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劇情章)我叫田遠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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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白日宣yin大半天,起來一看天都黑了,大山村里平時開著些小飯店,但田娃兒說什么都不樂意去。 陸軍無法,便拿著車鑰匙,打算載著田娃兒上最近的鎮(zhèn)子上吃點。 田娃兒是第一次坐汽車,雖然是拉貨的小四輪,他好奇地見陸軍插上車鑰匙一轉,車哄哄兩聲就動了,窗外的夜景開始加速往后倒退,熟悉的小鄉(xiāng)村風景漸漸淡出田娃兒的視線。 田娃兒臉趴在車玻璃窗上看了好一會兒,人生第一次離開村里這么遠,他心里既興奮又忐忑,兩只手牢牢地抓住胸前的安全帶,問陸軍:“哥,這么晚了,咱要去哪啊?” 他腦袋瓜里想的是奶奶會不會起夜喊他發(fā)現(xiàn)他不在,還有羊圈里的羊會不會被人偷偷抱走.... 一想到這些,田娃兒便開始后悔跟著陸軍出來了。 他在想現(xiàn)在讓陸軍掉頭回去,會不會挨揍。 “去鎮(zhèn)上吃點東西,你不是餓嗎?” 陸軍單手握著方向盤,一手夾著根煙,搭在打開的車窗上徐徐地燃,他看一眼身旁明顯坐立不安的田娃兒,哼笑道:“你該不會沒出過村吧?” 田娃兒沒說話,這個問題的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真沒出來過啊,噗...田娃兒,你是原始人吧,哈哈?!?/br> 陸軍忍不住笑了,他倒不是在嘲笑田娃兒土,只是純粹想逗逗對方而已。 誰知田娃兒平時看著軟綿綿的,內心也還有些氣性,不聲不響的任陸軍嘲笑,臉鼓鼓地扭過頭去,不理睬對方。 “生氣啦?” 田娃兒的頭發(fā)有些長長了,劉海垂下來剛好到他濃密的眼睫邊緣,他有著一頭細細軟軟的發(fā)絲,帶著些微天生的自然卷,配上他生氣時鼓鼓的臉蛋,還有黑亮的眼眸,真的很像一只羊圈里私逃出來的羊羔崽子。 陸軍扔了手里燃到頭的煙蒂,揉了把田娃兒毛茸茸的發(fā)頂,“好了,別生氣,哥不是那個意思,哥只是覺得世界上居然還有你這么單純的人……” “哥稀罕你,以后哥有時間多帶你出去外面走走好不?” 田娃兒本來也沒真生氣,他哪敢生陸軍的氣啊,他倆在一起就沒有田娃兒說了算的份! 只不過廝混了這么些日子,田娃兒總算沒有一開始那么怕陸軍了而已,于是田娃兒問:“外面很好玩嗎?” 大山村原來是個挺大的村,后來很多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再后來家里的老人也被接到城里贍養(yǎng)。 大山村的人口便少了,由于交通的不便利,這些年,村里一直沒什么發(fā)展,田娃兒倒是很好奇陸軍怎么會選擇回到村里,不過他也沒問過陸軍。 “好玩啊,燈紅酒綠的?!?/br> “你不知道,大城市哪像咱們村子里,街上走得美女都沒穿多少布料,白大腿露著,大奶子晃著,可養(yǎng)眼了...咱們村能有什么好玩的?” 他狡黠地看一眼田娃兒,開玩笑地說:“也就你好玩點,哈哈...” 色字頭上一把刀,陸軍是個色胚田娃兒早就知道,否則也不能霸著田娃兒盡干那檔子事,沒完沒了的。 田娃兒一撇嘴,心道早知道就不問了。 陸軍倒是像能猜中田娃兒的心理活動,伸出一只手去牽田娃兒,沒個正形:“逗你玩的,那城市里再好,也不是咱的家,落葉還歸根呢。” “我也不想別的,就想在咱大山村搞點花頭做做,這不還得養(yǎng)你這只小饞貓么...” 他的指腹像把玩什么小玩意似的輕輕摩擦田娃兒細瘦的指結。 陸軍的眼睛狹長上揚,他又總習慣懶懶地吊著眼睛看人,總給人一種壞壞的感覺。 他臉盤棱角分明,鼻梁高挺,上唇薄下唇微厚,嘴角總是翹向一邊,下巴上的胡茬永遠刮不干凈,是典型又痞壞又極富男人味的長相。 田娃兒隱約在村子里有聽到,在河邊洗衣服的小婦人總愛談論起陸軍,說他長得人高馬大,臉面又帥氣,十里八鄉(xiāng)的小姑娘們都搶著要當他陸家的媳婦。 田娃兒不是女人,自然不會被陸軍迷得神魂顛倒,只是偶爾趁陸軍睡去,會悄悄打量對方,心里覺著小婦人們的話也許也沒有夸大的成分。 他自己缺了男性的陽剛,對大刀闊馬的男人自然而然地就會產生類似羨慕崇拜的情緒。 但這并不代表著他就是個“女人”,田娃兒心里清楚的很,他是個男人,他有奶奶要照顧,要擔起一家之主的責任。? 