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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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昊搬了張凳子坐到了白羝旁邊,沒靠他太近,只是想確認對方是否需要幫忙。 白羝很虛弱,自己看出來,他應該還哭過。眼睛腫腫的,臉上掛著一些明顯的淚痕,想必生病一定讓他很難受。 在視線督促下,白羝開始喝粥。他速度很慢,眼睛耷拉著,看上去精神狀態(tài)很不好,像是隨時會睡著。 生病讓他本來就不旺盛的食欲更加萎靡。崔昊不知道是不是按照的自己的食量買的早飯,對于平時的白羝來說也太多了。剛喝完粥他就想???,但是對面把剝好的鹵蛋適時朝他遞了過來,比劃了一下,讓他拿好。 對方的動作和表情過于稀松平常。但是他們有這么好的關系嗎。 白羝把蛋接過,小口小口地開始咀嚼起來。正在亂糟糟地想,突然聽對方輕笑一聲,白羝抬頭去看,一片陰影附過來,青年溫熱的手指在他嘴邊輕碰又很快拿開,說:“沾上東西了。” 白羝看住崔昊捻著東西的手指,愣愣的睜大了眼睛。這樣的場景,這樣的對話,他透過背著光的青年想到了另一個人。 腦子里關于那個人的記憶快速晃過。 左臉頰有一個酒窩的那個人,會開玩笑叫自己meimei,鼓勵他穿裙子的那個人。說是會帶他走,說喜歡他,和他躺在一張床上,溫柔輕吻,和他zuoai,最后卻把他留在地獄,遠走高飛的......那個人。 分明不想要再想起的。 崔昊呢,他現(xiàn)在也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哄騙他嗎。 他又到底知道多少。 自己的腦子里亂哄哄的,像是要炸開。 “嗯?怎么了?...”青年看他呆呆的,在他眼前揮了揮手。 “為、為什么”他發(fā)出有些哽咽的聲音。 崔昊沒聽清,向他側過頭:“嗯?什么?” “我們不是,朋友...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白羝抬起臉看向他。他的嘴唇紅的發(fā)艷,一直朦朦朧朧的鳳眼睜大了,眼球上面布滿了紅血絲,顯出病態(tài)的激動。里面有些潮濕,像是要哭,又像只是自己的錯覺。 崔昊看到這樣的白羝一下子愣住了,對方緊緊盯住他,好像自己的回答非常重要。他覺得有一點傷心:“我們是室友啊.....而且你生病了?!?/br> 說完他又揉揉鼻子,看著桌子上這些東西:“這都是小事......。你別放心上。” 要是在自己家,要是弟弟meimei發(fā)燒了沒力氣,陪床掛水、吃飯給喂都是基本的。白羝現(xiàn)在下個床都能摔著,怎么可能不管他。他也是真心覺得自己是舉手之勞,只是給了這些,對方就像是看到人類投食的野貓一樣防備起來了。 崔昊覺得難過。 聽完白羝沒有講話,不知道有沒有被安撫,只是低下了頭,安靜的宛如剛才的激動只是自己的錯覺,默默地吃手里的雞蛋。 白羝其實從小到大都不喜歡吃煮蛋,尤其是蛋黃,覺得噎得慌。但是挑食太嬌氣,他慢慢地吃了個干凈。 崔昊經(jīng)過剛才也有些坐立難安,有一搭沒一搭地擺弄著手機,安靜地陪著他吃飯,直到人把雞蛋吃完了,“還吃得下嗎,剩兩個包子。”見白羝搖頭,他也不勉強,從自己座位拿來了個水壺,小心翼翼遞給他:“我這有熱水?!?/br> 白羝點點頭,輕輕道了聲謝,往自己水杯里倒了點。又在青年的注視下,把藥喝了。 他舔了舔因為喝水變的濕潤的嘴唇,抬頭看向崔昊:“謝謝你給我買飯?!彼D了頓眨眨眼睛,“多少錢,我轉給你?!?/br> 本來放松站著的青年聽到了他的話就緊繃起來,那雙狗狗眼又睜大了,白羝的話似乎讓他很挫敗,他朝人擺擺手,聲音是明顯的沮喪:“沒事的。你別客氣了。” 說完就逃也似的,搬起凳子回去了自己的座位。 白羝看著他的背影輕輕呼出口氣,在自己手心掐出兩個月牙。他控制不住慣性。這不知道是在折磨崔昊,還是在折磨自己。 他看向自己的腳,轉動了一下,便又嘗試著慢慢站起來。 自己真的想上廁所。 高燒引起的精神恍惚讓他剛站起來的時候不由輕晃,他又在身后人的急促的呼聲中站穩(wěn),一瘸一拐往衛(wèi)生間走。還好,也許是自己重復的不識抬舉、又過于僵硬疏離的道謝讓對方不高興了,這次青年沒有來幫他。 終于解完內(nèi)急,他把褲子完全脫下,翻開了身下的rou瓣。昨天在陸鈞宇走之后,他簡單地沖洗處理過。剛剛摔下來這里那么痛,他以為傷口又裂開了,還好,應該沒有。 他望著那本不該出現(xiàn)在男性身上的器官長久地出神。