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暗戀成真
2流水鋪墊 林寧蒙性子偏靦腆,除了在認識的人面前話多一些,其余時候都習慣于游蕩于二次元。 中考的時候手表突然不靈了,考數(shù)學的時候明明只剩下半個小時就收卷了可是手表上的時間顯示卻是一個小時多一些。以至于當廣播提示還剩下十五分鐘的時候數(shù)學最后三道大題都一個字未動。最后只能匆忙的寫完每道大題的第一小題,以墊底的分數(shù)考進古川一中。 作為從小在古川長大的孩子,林寧蒙一開始對古川一中是充滿遐想的。但是只是在里面呆了小半學期,林寧蒙就覺得高中的日子了無生趣。 校園暴力這四個字被電視報紙不止一遍的提及,林寧蒙以前覺得那個離自己很遠,但是高一的時候他卻成了當事人。 不是那種拳打腳踢的熱暴力,而是冷嘲熱諷的冷暴力。 就像生銹發(fā)鈍的刀劍,砍在身上,或不能立刻蹦出淋漓的鮮血,卻已滿是淤青。 林寧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惹著了最能攪動班上風云的三劍客,以至于惹得他們煽動了大半班同學孤立自己。 那段經(jīng)歷林寧蒙沒有開口和任何人說過,就連最親近的胡晉他都沒有透露過一星半點。高一那會兒正是把自尊捧上云端的時候,又還沒有被更殘酷的社會歷練過。他覺得那是一種恥辱,就像是古時候施加在罪人臉上的墨刑一樣,壓得他一直抬不起頭來。 林寧蒙把大部分的原因都歸咎到了自己身上,他覺得問題肯定是出在自己身上。 這樣的包袱太沉重,一天又一天,如影隨形。以至于到后來慢慢演變成了一座不可挪越的大山。 高二文理分班的時候,當林寧蒙看到自己的班級沒有葉之濱、朔巍、關(guān)陽三個人的名字時,心情好的不得了。 原本以為那些事情已經(jīng)全部過去了,可是今天看到葉之濱的時候,林寧蒙才發(fā)現(xiàn)那些事情簡直就像懸在他頭頂上的劍,讓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 葉之濱他叫住自己是想干嘛呢?還想在大學重復(fù)那段歲月嗎? 手機的震動打斷林寧蒙越發(fā)悲觀的想法,胡晉發(fā)了一條又一條的催促短信。 “你人呢?快來啊?!?/br> “你不在我好有壓力。” “jiejie帶了她男朋友,還有一個好帥好帥的男神?!?/br> “快來啊?!?/br> “我有點兒無法呼吸了。” 現(xiàn)在是大學了,不是高中了。 不是高中了! 那段日子不可能再重復(fù)了。 自己的專業(yè)沒有葉之濱,葉之濱不可能對他的大學生活再產(chǎn)生多大的干擾! *** 這幾天剛開學,校園里接送孩子上學的車輛隨處可見;又因家長們不認識方向,有些拐彎處已經(jīng)堵起來了。幫忙做志愿者的學長學姐正在幫忙疏通。等林寧蒙出現(xiàn)在博洋東門口,林寧翎她們已經(jīng)等了有一會兒了。 “上車?!绷謱庺釗]手示意,她熱情的把林寧蒙塞到胡晉邊上,然后自己再坐回原座位。 車開了她開始介紹,“現(xiàn)在正式給你介紹一下。開車的是鄢旭陽,我男票你姐夫,我們今年已經(jīng)到了他全身都會癢的時候了。我得好好盯著他了?!?/br> 全身都會癢?林寧蒙反應(yīng)過來了,哦是七年之癢。 那算算時間,他們從高一就是一對了。都快七年了林寧翎在爸媽面前居然都沒有提及過,虧他還一直以為自己jiejie是人丑脾氣差所以沒人追呢。 鄢旭陽瞅著就是穩(wěn)重話不多類型的,聽著自己女友這樣說自己也只是無奈的笑笑,捏捏林寧翎的手表示她這是在胡說八道顛倒是非黑白。 “副駕駛上的是花花。”林寧翎說太快介紹成了自己平時習慣的稱呼,連忙一本正經(jīng)的改口,“這位是顧瀧樺。妥妥高富帥。他們兩個今天是去談?wù)碌?,咱們就負責吃。唔,陳珊就不用介紹了吧?!?/br> 然后又對著鄢旭陽和顧瀧樺介紹起林寧蒙和胡晉,“我弟寧蒙,他女朋友胡晉?!?/br> 林寧蒙和胡晉都被這個介紹窘得滿臉通紅。 胡晉連忙否認,“不是女朋友啦?!?/br> 林寧蒙也偏頭不屑,“太熟了根本不來電好不好?!痹捯魟偮浯笸染捅缓鷷x狠狠扭了一把。 “不是?我一直以為你們是誒?!绷謱庺釢M不在乎,介紹完了就做起了甩手掌柜,“隨便啦。走吧走吧,你怎么耽擱那么久?!?/br> “路上有垃圾車擋著路了” “哦?!?/br> 林寧翎隨口又問了一句,“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有嗎?” 林寧翎狐疑的又打量了一把,沒有再多說。 *** 林寧蒙宿舍四個人。 一號床王航按照慣例是舍長,同一側(cè)二號床林寧蒙。 三號床鐘規(guī)是因為入學早,年紀最小,大一這年的生日過了才成年。 四號床馬成是外省人,以他的光頭造型加十句六句聽不懂的普通話,還有見面會上放言“我已經(jīng)把整本刑法條都背下來了,歡迎大家以后和我討論刑法問題”而在開學第一天迅速被人熟知。 