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窺探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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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惡的兇獸拖拽著他的獵物向深處走去,而這個溢散著濃厚甜腥味的yin巢中卻貼滿了狩妖師親手寫下的符咒,這些竹篾隨著陰寒的冷風(fēng)飄動著,發(fā)出疏落的“啪嗒”脆響聲,顯得極為可笑。 長津甫一觸碰到地上的人偶,被那玩意擬人的體溫嚇得噤聲。 司寅俯身親了幾下他僵硬的嘴角,覺得不夠味兒,又伸出舌頭去捉弄長津的唇隙。粗糙的舌苔來回舔舐那兩片薄薄的唇,把原本就十分飽滿的唇珠給吸得高腫起來,直到唇邊的皮膚都變得殷紅,帶著少許的刺痛感,細(xì)細(xì)地抓撓著長津麻木的神經(jīng)。 長津蹙起眉,微微張開嘴想說些什么,卻被男人立刻抓住了時機——他的后腦勺被一雙大手牢牢扣住,一條滾熱的唇舌如火蛇般鉆入他的口中,燙得他喉嚨里瞬即發(fā)出嘶嘶的抽泣聲。 長津只覺得自己像是咽下了一管熔巖,肺腑都滋滋直冒煙。 襲來的強烈疼痛感百孔入侵,大腦被強烈的幻痛徹底恫嚇住了。男人的手指卻依舊死死鉗住他的下頜,令他被迫地接受著來自沸騰的洗禮。 艷紅的口腔黏膜被那條熱燙的rou舌仔細(xì)舔過,分泌出的津液掛在狩師的嘴角,使他的發(fā)聲器失去了一切作用。 “嗚啊……我……唔唔……”長津嗚咽了半天,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在這段漫長的深吻過后,司寅以為自己的yuhuo得到了少許的滿足。少傾,他才發(fā)覺這簡直是杯水車薪,甚至將他爆裂的情緒燃燒到了極致。 “不要……不要再親我了!”長津猛然捂住嘴,啞聲尖叫道:“你好燙!你會把我燙死的!” 這話不假,司寅的體溫在此刻高得異常,像是一團(tuán)火紅的旭日。 長津被這股可怕的溫度熏得滿臉通紅,烏黑的發(fā)梢墜落著剔透的汗珠,身體宛若被火星點著的柴薪,涌起一股躁動來。 他紅著眼,指尖不住顫抖著,想要推開面前的男人,卻在還未觸碰到眼前那塊裸露的胸肌,就因為水汽似蒸騰的潮熱而止住了動作。 邪神默默地看著身下的人,黃金色的雙瞳都被燒成了橘黃色,璀璨如夕燒下的琉璃,閃動著艷麗與輝煌的絢爛。他閉了閉眼,黑色的睫羽上全是濕津津的水珠,睫毛黏在一起,顯得邪俊的五官愈發(fā)濃郁惑人。 他的嘴角緩緩勾起,仿佛在克制些什么,可他睜開眼后,眼底的瘋狂卻彰顯著十足的野性。 “長津。” 他說:“我要擁有你的一切。” 這句話十分霸道,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正是一道來自命運的無法反抗的禁令。 宣告者擁有倨傲而強大的權(quán)力,親手將無形的束縛捆綁在長津的靈魂上,投射下廣袤如瀚宇的占有與支配的力量。 至此,少年狩師的生命都將由這位來自遠(yuǎn)古的神明而掌控。 這句話甫一入耳,長津的腦中只有蜂鳴的“嗡嗡”悶響,他的喉腔鈍然泛出一股濃厚的鐵銹味。 來自心底的憤怒爆發(fā)而出。 他倏然抬掌,掌心冒出一股青藍(lán)色的光芒,其中流動的咒語像是失去了控制般四處飛散。 “你做夢!” 長津怒喝一聲。 只見,他的周遭的空間極速扭曲起來,透明的空氣變成了詭異的波浪形,似乎正在被一雙無形的手反復(fù)折疊。氣壓遽然降低至零點,冷凝出的無數(shù)顆水珠懸浮在他的身旁,折射出純凈的藍(lán)光。 司寅面色微怔,一抹怒意頃刻之間消逝在他的臉上。 他垂頭看了一眼長津拍在他胸口上的手掌,其中迸發(fā)的青藍(lán)色咒語正不斷穿過他的身體,途經(jīng)他跳動的心臟,從背部飛出,鎖鏈般環(huán)繞在他的身側(cè)。 而在這么一分鐘里,他只是靜靜地注視著長津的臉,任對方將無形的咒語打入自己的體內(nèi)。隨后,他的臉上漸漸染上了笑意,并且隨著時間的流動愈發(fā)放肆。 