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跑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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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有興趣打個賭么?” 我翻越跨欄,走到安宴身旁,同他一起面向?qū)挻蟮呐荞R場,那里十幾匹純血的駿馬踏蹄而奔,揚塵四散。 我身邊的這個男人確乎稱得上是個妖孽,黑發(fā)長眉,頸子皎潔如月,睫毛若鴉羽,濃密而深重的垂落,掩住眼底的神情,涼薄的笑唇總是勾著一抹弧度,凌厲中帶著獨屬于古老中國貴族的儒雅,像一把藏匿于俏麗玫瑰花簇中的女士手槍。 他并不女氣,卻生的漂亮極了,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 但沒有人敢出于色心或是情欲而動他。 他來自古老的中國黑道家族,并在五年前以極其殘忍且凌厲的手段在十幾位繼承人之爭里取得了顯赫的勝利,繼承了家族的巨額財富以及無法用金錢估量的走私航線和碼頭。作為在美國延綿千年的黑道家族的新任家主,我在贊嘆中國家主奪位之狠決的同時不由得也對他生起了濃厚的興趣。 這是我第一次,棋逢對手。 無論是權(quán)勢,還是情場。 滿打滿算下來,我與他不見硝煙的對壘也不在少數(shù),足足有五年之長。 多半是我的情人或是生意被他搶去,或者我又搶了他的。 至于那些小情兒為何還活的好好的,那大概是我與他隱晦的情趣吧。 姑且算是贏來的戰(zhàn)利品,擺在家里偶爾看看,無聊時也能愉悅愉悅心情不是么。 我對他有興趣,而他又何嘗不是呢? 他瞇了瞇眼,饒有興致的偏過頭,“說說看?” “誰輸了誰就做對方的sub,敢么?”我知道我在使用愚蠢至極的激將法,可是在雙方勢力均等且相互不甘示弱的時候,這種激將法往往是最管用的。 更何況,我們還對彼此有著強烈而濃厚的“性趣”。 我們都是說一不二強勢豪橫的dom,卻渴望讓對方做專屬自己的sub,讓對方跪在自己腳下顫栗,軟著嗓子叫主人,讓對方被束縛著承受強制快感,崩潰著尖叫著高潮,讓對方滿臉淚痕滿身愛痕以顯示自己對他的征服,最后又深又狠的cao弄進(jìn)去,在他身體最深最柔軟最溫暖處打上自己的熾熱烙印,讓他在絕望中完完全全的屬于自己。 多美的畫面。 想想都要硬了。 “啊……”他半喟嘆半呻吟一聲,那尾音華麗的拖長,勾的人骨頭發(fā)酥,勾的人三魂七魄都要沒了。 “有意思?!卑惭鐟猩⒌牟[著眼睛,點評道。 我哼笑一聲,不置可否。 “譚誠,你野心有點大啊,不怕把自己玩進(jìn)去?”他收斂了笑,鋒利的目光向我直視而來,像出鞘的唐刀,寒光凜凜。 以安宴的智商,早已知曉我不算太過直白的目的——玩弄他的身體。 所以他有些不動聲色的怒氣,他討厭——或者我們都討厭——別人用狩獵的方式來獵捕我們,用對待獵物的態(tài)度對待我們。 這很令人惱火。 不過,我倒是無所謂,無論如何,安宴動不了我。 好歹我還算這片地上的一個王,除非他不惜一切代價,自殺式的來搞垮我背后千年老牌黑道家族的底蘊。 于是我聳肩輕松一笑,轉(zhuǎn)過身同他對視。 那可真是一雙漂亮極了的眼睛,漆黑冷漠的眼珠,一點雜色都沒有,深邃的奪魂攝魄。 怪不得沒人敢看他的眼睛,原來是害怕被蠱惑。 我是不怕的,因為早已著魔。 “你們中國人講究吉利,8同發(fā),我賭8號馬?!?/br> 我舒展長臂,搭到他肩上,高度剛剛好。 