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生病與看診

    醫(yī)生xMB

    1.　小時候父親家暴，母親護著他。

    2.　后來母親報警無用，離婚不成，被加倍虐待，瘋了，也開始打他。

    3.　十三歲那年，他逃跑了，開始混社會。

    4.　餓肚子，掏垃圾桶，打黑工，小偷小摸，勉勉強強活過一年，然后夜路走多遇到鬼，他摸到一個喜歡小男孩的雞頭，被抓了。

    5.　聽說做mb能賺很多錢，他同意了。

    6.　他的運氣不錯，這個雞頭做的很大，出入的都是些有錢人。于是托肖母的長相的福，他把自己賣了個好價錢。

    7.　開苞的價格讓這個挨餓受凍一整年，完全憑運氣才沒生大病的小東西驚詫不已。

    8.　第二天，他拿著被抽了大頭后仍然超出了期待的錢，他心想，雞頭對他可真好，真的有好多錢。

    9.　他又想，雞頭明明在抓到他那天就把他cao了，還在這搞假冒偽劣來騙人，可真是個jian商。

    10.　一開始，有空的時候他會看看片，也看rou文，學發(fā)sao，研究客人喜歡什么。

    11.　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都是騙人的，自己怎么也不可能達到里一樣浪，他甚至懷疑里的mb都不是人類。

    12.　畢竟賣屁眼是很辛苦的，要控制飲食，每次事前事后的準備工作也很費時費力，跟書里一點都不一樣。

    13.　慢慢地他發(fā)現(xiàn)，絕大多數(shù)客人們不會很特別，既不很帥也沒有很丑，既沒有人均掏出來就18cm，也沒有很刻意地把他當什么黑洞yin娃。

    14.　大多只是，很普通地cao他，很普通地說兩句sao話，大多數(shù)就這樣結束。偶爾很普通地在事中或者事后說兩句勸人從良的話。

    15.　他發(fā)現(xiàn)書上的東西做不得準以后，想了下，覺得還挺慶幸的，畢竟自己沒有讀書的機會了。既然書都做不得準，那這樣一來他不讀書也沒什么損失，挺好的。

    16.　有一個差不多時間一起“入職”的嘴甜的同事，很快被一個長著松垮垮大肚子的中年人包養(yǎng)了。隔了半年，又回來重做。

    17.　他其實還挺聰明的，他知道客人們并不把他當個人，只是當個東西，當個物件，所以也從來沒有生出過什么期待。

    18.　波瀾不驚地過了幾年，他能接受的花樣越來越多，人數(shù)也越來越多，賺是真的賺了不少，只是一點也沒存住。

    19.　他忍不住花錢，真的忍不住，每次把錢一拿到手，就會忍不住去買東西，買吸引到他眼球的任何東西，他其實不需要的東西。

    20.　有人勸過他，該把錢留下來買套房子，哪怕偏遠小城市也好。有嫖客勸過，有同事勸過，花錢時意外認識的可以稱得上朋友的人也勸過，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了，好像不買就會死一樣。

    21.　某次又花光了錢之后，他例行陷入焦慮，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一次格外強烈，以至于他冒險接了一個本來他都會避開的那種活兒。

    22.　他們干這行的都知道這種活容易出事，一幫子富二代，有權有勢有本錢，喜歡獵奇，你人一去，什么事都有可能出。運氣好的接幾次然后不再冒險，運氣不好的人就廢了。

    23.　只是，給錢真的很多，他想，就一次。只要這次把錢留住，有了開頭很快他就能湊夠小城市的首付，然后就可以試試過一下被別人當人的日子，只是試試，就試一次。

    24.　他這次運氣不好，富二代和他的狐朋狗友們沒個輕重，他一次就大出血進了icu。

    25.　但不幸中的萬幸，領頭的富二代也是頭回搞，一下就搞出情況，沒處理的經驗，慌的不行。富二代打電話問了自家大哥，趕忙給送到一個醫(yī)院，為了隱瞞，是直接托關系讓院長的弟弟悄悄給救的。