直到他的嘴角已經(jīng)咧到了耳后,露出了兩枚森森的獠牙,他這才形如鬼魅般伸出右手來,輕輕地搭在了狩師劇顫的手腕上。 “怎么會……不!不可能……”長津的臉色慘白,兩枚瞳孔都在發(fā)抖。 司寅則不急著回應(yīng)他,他徐徐將自己的手心調(diào)換了方向,反扣住狩師的五指。 令人驚異的變化就在此刻迸發(fā)——在兩人掌心重合的那一剎那,青藍(lán)色的咒語上那些飄逸的象形文字突然顛倒過來,變成鏡像的形狀,調(diào)轉(zhuǎn)了流向,回溯到長津的手中。 “不要再使這一招了?!彼疽痈吲R下地俯視著一臉震驚的狩師。 他突然扯了一把長津的手腕,左手扼在少年的脖子上,拇指溫柔地摩挲著那枚稚嫩的喉骨,感受那片微涼的肌膚下跳動的命脈。 “你非常倔強,我很喜歡你這一點,可這也恰好是你令我常??鄲赖囊稽c?!彼疽鷮⑸倌甑氖窒蛏贤衅?,放在平視的位置,凝視著青藍(lán)色的光芒重新回到長津的體內(nèi),緩緩說道:“你剛才用的是‘天機咒’。你付出了燃燒壽命的代價,只想窺探我是怎么死的。不過,這么看來……你對得到的結(jié)果,感到萬分失望吧?” 長津難以鎮(zhèn)定地發(fā)抖著,兩瓣慘淡的嘴唇輕啟:“不!我在其中并沒有看見你本人……我……” 話音未落,窗外的晴夜之下驟然平底一聲驚雷。 “嘩啦——”一聲巨響,伴隨著的刺白閃電將狩師的臉曝光至雪白,正是一道來自天道的嚴(yán)厲警示。 天機不可泄。 長津垂下頭來,任司寅握著自己的手,打寒顫的身體過了好一會兒才感到暖和起來。 “啊……如果真的那樣的話……”長津失神地囁喏了一會兒,身體突然打了個激靈,回神后又苦澀地?fù)u了搖頭,說道:“罷了?!?/br> 司寅支頤思索了幾秒,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眼中閃著微微的光亮。 他趁長津不注意,俯下身湊近他的耳畔。張嘴就狠狠咬了一口那枚瑩白的耳垂,舔了幾下嘴唇,用極低的聲音說了一句話。 狩師方才還蒼白的臉,“唰”的一下從耳尖紅到了脖子。他咬牙切齒地攥緊手指,在男人仍在低笑時,一拳揍在了對方的腹部。 司寅在毫無防備下,扎扎實實地吃下了這一擊。他悶哼一聲,捂住下腹前傾倒去,英俊的面容扭曲成一團(tuán),額角立即冒出細(xì)密的汗珠來。 長津這邊也不好受。男人的腹部堅硬厚實,他一拳下去時,指骨都被震得發(fā)麻,收手時,右小臂短暫性地失去了知覺,恢復(fù)后還伴隨著經(jīng)絡(luò)錯亂的酸痛感。 司寅“嘶嘶”地抽著氣,抬頭看向施暴者,愣了幾秒后失笑道:“怎么挨揍的是我,你倒是自個兒委屈上了?” 長津惱羞成怒地甩了甩手,胡亂地揉了幾下自己因為酸麻感而濕潤的雙眼,斥道:“你這yin猥的瘋子!看我不把你這張凈說破話的嘴封禁起來!” 在他抬手之間,一道藍(lán)色的符咒從他的袖口驟然飛出,軟索般纏在司寅的脖頸上,逐漸絞緊。在男人還未感到不適前變得完全透明,消逝在他的喉骨上。 司寅自知自己中了啞咒,他此刻且不想浪費靈力解咒,心中也滋生了逗弄狩師的念頭。 “怎么啦?我方才說的不對嗎?我就親了你一口,你的下面就濕得不行了……好甜的味道,任你怎么用清心咒都壓不住?!?/br> 長津的身體僵住了。 ——司寅正利用那只人偶在說話! 本能之下,他側(cè)過頭去,正要將那個令他恐懼的“長津”一掌拍碎??伤纳眢w倏然失去了重心,向前猛地一趔趄,整個人歪斜著摔倒在了地上。 “你又對我下咒了?不對!你剛剛喂了我什么?”長津仰頭怒視著男人,咬著后槽牙吼道。 司寅卻氣定神閑地指了一下自己的喉嚨,搖了搖腦袋,示意自己此時說不出話來,無法同他解釋。 長津被男人那副從容不迫的模樣氣得眼前一陣陣發(fā)黑。他猛地挺起腰來,準(zhǔn)備起身,后腰正拱起一個半弧時,卻被一只大手牢牢扣住。 “啊……好痛!”長津尖叫一聲,瞬間飚出一行清淚來。 只見司寅的兩指之間不知何時捏著一根極粗的銀針,現(xiàn)已經(jīng)刺入了半截到狩師的后椎骨中,泛出熒熒的血光來。 在頭暈?zāi)垦5膭⊥粗拢L津幾乎難以看清眼前的事物,只能氣若游絲地低語著:“混賬……我就知道……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