我身高有189,這么估算著,他怎么也有185以上,只略略比我矮了些許。 安宴穿著馬術(shù)服,比例極好的身材顯露無遺,窄腰長腿,細(xì)腰又堅韌,長腿則有力。 cao起來一定很帶勁兒。 我莫名想到,緊接著搖了搖頭,笑了笑自己的想法,覺得它離實現(xiàn)還會有一段不短的距離。 “陽數(shù)最大為九,我賭九號?!彼只謴?fù)到了那副懶散瞇眼的樣子,漫不經(jīng)心的挑了一匹馬,同樣漫不經(jīng)心的也沒有拒絕我搭在他肩頭的手臂。 遠(yuǎn)處跑馬場上馬跑的挺歡,有些還打了興奮劑,實在沒什么意思。 “你低頭?!?/br> 突然,安宴轉(zhuǎn)過身子對著我,緊接著肩膀輕輕一抖,使了一個巧勁兒將我的手臂抖落。 “嗯?”我調(diào)笑道,“難不成安先生想同在下接個吻?提前適應(yīng)適應(yīng)情人關(guān)系?” “唔……”他佯裝沉思,然后玩味兒挑眉,“安先生正有此意,就是不知道,譚先生……肯不肯?” 我們相視一笑,空氣中因為我們勢在必得的對峙而噼里啪啦地電火花涌動。 緊接著他湊了過來,我則一把扣住他的腰,添了一把力氣將他拉過來。 我們幾乎是野蠻而原始的接吻。 啃咬,舔噬。 我蠻橫的闖進(jìn)他柔軟的口腔,舌尖狠狠碾壓過他的上膛,又與他的舌頭滑膩有力的糾纏,他口腔上膛掠過一陣陣電流,我覺察到他腰肢有些發(fā)軟,沒等我發(fā)笑調(diào)侃,他便緊接著又不甘示弱的強勢入侵我的口腔。 激烈,火爆。 不是情侶接吻,這是征服。 口腔就是我們此刻的戰(zhàn)場,處處惹火,硝煙四起。 我扣著他皎白的脖頸,手摸上他喉結(jié),馬術(shù)服很難解開,我只得作罷對他身體的侵犯,覺察到我的無奈,他挑釁似的哼笑一聲,將手伸進(jìn)我的風(fēng)衣,又鉆進(jìn)我的西裝褲,將我妥帖整齊的襯衫下擺給扯了出來。 我倒是不甚在意,畢竟禮尚往來。 等他的手指從后背腰際,再到流連于我的臀部,并且蠢蠢欲動的想要開拓我那個從沒有人碰過的地方時,我才皺著眉將他不安分的手扯出來。 “別太過火。”我咬咬他的唇瓣,聲音嘶啞的告誡。 安宴有些疼的悶哼了一聲,倒也沒把這點小傷放在心上,他勾上我的脖頸,同我對視良久。 四道布滿暗火與情欲的視線勾結(jié),曖昧的像是在交媾。 我低低的笑了。 “你輸了,親愛的?!?/br> 遠(yuǎn)處的大屏幕上滾動跳躍著08的數(shù)字,猩紅色的八號駿馬贏得了滿場的歡呼喝彩。 安宴與我緊貼的身軀微微一僵,緊接著臉色有些微泛青白。 “你蓄謀許久?!彼а狼旋X道。 “當(dāng)然,”我心情愉悅的笑起來,“八號馬赤兔,純血馬,四千一百三十五萬美金,這錢,花的不虧?!?/br> 安宴的黑眸此刻正燃燒著幽綠的跳動著的怒火。 我斂了笑意,同他靜靜對視,漸漸的,那怒火竟然慢慢地消退了下去。 他此刻出奇的冷靜,然后交纏的身體于我分開,他轉(zhuǎn)過身,隔著遙遙的塵埃與風(fēng),看向領(lǐng)獎臺上的八號馬,優(yōu)雅的理著有些不整的衣服,淡聲道,“那馬我要了,開個價吧?!?/br> “不賣,”我走到他身后。 安宴冷冷看了我一眼,怒極反笑,開口定不會有什么好言好語。 我本無意惹他生氣,只好抬手告饒,“送你了,明兒遣你的馬場里去。不過,你肯做……我的sub么?” 安宴回身,站定,看著我慢條斯理的笑了,我甚至能從他極深邃的黑眸里看到我的倒映——金發(fā)灰藍(lán)眸。 他眸中有著來自地獄的跳動的幽綠色磷火,很難讓人讀懂他的心思。 他低低一笑,抬手曖昧的用指尖劃過我的喉結(jié),狹長的鳳眸波光流轉(zhuǎn),美的攝人心魄。 “I ,if you quer me .”他如是說。