    26.　救歸救，但醫(yī)生人家其實是干腦外的，能救但不對科，救回來是人家會的多，活過來也是他運氣好。

    27.　他醒過來，拿了富二代的封口費，覺得自己運氣真的好。這個富二代雖然變態(tài)了點，但是沒有闖大禍的經驗，居然一副后怕的不行的樣子，還給錢了。

    28.　畢竟之前好幾個同事廢了就廢了，甚至有個別的沒了就沒了，一顆石頭掉進湖里，“咚！”，也只有咚。

    29.　在醫(yī)院養(yǎng)身體的時候不能zuoai，他的屁眼從他入行以來，是頭一回有這么長時間的空窗。

    30.　想被上，想被cao，想被干，想要想要想要的要命。好痛苦，好心急，好空虛，好難過，空閑的每天都瘋狂地想。書上原來也不全是假的？

    31.　好得差不多了，再觀察幾天，可以準備出院了，治好了他的醫(yī)生說。

    32.　他養(yǎng)傷期間是獨自一人，連個聊天或者撩sao的對象都沒有，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突然抓住了醫(yī)生的手直接往自己下身按過去。

    33.　醫(yī)生沒有防備，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狠狠地杵了他一下。

    34.　他滿腦子的情欲短暫地消停了一會兒，因為他痛得打滾。醫(yī)生的冰塊臉短暫地裂開了一下，在確認他沒事之后，去洗了手。

    35.　醫(yī)生后來沒問他拽那下是為了什么，他也沒提起關于這件事的話題。

    36.　事實上，他跟醫(yī)生從沒提起過任何話題，只有病情上的交流。

    37.　其實一直很想夸醫(yī)生長得帥的，之前一直沒什么合適的機會?，F(xiàn)在出了情況，就更不好說話了。

    38.　當時醫(yī)生的冰塊臉都裂開了，大寫的尷尬。也不知道他是以為意外所以單純尷尬，還是已經發(fā)現(xiàn)了他硬了。

    39.　出院前那天晚上，被迫很久沒zuoai，也被迫很久沒亂花錢的他站在窗邊，靜靜感受了很久。夜晚城市的光，高層的住院部的風，街道傳來的汽車鳴笛聲音，醫(yī)生身上帶著的消毒水的氣味，來自地球母親的引力。

    40.　人是多么神奇的生物。

    41.　被父親打，他不想死。被母親打，他不想死。挨餓受凍偷東西被打被追得逃竄，他不想死。被雞頭抓住cao了，他不想死。被客人當物件玩，他不想死。出了icu清醒過來，麻藥過勁兒痛的要命，他也不想死。

    42.　傷已經養(yǎng)好了，在醫(yī)院的日子很閑，不用應付客人，富二代給的連玩他的錢加封口費夠他在小城市一套首付了。看起來好像最壞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甚至有變好的跡象，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那么想活。

    43.　人吶，不能瞎想，不然怎么會這么巧。

    44.　他出院時候，鼓起勇氣跟換班的醫(yī)生順了個路。只是想跟他說句謝謝而已啊，怎么就能遇到持刀報復社會?？翅t(yī)護人員的瘋子呢。

    45.　這次不是醫(yī)生給他做的手術，但他醒的時候醫(yī)生在給他陪床。人就正睡在他旁邊的空床上，睡著了也微蹙著眉頭，看起來很累。

    46.　這次的養(yǎng)傷過程，醫(yī)生有主動找一些話題和他聊天，看得出他不太熟練的樣子，而且可能本身也不是話多的人，兩個人經常陷入無言的對視之中。

    47.　他心里挺不好意思的，因為其實一切發(fā)生的太快，他沖過去擋上去的時候，也不是想著要救醫(yī)生。醫(yī)生這樣把他當救命恩人似的對待，好像他是個什么值得珍惜的大好人，他感覺有愧。

