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是我天賦異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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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我與湛云江辭別觀塵子,帶著那方大昊羅經(jīng)儀上路了。 下窮彝山,涉姜水,越過一片生靈荒蕪的灰色沙漠,兩天后,我們進入了舊魔廢域的地界。 這片曾由魔族統(tǒng)治的地域十分特殊,地是黑的,天也是黑的,有時間的流逝卻沒有晝夜的交替,無日無月,只有一條別的地方見不到的、璀璨至極的群星之河。 此處地貌也十分怪異,無數(shù)地裂交錯縱橫,巨大的黑色怪山倒嵌在地裂中,像一根根粗糙的錐子,被巨錘釘入大地。而在巨山與巨山平整的頂面之間,離地百丈高處,還有一條不見頭尾的古老河床,雖早已衰敗斷裂,但仍然高懸其上,猶如一條被踩碎了的巨大蛇蛻。 魔族雖然離開了這片大地,但天地法則仍然束縛著它,除去神族,任何人無論修為高低,一旦進入舊魔廢域都將被強制限定在黑色的大地上,無法再御空飛行,修為也會被連降兩個大境界。 湛云江帶我找了個相對隱蔽的場所稍作休息,我從收納袋里取出大昊羅經(jīng)儀開始擺弄。 在深入舊魔廢域之前,得先確認一下這個老伙計的功能還正不正常。 捻指聚出一團法力,從羅經(jīng)儀正中央的天池灌了進去,待注滿后,我耐心等待,可近半盞茶的功夫過去,它卻沒有任何反應。 我皺了皺眉,捻指又送了一波法力,依舊悄無聲息。 湛云江立在我身旁靜靜地看,也不催我,卻在無形中給我施加了巨大的壓力,因為我總覺得他在看我的好戲。 幾次下來,他終于忍不住了,薄唇幾度啟開又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瞥了他一眼,有些不客氣地說道:“云劍尊若是有高見,直說無妨?!?/br> 湛云江這才斟酌道:“尹華,你是不是……并不會用。” 這絕對是赤裸裸的輕視! 我義正言辭道:“劍尊未免說笑,我若不會用,又何必大費周章將它借過來。想我從前……咳,我從前在書籍上曾看過關于大昊羅經(jīng)儀的相關記載,最開始要先往羅經(jīng)儀中心的天池注入法力,等天池蘇醒,羅經(jīng)儀才會開啟?!?/br> 我胡謅一番,險些說漏了嘴。湛云江聽完雖然頷首,但光看他的表情也無法分辨到底是信了還是沒信。 忽然,他掌心聚出一團龐大的法力,并對我道:“據(jù)我所知,法器的啟動一是技巧,二是法力。眼下這種情況,顯然是……因為你灌注的法力不夠。” 話畢,他直接就將那股精純的磅礴法力注入了大昊羅經(jīng)儀的天池之中。 三息過后,吃飽喝足的天池開始微微震動,泛著銀色光澤的法力在瞬間將儀盤上的每一道溝壑全數(shù)填滿,整個羅經(jīng)儀看上去就像一個發(fā)著光的寶盤一般。 湛云江不說話,卻看向我,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那雙映著銀光的眸中,似乎隱隱冒出了幾分“快夸獎我”的意味來。 但我實在沒法夸獎他。 我往旁邊一站:“劍尊仗義相助,尹華本該致謝,只是我必須真誠地告訴你,大昊羅經(jīng)儀和一般的法器不大一樣,對法力的要求格外嚴格,方才你用你的法力把大昊羅經(jīng)儀喚醒,所以,我現(xiàn)在沒法使用它了?!?/br> 我朝光芒璀璨的羅經(jīng)儀努了努嘴:“你好事做到底,自己來罷?!?/br> 可惜無所不能的云劍尊并不會使用大昊羅經(jīng)儀。 最后,我是在湛云江的慷慨協(xié)助下,借他的法力打上了自己的烙印,這才開啟了大昊羅經(jīng)儀。 舊魔廢域中分布有不少秘境,大大小小,星羅棋布,但這些秘境的位置卻不會一成不變。秘境是由天地靈氣所化,自然也藏于天地靈氣的之中,諸天星宿、大地靈脈,只要發(fā)生任何一絲變化,都會導致秘境的位置出現(xiàn)移動。 因此,要掌握秘境的確切位置,占星術與堪輿術缺一不可,前者定經(jīng)緯,后者算虛位。 我讓湛云江替我捧著大昊羅經(jīng)儀,自己找了個視線好的位置仰頭觀天——長庚、太歲、辰星、熒惑、鎮(zhèn)星,北斗七曜,四方九野二十八宿,其他地方難以觀測的星辰在舊魔廢域全部一目了然。 確定玄一無塵境的星宮圖后,我開始cao作羅經(jīng)儀,因為過程繁瑣,且需數(shù)次調整、不斷修正,便不多作贅述,約莫一個時辰之后,羅經(jīng)儀上方終于浮現(xiàn)出一面不甚清晰的輿圖。 第一遍的定位到這種程度便已足夠,因為在朝它行進的過程中,位置還會發(fā)生變化,需要每隔幾日調整一次才行。 我正要給湛云江指個大致方位,卻看到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他的眼窩本就生得比旁人深些,突出的眉弓覆下一層濃重的陰影,將他本就漆黑的瞳仁掩得愈加沉郁。被這樣一雙眸子緊緊盯著,會讓人產(chǎn)生一種連元神都被他看透了的錯覺。 “你,看我做什么……?”我收回羅經(jīng)儀,惴惴地問。 湛云江朝我走近兩步,拉起我因緊張而握成拳的手:“你何時學的這些?” 我信口胡謅道:“以前在天衍宗的時候,你那時候出遠門,還沒回來呢。你知道的,我不愛練劍,所以就學了些別的,也不過是略通皮毛而已,不值一提?!?/br> 湛云江似信非信,卻也沒追問,只是說:“光看書便能如此熟練地cao縱四荒陣修的至寶,這可不是略通皮毛,你不必妄自菲薄?!?/br> 我只好裝傻:“大概是我天賦異稟罷?!?/br> 說完趕緊朝著西南方向指了指:“大致方位已經(jīng)定了,趕緊出發(fā)罷。若是一路順利,三日后我會再算一次,修正方位?!?/br> 湛云江像是沒聽到我說話,我走出幾步后回頭,發(fā)現(xiàn)他仍靜立在原地地注視著我,一望無垠的黑色大地上,他一人獨立,玉冠青衣,風華無雙。 數(shù)以億計的星辰匯成一條璀璨銀帶從他頭頂上方流過,光輝灑在他的昂藏筆直的身軀上,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華。 驀地,他俊美的臉上露出一個哀傷的笑意,極淺極淡,轉瞬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