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自投羅網(wǎng)
10月份的天氣有些涼了,沈頌早上來醫(yī)院的時候特意穿了一件外套。但是在回家的路上,他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 他想著醫(yī)生的話:如果在孕期的時候路準不陪著他,這孩子是不可能活下去的。 沈頌苦笑,想不到他為了這個孩子努力了這么久,其實一點兒用都沒有。真的太諷刺了,他就是一個笑話。 沈頌行尸走rou一般的回到了家。在家里躺了一天,他其實又累又困,可這時候是如論如何都不可能再睡著了。期間他還想著下床給自己做了營養(yǎng)餐,逼著自己吃下去,為了不吐,他一直都捂著嘴,整張臉都憋的通紅,淚水也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當天晚上11點,沈頌開始爬起來收拾東西,他能拿的東西不多,也不想拿太多,完事以后全部加一起也只有一個小背包。 沈頌要回陽市了,要去找路準。 他可以活得將就,但肚子里的那個絕對不能死的憋屈。什么尊嚴都沒有他孩子的命重要。 那孩子沈頌完全可以不要,但他不舍得那么做,每一條生命都該有活著的權(quán)利。況且這也是他唯一的親人。 至于路準那邊的反應,沈頌沒想過,他也沒給路準打一個電話,發(fā)一條短信。 半夜三點,沈頌到了路準的別墅門口,門衛(wèi)看到他先是驚訝了一番,反應過來就立刻給路準打了電話。電話那頭不知道交代了什么,門衛(wèi)客氣的把沈頌帶到了客廳里。 沈頌打量著這個客廳,還是一樣的奢華莊嚴,讓他一眼就難受。 路準回來的很快,沈頌曾經(jīng)想過他和路準再見面的場景,他可能會面無表情的當做不認識;或者是怒目而對,還天真的認為自己那時候一定要扔個臭雞蛋到路準的身上。 四個月的時間路準好像沒變,還是一樣的高大英俊,他也變了一些,生意場上的得意讓他的氣場變得越來越強大。 路準走近沈頌,皺眉打量著他。沈頌抿著唇站了起來,他穿著孕夫服,那個隆起的肚子在消瘦的身材下一覽無遺。 路準眉頭皺的更深,他直接打電話叫了醫(yī)生過來,又打橫抱起了沈頌走到二樓的臥室。他能看出來沈頌懷孕了,已經(jīng)顯懷了最少也有4個月。 但懷里的那個重量,完全不像已經(jīng)懷孕的人,瘦了太多了,比離開時瘦了最少20斤。 很久沒被人抱過了,沈頌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這讓他的肚子舒服了不少,他下意識的摟住了路準的脖子,想離路準更近一些。 “怎么來的?你不是在良城?”路準把沈頌放在床上躺著,毫不避諱他知道沈頌行蹤的事實。 “我花了錢打車來的,”沈頌怔怔地看他,又抓過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懷孕了。” 路準點了點頭,順著沈頌的手輕輕摸了幾下,心里一陣異樣的感覺,alpha的天性吧,他能確定這是自己的孩子。 路準的目光移到沈頌臉上。被他摸了肚子,沈頌臉很紅,呼吸的聲音也有幾分粗重。路準覺得這四個月沈頌變了很多,可能是有了孩子的原因,他很軟,斂起了渾身的鋒芒,rou眼可見的柔弱了好幾分。 “一會兒醫(yī)生能過來”,路準伸手要撩開沈頌的衣服,想仔細查看一下他的身體。 “不要,”沈頌一把抓住路準的手,反應很劇烈,“不要看我肚子?!?/br> “怕什么,你的身體我看都過多少次了?”路準看著沈頌的眼睛笑了笑,出口的話也曖昧,說完就不由分說的脫下了沈頌的衣服。 路準的話音在親眼看到沈頌的肚子時就停止了,他的動作頓在了那里。 他把手附在沈頌的肚皮上,撫摸幾下,手下的身體真的比他想的還瘦,瘦的一根根肋骨清晰可見,偏偏肚子下方還隆起了弧度,像裝了一個小西瓜。 路準有些佩服,沈頌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堅強。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這個時候自己都瘦成了這樣,還想要把孩子給保住了。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陣,沈頌憋不住自嘲,“我這個樣子,很丑吧?!庇绕涫呛驮桨l(fā)高大俊朗的路準比,他自己已經(jīng)瘦的脫了相。 路準搖頭,皺著眉脫下了沈頌全部的衣服,沈頌反抗不過,終究是全身上下都被路準打量了一通,他又急又氣,偏偏還無能為力,只能咬緊下唇,身體不住的顫抖。 “那么丑,有什么可看的,”沈頌的視線越過路準,去看天花板上的吊燈,燈光刺的他眼睛疼。 路準收回打量的視線,看向沈頌的臉,“4個月,妊娠反應還是這么嚴重?” “不知道,”沈頌搖頭,“我也不知道?!?/br> 路準眉頭皺的更深,沉默了一會兒,沈頌伸手蒙住了眼睛,想擋住聚在眼里的淚,“醫(yī)生說想要保住孩子,我就不能離開你。” 路準看著沈頌一系列的過激反應,有些頭疼,他還什么都沒說,沈頌就哭了。 “看完了嗎?”沈頌看路準擰著眉一言不發(fā),心里也清楚路準是嫌棄他奇怪的身體了,不光路準嫌棄,他自己也不愿意去看,又怪又可怕。如果那里面不是…… “我這個樣子像個怪物吧,”沈頌笑了笑,他心里實在難受,機械的伸手,要把衣服蓋在肚皮上,這時候路準攔住了他,“想留下孩子?” “不然呢?”路準的這句疑問讓沈頌心里不舒服,他又犯了惡心,終究還是沒忍住,吐出來只是一瞬間的事,他甚至連坐起來的時間都沒有。硬塞進去的營養(yǎng)餐全部都吐了出來,非常狼狽的吐了自己一身,路準的衣服也沒能幸免。 醫(yī)生來的時候路準剛給沈頌洗完了澡,傭人已經(jīng)動作利落的收拾了滿地的污濁,換了干凈的床上用品。 路準直接領著醫(yī)生,抱著沈頌去了客房,沈頌的眼睛哭的通紅,他身子虛弱,沒有力氣,很快就把頭埋在路準的脖子上昏昏欲睡。 醫(yī)生檢查了一通,給沈頌掛了點滴,完事的時候把路準叫到了門外。路準跟著他下樓,“醫(yī)生,他到底是什么情況?” 沈頌迷迷糊糊的想看一眼自己的藥,實在是難受的眼睛睜不開,又摸著肚子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過了不知多久,沈頌突然清醒,他想起來自己被人輸了不知名的藥,著急的想要坐起來。 “怎么了?”路準一直守在他的旁邊,這會兒猝不及防,忙按住他的手。 “你給我用的什么藥?”沈頌看清路準的臉連忙質(zhì)問,說著就要拔掉枕頭。他有些后怕自己的大意。 “是保胎藥,你先躺著,”路準蹙眉,看著藥也差不多輸完了,他就把針頭拔了下來,“好好躺著,我去拿水,你還有藥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