    48.　這次傷其實不重，是醫(yī)生硬要求他住到痊愈。而他這個被醫(yī)生好好照顧著的人，卻每天都在想方設法抑制自己想被醫(yī)生cao的念頭。

    49.　第二次出院，醫(yī)生開車送他，問他家住哪里，他鬼使神差地報了一個酒店的地址。

    50.　他當著醫(yī)生的面開了房間，進了房間，脫了衣服，去了衛(wèi)生間。

    51.　他把醫(yī)生推到床上，故意很色情地用嘴把拉鏈拉開，又叼下內褲，把正在勃起的yinjing放了出來，騎了上去。

    52.　醫(yī)生沒有拒絕，也沒有主動扶著他動，就這樣穿著全身的衣服躺在床上，褲腰帶都沒有解開，只露出一根yinjing，配合他做完了。

    53.　他意外地作為病人提前嘗試了被別人當人的日子，可世界沒有因此改變。于是他回去上班了，因為兩次外傷落了疤，價格降了不少，好在他做得久，熟客里面不介意的會照顧他一下。

    54.　他發(fā)誓他是不想亂花錢的，可是出院以后他明顯比之前更焦慮，再加上收入變低了，壓力簡直是雪崩一般無法抵抗，他揮霍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快。

    55.　錢快花完的時候，他去了醫(yī)院，在門前坐了一下午，等到了醫(yī)生下了班。

    56.　他沒說什么，拉著醫(yī)生去了酒店。

    57.　醫(yī)生猶豫了下，還是提出了想戴套。他連忙說他接客的時候客人基本都有戴，而且他也頻繁地定期體檢，還想當場給他轉發(fā)自己最近的體檢記錄。

    58.　醫(yī)生沒有堅持要求戴套，他們做了，依然是他主動，醫(yī)生依然穿著衣服。

    59.　他發(fā)現(xiàn)了新的緩解焦慮的方法——在沒有工作的時候來找醫(yī)生zuoai。

    60.　這樣的關系持續(xù)了兩個月左右，兩個人陸陸續(xù)續(xù)做了七八次，他看出醫(yī)生的情緒越來越不尋常，但他不知道這種不尋常意味著什么，只是越加珍惜每次的機會，做一次少一次。

    61.　醫(yī)生這次非常反常，頭一次脫光衣服，很激動地把他按在身下猛cao，甚至還親了他，讓他心頭猛跳。他之前也多次索吻，但醫(yī)生從不和他接吻，甚至不怎么脫衣服，所以他覺得醫(yī)生可能有潔癖。

    62.　他被硬生生cao射了。

    63.　醫(yī)生表情不多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復雜的驚喜的情緒，顯然他知道只用后面被插射這種事可遇不可求。

    64.　原來不碰前面直接被cao射這種事是真的，他整個人傻掉，控制不住地哭了出來。

    65.　醫(yī)生躺在他身邊看著他哭，干凈漂亮的，骨節(jié)分明的，用來拿手術刀的手，在他背上輕輕撫摸著安撫他。

    66.　他知道的，醫(yī)生這樣的人，這樣的情狀一定是有大事要發(fā)生，忍不住地心驚rou跳，越哭越厲害。

    67.　醫(yī)生陪了他很久，直到他情緒平復，自覺已經能接受現(xiàn)在的情況和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于是他對醫(yī)生說，你有話要說吧？

    68.　醫(yī)生說以后就不會再來了。

    69.　果然啊，偶然的好運在他身上從不持久，他知道的。

    70.　雖然他總是說，能從家里成功跑出來是他運氣好，能自己活過一年沒死掉是他運氣好，碰上雞頭是他運氣好，富二代沒有直接把他弄死并掩蓋是他運氣好。

    71.　但是他其實清楚的，他哪里交過好運呢。

    72.　之后他沒有再來找醫(yī)生，接客，花錢，無限循環(huán)，恢復了這幾年的日常。

    73.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今天進到包廂和其他同事站成一排等著客人來挑人的時候，他以為這次也跟以往一樣。

