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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瑯把盤子一疊疊摞起,端起來就要去洗碗。他的身子晃了下,五指張開虛蓋在嘴上,打了個哈欠。 “唔,好困?!?/br> “我來吧。”薛琮從他的手里接過碗碟,“你坐著休息會兒?!?/br> 宣瑯聽話地坐下,撐著下巴看他收拾。 “辛苦你了?!彼奈惨魷p弱,像一聲拖長了的溫柔嘆息,最后一個字輕到聽不太清。 薛琮把幾個碟洗凈擦干,又洗了手,回身向著桌前的人走去。 宣瑯的腦袋在手里一點一點,胳膊支撐不住,從桌面上擦出去,脊柱也慢慢彎曲。在水聲間歇的片刻,逐漸貼在了桌子上。薛琮看見的,就是一塊兒軟膏似的融化在桌面的人。 他不意外地抄著腰將人抱起,毫無直覺的人渾身骨頭也一同化掉了般,腦袋順著慣性半仰在薛琮肩上。 薛琮輕輕地把人擱置在床上,打開空調(diào)調(diào)成適宜的溫度。略低于體溫的涼氣讓宣瑯的眉頭舒展得更自然了,身體自發(fā)找到了舒適的位置,半蜷起身睡熟了。 宣瑯睜眼看到一片黑。他的手習(xí)慣性地往身旁摸去,一被冰涼,該在那處的人不見了。他瞬間清醒過來。 透過窗簾后鴿灰色的塵光,他注意到了半人高的黑影。 薛琮坐在床前一動不動,透明的眼膜閃過一層月色,在黑暗中像是清澈見底的湖畔粼粼的水光。 “薛琮?你怎么還沒睡?” 他的思路還不是那么通順,只是抱怨道:“嚇我一跳。快進來啊,都這么晚了?!闭泻糁粟s緊和他躺一塊兒。 還是薛琮的懷里更令他安心。 他一個人等了半天,薛琮被莫名的咒語定住了似的凝固在原地,一動不動。 宣瑯嚇到了,騰地坐起身,被子都來不及掀就往薛琮那面撲。動作的過程中有什么拽住了他的腳,他光顧著薛琮不對勁的心理狀態(tài),根本沒心思去檢查是什么絆住了他的腳。 “你怎么了?” 他握上薛琮的手,擔(dān)心地問道:“出什么事了嗎?還是你哪里不舒服?” 手底下的皮膚透著被空調(diào)的冷風(fēng)浸泡透的涼意,宣瑯得不到回應(yīng),心里更慌。濃重的夜色阻礙著視線,讓他無法辨清薛琮臉上的神色,他只好琢磨著對方的狀態(tài),就要去開燈。 沉默的石像終于出聲:“只對我笑,只屬于我一個人不好嗎……” 他反手將人握住,力氣大得像是抓牢著刻骨的仇人似的,緊得宣瑯的手腕兒發(fā)痛。 “別離開我,失去你我會瘋的……” “出國"一事橫亙在他的心頭,眼前晃耳中過,反反復(fù)復(fù),紛紛攘攘,陰魂不散。一時間像是所有存在都在提醒薛琮:“他會離開你的。” 路邊的樹是他,天上的太陽是他,桌上的盤子,冰箱里的水果,云間的月,水,空氣,時間。都是他。 路邊的樹綠過又黃,黃完即枯。天邊的太陽燒著越來越少的燃料。盤子會碎,蘋果腐敗。月亮躲在夠不到的云端。水,空氣,時間,干涸枯燥,凝滯在原地。 薛琮在方寸內(nèi)灰白。 宣瑯沒有掙扎,也沒有甩開腕骨上的手。 他毫無頭緒,聽不懂薛琮執(zhí)著的點。一切反常都藏在細微末節(jié),掩飾在變了調(diào)的音節(jié)后,欲言又止的唇瓣間,停歇在伸出又收回的指尖,和不厭地重復(fù)的句子里。 宣瑯不確定地想,是因為自己出國的事嗎? 他斟酌著開口:“你要是不想我出去,那我......”他的神色間帶上了不確定。 再親密的兩個人也無法了解對方的全部,事實上每天彼此做了些什么,見過哪些人,遇到了多少頭疼的難題,有過多少次想要拋開一切不管,這些私密的,細節(jié)的生活,很少有人能信心十足地說出“對方的一切我都盡在掌握中”一句。 思考的時間太少,又被從睡眠中驚醒,他沒有多少猶豫的時間,只能在片刻之間做出決定。 “國內(nèi)的申請我也提交了,你在意的話,我就回復(fù)這邊的郵件?!?/br> 照明的開關(guān)在他們身側(cè)一米遠的位置,宣瑯無法用表情傳達自己的心意,而薛琮沉浸在自己的大腦創(chuàng)造出來的鬼魅幻覺中,同樣無心留意。 他行走于虛妄的幻境里,與真實近在咫尺,亦相隔萬里。 “就算你想離開,我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毖︾穆曇魶]有任何一絲過渡似的變得狠戾,“你乖乖的......你乖乖的......” 軀殼沒有多余的指揮也記得抱住人該有的姿勢,他不斷地重復(fù)著:“你乖乖的......我陪著你,我們誰也不出門了......” “我們就這么過一輩子,好不好......好不好......” 宣瑯聽得奇怪,他試著站起來,有什么一直在他腿上貼著,涼滋滋的,被他的體溫同化成相同的溫度,仍舊顯得冰涼。那個東西yingying的,約莫呈條形,纏進了他的腿間和被子里。 他被腦海里閃過的想象中幾者混亂地團在一起的腦補弄得不太舒服,薛琮的問題還沒有解決的方法,腿上的東西還在擾著他的心神。 宣瑯低頭,把腳從半裹在腿上的薄被間挪開,在暗淡的光線下努力辨認腳上的東西——細細亮亮的扁平的一個環(huán),連著不知道系在了什么上的長鏈。整體呈金屬色,大小正合適地套在自己的腳腕兒上,接扣的位置拴了一顆圓滾滾的小東西,稍稍一動彈就“叮叮當(dāng)當(dāng)”地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是個帶著串鈴鐺的銀色腳環(huán)。或者說,腳銬。 他詫異地摸上腳腕兒上的東西。扁環(huán)的表面能摸出來細微的凹凸不平,像是有人在上面刻了什么字或者圖畫。 光線太暗,宣瑯暫時放下了看清楚的想法,眼尾蔫蔫的,臉上掛著茫然。 “薛琮?”他叫著男人的名字,“學(xué)長......” 怎么就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呢? 那個薛琮畢業(yè)以后就很少出現(xiàn)的稱呼不知道觸動了薛琮的哪根弦。他的耳朵偏向宣瑯,明顯是一副傾聽的樣子。 宣瑯見狀,又喚道:“學(xué)長......學(xué)長?” 沉默的黑影靠了過來,扒開了他的睡衣。 “學(xué)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