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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失手在線閱讀 -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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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回家我做了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噩夢,驚醒后我在床上坐了很久,臥室里的空調(diào)呼呼的吹,我一摸腦門,全是汗。

    是我太遲鈍了,程雨寧那晚躺在我懷里嘟囔的故事,也許是真的。

    這幾天我?guī)缀趺刻於c守在程雨知家,很可惜敲門永遠(yuǎn)無人應(yīng)答,電話被拉黑,根本找不到他。我聯(lián)系了程雨知的同事,他們說程雨知突然請了長假,好幾天沒來,也有風(fēng)聲說他可能要離職了。

    一周后,晚上十點多我在程雨知家樓下抽煙,如果他還不回來,抽完這支煙我就離開。9月的深夜已經(jīng)有些冷了,風(fēng)飄過來把煙尾的火星吹得又紅又亮。有車輛行駛而來的聲音,眼睛已經(jīng)習(xí)慣于融入黑暗,我抬頭看,近光燈照得我的眼睛有點疼。

    是程雨知的車。

    他下車走近我我才發(fā)現(xiàn)他一周間竟變得如此憔悴了,青色的胡渣在下巴露頭,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凌亂,而他身上有一股消毒水和香煙混合的味道。

    我捻滅手上的煙,程雨知從我身旁走過,仿佛我的存在如空氣。你這幾天去哪了?我問他,他不答,只是自顧自地上樓。我只好跟上去,電梯里彌漫著一股低沉的氛圍,空氣都好似變得稀薄。看得出他真的很累了,拿著鑰匙叉門孔的時候幾次都沒有插進(jìn)去,最后是我?guī)退_了門。

    家里一片狼藉,該摔的該砸的,碎玻璃滿地都是,吃過的外賣盒子快堆成了小山,屋里甚至有一股食品腐爛的味道。

    兩人無言,程雨知癱坐在沙發(fā)上,伸手從桌上的煙盒里拿煙,煙盒已經(jīng)空了,他將煙盒揉了幾下丟到地上。

    有煙嗎?這是自從上周分開后他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別抽了,程雨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不能跟我說嗎?你這幾天到底去哪了,我每天都在找你,公司你也請假了,程雨寧呢?他為什么沒有和你在一起?可能是我問的太多了,又或者是他本來就很煩,他用手揉了兩下臉,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已經(jīng)沒電了。

    別問了,沒有煙就出去吧,我不想看見你。他自暴自棄地隨手拿起腳邊的酒瓶,我伸手搶過來,把他抱起來往廁所走。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現(xiàn)在顯然程雨知什么都不想說,而此刻他只應(yīng)該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抱起他來的時候才驚覺他已經(jīng)這么瘦了,單薄的衣裳下,骨頭硌著我,他的一雙眼布滿血絲。

    可能是太累,程雨知這次沒有掙扎,我?guī)退褵崴藕?,替他洗了個澡然后抱他去了床上。

    家里的冰箱早已空空如也,我燒了一壺?zé)崴恿吮旁谒拇差^柜,看他閉上眼才從臥室出來。我簡單打掃了一下,把碎玻璃和酒瓶都收好,外賣盒子也都丟了出去,鐘表指針已經(jīng)指向了凌晨一點。

    我輕輕打開程雨知臥室的門,蹲在床邊看著他的臉,一個人怎么會連睡覺都這么委屈呢,眉頭緊緊皺著,手指攥著床單不松開,有一滴淚緩緩從眼角流下來,我用指肚揩去了那抹淚,在他眉心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