    74.　門開了，是富二代，于是他難以自持地開始發(fā)抖。

    75.　富二代發(fā)現(xiàn)了有他，也很驚訝，挑了他。他差點撅過去，但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顫抖，仰起臉回了富二代一個難看的笑臉。

    76.　這次的富二代意外的“溫柔”，沒做任何奇怪的事，事后還跟他簡單聊了下。他這才知道，那是富二代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嘗試獵奇。由于富二代事后也有點被嚇到，再加上嘗試過后他覺得自己也并不怎么喜歡那種感覺，就沒有再搞過了。

    77.　他沒有發(fā)表意見，乖巧地感謝富二代今天的溫柔，并提出告辭。

    78.　富二代問他，愿不愿意跟他？

    79.　他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必要，點點頭，答應了。

    80.　陪著一個人，比接那么多客輕松多了，賺得卻更多，按理說他應該開心。可他閑下來的時候總是感覺很慌，他不識好歹地想，還不如之前呢。

    81.　他有天晚上陪富二代參加應酬，醫(yī)生居然也在。

    82.　富二代帶著他跟一些也帶著小情人兒的紈绔混在一起，富二代的哥哥和院長等人在廳里聊天，他去衛(wèi)生間的時候發(fā)現(xiàn)醫(yī)生居然也在。

    83.　第一次看醫(yī)生穿著白大褂以外的衣服，他站在衛(wèi)生間門口的窗邊，大體朝向窗外，露出好看的大半個背影和一點點側臉，手里拿著一顆煙。

    84.　原來醫(yī)生抽煙的啊。

    85.　他的步子頓了一下，心想，感覺上去搭話不合適，可他也不能不去廁所。于是他低下眼睛，準備就這樣路過醫(yī)生，默默地把廁所上了。

    86.　還沒等他走到廁所門口，就看到有個姑娘先從女廁方向轉了出來，一出來手就直接搭上了這潔癖醫(yī)生的肩膀，讓他回過頭來。

    87.　然后姑娘的手直接挽上了他拿煙那只手的胳膊，說，咱們回去吧，我爸還等著呢。

    88.　噢，應該是家里介紹的女朋友吧，所以醫(yī)生不再來了，這很合理。他看起來不像是有了女朋友還出來cao男人的那種人。

    89.　醫(yī)生轉過頭，看到了他，肌rou微不可查地繃緊了一下。

    90.　醫(yī)生抖了下被挽著的那只胳膊，讓女孩松了手，把煙按滅在衛(wèi)生間門口的垃圾桶上，在女孩又一次挽上來之前就邁開了步子拉開了距離，低下眼睛看著地面，像風一樣路過了他身邊，邊走邊說了聲好，回去吧。

    91.　他從衛(wèi)生間回來，回到富二代身邊，發(fā)現(xiàn)醫(yī)生和他女朋友所在的位置雖然偏僻，但也是能和他互相看見的。

    92.　富二代拍了下他的屁股，讓他跨坐在腿上，手伸進了他衣服和褲子里開始玩弄他的rutou和屁股。

    93.　他感受著富二代的揉捏，看著醫(yī)生正遠遠望過來的眼睛，yinjingxiaoxue和rutou都迅速充血，臉上泛紅，難耐地呻吟出聲。

    94.　富二代看著他發(fā)sao的樣子笑罵了一句，讓他上樓去房間洗好屁股等著。

    95.　他聽話地應了，回身去坐電梯，電梯門徹底合上之前，后背一直像針扎一樣。不知道醫(yī)生有沒有一直在看呢？

    96.　今天的他表現(xiàn)得格外yin蕩，勾得富二代興致格外地高，cao完他還覺得不太夠，又上隔壁借了朋友的小情人來玩。于是他第一次cao到女人，雖然是后門。

    97.　他從身后架著別人的情人，和自己的金主一起cao她。他揉著女人又軟又大的rufang，他感受著女人光滑細膩的皮膚，他想，女人真好摸啊，比像他這樣的男人好多了。

