒有半分紊亂,只是附在他身上的我卻明顯察覺到了他正緊緊握著的拳,和一股不可名狀的怒意。 他抬起頭,雙眼直視湛云江,問:“師伯,你不會讓師父失望的,對嗎。” 我難以想象溫堯這樣的性子,這樣的人,竟會問湛云江這樣的問題。 可湛云江只是繼續(xù)向前走。我想,他或許是不屑回答這種問題的。 溫堯追了兩步,再問:“師伯,你不會讓師父失望的,對嗎!” 湛云江越行越遠(yuǎn),直至完全消失在紅梅花海。溫堯靜佇在原地,等不到他的回答,卻等到了鶴憐的出現(xiàn)。 “你對你的師父,倒是十分的忠心?!?/br> 溫堯回身向鶴憐見禮,從容大方,仿佛自己此刻仍停留在紅梅林只是一件巧合,與偷聽全無關(guān)系。 鶴憐點點頭,目光卻看向湛云江離開的方向:“隱華同他,其實并不相配。你這樣早慧的孩子,理應(yīng)旁觀者清,他們兩個是不會有結(jié)果的,不是么?” 溫堯想開口說些什么,卻被鶴憐打斷了,他拍了拍溫堯的肩膀,似誘導(dǎo)又似寬慰:“好孩子,如果你真心希望你師父好,就讓他用自己的眼睛,看清這個事實罷?!?/br> 至此,這場屬于溫堯的夢境戛然而止。 我來不及多作思考,神識就像被一個被光怪陸離的空間包裹了起來,四處跳躍,沒有停頓、沒有滯留,時間像過了數(shù)百年一樣漫長,又像是眨眼一瞬間。 等到能重新看清周圍的時候,那片紅梅林已經(jīng)不知去了哪里。前一秒還是白晝,這一秒?yún)s已是星漢燦爛。 我此刻所在之處,是少庭山第四峰的峰頂,一座名叫“棲風(fēng)樓”的觀景樓里,而這個夢境的主人竟還是溫堯。 “還好嗎?”白耀收回裹著我的神力,關(guān)切地詢問我,“夢境間的跳躍時快時慢,沒有定數(shù),尋常人第一次經(jīng)歷會非常不適應(yīng)。” 我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情況,覺得無礙,便道:“多謝星君,我沒事?!?/br> “這就好,”白耀一笑,又問,“眼下這個夢境我還是頭一次來,隱華,你看看,這是何時何地?” 我仔細(xì)打量了一會兒,又在回憶里翻找了片刻,確認(rèn)了這里是我三百歲的生辰宴。 修真之人的生辰宴和凡界有些不大相同。 一是席面。修真之人辟谷,席面上擺放的酒菜不過就是應(yīng)個景,很少人真的會去吃,所以那些菜肴的味道和凡界的美味完全不可相提并論。 二是氣氛。正道劍宗的宴會,受邀的自然也都是正道修士,因此宴會上通常不會安排花花綠綠、鶯鶯燕燕的節(jié)目,端的是一個風(fēng)光霽月、海晏河清。 當(dāng)然,邪修的宴會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 我和白耀跟著溫堯沿盤梯登上棲風(fēng)樓,在最高層見到自己,那個年輕恣意的“我”此時正坐在樓外的廊椅上,斜著鏤花欄桿自斟自飲,身邊圍著好幾個同輩修士,有說有笑,甚是開懷。 只是其中有一中年修士,喝得酒氣上臉,目光猥瑣,對著“我”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 此人我印象頗深,他是我?guī)熥鸬哪硞€師侄,名叫趙籌。年紀(jì)不小,但修為平平,七百多歲才修了個化嬰境圓滿。 白耀也看到了那人,轉(zhuǎn)頭問我:“隱華,那人是誰,他怎敢這樣盯著你看?” 我說:“是我一個師叔的弟子。他在宗門里頗有些背景,是北荒另一個劍宗門派首座的近親?!?/br> “背景?”白耀詫異地問,“你何時懼怕起什么背景了,難道你當(dāng)時就任他這樣看著?” 嘖,這個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廉貞星君,怎么好意思說別人。 我說:“你看,他都醉成這樣了,卻也只敢用眼睛多瞄我兩下,根本不足為慮。況且我是赤水真人的關(guān)門弟子,身份與其他弟子不同,那些不太好看的事情,不該由我來做。不過可惜的是,還沒等到我收拾他,他自己就走上了邪道。這人成日同些三教九流之輩廝混,受了蠱惑去修邪術(shù),竟用凡人處子做爐鼎,供他采擷修煉。叛出天衍宗后沒過幾十年,他的修為便漲到了與我一般。” 白耀聽了對此很有興致,問我:“是么?那可真是小人得道了。那之后呢?他可有回天衍宗找你麻煩?” 找我麻煩? 豈止是麻煩,這趙籌當(dāng)年可是惹出了一件天大的禍?zhǔn)隆?/br> 我冷冷一笑,正要將事往下說,卻見一個披著黑氅、束著玉冠的高大身影走到了廊椅上的那個“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