那么多年了,他看到自己yinjing和rouxue的妖異組合還是覺得難以習慣。 為什么他不能做完全的男人、或者完全的女人呢。為什么自己是個怪胎。 “篤篤篤”。外面響起了克制的敲門聲。 “白羝...你沒事嗎?”沖過水后他呆在里面的時間太長了,又很安靜,崔昊擔心他又出了什么事。 把褲子拉上去開門,是面露關切的青年,見他出來,就靦腆地聳聳肩膀,“我以為你摔倒了...”說完他自顧自地尷尬笑笑,先走開了。 他就像是那種,人類洗個澡都要蹲在衛(wèi)生間門外守候,時時刻刻準備著對溺水者實施營救的大狗狗。 但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潑冷水,雖然還是待人依舊和善熱情,他在白羝這里,那條尾巴好像喪氣又畏縮地垂了下來。 白羝突然想,他應該和楚宮秋不一樣...... 但自己是一朝被蛇咬的那個人,不管崔昊圖他什么,都不會、也不敢要對方的關懷和照顧。 不知是感冒藥起效還是因為吃飽了犯困,白羝下午躺到床上,不一會兒又睡著了。 病中的漫長睡眠不能讓他精神狀態(tài)變的多好,醒來以后還是覺得頭痛,視線也昏沉。 崔昊也不在宿舍了,又只剩下他一個人。 手機里收到幾條信息,全是“海闊天空”給他發(fā)的——是劉成峰,上次見面加了微信。內(nèi)容無非還是黏黏糊糊的那些,直接,粗俗,色情。 白羝看了眼,沒回復,點進了他的朋友圈。 從上往下滑,統(tǒng)共四條,最早一個動態(tài)是2015年發(fā)的。 兩條是轉發(fā)的勵志雞湯文章,2016年8月發(fā)了張景色照,2018年12月發(fā)了一個平安夜快樂。其他什么都沒有。 往前滑動返回到聊天界面,看到對方發(fā)過來一張自己握住性器的照片,看背景是在公廁拍的,對面是便池,緊接著又彈出條新的, “他好想你/害羞/色/色”。 白羝手指一顫,碰開了圖,放大后清晰的男性生殖器就彈了出來。紫色發(fā)黑,guitou碩大,還沾著些晶瑩的尿水,周身像包裹著一層皺巴巴的老樹皮,未曾勃起的它就像是某種軟體的大蟲,那么的丑陋,猥褻,但是他卻有些移不開眼睛。 一想到這樣的丑東西可以帶來的快樂,伴隨而來的如附骨之疽般的性欲就讓食髓知味的身體情不自禁地戰(zhàn)栗起來,纏繞著升騰上來,要把他裹住。 吱嘎... 關門的聲音把他的意識拉了回來。有人輕輕地走向他這里,往他桌子上放了什么又走開,似乎是怕把他吵醒,腳步也很輕。 是崔昊吧。 白羝沒有動,那邊的人把門輕輕地又關上了。巨潮般的性渴求把他澆透后又悄然退回深處,留下的只有自我厭惡和龐大的空虛,在他胸口穿著洞,咻咻地刮冷風。 他縮起身,聽了會兒自己一個人的呼吸聲,還是動了。下床,果然在桌子上又看見青年給他帶的食物,外面還給套了一個錫紙保溫袋,安安靜靜地放在那里等他。 崔昊是專門回來給他送了個晚飯,就又出去了嗎。 白羝走過去坐下來,將包裝一層一層地拆開。 是番茄湯底的燙飯,打開的時候還冒著熱氣。細細地把里面的食材和湯底都吃完,東西到最后入口都是燙的,他出了一身汗。 人在生病中真的會變得很奇怪,眼淚又不受控制地流下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白羝狼狽地在臉上抹了抹,對著包裝盒輕輕說了聲“謝謝”。 獨自在宿舍待到了晚上九點,才有人開門回來。是崔昊。 換季晝夜溫差大,白天熱的能穿短袖,晚上就得加件外套。他給白羝送晚飯的時候應該帶件衣服走的,但是發(fā)現(xiàn)人還在睡覺,想著動作要放輕些,就這樣,一走神便忘了。從圖書館走回宿舍,汗毛都被凍得豎了起來。 白羝在床上補這周的專業(yè)課作業(yè),聽見他回來,就從床上轉過身望向對方,“謝謝你的晚飯”。 青年的心情似乎從之前的低落中恢復了,他揉著胳膊,看主動和自己搭話的白羝,聽見道謝也靦腆地笑,眼睛亮亮的:“你好點兒了嗎?”他跺跺腳,笑的很好看:“我看你精神好些了。” 白羝眨了眨眼睛,嘴角跳動著,最后往上微微勾了下,朝他點頭。 崔昊和他對視的眼睛一愣。白羝,這是在對他笑?......腦子像是沒有程式可以應對這種異常反應而一下子宕機了。但很快他又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掩飾地低頭順著笑說“那就好”,又往衛(wèi)生間的位置看了看“啊...啊,鈞宇他兩還沒回來啊?!?/br> 白羝的手頓了頓,回過頭把書往后翻了一頁紙,沒有接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