關(guān)于馬成的普通話,鐘規(guī)很崩潰的吐槽過,進宿舍那天他兩個打招呼做自我介紹的時候,他聽得一頭懵之后很不好意思的提出,“同學你能講普通話嗎?”結(jié)果馬成正兒八經(jīng)的回答,“我講的就是普通話啊?!?/br> 林寧蒙卡著門禁回宿舍,帶了幾十串擼串。男生宿舍樓一眼望去燈都還是亮著的,推門進宿舍就聽到動感十足的游戲背景音樂——鐘規(guī)和王航在打英雄聯(lián)盟,馬成不見蹤影。 “馬成睡了?” “沒有。他和他爸媽住旅館去了?!辩娨?guī)吸吸鼻子,“你買什么好香?!?/br> “烤串?!?/br> 王航幸災(zāi)樂禍,“哈,他沒口福?!?/br> “這盤玩完?!?/br> 林寧蒙把烤串、啤酒還有一盒水果拼盤放桌上,“我去給隔壁宿舍送?!?/br> 林寧蒙帶著烤串去隔壁宿舍,抱了一堆薯片火腿小面包之類的回來。 王航和鐘規(guī)已經(jīng)吃上了,鐘規(guī)拿手扇風直呼辣,吸溜吸溜的吸氣,又活似餓了好幾天一樣的往嘴巴里再送。 “好吃,哪里買的?夠味!”王航明顯好這口又不怕辣,他手邊的竹簽已經(jīng)擺放了六、七支了。 “美食街那邊。吃完吃水果,我姐說只吃烤串明天可能會上火。” “你不吃了嗎?” “我撐了?!?/br> 鄢旭陽和顧瀧樺果真是去談?wù)?jīng)事的,幾乎沒怎么吃。點了一桌的他們一掃而空。 酒足飯飽之后就犯困,可是洗完澡之后又感覺清醒過來了。 林寧蒙爬上床的時候舍友王航體貼的問了一句,“你要睡了嗎?要關(guān)燈了嗎?” “還沒。上床玩會兒手機?!?/br> “好,要睡說一聲,我們下面給你關(guān)燈。誒對了對了,我和鐘規(guī)晚上去牽了WIFI,密碼就是哈哈哈的拼音,我們到時候攤一下?比自己買校園網(wǎng)便宜?!?/br> “好啊?!?/br> *** 林寧蒙到了床鋪上之后,背倚著墻登陸自己的小號。小號叫“水果梨”,只加了幾個SM群,備注是“女M——水果梨” 一天沒登錄,彈出的未讀消息不多,不過內(nèi)容都大同小異。都是在問林寧蒙有沒有主,要不要做自己的奴,是來自哪里的,多少歲了,有沒有時間做任務(wù),還有各種讓林寧蒙無語的任務(wù)清單列表。 林寧蒙看了就刪,覺得無趣極了。他躺下來,拿手背蓋在眼睛上,想著自己到底加這樣一個SM群是要干嘛、 林寧蒙也忘了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接觸SM這個群體的。 迷迷糊糊的,好像最初是因為看花與蛇的時候起了反應(yīng)。然后就知道了,再然后就理順成章的接受了。 他一點兒也不排斥,他完全可以接受這樣一個群體的存在,并且不覺得這有什么變態(tài)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卻恥于說出口的解壓方式。 用法律術(shù)語來講,法無禁止即自由,這是一種權(quán)利。只是這種權(quán)利一旦濫用就很容易被解讀為聚眾yin亂。 SM的群體在QQ上一搜一大堆。 只要上線,每分鐘都有人給他發(fā)消息。 他游離在這個群體之外,默默的接受著網(wǎng)絡(luò)另一端不知道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男是女是人是狗的家伙,用粗俗的語言發(fā)泄著他們的壓力以及壓抑的欲望。 群里面魚龍混雜,尤其是那幾個經(jīng)常刷屏的人和他所希冀的簡直就是背道而馳。 他們似乎以爆粗口為自豪以濫交為驕傲,明明上一秒還是陌生人,下一秒就能脫得一干二凈在床鋪上像兩只牲畜一樣交配。 林寧蒙實在無法理解他們這種思維。他覺得他們只是假借著SM的名義。但是接觸的那些人里面,有的甚至被推崇為是老手或者高手。 另外,有一次窺屏的時候,林寧蒙看到一個新進的M在和他們談?wù)撌遣皇墙橐庖恢鞫嗯?,當那個M講出她不介意的時候,那些S都紛紛夸她懂事。還有這里面的男S,幾乎都是有配偶然后瞞著配偶出來玩的。 這些價值觀念和林寧蒙都是背道而馳的,可似乎都被這個群里面的SM愛好者接受認同著。 林寧蒙覺得,他想要的絕對不是這樣的。 嚴格來說,林寧蒙覺得自己喜歡的其實不是S/M,而是一種出于信任的臣服。因為他對鞭打捆綁滴蠟灌腸之類的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興趣。他喜歡的是那種理想的D/S傳遞出來的信任。 臣服者不需要擔心自己在支配者面前出丑會被嫌棄,就算跌倒在泥濘中,滿身狼狽,支配者也能夠連眉頭都不皺的帶他去清洗。 支配者無論做什么,就算全天下的人否不認可,背后都能有一個傻乎乎的卻堅定的臣服者在支持。 他喜歡那種安心的感覺。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永遠都不會拋棄你,不管你是什么樣子,他都愿意接受你保護你認可你。 互相偎依,共度余生。 兩個人牽手,就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