聽到陸軍說要養(yǎng)他,田娃兒心里有些憤懣,卻又不敢直接與陸軍頂嘴,只見他低下頭喃喃道:“我才不需要你養(yǎng),我能自己掙錢養(yǎng)活自己。” 開車是件無聊的事,車上有個人陪著說說話倒是件很不錯的事,陸軍心情舒暢地跟田娃兒嘮嗑:“哦?靠賣羊奶嗎?” 田娃兒鄭重地點點頭,有些小自豪地說:“我的小羊們可以幫我養(yǎng)活我和奶奶的?!?/br> “噗...” 這是今晚陸軍第二次明晃晃地嘲笑田娃兒,他心里已經很不開心,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跳車了。 陸軍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輕咳了一聲,緩解尷尬地捏了把田娃兒嫩嫩的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面皮,笑道:“好了,好了,哥不跟你開玩笑了。” “對了,哥一直想問你來著,你的大名到底叫啥?”他轉移話題道。 陸軍從來都聽村里人田娃兒,田娃兒地喊,都快以為這人就叫這名了。某一天就突然思索起來,覺得自己忒不是個意思,睡了人家這么久,連人家大名叫啥都不知道。 許多年沒有人問起他的名字了,輟學之后田娃兒自己都快忘了名字怎么寫了,被陸軍突然提起,他倒有些羞澀起來。 “我叫田遠綿?!?/br> “是哪兩個字,你寫給我看唄?!标戃姵瘜Ψ綌偝稣菩模皶懽植??” “當然會!” 被當成文盲的田娃兒不服氣地看了對方一眼,但還是伸出細細的手指在對方掌心寫下自己的大名。 田娃兒的指甲總是剪得很短,幾乎陷進rou里,他的手跟他的人一樣雖然細瘦,捏起來卻軟綿綿的…… 陸軍聽老一輩人說過,耳垂軟和手掌軟的人性格也軟,聽話得很,適合討來當老婆。 田娃兒倒是兩樣都占,就是人傻傻的,容易被騙。 手心里被田娃兒的指頭戳得癢癢的,酥酥麻麻,像有一根羽毛在陸軍心肝上輕輕地撓。 陸軍索性抓過細白的手指,含到嘴里咬了一口。 田娃兒吃驚地“??!”了聲,敢怒不敢言地看向陸軍:“哥,你干啥咬俺的手指rou?!?/br> 陸軍咬了后,又給他揉了揉才放開他的手,“哥餓了,拿你的指頭墊墊肚子?!?/br> “……” 田娃兒心想他的手指頭才幾兩rou啊,要是真能吃,估計給陸軍塞牙縫都不不夠。 為了保全自己的五指健全,他倒是認真地翻了翻自己的棉襖子,居然真的在里層的口袋里拿出一塊糖來,頗有些依依不舍地舉到陸軍跟前,弱弱地問:“哥,你吃嗎?” 陸軍一看,是前些天他給田娃兒的巧克力,也許是被田娃兒貼身放著,已經有些融化得變形了,陸軍有些好笑地說:“你怎么還沒吃完?都多少天了,你看都化了?!?/br> 田娃兒“???”了一聲,仔細看了看手里的巧克力,發(fā)現(xiàn)確實有些變形了,黑色的可可都有些跑出包裝的金箔紙外面了。 田娃兒有些心疼地暗自嘟囔:“好可惜,我都不舍得吃,給奶奶吃了兩塊,自己留了一塊,剩下都給村口的小桂了。” 小桂是住村口的男孩,因為父母都是瞎子,又有個meimei,才十來歲大的孩子就到處給人當苦力賺錢,照顧一家老小,田娃兒自己是被奶奶撿來養(yǎng)大的,便總覺得小桂不容易,有什么好吃的總會想著分一口給他。 這其中當然包括陸軍給他的好吃的,不過他沒跟陸軍提過,這下子嘴快給說漏了。 他有些緊張地看向陸軍,怕他對自己擅自把他給的東西送人而發(fā)脾氣,誰知陸軍壓根不在意,只懶懶地問他:“就剩一塊了,你舍得給我吃???” 田娃兒想這有什么不舍得的,本來就是陸軍給他的,不過想起巧克力在嘴里融化那種絲絲滑滑甜滋滋的感覺,他咽了口口水,又沒出息地確認:“你,你要吃不?” “吃啊,餓著呢?!?/br> 陸軍取過田娃兒手里的巧克力,三兩下就剝了外殼扔進嘴里。 田娃兒的眼睛一直追逐著陸軍含著巧克力的嘴,一副很不舍得的又沒辦法的樣子,像個吃癟的小鵪鶉,嘴巴微張,煞是可愛。 陸軍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手指捏著田娃兒滑溜溜的臉蛋,把他的嘴捏得嘟起,再探頭把嘴里已經有些融化的巧克力用舌頭送進對方嘴里,很不地道得哼笑道:“瞧你那小饞貓的樣兒...” 田娃兒嘗到嘴里的甜味,眉宇心滿意足地舒展開,巧克力沾了陸軍的口水,但是還是很甜,他有些小害羞地低聲道謝。 “謝謝哥?!?/br> “不客氣,綿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