    98.　富二代跟借了人的那位朋友又去續(xù)攤接著喝酒，他說自己累了就沒跟去，打算出門打個車直接回租的房子。

    99.　結果看到了送姑娘回家的醫(yī)生在門口，就打算先等一下再出門，省得碰上。

    100.　醫(yī)生幫姑娘叫了司機，姑娘坐上車，按著醫(yī)生扶著車窗的手問他，不送她到家嗎？醫(yī)生說司機在家里做了很多年，讓她放心，然后收回手理了一下袖子，跟司機打了個手勢，讓他們走了。

    101.　醫(yī)生送走他們，往回走了幾步又停下，拿不準要做什么似的，在原地待了一會兒后開始抽煙，好像自顧自地開始想事情了。

    102.　結果醫(yī)生在門前站了好久，他只好躲在角落等了好久。

    103.　他有點等不下去了，他說自己有點累是真話，很想回家癱著，于是他打算像在廁所一樣悄悄路過，然后打車回家。

    104.　萬萬沒想到醫(yī)生居然主動開口把他叫住了。

    105.　他被醫(yī)生拉到外面，醫(yī)生邊走邊找，找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只有醫(yī)生，樹，路燈和他。

    106.　如果讓他選擇一個超能力，他可能會選擇讓除了這方圓十米以外的世界消失的能力吧。

    107.　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醫(yī)生一直在看他，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他的胡思亂想告一段落后短暫的回神。

    108.　醫(yī)生趁這個機會開口了。

    109.　你能不能…不要繼續(xù)做…嗯…如果做別的事養(yǎng)活自己…可不可以？

    110.　他感到有點好笑，為醫(yī)生這不連貫的敘述，和一直在考慮措辭的模樣。醫(yī)生也來勸他從良啊，于是他就笑了，說醫(yī)生太看得起他啦。

    111.　他跟醫(yī)生說他是自愿的，雞頭沒有武力強迫他們留在那里。又說，醫(yī)生你不知道，其實他離了男人不能活哦。

    112.　他跟醫(yī)生說了自己住院期間每天都在想找男人干他的事，說了自己每次拿到錢就揮霍無度的事，然后說，他就是這樣的人啊。

    113.　他想被醫(yī)生鄙夷，開口罵他下賤?；蛘叱鲇诹己玫亩Y節(jié)和自制不罵人，只是給一個恨鐵不成鋼的眼神都行。

    .　然后勸他從良的好心醫(yī)生就和其他人一樣沒什么差別，他就可以好好地繼續(xù)生活。

    115.　可醫(yī)生沒有如他所想，他只是站在那里看著他，也不說話，慢慢地露出了一個感到很難過的表情。

    116.　他看著醫(yī)生那不知道是為了他還是為醫(yī)生自己而流露出的難過，感覺呼吸困難，頭暈眼花，血液逆流，好像皮都被扒了下來，直露出血淋淋的rou和骨頭來。

    117.　逃跑，跑出一段距離以后打車回了自己家。

    118.　從那以后，他再陪富二代出門的時候變得很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生怕在哪里再碰到醫(yī)生，然后又再連續(xù)發(fā)生意料之外的事情。

