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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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從也是個沉默、身材高大的外國人,把白羝送上了車以后就自行離開。 他從座位上挪動著把身體坐正,車上除了他還有一個司機,這是個亞洲人面孔。但是對方目不斜視,甚至就連上車時給他開門都沒有多看自己一眼。 從外套下面伸手,他嘗試著想把褲子整理好,但是拉鏈被扯壞了,扣子也不知道崩到哪里去,白羝只好欲蓋彌彰地攏了攏。 為什么自己會被交給這個外國男人,這是要帶他去哪里,做什么,會怎么“處理”他......沒有人會來解答白羝的恐懼和疑惑。 他自以為是地踏出了愚蠢的一步,以為自己終于有自由做出選擇,迎來的卻是現(xiàn)在可被隨意倒手的玩物身份嗎。 嘗試摳了摳車內(nèi)的門把,果不其然,打不開,又徒勞地往車門上撞了撞。發(fā)出的動靜不小,可司機只是從反照鏡盯住了他,沒有說話。 抱著衣服縮到椅子里,把自己蜷起來,他艱難地喘著氣,放棄般垂下了眼睛,看著西裝外套上的褶皺。 眼鏡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沒有能拿的回來,五百多度近視還一百度散光的他,在昏暗的車內(nèi)比瞎子也沒有好多少。 “嘭” 隨著關(guān)門聲,白羝打了個激靈,睜開了眼睛。他因為眼里太澀痛閉了會兒,不小心竟睡了過去。 男人投下的巨大的身影覆了過來,對方坐到了旁邊,身上混著的淡淡煙味,縈縈繞繞得鉆到他鼻子里,比房間里聞到的味道要輕很多。寬大的骨架和挺拔的身高,使對方極有存在感,白羝的身體下意識地緊繃起來。 但男人沒有做什么,只是放松地倚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車子緩慢地啟動,穩(wěn)速地從別墅的地下車庫開出去。 白羝不敢睡了,安靜的男人并不能減少他的緊張感,而是更加不安起來。 “你叫什么名字?” 耳鳴有所緩解,而突然響起的男人的聲音,讓發(fā)愣看窗外白羝控制不住地渾身一抖。他看向?qū)Ψ?,男人還是懶洋洋的,身體往他這邊側(cè)過來些,眼皮安靜地闔著。 白羝正懷疑剛剛那句話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對方就突然睜開眼睛,看向了他。 對面正好迎著駛過一輛開遠光燈的車,打過來的強光使車內(nèi)短暫地變的通亮。白羝模模糊糊的視線一下被男人的眼睛抓住了,那里面的瞳孔是很淺的琥珀色,讓他想到寶石。 “白羝。” 說完他就先移開了眼睛。 車似乎又開回了市里面,視線里的高樓變多了。 還不知道要開多久,長時間的靜默讓疲憊的身心不由逐漸地松弛下來,雖然強撐著不睡,但眼睛也上下打起了架。 直到車終于停了下來。 白羝睜開眼,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地下停車場,身邊的男人先一步已經(jīng)下了車。他看了看還等在車里、似乎在盯著自己的司機,想了想,只能抱著衣服打開了車門。 男人在不遠處站著,像在等他,看到白羝下了車,就又顧自往前走。沒有辦法,他小跑著追上了,隔了半臂的距離,默默地跟到人的身后。 正好有一部等在這層的電梯,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去,白羝縮到了角落里。 他就像是只狗,沒有什么選擇,主人去到哪里,他便也只能跟到哪里。 樓層數(shù)跳到28以后,電梯門緩緩地打開,白羝又跟著人后走出去。 低頭等著男人輸完門禁密碼,推開門,入眼的就是房子的玄關(guān)。他潛意識得認為會被帶到賓館酒店之類的地方,但這邊像是個長居的住所。 燈光啪得一下被打開,視野里亮堂起來。房間入目整體的色調(diào)是暗暗的白,里面夾雜著一些灰,不知道是天晚了溫度變低還是怎么的,白羝打了個哆嗦。 讓這種冷淡感有所緩和的是旁邊的木制柜子和墻上掛著的一幅畫——黃色的一個圓,可能是月亮,也可能是盤子?他看不清。其他也再沒有多余的裝飾,除了簡單的家具外,門口唯一的擺件只有他手邊一個造型別致的陶瓷瓶。 把自己腳上的舊帆布鞋脫下來,收到了鞋柜最下層,光腳踩上了地板。跟著人后走到了客廳,他局促地站住。 白羝只在電視里見過這種寬敞漂亮的大房子,沙發(fā)、吊燈、連旁邊擺的小盆栽,都看上去比破破爛爛的自己更昂貴。突然發(fā)覺腳下踩了塊軟烘烘的毛毯,他趕緊抬腳退了出來。 男人繞去了客廳旁邊的廚房,白羝聽到了冰箱被拉開和翻東西的聲音,覺得越來越無措。他不屬于這里,燈光太亮、太冷、太刺眼,自己就像是這個整潔的房子里唯一的臟東西,迫切地希望有人來把他清掃出去。 消失了一小會兒的男人終于出現(xiàn),朝他走過來,遞出個東西。白羝遲鈍地把它接過來,涼颼颼的,是個冰袋。 “敷一下,可以消腫?!蹦腥说皖^看著愣愣的白羝。他的眼睛可能是天生帶著柔和弧度的原因,看著自己的時候就帶著些似笑非笑的意思。 白羝有些意外這個外國人中文很好,說話間偶爾帶著些不太標準的口音,但總體很熟練。 把冰袋小心翼翼地貼近腫脹的臉蛋,還是被涼的一縮。這次男人是真的笑了笑,他把解開扣的袖子往上擼了下,露出結(jié)實的小臂,說:“帶你去你今晚的房間。” 白羝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驚訝,但并不知道該說什么。 是自己理解的意思嗎... 抱著懷疑又忐忑的態(tài)度被男人領(lǐng)著來到一樓最左邊的房間門口,他看著里面的單人床,聲音不禁變得結(jié)巴、還微微顫抖:“先生。謝謝您...不、不麻煩...我可以去別的地方...我......” 床褥和枕頭看上去都很飽滿柔軟,可以瞥到的盥洗室一角也是嶄新干凈,墻上還掛著一個超大屏幕的液晶電視。這可能是為房主的朋友或者客人準備的房間,這么干凈,看上去也舒適,現(xiàn)在卻要借給他住。他為之前對男人的揣測和防備感到了羞愧。 自己似乎真的遇到了個好人。 “現(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兩點了,你需要休息”一只寬大溫熱的手輕輕地搭上了他的肩膀,按住了他想要說的話。 男人身上溫熱的體味、煙味和木質(zhì)香水的氣味混雜起來的復合味道很厚重,也很特別,不難聞,反而讓他覺得恍惚。從耳朵上方傳來的聲音低沉且舒緩,“不用介意,請隨意使用?!?/br> “Bonne nuit。做個好夢” 那雙附有濃密睫羽而顯得朦朧惑人的琥珀色眼睛看著他,眨了眨,然后隱到了背光的黑暗中。 “啪”,門在他面前拉上了。白羝站在關(guān)上的房門前,鼻翼不自覺地小幅度翕動。男人身上的熱乎乎的濃郁氣味好像在空氣里還殘留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