    119.　長這么大，他的日常都是熟悉的壞事，意料之外的永遠都是更遭的壞事。

    120.　意料之內，富二代過了一陣子，很快就膩味他了，于是他當天下午麻利地開始打包，準備滾蛋。

    121.　他拖著行李箱把放在富二代別墅的生活用品和情趣用品收拾干凈，眼觀鼻鼻觀心地過了地鐵掃描。

    122.　在自己家門前，他想著進家門把箱子放一邊以后就可以給雞頭打電話了。

    123.　他在門口停了很久，從站在門口，到跨坐在行李箱上，再到覺得保持平衡有點累，于是把行李箱放倒后坐在上面。

    124.　他突然把箱子扔在一邊，風一般地向馬路跑去，隨便攔了一輛出租車就報了醫(yī)生所在的醫(yī)院。

    125.　他掏出手機，看著時間，到醫(yī)院的時候差不多正好醫(yī)生快下班，稍微在門口坐一會兒就可以等到醫(yī)生，就像之前每次來找他zuoai時一樣。

    126.　車沒停在醫(yī)院，直接返回了。因為他在車停之前就看到了那天的姑娘，拿著一枝花，從停車場上一輛車里出來。

    127.　他在做什么呢，他連醫(yī)生電話都沒有。

    128.　那種被剝皮的感覺又來了，于是在下車之前，他做好了心里建設，給自己重新畫了一張皮。

    129.　他回雞頭那里報道，再次跟別的同事一起站成一排。

    130.　今天的客人們是幾個學生，他從大學城里的旅店出來，回家路上用新鮮的臟錢買了奶茶，然后轉頭被一個夾著籃球的大個子撞到，潑了一身。

    131.　今天又出意外了，為什么十八歲這一年滿滿的都是各種意外，他忍不住想，是不是命里不該活過十八歲啊。

    132.　大個子怕他燙傷，立刻拉著他的衣領，避免熱燙的濕衣服貼到他，不住地道歉，讓他快把衣服脫下來。然后可疑地頓了一下，說要不他先去洗手間沖一下，自己去給他買一件臨時的衣服。

    133.　他抬頭仰視了下這個高大的學生，低了下頭，看著自己身上新鮮未褪的痕跡，懂了。

    134.　大個子給他買了衣服，大個子留了他電話，大個子周末約他出門玩。一起吃了幾次飯之后，大個子確認了他現(xiàn)在沒有男友，于是表明自己也是個同，說要不要跟他試試。

    135.　…你能不能……可不可以？

    136.　他知道大個子有誤會，因為他管自己叫學弟，明顯以為自己也是個學生。但他還是在耳邊幽靈的催促下答應了。

    137.　他打了個招呼，說自己有男友了，沒有再去雞頭那里出臺。雖然斷了收入，暫時也還沒找工作，但他努力地成功克制住了揮霍，所以經濟上很可以撐過一陣子。

    138.　大個子可真好，熱情陽光，對他不說百依百順，起碼也是有商有量。做起來體力也很好。

    139.　可他出軌了，自己也想不通為什么。

    140.　大個子期末忙著抱佛腳，暫時沒空跟他一起。他在被大個子拒絕并好言安慰以后，無法控制地出門就隨便聯(lián)系了自己又老又丑的一個熟客，白送上門。

    141.　幽靈醫(yī)生啊，他果然還是…

    142.　大個子期末考結束，假期準備留校，認真計劃打算和他玩遍這個城市，結果兜頭被扣了一大摞綠帽子。

    143.　因為臨放假時，他們倆遇見了光顧過他生意的那幾個學生，雖然他努力敷衍和應付，但大個子人家一個正經的大學生，多聰明啊。

    144.　鬧得太難看了，他灰溜溜地又站回同事中間，等待客人進包廂挑選帶走。

    145.　在看到進來的人是醫(yī)生的時候，他驚呆了。

    146.　在醫(yī)生把他帶到家里的時候　，他忍不住想，醫(yī)生原來是這樣的人嗎？

    147.　對，之前其實也只是炮友關系啊。他其實根本不知道醫(yī)生是什么人。

    148.　所以他也完全沒想到醫(yī)生會說什么話。

    149.　嗯…幫我打掃家里衛(wèi)生…你跟家里阿姨學著做一下小點心…成功的話我下班回來吃…可以嗎？

    150.　看著醫(yī)生有點擔憂的樣子，他有點難以忍受。

    151.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你女朋友知道嗎？你有一點潔癖吧，你這兒我都不知道要什么樣才是更干凈？我沒正經做過飯，我做的你敢吃？你今天叫我做活，明天呢？后天呢？

    152.　醫(yī)生摸了下他的頭，說，家里介紹的，確實在約會，但只是接觸不是女朋友，現(xiàn)在也沒了。又說，他一下班就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